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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塑辉煌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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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塑辉煌

    崔律师还是那副认真而淡漠的表情,他看着车宏轩,仍然把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两个想法,想跟你沟通一下。”

    车宏轩无奈地平静地看着他,听他讲解“两个想法”。

    崔律师按照自己的习惯不厌其烦地讲道:“知道你古城市又有了大项目,为了给你保驾护航,可不可以考虑办个常年法律顾问?”

    车宏轩没言语,微微点点头,仍然认真地看着崔律师,让他把话讲完。

    崔律师知道类似车宏轩这些生意人最关心什么,解释说:“象征性收点费用,有了案子,不管是经济案子还是刑事案子,一事一议。现在很多中小企业都有常年法律顾问,这有百利无一害,最起码可以起到震慑作用。除了对有关企业和个人,对很多管理部门——比如税务局、公安局等等也能起到约束作用。有了我们做后盾任何人都不敢胡来,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车宏轩点点头说:“多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这些事肯定要办,只是时间问题,请你理解。”

    “现在是关键时刻,我需要业绩,过了这段业务开展起来了办不办就意义不大了。”

    车宏轩无奈地点点头说:“明白。”

    崔律师继续一板一眼地说:“还有,我们新组建的事务所资金方面不太宽裕,我们准备吸收一些有实力的企业投资或者融资,不知道你能不能考虑支持一下。没有风险,回报丰厚,比把钱放在银行收益高,你如果有具体想法我们可以商量。”

    车宏轩平静地説:“这些都是好事,再说我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你?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和你具体商量。你的那位律师朋友为了我的事有费用发生吧?”

    崔律师淡淡一笑说:“这个是不言而喻的。不过你不要介意,给多给少都没事,先交个朋友嘛,毕竟还有我的面子在里边。”

    车宏轩问:“你看给多少为好?两千行吗?”

    崔律师扶扶眼镜,眨眨眼笑了说:“这个------可能说不过去,太少了!行有行规,我们挣的不过是跑腿学舌的辛苦钱,再说都得养家糊口呀!”

    车宏轩有几分不高兴地追问:“你看看多少说得过去?别忘了,我们之间办事一半是人情,一半是买卖,人情应该大于金钱交往。再说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无论企业还是个人,都想少花钱多办事。”

    崔律师平静地点点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车宏轩的态度,笑呵呵说:“这个我明白。”

    “具体多少比较合适?”

    “怎么少也得八千。要么你们自己商量一下,我夹在中间一手托两家不好说话。”

    车宏轩淡淡笑一下说:“我原来只是想简单问问,还没有跟东家打招呼,我会尽快联系。以后办这种事一定要四脚落地,先把情况讲清楚,免得大家都为难。你看,我现在跟人家要钱,人家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免犯嘀咕,打听打听就花那么多钱,要是办起来还不得倾家荡产?好了,请他过来吧,四点多了,我去楼下小海鲜订个包房,我们边吃边聊。”

    “要么就别破费了,现在钱都不好挣。”

    “酒还是要喝的,否则怎么做朋友?这是我的意思,请他吧。”

    崔律师思绪重重地点点头。

    车宏轩虽然满心不悦,可面上看不出来,自己要办事,什么苦辣酸甜都得受,不好讲什么。他下楼订个包房,点了六道小菜,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不多工夫,崔律师带着一位细高个子进来,也戴眼镜,水蛇腰,拎两瓶白酒,满脸堆上开心的笑容。

    车宏轩知道遇上酒人了,这种人见酒就来劲,社会上对他们有评价:有的听说喝酒就兴奋,一般人称为酒前魔;第二种人喝上酒就高兴,疯了,叫酒中魔;第三种人喝完酒失态,不计后果,天老大他老二,叫酒后魔;还有一种人,三点全具备,那就是嗜酒如命的酒徒了,为人所不齿。车宏轩猜度,这位老哥不知道是哪种人。不管是那种人,干这行的,总感觉他缺少崔律师那种稳重。

    崔律师介绍:“这位就是张律师。”

    车宏轩面带微笑地看他,等待他伸手。

    张律师“落落大方”地点点头,将两瓶“省政府”特供老白干放在面前,脱去夹克衫,老友重逢似地挨车宏轩坐下,直直地伸出手,和车宏轩手贴了一下就赶快拿开,皮笑rou不笑地说:“幸会幸会、幸会幸会!”

