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纽德曼突然袭击
“小叶，你跟我来。”这天下午，一身白衬衣、黑色紧身裤打扮的叶舒正在和顾晨商量工作，古柯出现在他们面前。 古柯竟然叫我小叶，叶舒心想，“古柯先生，你有什么事吗？”叶舒略感惊讶地看着神情有些兴奋的古柯。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话音刚落，古柯就一个健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叶舒的手，对顾晨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抱歉，借用一下叶队长。” 一路上，叶舒感觉自己就像古柯手中拉着的风筝，他的手劲大得吓人，根本没有让她甩开的意思。很快，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悬在半空葱郁绿意，四面是光滑的明黄色合成地板，这番景象在透明天棚外暗红色的火星地面衬托下，让这个小花园如梦似幻，竟让叶舒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古柯把拉着叶舒的手松开，“看，小叶！”他指了这个花园。 然后，古柯打开花房隔热门，门一开，叶舒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清晰地看到几株紫色的玫瑰，在循环气流的微风下亭亭玉立地摇曳着，此时透明的屋顶射进的阳光刚好落在花朵上，这些花朵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夺目的深紫色光芒。 叶舒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这个由金属花架搭建起来的空中小花园，来到皇后玫瑰的花架旁，挨近一株正在开放的玫瑰花，轻轻嗅了嗅，“太香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顿时让她感到神清气爽。“在能源石的强大能量下，短短八天时间这些花就开放了。”古柯看着叶舒一脸陶醉的样子，自豪地说着，好像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一般。 “真漂亮啊！没想到你真把这种玫瑰花种出来了。竟然还是用能源石种出来的！”叶舒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一旁虽有些显老却依然风度翩翩的古柯。 “只要你喜欢，我这番功夫就没白费。”此时古柯也已经走进花园，伸手从一株玫瑰花上剪下一朵，“送给你！”古柯把剪下的玫瑰很绅士地递给叶舒，叶舒连忙接过玫瑰花，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白衬衣。“没事，这里能源石的有害辐射已经被循环气流清除了，玫瑰落瓣只是正常的生物循环。”古柯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拍了拍白衬衣上的不小心沾上的尘土。就在这时，一条白色的萨摩耶突然从花房一角窜了出来。“哎呀，怎么还有一条狗！”一道白色的影子，飞速扑在叶舒的怀里，把叶舒扑倒在地。 “小白，不要闹。这是叶队长，不是外人！”古柯哈哈大笑，拉起跌坐在光滑的合同地板的叶舒，摸了摸萨摩耶的头，它马上安静了下来。 “这是我从地球带来的萨摩耶胚胎繁育的小白，它只听我和黑格的话，玫瑰开了以后我就把它养在这里，看管这些皇后玫瑰。我会教它也听你的话。”古柯一边摸着小白的头，一边微笑地看着叶舒。“你喜欢狗狗吗？” “嗯，以前我在警队时，很喜欢队里的几条警犬，还经常偷偷带它们出去遛弯。”此时，叶舒的脑海里浮现出和顾城一起偷偷带着警犬去散步的情景。不知不觉在她脸上出现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小白显然也很喜欢叶舒，凑近叶舒，用舌头舔着叶舒的脸。“哈哈，小白喜欢你，看来我都不用教它了，它已经默认你是它的主人了。”古柯又哈哈大笑起来。后来古柯回想起这段经历，他不无感慨地对黑格说，“这可能是我来到火星最开心的几天。”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叶舒和顾晨在古柯城堡已经度过了十个火星日。古柯似乎对叶舒越来越关照，无论从生活起居，还是对叶舒的计划，都积极配合。而其中，顾晨反倒成了一个外人。古柯总是对顾晨不闻不问，有时候还会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顾总设计师，你是不是该充电了。”