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江边浮尸
沈翰放下手中的咖啡，仔细的看着屏幕上那个只拍到一角的照片。 “肯定是他。”沈翰说道。 “沈队你看，从视频画面上看，童渊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往右走，右边不就是……”韩冰似乎想起了什么。 “从这里出去往右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往右走可以走到酒吧街。” “看来，这次的案件与这个1912摇滚酒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韩冰自言自语说道。 屏幕的右上方的角落，显示的日期是17号，这也就说明，至少17号之前，童渊依然住在他的出租屋里的，既然17号之前童渊还在小区附近出现过，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夜已深，如今的天气已经有一些微凉，特别是深夜，加上最近黎城下了很多场雨，凉意就更加的浓了。 “韩冰，走，我们去下个馆子。”沈翰说道。 “好，沈队。”韩冰脸上洋溢出了笑容。 今天的月亮还很圆，月光洒在街道上，街上的积水反射着微光，月光是多么温柔，就像韩冰的眼神一样温柔——看沈队的眼神。 如果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眼神像月光一样温柔，那一定是一种爱和仰慕。 沈翰和韩冰并排走着，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但是街上两边的深夜饭馆依然还在营业，似乎是在等待那些晚归的人，希望他们感到饥饿的时候能够有一口热腾腾的夜宵吃，无论是那些喝醉酒的、代驾的、还是环卫工人，那些为了生活，为了这座城市而奋斗的晚归之人。 夜色很美，就像这座城市那些奋斗的人一样的美，可是无论再美的事物，总会隐藏着某一些罪恶，特别是在那些月圆之夜。 “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读过很多悬疑小说，在那些小说里，杀人犯总喜欢选择在月圆之夜杀人，因为他们总觉得只有鲜血才配得上月色的美和温柔。” “是啊，因为也只有鲜血才配得上月的美。” “你觉得凶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沈翰突然问道。 “捉摸不透，他好像又想知道他的杰作，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他又有一点神秘，仿佛无处不在，又好像是在告诉这座城市些什么？”韩冰问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从那些遇害的女孩来看，她们都有共同点，又有所区别，共同点是这些女孩都去过七朵玫瑰美甲连锁做过美甲，而且是不同的美甲，似乎这些不同款式的美甲有什么寓意一样，而且这些女孩似乎都没有什么人关注到她们，因为她们失踪了很久才有人来报案，也许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的。” “那不同点呢？” “不同点，不同点好像就是，她们似乎不存在任何联系。” “我倒觉得，这些女孩只见必然会有某一些联系的。” …… 不知不觉，沈翰和韩冰走到了一家饺子馆坐了下来，这是一家做了很多年的饺子馆，已经有二十年了。 “小时候，我也经常来这里吃饺子，是我父亲带我来的，那时候我父亲也经常因为要分析案情而住在了办公室里，我经常陪在他身边，常常趴在沙发上睡觉，夜深了，爸爸就会带我来这里吃饺子，热腾腾的东北饺子。”沈翰说道。 这时候，饺子馆的老板走了过来：“小沈，几两饺子？” 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东北人，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他的老婆在厨房里揉着面粉，顾客要多少饺子，老板娘就做多少饺子，虽然等待的时间会有一些长，但是饺子却是最新鲜出炉的，比起那些速冻饺子不知道好吃多少倍了，这也是这饺子馆一直有老顾客的原因。 “来十两吧老板。”沈翰回答道。 “好嘞，鸭头还是两个？对半切？”老板笑着说道。 “老样子。” 吃东北手工饺子，鸭头是必备。 韩冰第一次来这家饺子馆，她看着笑眯眯的老板，发觉这老板很是慈祥，两鬓有一些斑白，也许这就是辛苦为生活而奋斗的人的最好见证吧。 不一会儿，老板已经把切好的鸭头端了上来。 “老板，您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辛苦，一般都是在家里享福了，您应该在家里带带孙子。”韩冰微笑着接过老板桌子的鸭头。 “哎，我和我爱人两个，没有孩子，为了生活，也没有办法，不过虽然辛苦，但是生活也很满足。”老板说着，微笑着走开了。 