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挟持李定国
赵无极这番声色俱厉的话语,说得胡顺脸色惨白,神情十分复杂。 他待赵无极说完,才颤颤回道:“哼!本兵之所以全心投效世子,亦多有苦衷,又如何可与你们这些贼厮说得清楚!现在,本兵既落入尔等之手,亦是命数使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等若想要强迫本兵投降,强迫本兵背叛世子,却是万万不能!” 听了胡顺的话,锦衣司副司长赵无极的嘴角,顿时又闪过一丝冷笑。 “好哇,胡顺你这厮纵是一心求死,我却偏不如你意!毕竟,若是就这样将你一刀杀了,可就太便宜你了。毕竟,若是留着你的性命,我们还有大用处呢。象将来那些个什么石灰厂打砖厂采石厂,可不就缺了象胡总兵这样一个壮劳力了啊。只不过,现在我等要如何行动,却是由不得你了。” 赵无极环视周遭,便冲着周围那些团团围住的胡顺护卫,大声怒喝道:“你们这些家伙,可都看清楚了!现在胡顺这厮的性命,已完全在我们手中。若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们马上就能送他上西天,听到没有!” 赵无极这话说完,胡顺又要张口厉声大骂,却被身后顶刀在腰间的马壮腾出左手,一把牢牢地捂住了嘴巴,任他扭曲挣扎也无法挣脱,只能发出唔唔的模糊声音,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主将胡顺已完全被挟持,一众围堵的亲兵护卫们,人人心下震怖,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应对。 赵无极见他们人心浮动不知所措,心下暗自得意,遂又厉声喝道:“尔等听着!现在我军奉太子之命,重兵围城,将这座小小的景线城,倒是给围得有如铁桶一般!城中些须军兵,哪怕全部加合起来,也根本就不够我军塞牙缝呢!胡顺与你等等,乃至于城中的剩余兵马,都不过是些瓮中之鳖罢了。尔等想要逃出生天,却是断无可能!这胡顺要一条路走到黑,要去为那世子李嗣兴送命,你们各有家小,可别拿自已一家人性命来开玩笑!你等若再要执迷不悟,不识大局,则必定是死路一条!我军城破之后,必将尽屠尔等,一个不留!” 赵无极的话语,有如一把把锋利的钢刀,狠狠地扎在各人心上。让那些围堵的护卫愈发恐慌不安,他们彼此张望,面色彷徨,整个阵型都开始松散开来。 而见得手下护卫被赵无极成功说动,那被捂住嘴巴的胡顺又气又急,只可惜已被挟制的他,虽然嘴巴呜呜作声,却根本不敢动弹。 “哼,算你们识时务!”见一众护卫已六神无主十分不安,赵无极冷笑着继续道:“你们听好了,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即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若你等能听命行事,便算你们立得大功一件。到时候,非但不究尔等罪过,反可人人都得立功受赏。怎么样,这般优厚条件,尔等可听明白了?” 赵无极说完,那被挟持的胡顺愈发气恼,他的眼神满是愤怒与绝望,更有深深的沮丧与无奈。 面那一众围堵的亲兵护卫,见到这般情状,已是人人愈发不安,他们虽然沉默不语,身体却是十分诚实地立即做出了选择。 赵无极看到,这些左军军兵仿佛受了魔力控制一般,下意识地朝两边移动,很快就给赵无极马壮等人让出更大的活动范围出来。 赵无极厉声大喝:“尔等还愣着作甚,还不立刻放下吊桥,引领太子兵马入城,更待何时!” “喏。” 数名亲兵低声应喏,立即与城头的守军一道,将绞盘用力拉起,吊门的铁链顿时哗哗地如流水一般淌下。随后,景线城北门外的吊桥,吱吱呀呀地放下来,砰的一声,砸放在护城河上。 吊桥全部放下后,大门洞开,由靳统武亲统的丙营兵马精锐约五百余人,顿是一齐快步踏过吊桥。而一见到他们成功入城,更远处埋伏的丙营军兵一千余人,亦是纷拥而入,全军尽入景线城中。 待到全军甫一过了吊桥,那北门的吊桥又立即吱吱嘎嘎地拉起,重新复位。 在这样的局面上,包括胡顺手下兵马在内的城中一众守军,基本皆是沉默归顺,不再有任何抵抗。
心下得意的靳统武,随即分派手下数百人,将城北与城南的城门,乃至整个景线城头的城墙守卫全面控制。又另派了自家兵马数百人,前去控制诸如军械库、粮草库、官厅、校场、营房等紧要地段,迅速便将整个景线城,牢牢控制在自家手中。 随后,靳统武押着已被五花大绑的胡顺,带上数百名精锐部下,一道赶往晋王李定国的府邸。 他们刚刚靠近晋王府邸,便听到前面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在一众火把的照耀下,靳统武抬头望去,只见整个晋王府犹被王道亨的手下军兵近千人,给牢牢围住。且这些顽固对抗到底的家伙,业已摆好了防守阵型,似乎正等着自己过来一般。 靳统武眉头大皱,立即下令,手下一众弩兵摆好攻击阵型,准备与这些死守晋王府的王道亨兵马,来个决一死战。 这时,忽闻砰的一声,晋王府大门轰然洞开。 从大门里面,又有如淌水一般,哗哗地涌出了大批的王道亨部军兵。而在这些军兵的最前头,是一身甲胄的王道亨,他手持利刃,亲自挟持了晋王李定国,从门中缓缓出来! 见到身体虚弱的晋王李定国,象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兔子一样,被这名叛将手持利刃横搁于颈,靳统武顿是怒火万丈! “王道亨!你这厮竟敢犯上作乱挟持主公!真真好大狗胆!”见得王道亨竟然亲手持刀挟持晋王李定国,靳统武忍不住冲上前去,手指王道亨厉声痛骂。 见靳统武一脸愤色,王道亨却是轻蔑地冷笑一声。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解首刀却是愈发加力,锋利的刀刃割破李定国的脖颈皮肤,数道鲜血立即从伤口处蜿蜒流溢而出,有如几条欢快爬动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