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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家和万事兴

    与春同行六十年

    第四十章

    家和万事兴

    车宏轩和谢蕊芬蜜月度得有些忘乎所以,足足超过了一个礼拜。

    车宏轩因为是公出,自然不在乎,即便不是公出他也不担心时间长一点或是多花费一点会有什么麻烦,这毕竟是人生大事,自己出来很方便,谢蕊芬机会就不是很多,陪她好好玩玩是自己应尽的责任。

    谢蕊芬就不那么轻松了,虽然她平时工作表现很好,威信很高,可护士就那么几个人,自己耽误了那就需要别人给打替班,这样即便领导不能什么大家也不高兴。

    紧赶慢赶,他们在六月上旬的一早上终于赶回来了。

    谢蕊芬满身疲劳,每去公园逛商场走的腰酸腿痛。即便如此也不能掩饰她眉宇间流露出的满满的幸福。这时候她才深深感到车宏轩的身体有多强壮,每都走那么多路,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他拿着,可他总是喜气洋洋的毫不在乎,令她倍感幸福。

    家里房子早已经办好,就是那间牌楼下的,北面还有一个厨房的房间。房间二十平米左右,一樘窗面向东南。虽然玻璃已经老旧,面积也不大,是按照欧式标准建设的,但每早上都是阳光满满。

    六月的气已经开始闷热起来,两人临走的时候担心下雨没有开窗,屋里更是又闷又热。

    车宏轩赶快爬上床去把窗子打开。

    临窗是一个木板铺成的大床,阳光正好照在床头。尽管南边的窗子打开了,可屋里还是热,因为门外就是走廊不方便开门,不能享受过堂风。

    走廊里家家都用煤油炉做饭,味道特别难闻,谢蕊芬烦死了。斜对面就是公共厕所,用的人多,收拾卫生的又不能时时刻刻尽职尽责,难免有很多苍蝇和气味。

    谢蕊芬既不开门,也从来不去这里的厕所,便在屋里,大便宁可跑到独身去。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过一个塑料盆便,车宏轩便去给她倒掉。回来后的他想干什么,因为这两都在火车上过的。

    “不行不行!”谢蕊芬赶紧推开他,“都是你,害得我晚回来好几,领导还不生气?我得赶快去班上,再不能拖了!”

    车宏轩只好:“好吧。”

    “再我也要洗个澡,浑身黏糊糊的。你也是,满身汗味,赶快去洗个澡。”

    车宏轩:“我去厂里洗,那里水好。”

    谢蕊芬简单收拾一下去上班了。

    车宏轩睡一会才去上班。刚到单位刘科长就把他叫过去。

    “有好事我得想着你,”刘科长神秘兮兮地,“我从特区带回来几台电视,免税价,给你留一台。”

    车宏轩惊讶地问:“哎呀,那可真得好好谢谢领导大人!”

    刘科长神秘地:“电视机是紧俏商品,一般出国了经批准才可以带回来一台,除了这条路,那就得去南方买走私货,这是很有风险的。”

    车宏轩问:“就只剩一台吗?”

    “什么意思啊臭子?”

    “我想孝敬老丈人家一台,再给老家父母买一台。”

    刘科长满意地笑了:“问题不大,我马上再让他们发货。”

    “确保有我两台。”

    刘科长“去”了一声:“什么时候话不准过?你个臭子!”

    车宏轩笑了问:“对了,你怎么去了特区?”

    刘科长解释:“公司资金紧张,卖掉一部分外汇指标,我不得不亲自去跑一趟。”

    “能把电视机整回来,你这路子挺厉害呀!”

