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光影之间的你
成功进入选拔的人在一旁抱团释放出了自己的压力，脸上尽是因为喜悦而流下的泪水，安慰着身边同样激动的同伴。 “辛苦各位了，今天的录制就到这里。后续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 在工作人员宣布综艺选拔录制结束后，未能进入选拔的成员们之间还是持续沉默低落着。 碍于现场无形的气氛，中森刃也一动不动。 她或许可以不在乎气氛，直接走到白石麻衣面前。但是那样，被自己行为所牵扯到的麻衣样要怎么办呢。 在意识到后，即使有一丝连累对方的可能性，中森刃也不想让它发生。 在身边的人都开始移动后，在中森刃一旁的桥本奈奈未也低声开口了。 “小刃，走吧。” 中森刃被声音所吸引回了注意力，桥本奈奈未的脸上不知为何带着笑意，与旁人的沉重截然不同。 她在回答对方之前，下意识看了一眼远处的白石麻衣。 白石麻衣低头用手捂着脸，中森刃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安、害怕、紧张。 她单薄的肩膀不断颤抖着，正被一旁的高山一实和深川麻衣拍着安慰。 “......好。” 中森刃又为白石麻衣感到了难过，她心里意识到。 白石麻衣这样在发光的人，总会一次又一次的被选拔出来，在踏入了摄像机前的世界后，以后这样的时刻并不会少。 而白石麻衣，现在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就算大了她六岁，也和她一样尚未成长为大人。 “沙友理，一起走吧。” 桥本奈奈未也喊上了在两人前方一列的松村沙友理。 “嗯。” 松村沙友理的情绪非常低落，眼中已经隐隐浮现了泪光，只是低沉的回应了一下桥本奈奈未。 中森刃跟着桥本奈奈未和松村沙友理走出了录制间。 在外面的走廊中，有不少中森刃认识却尚未交谈过的成员，她们抱着彼此相熟的同伴释放着自己不甘的情绪。 人是可以同感的生物，在看到了别人的泪水后，自己的忍耐也变得脆弱了起来。 “......不好意思，你们俩先走吧，我去趟卫生间。” 松村沙友理在走出录制间的时候，她的泪水就从眼眶中绝堤一般落下。 甚至还没等到另外俩人的回答，就转身快步走开了。 中森刃甚至能够看清松村沙友理的泪滴顺着惯性从主人身上脱离，被甩到空中再顺着重力缓缓下坠，到最后化作了砸到地板上的一朵小小水花。 在中森刃的视线从地板上抬起的时候，松村沙友理已经从快走变成了小跑着的状态，在一个拐角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沉默片刻，桥本奈奈未打破了两人的状态。 “先走吧。” “......嗯。” 桥本奈奈未率先踏出了脚步，中森刃紧跟着她。 “小刃要等麻衣样吗？” “嗯。” “先去更衣室把制服换下来吧，我陪你一起等。” “谢谢奈奈未jiejie。” 桥本奈奈未担心着小孩子的情绪，开始找一些话题不断的和中森刃进行闲聊。 两人一边谈话着路过了楼梯间，那边隐约传来了微小的呜咽痛哭声响。 中森刃听到了，她微微侧头看了过去。 楼梯间的门被虚掩着，只有一道不大的缝隙。 声控灯并没有亮起，透过玻璃窗外的天色可以隐约看清里面。 有身穿同样制服的成员孤身一人，背对着门坐在了阶梯上，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膝之间，不断颤抖着身躯。 对方扎着单马尾，长度只到颈间，身穿骆色的无袖毛衣背心，因为背对和灯光的原因，中森刃猜测不出来是哪位成员。 前面桥本奈奈未的步伐并不快，但这段路并不长，她只能匆匆一瞥就回过了头，心中更加惆怅了。 像那种同伴都被选上，却只有自己落选的成员，也是有的吧。 在刚刚被灯光打的明亮的录制间外，究竟有多少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呢？ 光芒越亮的地方，就越显的黑暗惨淡无光。 而自己，就恰恰在这光影之间迷茫着。 中森刃对于选拔并不在意，但是身边大多数人都身处在痛苦和悲伤之中，她也隐隐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烦躁。 ...... 在更衣室里的人意料之中的少。 中森刃跟着桥本奈奈未把制服迅速的换回了私服，就一起站在更衣室对面的墙壁处等待着。 没有等多久，进入选拔的人就三三两两的出现了。 在经过了那一条走廊后，进入选拔的人为了防止给掉下选拔的人带来更多的刺激与压力。 各种或喜或悲的神情看起来都被主人收敛住了，只是一副沉默的样子，这大概是她们唯一能做到的温柔了吧。 白石麻衣在看到了中森刃与桥本奈奈未后，脸上明显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在短短一瞬后就被按捺了下去。 