第十四章：改造
走出禅宗的地盘，路露和夏珉爬上某栋厂房的楼顶。 夏珉双手抓着有些生锈的黄黑条纹护栏，观望远处的拉格纳家族基地。 路露抱胸靠在夏珉背后三米的配电室的外墙上，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 “喂，大姐，你真有信心啊？”夏珉收回目光，回头见路露一脸轻松，便问道，“心烛他一身商用级义体也被拉格纳家族的人打败了，你觉得我们能行？” “单你一个肯定不行啊，谁叫你只有一个商用级。”路露说，“不过你先别急。” “嗯？” 夏珉还在疑惑，路露两三步走到夏珉面前：“走啊，换义体去。算还你昨晚帮了我一把的人情。” 还有这事儿？夏珉不禁回顾一下那99 的视频。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出。 视频里，路露视角，她正用手枪向街里的几个街头青年倾泄弹药，一个右手臂里伸出钢棍的家伙左手挡着脸冲出来。 子弹在他皮下纳米纤维护甲上弹出火花，化为流弹向四方飞去。 一时间，他瞬移般闪到路露的面前。 “呵，大意了，斯安威斯坦……” 几乎在同一时间，刚射出的子弹以缓慢的速度飞行起来。 不，不是子弹飞得慢了，是她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变慢了。 除了那个冲过来的家伙。 即使路露以最快的速度启动了自己的斯安威斯坦，面对就在近在眼前的敌人只能闪躲…… 突然！ 缓慢的世界中出现了稍微“正常”的第三人，他手中的紫色单分子刃缓慢地从钢棍男胸膛中插出，滋啦滋啦地闪着电光，散发出羽毛烧焦的味道。 “……”夏珉默不作声，细细感受着身上的酸痛。 “回忆起来了？——就是因为那个我才有自信口出狂言啊。”路露嘿嘿一笑说，“之后你躲慢了，挨了一棍，我给那人补了一枪。” “所以……你认为我是有点实力但还不够格去挑战拉格纳家族，对吗？”夏珉问。 “没错。拉格纳家族主打近战与狂暴义体，凭你身上几乎全是平民级的义体，就算只打枪也很难存活——他们的皮下护甲可比小毛孩们更强。” 夏珉默然思考几秒，还是点头答应：“暂且相信你。去哪个义体医生那儿换？“蓝发”路德、“铁爪”马尔斯还是“金扳手”约翰？” 他连连说出几个狼獾区有名的义体医生，得到的却是路露的摇头。 “你觉得我付得起他们的医药费？只是换成商用级义体没必要去他们那儿。当然你要是有钱，也不是不行……” “那算了，我没钱。” “所以啊，放心跟我走，绝对让你吃不了兜……咳，吃了了亏的。” 夏珉装作没听见路露前面的话，先编辑了个文本——“给meimei的信”，设定在明天凌晨六点时发到夏姝的邮箱里。 俗话说：“不夜城里谁都不可信，包括你自己。” 为了防止自己“意外死亡”，事先做个身后事准备。 还有遗产清算啥的，夏珉打算在路上时顺便搞了。 “那走吧，我准备好了。”写完信，夏珉偏头说。 “好好……” 约莫十五分钟后。 夏珉跟在路露身后，踩着金属阶梯向下走向被栅栏门锁住的地下室。 “你说你出门时碰上我妹了？可别带坏她。” “呵呵，她警惕心可高了。” “那最好。” 闲聊中，他们走到门前。 “唉，一股锈味！摇滚乐还放到最大声，”夏珉皱着眉抱怨道，“我说，这个义体医生靠谱吗，手法不会比我差吧？” “这是性价比挺高的一位了，他是游牧民出身，人品不错，东西也好。”路露一边拉开门一边说。 随着“唰”的一声，生锈的栅栏门滚轮在塑胶轨道上滑动，一股干燥的机油味扩散而出。 夏珉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显然十分享受。 而路露稍微皱眉，需要适应一会儿。 在鼻子受到刺激的同时，耳膜也在被曾经风靡不夜城的“天启”乐队的重金属摇滚乐折磨。 走进不大不小的地下室，夏珉左手边是紧凑的两排货架，右手边则空旷许多，在角落才摆上用于改造义体的各种器械，以及一台夜店用音响。 一块隔板挡开了义体医生主要工作需要的躺椅和cao作台。 “人呢？”夏珉向周围扫了一眼问，并且在说话间，越过路露不停地往里走。 “我去！这——” 隔板之后，那位义体医生赫然睡在躺椅上，头戴一副“战术目镜”，右手抓着自己的“枪械”，上下做着“开枪动作”。 夏珉马上退了回来，挡住路露的视线。 “怎么了？” 夏珉尴尬地回答道：“这个医生，似乎在……嗯，‘打枪’。” “……他吗的格斯，等我给他打个电话。”路露往里偷瞄一眼，摇头道，“——格雷，怕你不知道，和你说一下，你不想工作的时候可以把门锁上。” “哈，哈……等等，啥？路露？你在说……”夏珉眼看着义体医生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撇着嘴，深感无语。 “你不会刚好在店里吧？”格雷左手拉起裤子，右手取下眼镜问。 “你觉得呢？” 摘下眼镜的格雷试探性地看向进门处。 只见路露背对着他，手指捏着太阳xue，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站在隔板旁，用鄙视的眼神盯着他。 …… “格雷，你也不想你打枪的视频流出去吧？” “……你也不想这个小伙子死在我手上吧？” “嗯？”路露眯着眼睛，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哼……你难道真在乎他的命不成？”格雷嘟囔着把一针麻醉剂打入夏珉的胸口。 夏珉闷哼一声：“呃——”随后紧绷的身体松软下来。 借助改造手给夏珉安装义体的同时，格雷还在不停地说：“以前和你合作时你可不是这样，现在这小子晕过去了，他身上的配件还行，如果你想要……” “铛”！ 一抹紫电闪过，桌上震动着的收音机顿时被分成两半，飘出一股难闻的烧焦味儿。 “我要他的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