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尺薄冰生死间
“所以现在去哪小公主？”凯茨克问兰希。 “我想回家看看，虽然大家都不在了但我还是想回去看一眼。”兰希回答。 “那就走呗。”凯茨克拍了拍兰希的后背说，“我知道见证别人死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当你现在不能沉浸在痛苦中，回去好好和逝去的人道别，然后去了结这一切。” 凯茨克带着兰希继续向北走，这里依然是大雪漫天，他们继续踩着齐膝高的雪地行走。 “我有个问题！”凯茨克问兰希。 “什么？” “公主不应该在宫殿里和公子哥偏偏起舞吗？为什么你会住在这么远的边境呢？” “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是像来乡下体验生活吗？” “不是。”兰希讲，“十年前，在我父亲打仗的最开始阶段，我的母亲遭人刺杀，自那以后我就受够了皇宫里的一切，他们总是想教我成为一个统治者，怎么去征服和奴役别人。也许是我小时候天天和我母亲在一起，我母亲特别喜欢和我讲许多故事，但是我被限制在皇宫里哪里也去不了，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而不是坐在冷冰冰的王座上发号施令。从吃饭到学习都要任人摆布，我讨厌那种感觉，于是在我母亲死后我便找到我父亲说我要离开皇宫，他没有拒绝，也许他知道我继续窝在皇宫内会和母亲有一样的下场。后来我就被秘密的送出城，来到了北边境，这里没有战火这里十分宁静，虽然吃住比不上皇宫，至少我可以不用在每天看别人脸色行事。” “小公主志向蛮大的吗！”凯茨克说，“比你那愚昧的父亲强多了，这种时候我觉得你要是留在皇宫里直接排挤掉你父亲该多好！” “不会的，即使我父亲再好战都会有人追随他，但是没有人支持我，也不会有人支持我，贵族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不会有那个家族支持我，我离开那里也是因为这个。”兰希回答。 “皇权贵族是这样的，无论何时都想着自己的利益。”凯茨克说，“既然这个国家的高层已经病入膏肓了，不妨将他们全部洗刷掉。” “太难了。”兰希叹气道。 “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难，你得找到你的支持者就行了。”凯茨克告诉她。 “我的支持者？”兰希十分疑惑。 “总有和你有一样的目的对吧？和你目标一致的就是你的支持者。”凯茨克说。“我们到了！” 虽然凯茨克不知道兰希的家在何处，但他看到雪地上扭曲的人形冰雕就知道自己到了，所有人都在雪地里被冻成冰雕，他们的表情透露出生前的恐惧和痛苦，如果说是刚刚冻上及时解冻还能捡回一条命，但冻了几个月生命早已阴阳两隔。凯茨克走上前，这里被冻住的还有不少妇女以及孩童，幽寒铁骑的无差别攻击让所有人都难逃一劫。凯茨克轻抚一个被冻住的小孩，轻声为其默哀，不是怜悯而是出于对生命的尊敬。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凯茨克对兰希说。 “能帮我把他们都埋起来吗？”兰希说，“我不想让他们一直这样站在冰天雪地里。” 凯茨克没有说话，走到空地上轻轻把雪拨开对着那冻得僵硬的土地轻轻一推，冻土随即开始溶解露出一个大坑，凯茨克又随即将手放在一个冰雕上，顷刻间寒冰融化一具尸体倒在坑中，凯茨克又轻轻一推冻土又将尸体掩埋。凯茨克重复几次将所有人都掩埋好，兰希则是用木板刻上名字将其插在每一个人的墓前。 “希望你能记住这里死去的所有人，以及你的目标。他们全是因战争而死，帮他们的安息的最好办法就是结束这一切。”凯茨克告诉兰希。 兰希跪在一座墓前低声哭泣着说：“我也痛恨战争奶奶，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儿子和孙子都死在了战场上，我不想让那些还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们以后也死在战场上，我要去结束这一切，哪怕与我父亲为敌。” 凯茨克看着兰希不自觉的眼角有些湿润，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哭了？”凯瑞问，他感受到了凯茨克心情的变化。 “没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凯茨克说，“如果我们没去参战该多好。” “但是如果不参战，我们就没法在新时代立足也会失去盟军。”凯瑞说，“战争总会有牺牲。” “可为什么偏偏牺牲的是她？”凯茨克质问道。 “我不知道。”凯瑞回答完后便沉默了。 兰希起身，对着所有人的墓深深鞠了一躬说：“对不起了大家，我不能留在这里，如果战争结束我想我还会来看你们，我现在要去结束这一切，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陪伴。” 在兰希和所有人都告别后，她对凯茨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你说过只要是和我目标一致的就会支持我，我现在就知道一个肯定会支持我的人。”兰希说。 “谁？”凯茨克问，不过他已经大致猜到了。 “凛冬女王，冬岛的统治者，如果她也想停止战争那么我们的目标就达成一致了！”兰希说。 “你打算去找凛冬女王？”凯茨克问，“扳倒政敌与外敌同谋，这注意确实不错，问题是你怎么去找凛冬女王？” “这确实是个问题，现在海岸线不出所料的话全是皇家军把守，连一条鱼都游不过去，而且就算我们能过去冬岛也不一定会门扉大开欢迎我们。除非我们有内部人员带路。”兰希解释道。 “那么我们去哪里找这个内部人员呢？”凯茨克问。 “嘿嘿。”兰希笑了一下说，“不用我们去找，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上门，别忘了我是谁，有人可一直惦记着我呢！” 凯茨克听完后明白的点点头，也就在这时候气温再次骤降，低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兰希会心一笑道：“看看，内部人员已经来了！”兰希看着从远处缓缓逼近的幽寒铁骑说。 “当你确定他会听话吗？”凯茨克疑问道。 “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兰希说，“初次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兰希对着幽寒铁骑喊道：“喂，冰疙瘩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紧握长枪朝兰希缓缓走去。 “我要见你们的女王！”兰希说，但是对方仍然没有回应而且继续朝她逼近，“看起来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啊，这下难办了。” 幽寒铁骑握紧长枪朝刺出一道冰刺，凯茨克走上前抓住兰希并伸出一只手挡下冰刺紧接着对着幽寒铁骑喊道：“洛瑞娅·莉克斯，我要将他。” 由于冰刺的噪音太大兰希并没有听到凯茨克说的什么，她只知道幽寒铁骑停止了攻击，并且缓缓转身为他们带路。 “你做了什么？”兰希问凯茨克。 “没什么。”凯茨克回答，“只是说了一些他能听懂的话，走吧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