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拔剑相依相偎
; 穆天养抬眼看过去。.. 丁浩只觉得对方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瞬间像是有一座巨山压在了背上一般。 “你杀了他?”穆天养转身,缓缓一步一步走来。 问剑宗一方几人都是面sè大变,陆羽琪咬咬牙,一抬手,咻地一声,同样释放出了一道问剑宗的求援讯号,天空之中,巨大的银sè古剑图案,璀璨夺目地闪烁了出来。 穆天养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出手阻止的意思。 所有人都明白,穆天养不是不能阻挡,而是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不在乎,建立在他对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上,就算是任何人来,都阻挡不了他。 丁浩不顾谢解语的阻拦,也不顾脑海之中刀祖和剑祖两个老家伙的拼命阻拦,顶着浑身那犹如山岳临体的巨大的压力,艰难地往前垮了一步,毫无惧sè地对视过去,朗声道:“不错,是我一剑杀了他。”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迎接丁浩的,并不是雷霆之怒一般的击杀。 穆天养甚至略带赞许地点点头:“好,你的胆sè,没有让我失望,我哥哥死在你这样人的手中,也不算是辱没,想不到问剑宗中,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丁浩一愣。 所有人都呆了呆。 想不到穆天养竟然会这么说。 难道他居然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明大义,根本就没有打算追究,根本就没有打算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丁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在整个雪州都名声显赫的少年天才。 事情,才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时候,我也许都会请你喝一杯,我穆天养,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那些行事不羁的疯子,”穆天养看着丁浩,静静地说道:“但是,你杀掉的人,是我的哥哥,所以,我不会再去追究其他人的麻烦,你自己自裁吧。” 这一句话,说道最后,却是杀意十足。 丁浩冷笑,缓缓运转玄气,反手拔下了背后的血sè长刀,做出了战斗的姿态,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陆羽琪急道:“你都听到了,这件事情,只能怪你哥哥自己sè迷心窍,理亏在先,丁浩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 “聒噪。” 穆天养面如寒霜,看也不看,骤然发难,一掌击出。 一条冰雪长龙栩栩如生,在他的手掌之中顿时呼啸而出,龙吟之中,闪电般袭向陆羽琪。 陆羽琪大惊。 扬手,剑光闪烁。 一朵朵带着芬芳的花朵从剑尖幻化出来,犹如盾牌一般阻挡在自己面前。 轰隆!! 花朵和冰雪长龙撞击在一起,花瓣漫天飘零。 陆羽琪闷哼一声,身心犹如柳絮一般朝后倒飞出去,一缕殷红的血迹,已经从她白皙的嘴角沁了出来。 一击受伤! 而且伤势显然不轻。 陆羽琪是问剑宗的内门长老,居然不是穆天养的一招之敌,而且丁浩看得出来,穆天养刚才那一击,并未全力出手,如果两人真的生死相搏的话,只怕连三招都撑不下来。 这样的实力对比,已经**裸地证明,就算是和那位男xing问剑宗长老,甚至再加上丁浩等五个年轻一辈,捆在一起,也不是眼前这位清平学院的对手。 摆在丁浩面前的,似乎是死路一条。 绝境! 黑痣少年和其他两位血脉血统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悄悄地后退,尽量离开丁浩远一点,以免被牵连。 那位男xing宗门长老原地不动,但是神sè之间,已经有了几分闪烁退缩之意。 唯有红sè轻甲的少女武神谢解语,一语不发,轻轻往前踏了一步,站在了丁浩的身边。 一团一团的琉璃sè氤氲之气,从那风华绝代的娇躯之中释放出来,少女反手往地上一拍,红sè光华闪耀,一个五尺高,三尺宽,两尺厚的匣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身边。 这匣子不知道是由什么材料制作而成,通体犹如火焰一般的鲜红sè,篆刻着鎏金的铭文,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气息。 “仓啷啷!” 清越的剑吟声中,谢解语以极为高明的手法,在匣子之中,拔出了一柄两只宽的血红sè细剑。
她以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虽然犹如飞蛾扑火,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如此决绝。 “穆天峰作恶多端,自找死路,你身为清平学院的高才,却是非不分,事理不明,居然以雪州年轻一代第一人自居,妄自享有之名,真是叫人失望!” 细剑在手,谢解语英气勃勃,神sè坚毅,毫无惧sè,冷笑着指责。 穆天养的目光,定格在红sè的匣子之上,瞳孔微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认真打量了一眼谢解语,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艳之sè,从这个冰冷少年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仿佛从现在起,他才注意到了有这样一位红衣美少女的存在。 “再作恶多端,那也是我的哥哥。”穆天养居然罕见地解释了一句。 三角脸和络腮胡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 这可不是主人的作风。 谢解语冷笑道:“只因为他是你哥哥,就可以祸倾天下,为所yu为?” 也许是谢解语轻蔑的态度激怒了这位清平学院的。 他冷哼了一声,白眉一掀,道:“不错,就因为他是穆天养的哥哥,所以,他看上的一切,都应该得到,他需要的一切,都应该被满足,他喜欢的女人,就应该乖乖顺从他,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哼,区区一个问剑宗的女弟子而已,我哥哥想要她,那是他的荣幸!” “狂妄!”谢解语冷斥。 “只有强者,才有狂妄的资本。”穆天养神sè一冷:“小丫头,你走开吧,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滚到一边去。” 谢解语冷冷一笑,却不再说话,紧紧地站在丁浩身边,一步都不移。 丁浩微笑着摇摇头,往前一步,将谢解语挡在自己的身后,以一种怜悯的口吻,道:“我突然明白,其实你在乎的并不是你哥哥的生死,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那近乎于变态的自恋自尊和面子而已,我原本还很钦佩你,现在看来,你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