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色雨夜（下）
沈翰朝着环卫阿姨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确实有一个黎发菜市场，除了门还微微闪烁的几个灯，整个菜市场黑乎乎的，如同无底深渊一般的屹立在夜雨之中。 “所以，右边垃圾桶的东西是被您带走了是么？”沈翰问道。 只见环卫阿姨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常常是一点多的时候出来换班，今天因为下雨本来是可以不用换班的，但是因为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加上养的狗也没有rou吃，就寻思着出来看看有没有丢弃的鸡鸭rou什么的，于是我就出来了，来到这里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下雨，也没看见什么人，于是就在这些垃圾桶里到处翻找。” 环卫阿姨似乎不敢回想起自己在垃圾桶翻找东西时候的画面。 “然后我就在那个垃圾桶看到了一个透明的袋子，看起来像是切好的猪rou片，我就打开看，果然是切好的rou片，只是上面有一点脏，我就寻思带回家洗洗干净，如果是新鲜的还能拿来炒菜什么的。”环卫阿姨说着，声音已经有一些颤抖。 “后来呢？”韩冰继续问道。 “后来我就先把那一袋子rou片带回了家，然后想着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就冒着雨再出来找找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带回去的，然后我就由来到这个垃圾桶，翻找左边的那个垃圾桶，我用一根棍子在垃圾桶里翻找，不知道为何，就突然看见了左边的垃圾桶里渗出了红色的液体，而且还很腥，我捂着鼻子继续翻找，突然我看到了一个长长的东西，我就把它勾了出来，当我看清楚它的时候，就吓死了，那是……是一根手指。” “你就是用这个黑色的袋子装的那些rou片吗？”沈翰问道。 环卫阿姨点点头。 “小雨，过来提取。” 韩冰招呼余雨把环卫阿姨手中的黑袋子提取会警局做化验。 “我想，那些人血就是被环卫阿姨不小心捅破了袋子才流出来的，如果没错的话，那些rou片……” 沈翰还没说完，韩冰便接话到：“人体切片。” 沈翰点点头。 环卫阿姨一听那有可能是‘人体切片’，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阿姨，请问您的家在哪里？”韩冰问道。 “警官，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前面。”环卫阿姨在两个警员的搀扶下向前方走去。 拐过几个弯，进入黎文巷，那是一条很老的巷子，因为是属于黎城文化的一个见证，所以并没有拆除，随着周边的繁华，黎文巷已经显得有一些破败，再往前走，就是一个老小区，这个小区居住的都是黎城当地的一些老人，有一些房子都已经没有人住，是属于危房，有一些破旧，除此之外，一些外来的务工人员也会选择租住在这里。 环卫阿姨带着沈翰和韩冰他们来到了小区，然后在小区的最角落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很破旧的屋子，只有两层，其中一层的墙皮已经脱落，环卫阿姨就住在里边，门口还拴着一条黑色的狗。 小狗见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显得有一些惊恐，竟在进门的拐角处躲了起来。 “阿姨，您带回来的‘rou’在哪里？”韩冰问道。 沈翰看着这个破旧的屋子，突然顿感生活在底层的人是多么的痛苦，这屋子简直就不能算是可以给人住的地方，潮湿的地板已经有了发霉的味道，一张破洞的沙发就摆在不远处，沙发的旁边是一张简陋的木床，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为这个城市付出劳动的环卫阿姨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就在厨房里。”环卫阿姨说道。 沈翰和韩冰走进厨房，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脚下还有蟑螂窜入黑暗之中。 只见厨房的地面上，有一个洗脸盆，洗脸盆里，有摆放整齐的rou片被浸泡在水中。 “是这个吗”韩冰问道。 环卫阿姨点点头，一想起这有可能不是猪rou而是‘人rou切片’，环卫阿姨差点没吐出来。 沈翰让其他警员陪同环卫阿姨出去休息，自己便蹲了下来，仔细的端详这眼前的这一片片的rou片，是那么的整齐，那么的薄，那么的白皙。 这该是用什么样的刀工才能切出这么完美的切片？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刀工？ 医生？厨师？法医？屠夫？ 沈翰内心泛起一阵阵寒冷，若不是垃圾桶出现的额那一根手指，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切片与猪rou有什么区别，难怪环卫阿姨会把这些‘rou片’当做猪rou。 