她转头对着结伴的深川麻衣说了什么后，就快步走到了两人身边，在接近后又迟疑的减慢了速度，面前两人都是没有进入选拔的，她的脸上隐约浮现了尴尬的神情。 中森刃在看到白石麻衣减缓的速度后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走了两步，紧握住了麻衣样的手。 “麻衣样。” “哈，那个......” 被小刃握住手后，白石麻衣就像得救了一样松了一口气，想要找个话题又难以开口，视线只能不断的从桥本奈奈未的脸上扫过观察着情绪。 “麻衣样，没事的。” 桥本奈奈未察觉到了白石麻衣欲言又止的心情，安慰着朝白石麻衣点了点头，从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帅气。 既然小刃也回到白石麻衣身旁了，那自己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她抬手向两人挥了挥。 “我先走了，晚上还有其它事情。” “嗯嗯，奈奈未拜拜。” 两人一起向桥本奈奈未挥手告了别。 录制结束后的时间交给大家进行自行安排，但是今天的气氛，大概有很多成员都不会回到训练室里继续训练了。 这种选拔与非选拔之间的差距第一次残酷的摆在了台前，大家还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在桥本奈奈未离开后，白石麻衣低头看了看中森刃，对方也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小刃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永远亮晶晶的啊，白石麻衣在心里不由感叹着，闲下来的手忍不住摸了摸小刃的脸。 白石麻衣正在低头看着自己，在视线相对时中森刃的心就雀跃了起来。 好开心啊。 白石麻衣温热的手轻贴上了中森刃的脸颊，午休后抹上的护手霜味道经过半个下午的挥发还残留些许，香味顺着在脸上蔓延的温度一并传递给了中森刃。 中森刃忍不住侧过脸，用自己的脸颊处紧贴着白石麻衣的手掌蹭了蹭，鼻子也开始不自觉的闻着属于白石麻衣的味道。 她突然感觉到了心里不断涌上来的满足，伴随着白石麻衣的温暖，自己刚刚的迷茫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明明已经很清楚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就算身边的环境再怎么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自己所想要朝向的方向，白石麻衣。 自己只需要守护好眼前这份微小的幸福就好了，这就是属于中森刃的全部。 源源不断的满足被中森刃小声的说出了口。 “麻衣样很厉害。” “诶？怎么这么突然......” 白石麻衣有些微微发愣。 “恭喜麻衣样进入选拔。” 眼前还在蹭着自己手掌的小刃动作停了下来，她身上洋溢着rou眼可见的幸福感，眼神正在认真的注视着自己。 “我想一直陪着麻衣样。” 啊......难不成小刃看出了我的不安，在用自己的办法安慰我吗？ “呜哇~谢谢小刃~~~” 白石麻衣忍不住将小刃拉过来狠狠的抱在了一起，小刃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解压啊。 幸而在刚刚结束首次综艺选拔的现在，抱团取暖的情况比比皆是，俩人并没有显得很奇怪。 在不受控制的沉迷了一会儿后，白石麻衣才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不能再吸下去了！自己还没换衣服呢。 她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小刃的头，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三回头的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小刃，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换下衣服。” “嗯嗯。” 中森刃听话的站在了原地等待。 ———— 白石麻衣正拉着中森刃走在前往乃木坂车站的路上。 得益于录制提前解散，现在时间还早，距离下班点也有着两三个小时，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 回到宿舍也是待在房间里度过，白石麻衣不禁开始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可以消耗时间的地方。 