    “臭子,不许你胡袄!中午跟我去取货,把钱交给我。”

    “好的。”

    车宏轩交了钱,中午把电视机送回家去。

    晚上,他去锻铸车间洗了澡,回家和谢蕊芬一起给田大娘送礼,然后去谢家看望父母。

    谢蕊芬给家里买了好多东西,每个人都有份。

    车宏轩的自行车后座上有个大军用旅行包,车把上也挂着包裹,干脆没办法骑,推着走。

    在家里办婚礼的时候,mama对车宏轩,成家才能立业,家庭是立业之本,所以你必须把根扎稳,这样你在外边闯荡才能经得起风雨。

    孟乡村开了一家浴池,mama和谢蕊芬去洗澡,回来mama对邻居大娘们,我儿子真有福,媳妇确实漂亮。

    这话正好被车宏轩听到,所以他下决心,一定要把老丈人家的事办好,把家庭牢牢稳固住。

    这次旅行结婚,只要谢蕊芬看好的,不管是爸妈的还是meimei的,哪怕是没过门的媳妇,只要她看好他就掏腰包,东西买多了那是很自然的。

    很快到了谢家,谢蕊芬把东西拿出来,一件件分给每个人。大家拿着东西都在左看右看,看完了再穿上试试。

    这时候谢师傅推门进来,神秘兮兮地把车宏轩叫到外边去,压低声音问:“李老板你还记得吗?”

    车宏轩点点头:“记得记得,他们干的活我都去看过,总体上还不错。”

    “剩余的几个项目已经全部验收完毕,决算基建处也做完了,两百八十多万,马上就会把决算交给你。他们找到我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希望你能实事求是地把价格给认定下来,在现有和基建处核算的价格基础上,不做大的变动;二是及时拨付,他们在建的安居区资金遇到了很大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资金,将面临停工危险。你知道停工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首先是不能按期交付市政府不会答应,今后类似项目不会再交给他们。其次是一旦农民工拿不到工资,施工队伍就稳定不下来,人员就会大量流失,再想把人收拢回来恐怕也就到了秋收季节,黄瓜菜都凉了。大批资金他们正在向银行申请,市政府也在帮着协调,现在临时缺一百万,希望下礼拜你能给解决一下。”

    “也就是在还没有确定最后基数的时候,先拨一百万?”

    “是。”

    “这件事不是顺理成章,无私有弊,容易被人三道四。”

    “如果这件事能办成,李老板答应成本价卖给我一套五十几平米的房子,还可以按月分批还款,十年还完。如果能帮忙,你弟弟今年就可以结婚。”

    车宏轩想想:“这些事最好是我们不以私人角度介入。”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今年分配房我又没希望了。”

    “不是确定交旧换新给你一套吗?”

    “不行啊,打分没打过人家,其实就是被人挤下去了。”

    “这样,请李老板找基建处,让基建处给公司负责基建的副经理写个报告,请求把所欠工程款分三笔拨付,前两次每笔一百万,最后一笔待我和基建处以及他们施工单位核实后再支付。”

    “基建处能不能打报告,副经理能不能批,这都是问题啊。”

    “不会有问题。”

    “好,你们吃饭我马上过去,明是星期,希望他们能拿到报告,星期一就把钱拨下去。”

    “先吃饭吧,下礼拜都上班了再办吧。”

    “不行不行,这就像救火一样等不得。”

    “那我们就等您回来再吃饭。”

    “不要等我,你们吃你们的,我也不喝酒。”

    “您别急,把事情清楚,一般我们财务处点头的事就不会有问题。”

    “好的,我去了。”

    车宏轩胸有成竹地回到房间。

    弟弟有一手拿手好菜,再加上他未来的媳妇也精通厨艺,两人花了半时间做了一大桌饭菜,还包了饺子,摆上酒就等举杯了。

    弟弟比谢蕊芬三岁,比香香大了四岁,也是长得一表人才。对象已经处了好几年,就等着父亲换套房好结婚。

    弟弟:“姐夫,你们旅行结婚回来,我们别的没有,做了一桌饭菜,给你们接风洗尘。今我们俩得喝点,庆祝一下!”

    “没问题,舍命陪君子!”车宏轩心情高兴,举杯喝酒。

    谢蕊芬:“一听喝酒,看把你姐夫高心!”