幸好顾晨是机器人，所以对这些酸溜溜的调侃，它并不在意，但在一旁的叶舒却能感受到从古柯绅士风度的外表下，一颗火热的心在向她蔓延。她在心里盘算着，把计划好的事做完，就赶紧和顾晨回基地，不然古柯会一直不让自己走。 叶舒在古柯城堡第11天的午餐时间，正在和古柯一起吃午餐的叶舒看到黑格急匆匆地跑进来，冷峻的脸上难掩一丝喜色：“总裁，张博士的研究项目已经有眉目了，请你过去看看。” 古柯放下手上的刀叉，对叶舒说：“是第二次壁虎计划，叶，你吃好跟我一起去看看。”叶舒点点头。 走在黑格高大的背影后面，叶舒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不一会，三人来到城堡地下室内的一间密室。叶舒看见一个微胖的亚裔老头正拿着一个试管在不停地反复看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你好，张博士。”黑格向老头打了声招呼。 “你好，古柯总裁，这位漂亮的女士是？”张博士的胖脸上挤出一丝很假的笑容，似乎并不欢迎叶舒的到来。 “这是前不久刚刚从地球赶来的太阳系救援队的叶队长，她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古柯沉着脸淡淡地说了一句。 “哦，失敬失敬！”张博士放下手中的试管，伸出手和叶舒握手。 “总裁，这次计划绝对万无一失。我可以拿人头担保！”和叶舒握完手后，张博士的神情马上变得很兴奋，胖脸上的一对小眼睛闪着光。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古柯冷冷地回了一句。 “老师，你看这只壁虎已经有反应了。”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密室的一角传来。叶舒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头发蓬乱的年轻男子正在一个装壁虎的纳米材料箱子前，用没戴手套的手拎着一只灰绿色的壁虎。只见他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熟练地捏住壁虎的两腮，然后右手捏着一根很细的小管子插进壁虎的嘴里，在挤着什么。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生陶流，他也是生物基因工程的工程师，第二批到达火星的散户，前不久刚刚冬眠苏醒，机缘巧合找到我。这次的壁虎计划添加的几项生物科技，都是我和陶流合作的作品。”张博士满脸殷勤地向古柯介绍。 “你好，古柯总裁，黑格执政官，哦，还有漂亮的叶舒队长。”陶流就像一只兔子一样迅速来到三人中间，手上还捏着的那只灰绿色的壁虎的尾巴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不要碰它，它全身都是毒。”张博士急忙用手挡住陶流靠近古柯和叶舒。“没事，老师，中了毒我还会戒毒。”陶流漫不经心地开了一个玩笑，继续像一只兔子一样窜到实验室的讲台边。“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次壁虎计划的主角，这只代号H2的领头壁虎。它是从地球马达加斯加的撒旦叶尾壁虎和阿拉斯加狼狗身上提取的基因组合的一种新型壁虎品种。当然，还融合了其他几种物种的基因，比如埃及沙漠中的毒蝎子基因和大西洋海底靠食用硫酸存活的，具有腐蚀性的微生物基因。”陶流举着手上这只灰绿色生物，任由它挣扎地扭动身体，清亮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实验室“要融合上述几种基因，创造新物种绝非易事。不过我和老师还是办到了。现在这只壁虎不仅在危机时可以断尾逃跑，还有克服火星地表温差以及缺氧的功能，你们看，它的牙齿极其锋利，并带着剧毒。”陶流撬开壁虎的嘴，一排锋利的牙齿展现在众人眼前“不仅如此，它还能用唾沫在短时间迅速腐蚀可见物体。最关键的是，我们吸取上次失败的经验，加入了阿拉斯加狼狗的基因，当出现领头壁虎失去领导力的情况，其他壁虎就会马上拥戴出另一只强壮的壁虎继续做领导者，直到达到目的为止。” “嗯，H2不仅具有生物性的多样化，在它大脑中的芯片中还加入了新型代码，我们已经和城堡里的机器人科学家对H2的芯片进行了优化和改进。向上次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现在的H2，就是只剩下一只壁虎，也会一路向着纽德曼城堡爬去，完成使命。目前，就剩下最后一道程序的调试，第二次壁虎计划就可以开始！”