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混沌
第八十章混沌 “时jiejie，你是说我第一次和林守溪去圣壤殿的时候看到过显生之卷？”慕师靖向时以娆回答道。 她和林守溪参加圣壤殿的试炼，是在时以娆的强烈要求之下，被迫参加的。 到达圣壤殿的时候，小团体还是整整齐齐的，加上楚皇后一起来到了圣壤殿门外面。 小禾和楚映婵想一同前往圣壤殿，还被时以娆给阻止了。 甚至小禾也说尽了好话，却仍然没得到时以娆的允许进入圣壤殿。 就只有慕师靖和林守溪一起单独相处。最终被迫参加的这场试炼。 这在当时的慕师靖看来，确实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毕竟这是与自己当初十分嫌弃的人在一起共处一室。 所以哪有心情去欣赏圣壤殿之类的瑰丽景观呢？ 圣壤殿里那些富丽堂皇的事物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转眼己逝的产物，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对慕师靖来说，和林守溪拌嘴争吵的经历和圣壤殿你惊心动魄的试炼环节，才是这段时间令她记忆最为深刻的东西。 二人蒙眼进入地牢，遇见一头赤瞳龙尸的惊险经历； 林守溪能将七星宝盒拼上七枚红珠令自己惊奇不已的经历； 棋盘的规则变化发生神奇变化的经历。 这些种种试炼的经历，也远比圣壤殿那些炫酷的陈设有吸引力得多。 而自己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在圣壤殿内看见了一名绝美女子受刑，画师用细腻的笔触勾勒了无比动人心魄的画面，这相当于三花猫在《圣子受难记》里描述的文字以图画版的场景真实展现。 这也远比圣壤殿那些神秘的侍女和狱卒有趣。 看到时以娆提及这幕场景，慕师靖又回忆了当初就这幅“圣子受难图”还指出林守溪这幅画有某种问题，说这个“圣子”为什么还要衣冠完整的在这里受刑。 林守溪却反怼道，圣壤殿应该请自己去当画师。 慕师靖现在想来，发现这可能就是自己想象力的第一次实践了。 自从看了三花猫的《圣子受难记》以后，慕师靖就感觉看到某些东西就有些不对劲，会发挥自己想象力加以实践。 可能从那时起，曾经训练出来的那敏锐的感知力就算发挥新的“作用”了。 可破解圣壤殿的谜题时，那敏锐的感知力反倒成了累赘，自己当初讨厌的林守溪反而还救助了自己。 看时jiejie提及了第一次前往圣壤殿经历，还帮自己溯源了想象力的第一次应用了。 这算是意外收获了。 而且自己还想起了那时时jiejie在处理那头赤瞳龙尸的时候，时jiejie一边拉着自己，一边去拉着林守溪的手，运用神术，带着自己和林守溪脱离了恶泉大牢之中。 自己那时候可以说服自己，时jiejie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不顾圣贤书所说的男女之防，强行牵着自己和林守溪的手脱离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但谁能料到百年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这次无形中回忆起来当时发生的小小事件说不定却是另有缘头 虽然在妖煞塔的时候，时jiejie也是一边拉着自己，一边拉着小禾的手，可和女子之间牵手的话，还是算比较正常的。 但那一刻，时jiejie就这么毫无掩饰的拉着异性的手，却没有一丝波澜，是不是那个时候他就对林守溪…… 可能百年前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也许成了时jiejie前不久被那位青裙女子哄骗时，拔剑自裁这么决绝的源头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感知力太敏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就被自己解读出这么丰富的信息，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但也不能有充分的证据排除那样的可能性。 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私下暗示一下时jiejie之间这件事。 现在自己问问题的后果都已经知道了，被小禾看不顺眼，时jiejie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自己却总是感觉到，她是故意将我的问题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还是顺着时jiejie的话题说下去吧。 