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残玉救母

    天地绿染，生机盎然，成片袭来，掩映山河，铺展晕开；

    河堤杨柳，旖旎缠绵，推波助澜，村寨似景，装点山河；

    绿意甚浓，难掩污泥，恶虫肆虐，扰乱盛景，山河微颤——

    那将领听罢，歪着脑袋，不屑地看看四周，冷笑两声，怒言而道：秋后蚂蚱，还有几日，尚能蹦跶；尊称公子，缘于王——随即口中言语戛然而止，转而嬉皮笑脸地憨憨而笑，面容狡黠地说道：既然如此，王公子，烦请夫人，正厅小叙，尝尝棍棒——说罢，未等王凌开言，那将领便冲身后的兵卒挥挥手，两名兵卒就迅即站在王母身后。

    王凌见状，把王忌推向管家；管家见势，忙扑上去，接过趔趄的王忌，搂在怀里，坚定地点了点头；王凌从身旁的柴禾堆里，抽出一根，边朝兵卒挥将而去，边怒吼道：休要动手，先尝尝——我的棍棒——那将领眼见竹棍，要落在兵卒身上，抽出佩剑猛刺过去，正中竹棍，“卡啦”一声裂开，散落在地，剑尖直抵王凌胸前，将领趾高气昂，昂头不屑而笑道：王公子，承让——承让——说完便炫耀似的看着身边的兵卒，“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那将领仰着脖子，沾沾自喜地继续大笑——王凌看准时机，就在那将领剑尖刺中之际，侧身一躲，随即抓住那将领手腕，自己也转其身后，一只胳膊便箍在其前胸，另一只手将剑刃，在那将领的挣扎中，缓缓贴近其脖颈，瞬间便见红色液体，细丝般游走——那将领呲牙咧嘴，抑制着声音，生怕高声而唤引发剑刃深入，泄气般求饶似的喊道：王——王——公子，饶命——饶命——兵卒见状，举戈向王凌，王凌退至墙根，藏在其后；那将领在前，正对兵卒；王凌顶着身体哆嗦着地将领，俯其耳旁，说道：放开家母，饶你不死！

    王母见状，嗔怒道：凌儿，手下留情，莫伤将军，老妇前去，又奈我何！王凌听闻此言，见王母目光坚定，和蔼而笑，本想手刃将领，转而一把将那将领推出去；其急忙闪身，藏于兵卒身后，抹了抹脖子，继而推着胆怯地兵卒，走向王凌，直至兵戈刺进王凌身体；王凌背贴着墙，镇定自若，怒目相向，兵卒们见状，也胆怯地停住脚步，身体往后靠着，稳住兵戈；王母抑制着怒火，说道：将军，请带我走，饶我儿命！那将领佯装镇定，趾高气昂，煞有介事地说道：那就——饶你不死——说罢，转头命令押着王母的兵卒，颐指气使地喊道：带走——带走——那将领说罢，不忘恭维两句，哈腰朝王母说道：还是夫人——深明大义——王凌站在屋内看着，那将领依旧躲在兵卒中间，退出柴房；王凌看着将领的举动，又想往前冲去，被眼疾手快的管家，生生拽住；王忌也趁势抱住王凌的腿，眼含怒意，晃着泪光将王凌紧紧箍住；王母行至门外，言语和缓地说道：凌儿，稍安勿躁——那将领见已安全，便假情假意、得意洋洋地向王凌扶手施礼，假惺惺地说道：王将军——多有得罪——兵卒锁上房门，那将领冲着柴房，欲言又止，断断续续喊道：我就不信，吾欲——所得之物——棍棒伺候——

    王凌克制着怒火，声音颤抖着，回复道：母亲，孩儿遵命！管家急忙问道：少主，伤势如何？王凌看了看胸口，几缕血迹已经停滞，扯开衣服，看了看，冷笑着说道：并无大碍，些许外伤，未伤及脏腑！管家凑上前爬在王凌胸前，又仔细看了看，欣慰地点了点头，长吁口气，叹气而道：世道乱了——又乱了，想当年，将军府第——将军夫人，谁敢造次；现如今，霸占庭院，捆绑夫人，关押儿孙，残害百姓！王凌听罢，依墙而坐，看着那对陶罐，惭愧地说道：管家，想当年——有先父在，村舍——谁敢sao扰；现如今，吾等晚辈，村民安全，家人性命，无法保护——惭愧啊——连母亲——管家长吁短叹片刻，继续说道：雍国近日——赋税徒增，徭役频涨，百姓日子难熬啊——就是咱家，也近——青黄不接！王凌也叹气而道：自丹水而归，路过众多码头，有所耳闻，眼见——路有饿殍——管家，我欲救母，将“云信”交出——正说着，棍子的闷打声，难以抑制的呻吟声，从正厅位置传来，管家“腾——”地站起身，怒声说道：还真打啊——夫人——那受得了——王凌也着急地爬在窗户上，仔细聆听；王忌也拉着哭腔，嘴里嘀咕道：祖母——祖母——

    王凌愣在窗前，仔细听着闷打声和呻吟声，身子不由得随着声响抽搐，寻思片刻，转身从那堆烂陶罐里，拿出放有“云信”的陶罐，“啪——”地摔在地上，捡出“云信”；管家见状，忙上前抓住王凌胳膊，嗔怒道：少主，夫人——宁舍其命，尽守“云信”，你若交出，夫人枉——王凌转身说道：管家，此举之意，只顾母亲，能免于难，少受——棍棒之苦，再打下去，恐要——与母隔世！管家还要张口说什么，王凌已爬在窗上大喊道：将军，东西在此——东西在此——

    话音刚落，王凌就看见将领带着兵卒，从前院跑过来，站在柴房外，冲王凌诡笑道：早有耳闻，王公子——远近闻名的孝子，今日一见，果是——感天动地！王凌怒气冲冲地看着那将领，说道：东西在此——我母亲呢？将领向兵卒们摆了摆手，柴房门被打开了，兵卒们提戈站在两旁；王凌带着管家和王忌走出来，那将领机警地站在兵卒身后，嬉皮笑脸地看着王凌，施礼而道：王公子，东西呢——王凌稳稳地站在兵卒中央，摩挲着长髯，也笑着向前走了两步，兵卒和将领机械地朝后也退了两步；将领吞吞吐吐地说道：王公子——留步，扔过来——便是！王凌“呵呵呵”冷笑着，双手将布包捧向将领；将领把身子藏在兵卒身后，使劲伸着胳膊，快速从王凌手中拽过布包，站在兵卒身后，打开布包，仔细看了看，未看出所以然，便揣进怀里，且躲且退地走到前院，王凌也紧跟其后；那将领眼见王凌要到正厅附近，自己和兵卒们也退到院门口，便大声朝王凌喊道：王公子，夫人——就在正厅，赶紧——去看看吧！说完，忙向兵卒挥了挥手，就跑出院门，随即便听到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迅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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