呼—— 一阵风吹过两人，虽然现在还是下午，太阳还没下山，白石麻衣也感到了一些凉意。 她身上穿着短袖与裙子，现在已经是9月初了啊。 在进入乃木坂后，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也从夏天到了秋天的季节。 对了，小刃的衣服，好像还是那些短袖短裤外加训练服吧。 一想到衣服，连带着她又想起了小刃那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不用令人震撼的全身香皂清洁法。 不行！虽然不知道小刃为什么完全不在意这些，又不肯用自己的东西。 之前还可以说是经济原因没有添置这些东西，但是昨天乃木坂的工资已经发放了，那可没有理由推脱了吧。 一想到让小刃换上各种衣物的场景，白石麻衣就兴奋了起来。 “小刃，咱们去涩谷逛逛吧~” “好。” 中森刃抬头看了看白石麻衣，没有迟疑的就同意了下来。 在中森刃同意后，白石麻衣就拉着中森刃从乃木坂站上车，再从表参道站换乘来到了涩谷站。 ———— 涩谷此刻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因为工作日又还在上班时间的原因。 白石麻衣对于涩谷很是熟悉，在出了地铁后没有迟疑的带着中森刃直接走过一条街道踏入了这个商城。 “嗯......我记得，这家百货店铺是在三楼。” 在进入电梯后，白石麻衣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有没有新的消息。 中森刃看着白石麻衣的手机有些微微出神，手机上面的挂件正随着电梯内的轻微晃动不断摇晃。 在走出电梯后，距离并没有多远，她们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店铺内。 “嗯，先买洗浴用品吧~” 白石麻衣嘴中念着，里面的种类很全，两人路过了门口的饰品区。 中森刃也没有仔细观察，她正被牵着手目标明确的前往洗浴的区域。 白石麻衣在一片放置着沐浴露洗发水等东西的货架前停了下来，转头问着身后的小刃。 “小刃有什么喜欢的味道吗？” “喜欢？” 中森刃正拎着一个空荡荡的购物小筐，闻言后在货架上一一扫视过去。 这家店铺的东西很全，陌生的商品一个个整齐的排列在货架上，味道也是不同的让人眼花缭乱，牛乳味，柚子味，橘子味...... 要买什么呢？自己并没有喜欢的味道。 突然，熟悉的产品出现在了中森刃的视线当中，她的眼神也随之停下了。 每天洗澡时，自己都能看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与白石麻衣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闻到的味道。 只是一瞬间，中森刃就知道了自己喜欢的味道，她张口说了出来。 “我喜欢麻衣样身上的味道。” “啊，不是指这个，是指产品的味道啦。” 白石麻衣向旁边偏过了头，脸上露出了有些害羞的表情，笑容也忍不住的扩大了。 在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后，白石麻衣才抬起了头，虽然得到了小刃直白的喜欢很高兴，但是小刃又搞不清重点了啊。 “没错，我想买和麻衣样同款的产品。” 中森刃有些困惑的看着白石麻衣。 “......啊，这样啊。” 难不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白石麻衣有些尴尬，一回想到小刃平时总是会不自觉的凑到自己身边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原来小刃只是喜欢闻那个产品本身的味道而已啊，意识到了这点，白石麻衣就觉得更加挫败了。 所以说小刃为什么不用直接用我的，白石麻衣有些低落的嘀咕着什么一边从货架上拿着自己已经用惯的产品。 在将应该买的物品都放进小刃的筐中后，白石麻衣再次看了一眼，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身体乳、洗面奶。应该没有遗漏的了。 “小刃走吧，就先买这些。” “......嗯。” ———— 中森刃有些疑惑，麻衣样的情绪为什么在拿完东西后就变得低落了很多。 她不安的跟在麻衣样的身后，本就敏感自卑的性格难免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是不喜欢自己和她用一样的产品吗？还是什么呢？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向结账台走去。 