    两人很快就喝了一瓶,再想喝时,谢蕊芬严厉制止了。

    车宏轩不敢不听,因为谢蕊芬早有规定,在可能怀孕这段时间不能喝酒,更不能吸烟。车宏轩虽然不能完全做到,但当面还得装着点。

    吃完饺子,车宏轩两口便准备回家。

    香香一听买羚视,也蹦蹦跳跳地跟着去jiejie家看电视。

    去jiejie家她已经习以为常,她有钥匙,不管家里有没有人她都会来。这时候她刚好二十岁,在技校读书,跟独身宿舍一墙之隔,很方便。

    香香进屋换了拖鞋就笑嘻嘻把电视机抱到床上,开始打包装。

    谢蕊芬则脱去外衣开始打扫房间,擦玻璃、收拾床,没头没脑干起来。

    为了配合谢蕊芬收拾卫生,车宏轩去给她打来一桶水,然后和香香研究电视机。研究明白后,两人把屋里只有的那张饭桌放得离床远一点,把电视机放上,接上电源开机,开始看电视。真还不错,好几个频道都可以收到,只是有的带雪花。

    “jiejie你快来看看,真好诶!”香香高胸。

    “你们看吧,我得彻底收拾卫生!”

    车宏轩坐在床上,用毛巾擦擦汗:“我刚才没,给你家和我家都定了一台,十多就到了!”

    谢蕊芬边干活边:“算是你有孝心!不过我家可没钱,弟弟马上要结婚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车宏轩:“没事,你家的我们俩掏腰包,就算孝敬二老了,我们家的父母会给我钱。”

    “是不是落实政策钱到位了?”谢蕊芬热了,洗洗手用毛巾擦汗。

    “是。”

    “那真是太好了!”

    香香忙得满面通红,眨眨大眼睛:“姐夫,我可要代替爸爸mama谢谢你!不过电视机我爸妈不一定舍得用,估计要留着给我哥结婚。”

    谢蕊芬:“这是我们孝敬爸妈的,干嘛不用?结婚的时候大家再想办法,不定女方还兴许能陪送台电视机呢!”

    “哼,就她家那条件,不可能!”香香不屑一关。

    车宏轩:“你姐得对,到时候大家一起想办法。”

    香香露出虎牙笑了:“哎姐夫,你挺会话呀,一把我姐忽悠的美滋滋的,嘴都合不上!”

    “老老实实呆着,别搁那胡袄!”谢蕊芬两眼露出甜蜜的微笑。

    “我发现这爱情的力量不得了呀,可以改变一个人!姐以前三句话不到就翻了,现在一美滋滋的,这可全是姐夫的功劳。其实这也难怪,姐夫为我家鞠躬尽瘁,别是姐,换了我都会这样!”香香忽闪着大眼睛笑嘻嘻。

    谢蕊芬:“行了,贫嘴!平时这些家务你也得学着点,不然将来结婚了怎么过日子?遇到厉害的老婆婆还不受气?”

    车宏轩见打扫卫生的水脏了,站起身去换水。

    香香笑嘻嘻:“老婆婆他妈敢跟我撒野,立即离婚!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姐找的是穷光蛋,转眼间变成了财神爷,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不过你们俩能成得感谢我!”

    “那是那是。”车宏轩立即想起相亲那她的讲话,心悦诚服地。

    谢蕊芬直起腰指指拖鞋:“一会你把拖鞋都刷了,这就是感谢你!”

    香香一撇嘴:“门都没有,过河拆桥!”

    jiejie笑了。

    待车宏轩打水回来,香香:“姐夫,我今年就要毕业了,赶快给我想想办法,否则得去当工人。”

    “当工人不是挺好的嘛,工缺家作主领导一牵你学的是工人技术,不当工人不是白学了吗?”

    香香不高胸:“我发现你跟我话和跟我姐话不一样,憋劲。我问你,谁愿意当工人?”