    车宏轩感到这人很不讲究,有点大大咧咧的。

    张律师旁若无人地喊服务员:“上菜上菜,赶快上菜,今天好好陪车老板喝几杯。”

    说完,毫不在乎地伸手拿过车宏轩和崔律师的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将三个杯子一股脑倒满,笑眯眯接着嘟囔一句:“唉,又有几天没喝了,见到老哥这样既有实力又敞亮的大老板,老弟我高兴!”

    车宏轩没想到在这些人眼里做生意的原来被看成这样,感到不舒服,更不理解这样人也能在法律界混。不过他也明白,如果见到领导或有求于人的时候,这种人会变得像哈巴狗。

    “就现在还没喝酒,说正事,免得喝多了说话不算数。”张律师点上烟,把酒杯分给车宏轩和崔律师,洋洋自得地说,“车老板,你说的那件事没问题,包在老弟我身上。我找个哥们阅过卷,也去过法院和古城监狱,这个案子确实有瑕疵,疑问很多,证据链没有形成,有缺失。可两审判定,牵涉公检法一大帮人,不可能翻案。要办出这个人,只能从监狱里捞。”

    车宏轩看着他说:“如果判错了,那不是冤案吗?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中年人,在里边呆到快五十一生就完了。”

    张律师“哈哈哈”笑起来:“谁能改变这些?跟你讲个事,五爱街有哥俩做莫斯科生意,莫斯科大市场突然被强行关闭,这是头两年的事,你听说过吧?”

    车宏轩点点头。

    张老师得意忘形地说:“这哥俩都赔了两百多万,欠了很多债。老大听我的,勇敢地面对,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带着老婆孩子去看看债主,淌眼抹泪,最后人家没办法,理解了,允许慢慢还;老二却换了电话躲起来,后来被以诈骗罪判了十年。所以,一样的事结果却千差万别。如果都像你理解那样,把程序设定好,犯罪事实往网里一输,还用什么法官?”

    车宏轩沉默一会问:“那不太冤枉了吗?”

    张老师笑了说:“没别的办法,路是人自己走出来的。你交代的事也是,的现在只能从监狱里办。”

    车宏轩问:“好办吗?”

    张老师不客气地说:“真想办有真想办的办法。”

    车宏轩进一步说:“求我办事的人倒是有点实力。”

    张律师淡笑一下说:“有点实力不行,告诉你老哥,半年内需要盖五十一个章子,盖不完别的章子都白忙活了,过半年作废,想办法从头再来。举个例子吧,正规办理监外就医的,没有活过半年的。监狱是什么地方?你早来一天进不去,晚走一天不留。不过你放心,如果我办,快则一个星期,慢也不超过半个月。假如这个案子当初找到我,十万就可以拿下,现在没别的办法,就得靠钱,没钱就别想。一般地讲,两万一年,你这案子还需要摆平被害方,钱少办不了。”

    车宏轩问:“那要多少?”

    张律师伸出一巴掌。

    车宏轩明白那是五十万,他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是在大刀阔斧地宰,显然是在骗钱。这条路走不通,必须找到更近的关系,他只好应付一下说:“我会尽快联系。”

    张律师认真地说:“如果同意了,先拿百分之五十给我,余下百分之五十放在崔律师手里,事办利索了交给我,办不利索一文不少,完璧归赵。”

    车宏轩转而问:“你看这样行不行,能不能先少花费点在里边找个俏活?”