张博士接过陶流的话茬说完这些后，胖脸抽搐着，有些激动。他镇定了一下，目光坚定地看着古柯，然后对自己的学生陶流和黑格，欣慰地点点头。 “这次，一定要让纽德曼喝一壶。”黑格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实验室的桌子上。 “总裁，H2壁虎进入纽德曼城堡后，首先进入他们的机房，腐蚀他们的计件，造成城堡内重力，空气等日常功能的失常，然后是破坏机器人的充电插座，并把正在充电的机器人大脑芯片，计件全部破坏掉。在纽德曼城堡的饮水库和食物储备仓滴入剧毒的毒汁........”黑格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纽德曼落荒而逃的样子。 正在大家都开始摩拳擦掌的时候，古柯的通信系统忽然闪出蓝光。“你有一条紧急讯号需要播放。”通信系统提醒古柯。古柯马上打开通信系统：纽约广场的海伦上校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大家面前。“古柯先生，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们的壁虎二计划已经泄密，被纽德曼发觉，现在马上开启你城堡内所有的防护系统，就在我上路的五分钟前，爱德华在纽德曼的胁迫下，已经命令纽约广场的大型机器人武装部队开往你的城堡，现在正在半路上。”影响传输来的海伦上校的影像，似乎并不在办公室，而在运载车上。 “海伦上校，你现在在哪？”古柯意识到情况紧急。 “没错，我现在已经带着我下属的一支护卫队前来支援你们，不过我能给你们创造的时间不多，因为纽德曼的先遣部队早在我获悉这个消息前半个小时就出发了，他的主力军随后就会赶到。先遣部队带着生物离子炮，他们随时会发起攻击，我趁纽德曼不注意，已经把爱德华将军的指挥智能密钥偷了出来，我会尽快赶上纽约广场的武装部队，用密钥命令他们停止行动。时间紧迫，我先不说了.......”还没等古柯关掉通信系统，海伦那边似乎已经遭受了炮击，影像瞬间隐没了。 “黑格，开启防护盾，让城堡所有的人员和机器人马上处于一级战备警戒！”古柯命令黑格。 三人急匆匆地跑出密室，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时间滴答的过去，十分钟后，在古柯城堡的瞭望台望远镜中出现了一对灰色的装载车。“他们来了！”古柯镇定得挺了挺胸。 “我已经把城堡内所有的机器人程序调试成功，叶队长也给所有的生物人吃了解毒药。”顾晨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的运载车。在他自带的望远镜中，顾晨数了一下，大概有十辆运载车，据远程遥感探测，车上没有一个生物人。“古柯先生，我们用离子炮直接炸毁它们。车上没有生物人！”顾晨率先提出建议。 “不行，万一车上有生物人，这样做不人道。”叶舒抗议。 “没有，我已经做了远程遥感探测，没有发现生命迹象。奇怪，怎么先遣部队没有一个生物人，全都是机器人呢？”顾晨低下头，分析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老顾，不用计算了，你听我安排。”叶舒阻止了顾晨继续运算。 “古柯先生，你再连线一下海伦上校，看她是否回复？”叶舒对古柯说。 “我已经联系了几次，都没有回复。现在纽德曼胁迫爱德华将军，只要我们炮轰他的部队，爱德华将军和海伦上校可能都会没命。”古柯看着远方越来越近的先遣部队，显得焦急而无奈。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现在立即请示太阳系联邦总署。”叶舒打开跨星际无线电系统，向太阳系联邦发去信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纽德曼的先遣部队越来越接近，已经剩下最后的1千米、600米、400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系联邦总署还没发回信息。 “等太阳系联邦总署发回命令起码需要半个小时，即使可以不顾及爱德华中将和海伦上校的生命危险，我们也来不及了，这是正当防卫，黑格，立刻命令发动攻击。”古柯命令黑格，叶舒意识到情况紧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此时并没有阻拦古柯。 中午火星上的太阳光显得特别刺眼，白刺剌的光照进古柯城堡的防护墙，站在瞭望台上的一干人等全身就像披着一件件白的刺眼的战甲。在这酷热而窒息的气氛下，第一枚离子炮被一位机器人士兵按下发射按钮。