韩冰示意把眼前的这盆‘rou’带回所里做检验。 雨，已经下了两天，而且是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不止，沈翰躺在所里的办公室，抽着烟，他睡不着，脑海里闪烁着方才的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时候，余雨走了进来，道：“沈队，前天的人体组织切片检验结果出来了。” “说”，沈翰道。 “环卫阿姨房子发现的人体组织切片一共有一百二十一片，并且，那跟手指确定与环卫阿姨屋里发现的人体切片确定为同一个人，通过对涂有指甲油的小拇指分析，死者应该是一名女性，但是……”余雨吞吞吐吐地说道。 “但是什么？” “但是并不能通过那些人体组织切片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因为……” “别磨磨叽叽，直接说。” “因为被蒸熟了，而且每一片切片都被洗的很干净，上面没有一丝的血迹残留或者其他遗留物，简直就是一片片完美的晶片一样。”说着，余雨的胃感觉到一阵蜷缩，仿佛要把昨天的夜宵都吐出来了一样。 很明显，凶手把死者的人体组织进行过加工处理，是为了避免让别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很显然，这是一个很聪明的作案人。 距离环卫阿姨发现这一部分人体组织，沈翰只知道这座城市有一个女性死者，却不知道死者是谁？也没有人来报警有人失踪，并且，除了一部分的人体组织切片之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正当沈翰在为这些问题感到疑惑的时候，韩冰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沈队，南山发现有一袋人体组织切片。”韩冰气喘吁吁的说道。 “小雨，叫上其他人马上出发。”沈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南山，是黎城的一座山，不是很高，但却森林密布，前几年，南山还是一座没有被开发的山，后来随着周边逐渐发展，南山便被开发城一个提供居民闲时散步的地方，那里修了几条可以上山的小路，在山顶，有一处曾经打战时候遗留下来的防空洞，常常有附近的大学生或者勇敢的青年去探险，据说防空洞很深，洞口被许多树木遮蔽，很难发现，听闻那些进去过的人，走的越深，越令人心惊胆战，背后发凉，因为听闻以前里面死过很人，但是即使如此，依然有很多胆子大的喜欢冒险的年轻人进去探险。 沈翰和韩冰已经站在了这个防空洞的洞口，洞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谁报的警？”沈翰问道。 “我。”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酷酷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些东西的？”沈翰问道。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穿着休闲裤，背着一个背包，戴着帽子，帽子上面还带着一个小小的探照灯，除了这个酷酷的男生之外，还有另外几个人，三男两女。 “我们是附近黎城大学南山分校区的学生，正好今天周末，又已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我们几个闲着无聊，就约好了来探险，听说这里的防空洞很恐怖，正好下雨天就更加刺激，所以我们就来了。”酷酷的男生说道。 “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里面黑乎乎的，特别潮湿，还有发霉的味道，还有老鼠什么的，其实也挺害怕的，我们不知道先走了多久，就发现里面有一个像密室一样的地方，我们就进去了，那里很干净，好像被人打扫过一样，然后我们就用头上的灯四处照了照，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木子，我们很好奇这么干净的地方怎么还放着一个木子，那盒子上面还有记号，好像是一朵玫瑰花雕刻，好像还是红色的，很鲜艳，出于好奇，然后我们就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是……”另外一个男的说着，肚子里一阵呕吐感袭来。 “你们怎么断定那就是人体组织？”沈翰问道。 “因为上面有一根小拇指。”有一个女生惊恐的继续说道：“那个小拇指上面还涂着指甲油呢。” 这时候，雨已经有很小了，附近也开始有民众过来围观。 沈翰和韩冰走进防空洞，来到了那一间密室，果然，那个黑色的木盒子已经被打开，里面放着的，是排列整齐的切片，很薄，很薄的切片，木盒子大约有正常鞋盒子一样大小，但是却已经放满了薄薄的切片，最上面，显然是一根涂着指甲油的细长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