在路过途中的饰品区时，中森刃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看见了太阳，准确的说，是太阳外形的手机挂件。 她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脚步已经停下来，弯着腰凑上去仔细查看。 挂件是用毛线编制而成的卡通小太阳，外面一圈用着淡黄色毛线代表光芒，内部的圆用橙黄色的毛线填充着，中间的区域被缝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上扬的弧度看起来温暖又治愈。 中森刃忍不住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伴随着挂在细绳上铃铛的轻微响声，反馈到自己指尖的是毛线柔软又厚实的触感。 在手指一触即离后，挂件就因为触碰而左右的摇晃了起来，看起来和麻衣样在开心时不断摇摆的身影隐隐重合。 在摇摆中，中森刃暗暗萌生的想法也被不断的放大。 她很喜欢这个挂件，感觉很像麻衣样，不知道买给麻衣样，她会不会喜欢呢？ “小刃！” 白石麻衣有些急促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啊！” 在听到了白石麻衣呼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中森刃下意识的发出了短促的惊叹，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的瞬间直起了身子，她紧张的面无表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白石麻衣已经走到了结账台，因为自己刚刚的驻足不前，两人之间有了十来米的距离，麻衣样的语气，是生气了吗？ 中森刃连忙朝着白石麻衣一路小跑了过去，样子看起来隐约有些慌张。 到了柜台后，中森刃偷偷用余光观察着麻衣样，麻衣样不知为何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表情倒说不上是生气的感觉，只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中森刃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看这个呢。 说不定麻衣样根本就不喜欢吧，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将它退回了。 她只能趁着麻衣样没有留意自己手上东西的时候，将偷偷拿下来的手机挂件藏在了货筐背部，一起提上柜台推向了店员。 “您好，一共是4250日元。” 店员在依次清算了价格后将商品装在了塑料袋中。 “好的。” 中森刃将自己的工资卡递给了店员，白石麻衣还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的心情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沮丧。 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 在将物品放入小刃的筐中后，白石麻衣就迈步走了出去，她还沉浸在小刃只是喜欢产品本身味道的失落之中。 在走出两三步后，白石麻衣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掌空落落的，她下意识的收紧手指，可是什么也没有抓到。 对了，自从那天后，小刃一直黏着自己，应该说是习惯了对方无时不刻的对自己的喜欢了吗？ 突然不黏的时候，心里的落差感好大啊。 白石麻衣在等小刃的手主动牵过来，只是走的再慢，伴随着每一步的踏出，剩下的路程也在不断缩短，她心里的沮丧也随之增加。 最终还是走到了结账台前，小刃的手一直没有握过来，白石麻衣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她向身后看去，出乎意料的是身后并没有中森刃的身影。 白石麻衣的心里突然涌上来一阵慌张无措，在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仿佛空白了片刻。 幸好，在转身后她就看到了中森刃的身影，对方正在低着头看着什么东西。 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白石麻衣嘴中就已经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小刃！” 白石麻衣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那么慌张，带着一丝颤抖。 