    张律师摆摆手笑了说:“这种偷鸡摸狗似的小捅咕我不办,动用那么多关系,要多了说不过去,要少了对不起。老哥我告诉你,我给你两天时间,从现在起四十八小时内如果还没定死就不要找我了。”

    车宏轩一歪头微笑一下说:“要有个过程,不能cao之过急。”

    张律师摆摆手说:“办事要看机会,机会没了有钱也没用。”

    车宏轩只好点点头,完了想想又笑了。

    一直没开口的崔律师见两人谈得差不多了,歪头看车宏轩说:“刚刚我跟你讲的两件事,如果可行,最好十天半个月就定下来,不能无休止地拖下去。”

    “明白。”车宏轩内心不高兴地敷衍一句。

    菜上来,张律师拿起杯请车宏轩和崔律师喝酒,就好像他是买单的,和车宏轩碰杯后声称要打样,一仰头竟然把二两半的杯子干了。

    车宏轩感到厌恶,跟这种人喝酒还有什么意思?摆摆手说:“对不起,我晚上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们喝,以后有的是机会。”

    崔律师喝了一小口。

    车宏轩拿出电话,告诉他们去回个电话。这话是真的,有谢蕊芬的未接电话,他清楚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这位老哥像个大神,能办事吗?”张律师因为干了一杯,压住一口气,等车宏轩走了才缓过这口气,满脸憋得通红,一手掐腰一手抹嘴,不高兴地问崔律师。

    崔律师解释说:“这个---车老板是学校门口出来的,又在远方公司下属企业当过领导,很稳重。”

    张律师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个做小买卖的吗?”

    车宏轩走到饭店外给谢蕊芬回话,他不愿意让谢蕊芬知道自己又在跟律师吃饭,更不愿意让她们知道金香兰的事,便告诉她在永丰铝业。他想想,感到很难,况且目前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来办理金香兰哥哥的事。就是将来工程干完有点钱也不可能拿出五十万来办这种没有回报的事。他清醒地认识到,可以办这件事的有三个人:古明远,张大华,还有一位是省里的同学。古明远他不好轻易开口,因为今后还有很多大事要办,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舍弃这张脸。省里的同学没有过多交往,显然不靠谱。那就只有张大华这条路可以走,尽管此人原则性很强,可问一下不会有什么后果。

    车宏轩给张大华打电话,没想到很顺利,电话通了,他问:“在哪里?”

    “在浑河市。”

    车宏轩好高兴地问:“怎么不打个电话?”

    张大华解释说:“白天晚上学习,离不开,再说我也不愿意喝酒。难得接到你电话,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不是那个意思,你平时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开发区的合同是不是签了?”

    “是。”

    “大好事,可千万要干好。”

    “放心。”

    张大华言归正题:“你没事,我倒有件事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孩子今年八月份警校毕业要去大连工作。去就去吧,还叫个女同学一起去。你说他妈的,别的不行,搞对象还挺积极的!这两天老伴一直和我嘀咕,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大连的房子太贵,六七千一平米,就是把我现在住的房子卖了,也还不够。我考虑一下,等你工程干完了临时帮个忙,借点钱给我。”

    “工程结束了可以。你还用卖房子吗?”

    “用。”

    “别卖了,缺多少我们共同想办法。”

    “不不,卖房子是一定的。我们老两口好办,过三过五的再说。缺不了多少钱,不会给你找太大麻烦。我不会给他们买太大的,有个五六十平足够了。我和老伴每月从工资里打给你,需要几年才能还清,你要心里有数。用不用我和嫂子打个招呼?”

    “不用。看来你真是个清官,就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

    “除了安排好孩子,也没有别的事了。”

    车宏轩也言归正题:“我有件事,还是那个在古城监狱的亲戚,想找人关照一下。”

    “我可没办法!”

    “我随便问问,你可不可以再找找上次那位熟人?”

    “不方便。”

    “那好吧。”

    两人不欢地挂了电话。

    车宏轩这才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