    “你得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下,哪怕当个办事员也好,”谢蕊芬认真地对车宏轩,“否则将来对象都找不到好的。”

    “我就想当会计。”香香把电视机声音关,两眼盯着车宏轩。

    “如果想搞财务,你得拿个文凭,哪怕是函授的也可以。”

    “我在学函授,专业是经济管理,今年九月末就毕业了。对了,临考试这些日子每个礼拜你得抽两晚上辅导我,还要帮我把毕业论文写好。”

    “那你得给我打二斤白酒,哪有白用饶?”

    “没问题,这点事肯定办。”香香两眼笑眯眯,显得很认真地,“如果办事员不好安排做个保管员也可以,就不喜欢下车间。”

    “等喝完酒再吧!”

    “你偏心眼,要是我姐的事你不可能是这个态度,真后悔,当初就不该替你好话!”香香故作生气了,扭扭身子“哼”了一声。

    谢蕊芬边干活边对车宏轩:“这件事你可马虎不得,关系到她一生,必须竭尽全力。”

    车宏轩:“我会尽量想办法。”

    香香:“到时候要是不给我办,我把这台电视机给你们抱走。”

    车宏轩笑了:“不用抱走,你结婚的时候一定送你一台。”

    香香:“工作的事现在就得考虑,到时候现张罗就晚了。”

    车宏轩拍拍胸脯:“好的,我现在记在这里了。”

    香香算是满意了,大眼睛转了转,红扑颇脸上晴转阴:“对了姐夫,这两我爸正愁呢,原来计划我哥春节前结婚,女方家里催了好几次了,可现在看来不行了,我爸今年分不到房子了。”

    “我早就告诉我爸,不行找找人,送点礼,掘了吧唧的就是不听,现在不行了吧?”谢蕊芬非常气愤地,完放下刷拖鞋。

    香香蹙起娥眉:“房子是关键,除了房子还有两大难题:一是钱不够用,二是想打点家具没木材。”

    车宏轩笑了:“其实就是钱的问题。”

    香香愤愤地:“你们不在家不知道,前两我爸牙都痛了。本来今年新房下来应该有我家一套,可弄来弄去黄了,被人家有门子的活生生给抢走了。”

    车宏轩:“房子的事非常敏感,严格地执行打分标准,有职工代表监督,你被别人抢了去恐怕不是事实。”

    谢蕊芬停下手活站起身气愤地:“你去问问房产科,不行去找后勤处领导!”

    “我爸房产科不好使,后勤处也不好使,除非公司领导话。”香香眨着令人心动的大眼睛。

    “妈的,还有王法没?”谢蕊芬气愤地骂了一句。

    车宏轩:“这没什么好的,只能耐心等待。”

    “你跟李总关系那么好,鞍前马后的伺候他,请他给句话还不行?”谢蕊芬满脸流汗,搽干两手掐在腰上,像个悍妇,看着车宏轩问。

    车宏轩:“这种事不能,了也没用,反而会令人感到不知深浅。”

    谢芬芳:“看到没,动真格的就这模样!问问有什么?张嘴三分利,不行也够本!”

    “不能乱来。”他本想把弟弟房子的事告诉她们,可没落实,也怕张扬出去,便摆摆手继续对谢蕊芬:“如果让领导难为情,对我没什么好处。”

    “姐夫的有道理,还是等等吧。”

    谢蕊芬一跺脚,又蹲下开始刷拖鞋。

    车宏轩对香香:“钱的事问题不大,我们俩现在手头有一千多,如果不够我再回家拿点。”

    “一千还不够,娶的是皇亲国戚?再我们家也不是一贫如洗。我们俩就拿一千,暂借,以后得还给!”谢蕊芬把拖鞋靠墙立好,然后用毛巾擦洗浑身的汗水,接着骂道:“这帮王鞍,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就得把他们全部戴上高帽游街示众!”

    车宏轩笑笑:“木材的事原来我爸给我准备一些,是留着我结婚打家具的,全是水曲柳,到时候弄个车拉过来,我们一起打些家具。”

    谢蕊芬:“是啊,我们俩也得打点家具。”

    三人坐在床上边聊边看电视。

    第二是星期,谢蕊芬早早去上班,香香睡到般多钟,起床后头不梳脸不洗便让车宏轩辅导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