沈翰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是老板并不愿意多说，也只是微笑着走开了。 也许每个人内心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所以沈翰再也没有问过，只是一如既往的来这里吃饺子，他很喜欢这家东北饺子。 韩冰听到老板的回答，内心泛起了同情，也就没有继续问了。 过了二十分钟，热腾腾的饺子也端了上来。 “试一下，这家的饺子比起别家的饺子不仅大，而且馅儿很足，先咬破一角，然后蘸上老陈醋，那可真是人间美味。”沈翰说着，已经夹了一个放进了嘴里。 韩冰肚子也咕噜的叫了起来，也忍不住吃了起来。 “嗯，果然好吃。” …… 这是韩冰第一次和沈翰吃夜宵，她很开心，也睡得很好。 “该起来了。”沈翰说道。 韩冰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沈翰的外套。 昨晚，韩冰在沈翰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沙发虽然很硬，但是却是她睡得最好的一夜。 “一会你去查一下童渊小区周边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沈队。” 韩冰还在回忆昨晚沈翰温柔的样子，这一觉醒来，又回到了冷冰冰的模样，于是等着沈翰走出办公室，韩冰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韩冰不知道沈翰一大早要去哪里，只要沈翰没有带着韩冰行动，每一次回到警队，沈翰都会带来不一样的线索，没有人知道他这些现实是从哪里发现的。 沈翰开车来到了黎江边，有时候，当他的思绪感到混乱的时候，他总会来黎江边吹吹风，看着宽阔的江面，微风徐来，他总能够变得十分平静，就像江面的涟漪一样，缓缓地，轻轻地。 江上，有来来往往的货船，这些货船运载这货物到处海口，而岸边，也有嘻嘻的小孩，他们在父母的陪伴下砰砰跳跳，很开心的玩耍。 沈翰望着江边，脑海里闪过那些遇害的女孩子的面容，她们个个都是那么年轻，那么充满活力，是什么让凶手如此狠心要下毒手，难道她们与凶手之间有着某些不可逾越的仇恨吗？ 还有？为什么她们都去过1912，也做过七朵玫瑰美甲，似乎她们好像已经被安排好了一样。 除了被发现的人体切片，遇害者的其他部位到哪里去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陆佳也是重金属摇滚乐的爱好者？ 沈翰不知道为什么会闪过这样的念头，难道是因为他实在找不到1912与七朵玫瑰连锁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强行有了这样的想法？ 沈翰不知道，好像这样的想法就是突然间冒出来的。 那童渊呢？他去了哪里。 …… 就在沈翰陷入沉思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叔叔，你在看什么呢？”小男孩问道。 “小朋友，叔叔在思考问题。” “思考什么问题呢？”小男孩继续问道。 沈翰想了想，说道：“思考为什么人不能时时刻刻像这江水一样轻松，平静。” 小男孩若有所思的看着江面，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道：“叔叔你看，那好像有什么东西飘着。” 这时候，沈翰朝着小男孩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有什么东西飘着，花花绿绿的样子，但是看不清是什么。 “叔叔也看不清是什么，也许是被丢弃的花朵。”沈翰说道。 “是谁会把那么好看的花朵丢在江里面呢？”小男孩疑问着离开了。 没过多久，江上飘着的东西消失不见了，这是沈翰不经意发现的，但是当他回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岸边围着很多人。 沈翰很好奇额度走过去，但是还没等沈翰走到岸边，那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道：“叔叔，那不是花，是人。” 沈翰听完，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果然，是一个穿着花色衣服的男人，已经泡的有一些水肿了。 这时候，韩冰打来了电话。 “沈队，我们查到童渊的去向了，好像是朝着黎江的方向。” “我已经找到他了，他死了。”沈翰说道。 “什么？”韩冰很是惊讶。 是谁杀了他？还是自杀？ 沈翰不知道。 沈翰盯着眼前童渊的尸体，陷入了沉思，他蹲了下来，大致查看了一下童渊的尸体，但是并没有什么伤痕，这一点让沈翰很是疑惑。 现在，关键的人死了，线索似乎又断了。 如果童渊自杀，那么他为什么要自杀，如果是他杀，那凶手为什么要杀他？杀童渊的凶手会是七朵玫瑰凶案的凶手吗？ 似乎，这个案子越来越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