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纽德曼先遣部队离古柯城堡不到1000米处响起，瞬间rou眼可见四周浓烟四起，一辆挨着一辆的纽德曼先遣部队的运载车在火星暗红色的地面爆炸。叶舒从城堡瞭望台看下去，这些爆炸的运载车辆就像一朵朵盛开的橘色罂粟花，开放在刺眼的火星白昼中。 正当叶舒几人看着下面的情景，悬着的心开始放下来时，一个声音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士兵冲到古柯身边，气喘吁吁地说：“是毒气，这些运载车上装的都是毒气，现在这些毒气正像城堡四周扩散，腐蚀我们的外围防护墙。外围防护墙一旦被腐蚀，我们里面的设备都会被火星地表的温度和大气毁掉.......” “他妈的，纽德曼这只老狐狸！我非亲手掐死他不可！”黑格恶狠狠地朝看台锤了一拳。 “马上带我去微机控制室！”叶舒镇定地看了一眼顾晨，对古柯说。 来到微机控制室后，叶舒让黑格叫来张博士和设计壁虎计划芯片的机器人专家。 “我们现在只有把所有的壁虎放出去，让它们清除腐蚀城堡外围防护墙的毒气成分。你，马上把壁虎芯片的源代码给我。”叶舒用命令的口气对两位专家说。 “好的，好的。”张博士和机器人专家连忙点头。 “现在有多少壁虎？”叶舒问张博士。 “已经装了智能芯片的有3898只。没有装的还有1560只。”张博士回复叶舒。 “嗯，全部放出去，哦，不，先把装了芯片的放出去，没有装地让它们跟在第一批后面出去。” “好的，我立刻去办。”黑格点头。 几分钟后，第一批3898只壁虎大军浩浩荡荡地爬出封闭的密室，叶舒用微机室的总计算机控制它们的路线。让它们按部就班地分布在被毒气腐蚀的城堡外围防护墙，紧接着，第二批被放出，由于第二批有壁虎的天性，它们会寻着第一批的气息爬向第一批到达的目的地。 大家都忙做了一团，叶舒在微机控制室，镇定地指挥壁虎和机器人清除毒气，顾晨则带着几个机器人戴着防毒面具走出城堡清理纽德曼先遣队的残骸，黑格则在部署城堡的所有武力装备准备迎战纽德曼的主力军。此时的古柯正坐在会议室，灯光下倒映出他瘦削而深邃的影子，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暗黑色的金属球，他不停用手指抚摸着金属球光滑而冰冷的球体表面....... 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太阳系联邦总署的命令也已经收到：“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古柯城堡，纽约广场火星人员，以及爱德华将军和海伦上校如果不幸战死，我们会通知他们的家属。”而此时事件也出现了转机，海伦上校似乎已经控制了纽约广场的武装部队，因为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出现武装部队的影子，更奇怪的是，纽德曼的主力军也没有出现。 城堡外围防护墙上的毒气已经逐渐被清理，毒气造成的阴霾也渐渐消退。但还是有几位生物人因为来不及第一时间戴上防毒面具感到了头晕脚轻，全身发冷发虚，就像得了感冒一样。 叶舒不顾古柯的反对，毅然割破手腕，把鲜血灌到这几位出现中毒症状的生物人嘴里。奇怪的是，这几位中毒的生物人并没有出现更严重的反应，即使没来得及第一时间解毒，也没有死亡。只是出现类似感冒的症状。 时间过了4个多小时，毒气已经基本被清理完。叶舒命令城堡内的生物人不能摘下防毒面具，“纽德曼的主力军并没有出现。”黑格对坐在会议室四个多小时的古柯说。“看来是一个阴谋！”古柯狠狠地敲了一下办公室的桌面，那手上握着的金属球放回椅子边的一个箱子。“没错，纽德曼就是想破坏我们的壁虎计划，使了这个诈！好阴狠的纽德曼！”黑格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袋。 “这也说明纽德曼，目前还没有实力正面攻打我们联手的古柯城堡，接下来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既然壁虎计划已经破产了，我们马上商定布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在微机室指挥了4个多小时的叶舒走进会议室，脸上虽然略带疲惫，声音依然坚定清亮。 几天过去了，古柯城堡再次回复以往的平静，受毒气感染的几位生物人也陆续康复。似乎这只是一出破坏壁虎计划的闹剧。就当大家都开始放下戒心时，一件事发生了。黑格急匆匆跑到叶舒的房间：“不好了叶队长，总裁被毒气感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刚感染，症状就很严重，现在已经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