对方似乎被自己的喊声吓到了，迅速站直了身子，在停顿一会儿后就向自己小跑过来。 啊...... 白石麻衣不由责怪起了自己，都已经快成年的人了。 还要因为对方喜欢的味道不是自己而失落，又因为不来握自己的手这些事情和小孩子计较，不知道小刃很容易感到不安吗？ 刚刚的喊声又把小刃吓到了吧，一想到这里，白石麻衣就更加自责了。 店员的声音把自己拉回了现实，小刃已经在拎着塑料袋偷偷看着自己了。 在视线相对的时候，白石麻衣只能从小刃的眼里看到不安和紧张，她连忙补救了一下。 “小刃，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 小刃似乎更加慌乱了，她的眼神在游移着，将塑料袋藏在了身后。 当然是不能给的，中森刃买的太阳挂件就在塑料袋里的最上方，只要麻衣样拿过去，就会被发现吧。 从那种一眼相中挂件的情绪中冷却下来后，中森刃也仔细想了想。 这个挂件卡通的形状看起来很幼稚，麻衣样虽然平时也很幼稚，但毕竟已经是个快成年的人了，这种礼物肯定也不合适的吧。 价格也过于便宜了，送给麻衣样的话，是不是显得不那么重视？果然还是得再找个时间用心挑选一个贵重的给麻衣样吧。 自己挑的礼物也太草率了吧，想送给麻衣样这样的礼物，自己果然很差劲。 随着思绪的散播，中森刃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来，她低垂着头走着路。 要怎么办呢？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吓到了小刃吧，白石麻衣在被拒绝后也低落了下来，要找个地方和小刃解释一下吧。 ———— 在踏出店外后，白石麻衣就看到了供客人休息的座椅区，那里正好空无一人。 她拉着小刃一起走到了那里坐了下来。 小刃在坐下后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 “抱歉哦，小刃。” 在酝酿片刻后，白石麻衣认真注视着小刃，率先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为什么？麻衣样要对自己道歉？ 中森刃更加疑惑了，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在货架前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没有跟上麻衣样。 “刚刚不应该不理你的，没有拉着小刃一起走让你不安了吧。” 白石麻衣又缓缓的说出了后面的话语，她的脸上带着愧疚的神色。 中森刃的心里涌现出了焦急，在察觉到了白石麻衣的内疚后，她自己刚刚的不安与沮丧就被扔到了脑海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白石麻衣明明没有错！错的全是自己。 “不是的，不是麻衣样的错。” “诶？” 白石麻衣看着眼前的中森刃有些吃惊，小刃的话语难得急促了起来，脸上也透露出了焦急。 “是我的错，刚刚停下来了，是因为我......” 刚开始的语气还是急促着，在话说到一半后，语气就渐渐微弱了下去，直到完全没有声音。 小刃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纠结神情，上下嘴唇也在微张和紧闭中来回切换，眼神在不断的试探着自己，整个人身上的紧张和纠结明显能被看到。 但是这种感觉和之前沉重的情绪并不一样，反倒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忐忑。 “是因为什么呢？” 白石麻衣有种微妙的预感，心里隐隐的期待了起来，她将自己的声音故意放的轻柔了起来，缓缓的接着询问眼前的小刃。 中森刃低下了头，她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不断的涌向上方，脸上与耳朵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的发烫，向外散着热气，手心的汗水也在慢慢渗出，变得潮湿温热起来。 她接连着干咽了好几下口水，但嘴中早就空空如也，仿佛也被热量蒸发了一样口干舌燥。 中森刃又抬眼看了一眼麻衣样，对方正在温柔的看着自己。 在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后，向自己笑着抬了抬眉毛，迫不及待的感觉完全被主人传递了出来。 麻衣样果然还是很像太阳啊，一直包容着那么敏感脆弱的自己，黑暗在对方面前仿佛总是会驱散开。 中森刃在太阳的照耀下也鼓起了勇气，她准备开口了。 在不安被驱散后，剩下的羞涩就占据了自己的思绪。 “......我觉得很适合麻衣样。” 