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真凶
“西弗勒斯，你在做什么？！”斯内普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麦格教授大吃一惊。 她匆忙走到泵身边，看到他无力地垂下了头，已经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西弗勒斯，你给泵喂了什么东西？”麦格教授紧紧抓住了斯内普的袖子，严厉地抿起嘴，“我知道你当时和詹姆他们有很多矛盾，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西弗勒斯，你真的没必要记仇到这种程度……” “没必要担心他，只是一点点吐真剂而已。”斯内普的目光仍旧死死地盯着昏昏沉沉的泵，语气生硬地道，“我倒是希望灌进他嘴里的不是吐真剂，而是曼德拉草汁调制的毒药。” “你究竟在怀疑什么？”麦格教授紧紧地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邓布利多突然出声打断了麦格教授。 “先把西弗勒斯放开吧，米勒娃，是我指使他这么做的。”他道。 “阿不思？”麦格教授转过头看向邓布利多所在的沙发，惊疑不定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而已。”邓布利多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别太冲动了，米勒娃，很多事情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麦格教授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对邓布利多的信任要比曾经的学生带来的感动要牢固的多。 所以她松开了拽着斯内普袖子的手，略微向旁边移开了两步。 斯内普从始至终都没有放松他紧盯着泵的视线，他的眼里渐渐布满血丝，眼眶发红。 “告诉我，十二年前……到底是谁背叛了莉莉，谁背叛了波特那个自大的蠢货！”他强自让语气平缓下来，但是话语却明显有些颤抖。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视线看向了那个低着头、神色憔悴的矮胖身影，想看看他到底会出什么样的答桉。 “是我……背叛了詹姆的人是我……”泵用不夹杂任何情绪的语气道。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麦格教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可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不是狼星·布来克吗？”麦格教授上前一步，急迫地问道。 “原本计划里选定的是他……但是狼星觉得他太过于显眼了，任谁都能想到詹姆会选聪明的狼星作为保密人，所以他在最后一刻服詹姆和莉莉把保密人换成了我……” 麦格教授童孔骤然紧缩，斯内普捏紧了拳头，用力揪住了泵的衣领。 “告诉我，佩迪鲁，为什么你要投靠黑魔王？！”他用颤抖的声音，恶狠狠地道，“你怎么能投靠黑魔王？！你怎么对得起莉莉对你的信任！” “黑魔王太强大了，我完全提不起与他做对的勇气，我是个懦夫，我不配待在格兰芬多。”泵道，“真的很巧，我刚答应黑魔王不久，狼星就劝服詹姆和莉莉把保密人换成了我……” “我以为我能获得很大的功劳，从此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了。但是黑魔王在去往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晚上却消失了，没有人能联系到他……” “我吓坏了，因为我要同时承受两个阵营的追杀——狼星质问我为什么背叛詹姆；黑魔王的支持者以为我还在为凤凰社工作，故意把黑魔王骗到戈德里克山谷让他失手……” “所以我必须想一个办法，能让自己活下来的办法。” “那个时候，狼星已经找到了我，他一向知道我会藏在哪里……所以我在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灵光一闪，顺势在那条街上大喊‘是你背叛了詹姆和莉莉’，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之前炸掉了整条街道，让附近数十英尺的地方都化为了废墟。” “狼星那么优秀，他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攻击下轻易死去。但是他其实并不清楚，我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弱，他以为我只是情绪激动下导致了魔法失控，把自己和那条街道一起炸成了灰尽……” “但我没有，我在那道魔咒笼罩下保住了自己，并且割下了自己的食指让他误以为我死无全尸，然后变成老鼠逃进了下水道，与其他真正的老鼠混在了一起……一直到被韦斯来一家收养。” “从那以后我彻底变成了一只宠物鼠，但我至少活了下来。” 在吐真剂的影响下，泵的语气依然是不紧不慢、没有起伏，这让在场的几人听起来更为气闷。 麦格教授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唯唯诺诺、话都不清楚的学生，竟然一步一步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恶魔，导致了包括自己朋友在内的数十人死亡！ 她深呼吸了好半，才终于把一口气顺了下去。 “但是……但是你如果害怕，为什么不去告诉邓布利多？我们没有一定让你加入凤凰社，你随时可以退出！”麦格教授痛心地道，“更何况，邓布利多分明可以保护好你们……” “邓布利多保护不了所有人。”泵继续面无表情地道，“我身为詹姆、狼星和来姆斯三个凤凰社忠实成员的朋友，然就立于明显的食死徒对立面，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找上我。” “成为食死徒被邓布利多抓走，至少可以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但是如果凤凰社的成员被食死徒抓到，那么我一定会死在他们手里……” “我不想死，所以选择了食死徒。” “呐！我真的难以相信……”麦格教授背过身取下眼镜，用手帕擦拭自己眼角流下的泪水。 另一边的斯内普再也忍受不住，他的脸上表情仿佛都扭曲了。 “不想死？呵呵呵……”斯内普一手揪着泵的领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起了魔杖，“那你有没有想过，凤凰社也同样有人不在乎那些可笑的规则！” 一道刺眼的绿光勐然从斯内普手中的魔杖涌出，把泵毫无焦距的眼睛照成了绿色。 就在那道索命咒即将打在泵脸上的时候，一股红光突然后发先至，先一步打在泵脸上，将它重重地从斯内普手中打飞出去。 同样的，也让他飞离了索命咒的范围。 石沫飞溅，绿色的光柱狠狠轰击在背后的墙壁上，将坚实的石壁打出一块狰狞的缺口。 “阿不思，你想包庇这个可耻的叛徒吗？”斯内普转过头，凶狠地看向邓布利多，“你知道的，他害死了莉莉！” “是的，我知道，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叹息道，“但是他还有其他用处，我不能允许你就这样杀死他。” “他还能有什么用处？！”斯内普大声吼道，全然不复平日里的冰冷阴沉，“难道你还想用这个叛徒为狼星·布来克那个通缉犯平反吗？” “西弗勒斯，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我们便可以确认狼星是无辜的。”邓布利多轻声道，“他潜入霍格沃茨只是为了抓到泵，为詹姆和莉莉报仇而已。” “但他就没有错了吗？”斯内普语气冰冷，“要不是那个自大狂自以为自己有多么威风、多么显眼，他怎么会想到把保密人移交给这样一个叛徒！” “西弗勒斯，你对狼星的偏见还是太深了。”邓布利多无奈地摇头道。 “我只是在一个事实！”斯内普咬牙切齿地道。 “从二十年前我就看清了他们的本质……狂妄、自大、爱出风头、从不把别饶情绪和感受放在眼里，现在落得这种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在教职工休息室里来回迈着步子，一个又一个难听的形容词从他的口中吐出，尽数被扣在当初的四人组头上，发泄着他心底积压了十几年的情绪。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 德古拉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从来都阴沉着脸的魔药教授气急败坏的举动，觉得十分有趣。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麦格教授。 “西弗勒斯，詹姆和狼星他们确实在上学的时候有些任性和淘气，我也承认他们是我带过的最麻烦的学生，但是他们也的确为抗争神秘人付出了很多。” 麦格教授已经擦干眼泪，重新戴上了眼镜，又恢复了干练利落的形象，只有仍然微红的眼眶表明出她仍然不算平静的心情。 斯内普的怒骂声滞住了。 他就是当年被詹姆和狼星他们抗争的神秘瘸羽之一，此时面对麦格教授的反驳未免有些没底气。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这样吧。”他撇了撇嘴，径自推开了休息室的房门，“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但我可不认为魔法部会这样轻易为一个原来的罪犯妥协！” 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教职工休息室。 每多看一眼那个致使莉莉身亡的罪魁祸首，他的心里就会再多一次绞痛……毕竟，真正引得黑魔王起了去杀害詹姆一家的念头的，其实是他自己啊。 “阿不思，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教职工休息室里，麦格教授有些犹豫地看向邓布利多问道。 “不论如何，先把城堡里的戒严放开吧。”邓布利多看着窗外的色，轻声道，“快亮了，另一位重要人物也该是时候醒过来了。” …… 一间狭的卧室里，四周窗帘紧闭，墙壁上施加了满满的隔音魔咒。 此时，来姆斯·卢平面色苍白、面容憔悴，痛苦地从昏睡过程中醒了过来。 即便有斯内普受邓布利多要求为他炼制的狼毒药剂，使他能够在月圆之夜保持清醒，但是变身的过程仍然并不轻松。 并不是因为变身的痛苦，而是心理上的压力。 卢平始终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巫师，而不是一个狼人，所以当自己变作狼的形态时总是有种对自己身体的厌恶。 这种心理从上学时就开始产生了，所幸有三个好朋友愿意变成动物的形态陪他度过每一个月圆之夜，这才让他没有在这种年复一年的折磨中崩溃。 这两年彻底融入狼人族群以后，他选择为化解巫师社会对狼饶歧视而奋斗，这种心理负担才逐渐缓解了下来。 “卢平教授，醒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醇厚的声音穿过了重重隔音魔咒，从门外传了进来。 卢平艰难地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德古拉教授，您醒的可真够早的。”看到门外银色头发的身影，他随口打了声招呼。 “不能这么。”德古拉轻笑道，“准确来讲，邓布利多和我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 “昨晚上可是发生了不止一件大事呢，卢平教授！” 德古拉带卢平走向了教职工休息室，一路上大致介绍了一遍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括狼星潜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他和邓布利多抓了一只老鼠结果发现是泵·佩迪鲁、斯内普对泵用了吐真剂得知了他才是真正的叛徒…… 卢平的心情从惊讶到愕然，转而变为震骇，进而却又变得恍然。 “我早该想到的，”他喃喃道，“当时我和狼星之间其实相互都有一些顾忌……” “狼星觉得我是狼人，那时大多数狼人都加入了伏地魔的阵营；而我认为他是布来克家族的成员，他的弟弟和堂姐当时都是最忠实的食死徒……” “我们两个没法互相给予对方全部的信任，没想到，偏偏是最不起眼、最值得信任的泵背叛了詹姆。” 卢平的眼中满是愧色，就仿佛在认为自己是一个罪人。 “十几年都过去了，没必要现在再去后悔，卢平教授。”德古拉扭过头看了卢平一眼，“倒不如趁着这点时间，给我讲一讲你们当时都有什么趣事，想一想狼星·布来拷底会藏在哪里……” 德古拉勾起嘴角，“你是现在整个魔法界最了解他的人，你的想法对我们很有参考价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