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行动开始
“咚咚咚——” “请进。”许启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默默地思考着不知名的事情。听到敲门声，他一勾嘴角，心下已经有了来者的身份猜测，便转过身正对着门口，说道。 彼得推门而入。 如他所料，一模一样。 “许启先生——按照我们的协议，现在，我来问你第二个问题了。” “……请讲。”许启摆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开门见山吧，许启先生——你、以及辰星科技长时间关注Egoist团、甚至不惜来到郊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许启听言，只是顿了一顿，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可都是，为了找到你啊，彼得先生。” “找到我？”彼得困惑地问道。 这是一个出乎他预料的回答。彼得本以为辰星科技的目的就是Egoist团本身，或者是Egoist团的某些E.G.O或者背后的潜在技术等等，却没想到许启直言他的目标是自己。 “……彼得先生，您猜猜看，为什么偏偏是您被派来同我们展开合作？” 许启微微一笑，随手捏起茶杯的手柄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彼得。 “你是说、乔伊先生——”彼得的语气陡然严肃了起来。 “您猜的没错。” “可是我拿到的信息……” 许启突然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他明显不是故意的，也不含有任何的不礼貌，只是没克制住笑容： “……彼得先生，那位团长的城府，可深着呢。”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乔伊没有对彼得说实话——至少，是没有把所以信息都告诉彼得。 “你是说乔伊对我有所隐瞒？” “是的。” “……挑拨离间的话就到此为止吧。”彼得明显有些不悦。纵使他真的没能看出乔伊的话究竟真假，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乔伊没有恶意。 “不，先生，我们没有这个意思——让您来跟随我们执行这次合作，是辰星科技的意思。”许启摆了摆手，笑着缓和了一下气氛。 “而你是辰星科技的创始人。” “没错。” “所以我可以认为，这件事，是你一手谋划的？” “随您理解。”许启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彼得沉默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思索良久，终于开了口，“你到底跟乔伊说了什么，才让他配合你、派我出来？” “您还是不够了解那位前团长啊。”许启依旧是一副微笑着的扑克脸，“您觉得，以您的力量，他真的会觉得派您出去会对您不利么？——相比这微不足道的风险而言，谨慎地做好一切准备，才是放弃了共赢解决方案。” “……” 空气寂静地令人窒息。 “好吧，先生，让我们把话题转回来吧，”许启坦然一笑，摊了摊手，“您的第二个问题，是问我为什么要筹划这一切，对吧？” 彼得点了点头，静候下文。 “我希望，在这件事情结束后，您能去S巢周边的后巷帮我一个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忙，不用您亲自干任何事情，只需要稍微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就行。” “什么工作？” 许启垂了一下眼帘，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很老练地推掉了这个问题：“……这方面解释起来相当复杂，涉及到很多学术方面的晦涩概念，您可能不太好理解。” “学术？——你们要研究我？” 尽管许启这话已经说得相当圆滑，架不住彼得还是很敏锐地靠直觉感受到一丝异样。 “不，先生，只是……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彼得质疑道，“既然已经说明白了，这戏还用继续演下去吗？” “这可不是演戏，彼得先生，这次的合作并非捏造，并且同样重要。” “……好吧。”彼得这话说得有些勉强，显然没有放下怀疑，“那我该怎么去？” “您猜猜看，为什么辰星科技要为Egoist团提供一个配备长程传送设备的新据点？” “……早有准备啊。”彼得微微眯了眯眼，“好吧，就到这里。许启先生，我也不多做叨扰了。” 说着，他径直站了起来，和许启握了一下手，便转身走向门口，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慢走，彼得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 …… 轰鸣声压过一地碎金，郊区的地平线被残阳镶上染血的金边。车队按照计划，有惊无险地突破了洪水般的发条群，冲向了废墟的边缘，最终在一个巨大而造型奇特的高台前停下了。 “……这是……”彼得走下巨大的移动堡垒，眼前的景象让他稍稍一愣： 巨大的圆柱体高台旁，立着各类小型建筑，显然并不是为了长久使用而临时造的；巨大的圆台之上，一个不透明的高大穹顶构成了圆台建筑的顶层天花板。 纵切整个弧面的沟壑，让人觉得这个奇特的天花板似乎可以一分为二地打开。 不知怎地，彼得总感觉这里似乎给他以一种异样的感受。说不上好还是坏，更多的却是一种……超越于认知的浓烈气息。 “终于到啦！”艾什莉蹦蹦跳跳地下了车，显然，她对于能去郊区边缘探险十分新奇和兴奋。 辰星科技的工作人员看到艾什莉这副样子，各个都不禁皱了皱眉头，窃窃私语： “……这家伙真是没见过世面……” “啧，这小丫头怎么一点对郊区的敬畏都没有……” “等等，她、她不是刚才那个飞在天上的人吗？！” “啊？” 刚刚落定脚的工作人员中立刻引发了一阵小sao动，再没有人轻视这位博爱之魔法少女了。 艾什莉听在耳中，只是微微一笑。她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情生气哩。 不一会儿，特派队就在彼得的带领下整队完毕，等待进一步任务信息，许启也终于从车上下来。 不过，他没有立刻走向了特派队所在之处，而是先朝着那片还不算残魄的废弃建筑群走了几步。 然而，没走几步，他的脸色登时斗转直下，变得很不好看。 这也只是一瞬，许启立刻调整好了表情，转身走向彼得和特派队集合地点。 “彼得先生，方才真是辛苦你和团员们了——”他笑着走上前来，环视一周，又特地冲着艾什莉微微一笑，“也谢谢这位可爱的小姐，您的魔法真是绚丽而强大。” “嘿嘿！那是当然！”艾什莉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但彼得心下却泛起了嘀咕：许启怎么知道艾什莉所释放的是魔法？ 或许只是因为那夺目华丽的效果、使得许启情不自禁用了这种比喻吧，彼得微微颔首，权当如此，便开口说道： “许启先生，寒暄就免了，开始说正事吧。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噢，当然是开始探索这片废弃的设施了。”许启两手一摊，理所当然地说道。 彼得却再次皱起了眉头——许启之前好像说的是先扎营过夜来着？ “什么时候？” “尽快吧，最好现在开始。”许启略加思索，就给出了答案。 “但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我建议先安营扎寨，度过今晚。”彼得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不，彼得先生，我完全理解您的想法，但是……计划有变。我们将同时在外围展开警戒工作。明天凌晨天亮前必须撤离这里。”许启的话里似乎透露出他有些隐情，“而其他人将会全部投入对这里的探索和回收工作。” “等等，许启先生，”彼得又被许启突然的改口搞糊涂了，“你要赶夜路？” “正是。” “这其中的危险，我已经跟您强调过了。”彼得正色道。 “是的。但……我们必须在今夜离开。” 彼得沉默了一下。 “……是有什么隐情吗？” 许启默默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便多问。 “好吧，那就，告诉我们任务目标吧。”彼得严肃地点了点头。 许启二话不说，随手掏出了一个手机大小的玻璃板，随即将之展开成了一个平板大小的屏幕，随手点了几下，几张照片依次从上面闪过： 那是大大小小的雕塑。大的足有两人高，小的能小到足以被握在手心里。 雕塑形态各异，并不算精细，大多数都是由姿态各异的人形与一些球体、环体构成的。最明显的一点便是所有的人形都昂首望向天际，许多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触碰那些球体，给人以一种宗教雕塑的感觉。还有一小部分雕塑完全是由大大小小的弧面几何体构成，让人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 “任务目标就是这些雕塑。我很快会组织人员下发这些信息给你的团员们。大型器械正在启动，我们很快就能全面开工。”许启比划着说道，“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些废弃的设施中，指不定有什么潜在威胁。” “了解，那我马上去组织团员，尽快开始……” “不，留步，彼得先生，”许启突然叫住了彼得，表情复杂。他划过屏幕的指尖似乎都带上了些迟疑，但还是叹了口气，顿了一顿，如同终于酝酿好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彼得先生，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这片废墟的最深处。” “……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 “去做什么。”彼得微微眯了眯眼。这种场面他见过不少，因此不慌不忙。他倒要看看许启究竟要做什么。 “去……拿一本书。” “长什么样子？” “……抱歉，彼得先生。这本书……没有固定的样貌。但如果您看到了它，您就会知道：您找的就是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