眼前的小刃扭过了头去，长长的眼睫毛正被她快速的眨动着，偶尔又将视线偷偷看向了自己。 “嗯嗯~” 白石麻衣察觉到了，小刃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只是轻快应和了一下，用眼神鼓励着小刃接着往下说。 “价格很便宜的......但是下次我一定会送麻衣样更好一点的！” 小刃看起来因为这件事情很不好意思，在说完后连忙看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没关系哦小刃！我完全不在意价格的~” 白石麻衣好像已经知道小刃要干什么了，她心里的期待和兴奋已经顺着语气流露出来了。 “样子不知道适不适合麻衣样，不喜欢的话...” “完全不会~小刃给我什么我都很喜欢！~~~” 白石麻衣在小刃的话还没说完就打断了，小刃一定是要送给自己礼物了吧！ 怎么会讨厌呢，这可是小刃第一次送自己礼物，无论对方送什么自己都会很喜欢的。 中森刃将自己紧张的满是汗水的手掌在上衣上蹭了蹭，像是做好准备了一样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从刚刚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什么，她的眼眸里盛满了胆怯和期盼，淡红色的羞涩挂满了脸颊。 合拢的手掌被中森刃举到了白石麻衣面前，她注视着麻衣样的脸，对方脸上的笑意比太阳还要温柔耀眼。 会是什么呢？白石麻衣激动的想着，糟糕，自己的嘴角一定很咧得很开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一直像太阳一样照耀我的麻衣样，请收下吧。我的礼物。” 中森刃缓缓摊开了自己的手指，掌心中放着一个小小的太阳挂件，认真的声音缓缓的传到了白石麻衣的耳朵里。 白石麻衣已经屏住呼吸专注着看着小刃的手掌了。 笑的好可爱的小太阳啊！ 在看到礼物的瞬间，白石麻衣的内心就被满满的惊喜所占据了。 小刃总是在说自己会发光，像太阳一样温暖，但是她现在开始觉得，小刃也是一样，在努力着对自己发散着温暖。 白石麻衣轻缓的从中森刃的手心上接过了礼物，指尖传来了毛线软绒绒的触感。 心里涌上来的感动让白石麻衣的鼻尖有些微微发酸，她握紧了手心的挂件，向前朝着小刃伸出了双臂。 伴随着挂件上铃铛不断摇晃的清脆响声，两人也在座椅上拥抱着。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小刃~！最喜欢小刃了~！” 耳边是白石麻衣惊喜的声音，在拥抱中，中森刃忐忑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麻衣样喜欢就太好了。” 中森刃口中回复着麻衣样的话语，心里默默期望着。 白石麻衣，请像太阳一样，一直照耀着我吧。 ———— “不行！我也要给小刃买礼物~！” 白石麻衣在满溢的情绪之中缓和下来后，立刻想到了什么，她拉着中森刃兴冲冲的站起身来。 在店员有些疑问的目光中，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店铺， “想送给小刃平时能用到的东西~！小刃有什么想法吗？” 白石麻衣晓有兴致的拉走中森刃在日用品和饰品区到处看着，中森刃也紧握着对方的手。 “我都可以的。” 白石麻衣撅起了嘴唇，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手在中森刃的头上一顿乱摸，中森刃的头也被对方的动作弄得来回摇摆。 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白石麻衣又拉着中森刃快步走到了另一个货架前，凑上前仔细观察比较着。 没错，手帕的话，小刃不是总会去晨跑吗？一定能用到吧~ “小刃小刃~这个手帕怎么样？你喜欢黄色还是蓝色？” 中森刃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在扫了一眼手帕后，就接着转回了头看着白石麻衣。 “唔，只要是麻衣样给我的，我都很喜欢。” “好吧。”白石麻衣先是无奈的接受了小刃的回答，又仿佛是被喜欢这个词所吸引到了，再次笑出了声，“嘿嘿嘿，我也很喜欢小刃~” “嗯嗯，我也喜欢麻衣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石麻衣又向自己表达了喜欢，不过这种事情每次中森刃都会迫不及待的发自内心回应着。 “那就这个吧！那接下来咱们去逛衣服吧~”白石麻衣拿起了蓝色的手帕，毕竟自己更喜欢浅蓝色一点~ “好。”中森刃很是开心，自己也要收到白石麻衣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