只是这个显生之卷，自己实属没有什么印象。 “就在慕姑娘出恶泉大牢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一架冰桥，冰桥上有一尊王座，样子跟陛下登基时加冕为帝的模样相似，那是黄衣邪神僭越的罪证。 这座神像捧着的就是真正的显生之卷。”时以娆说道。 “我们现在就在圣壤殿里面，怎么没看到那座神像？”小禾问到。 “那座神像在恶泉大牢的惊变中已经被损毁了，域外煞魔已经差不多毁掉了圣壤殿大部分的陈设了。 只有神像中残存的捧着显生之卷的部分才幸存下来，在圣壤殿空旷的视野中已经看不到它的痕迹了。 但若是没做足准备，哪怕人神境界的大修士阅读此书也会变得疯疯癫癫的”时以娆回答道。 “时jiejie，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了，那时在圣壤殿我被一名黑袍遮面的侍女领着前去试炼的地方，路过了一座很奇特的桥梁，可能时jiejie说的这个冰桥就是这个有点奇特的桥梁吧。 只不过我更有印像的是那位侍女拿出的七星宝盒，说是要拯救她的jiejie，让她的jiejie重新恢复神识。 后来林守溪才拆破了她的身份，那位黑袍遮面的仕女原来是司慕雪。 她想一直拯救她的jiejie司慕烟。只不过那时她还受黄衣邪神蛊惑。早就做好了对我们动手的计划。”慕师靖道。 “确实如此。可惜司慕雪当时搞的那些小动作，我竟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企图。 待会等遇到了林守溪，还有叶清斋和凌青芦，我们可以一起去翻阅显生之卷，揭露这个黄衣邪神隐藏着的深层次秘密。 不过这个显生之卷。楚姑娘应该跟你们提起过吧。”时以娆说道。 “没有，时jiejie，显生之卷的信息我还是听我姑姑告诉我的。楚jiejie从来没跟我提起这些东西，难道说她只告诉了林守溪吗？林守溪不是都交代干净了吗？”小禾又一次抢先回答道。 按刚刚时jiejie所说，显生之卷真正的信息好像就藏在《诛神录》林守溪和楚映婵一起前往不死国的那段情节的。 只不过这段经历都是林守溪转述给自己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看这段独属于林守溪和楚映婵的情史。 在林守溪家乡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叫林守溪一五一十交代得干干净净，她怎么和楚jiejie单独相处，说了些什么话，好像都据他所说都全部告诉了自己，自己当时还觉得应该没有遗漏之处。 可这次显生之卷的信息他没告诉我，楚jiejie……楚映婵也没告诉我，这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 看来他还是隐瞒了什么，不诚实。 “噢，林守溪向陛下交代了什么呀？” 时以娆对小禾“交代”二字想到了太多东西。 什么叫做“交代”？ 林守溪会把前不久自己和他的事情也说给小禾听吗？ 目前的信息推断，小禾以前应该不知道。 不然她不会刚刚有意躲闪自己，似乎是倒想是她做错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但小禾说出“交代”二字的时候，会不会发掘了什么信息。 诛神录中是说林守溪将当时将他和楚映婵一起的单独相处的经历，包括那次扫雪承欢的场景都告诉给了了小禾，可具体有哪些信息上三花猫也没说得很清楚。 这些模糊的东西，反有可能在林守溪和小禾单独谈话时，单独告诉小禾。 毕竟他和小禾待的时间远远比和自己共处的时间长。 自己本来就是个外来者。 该交代什么，不该交代什么，林守溪也不可能告诉自己。 造成的结果就是时以娆反而有些担心了。 现在慕师靖和小禾没问自己问题，她反而主动向小禾问问题，打听一下当前的情况。 “时jiejie，没什么，这……只是林守溪却不肯将显生之卷的东西告诉自己，有些略微失落罢了。 时jiejie你确认这是林守溪在那个时候得知的信息吗？他不是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问过我显生之卷是什么了。 后来他不会还比我这个世界的‘土著’还懂得多些吧。” 小禾也被时jiejie突然的问题稍微怔了有一会儿，还有些支支吾吾的。 林守溪倒是向自己交代了很多东西，只不过都是一些夫妻间的琐事，他怎么和楚jiejie相处，又怎么和慕jiejie相处，练习了多少招式，涉及的都是一些一些非常私密的东西，这要是被时jiejie给知道了那还得了。 自己还得感谢神山邸报这方面的唯一贡献，他们是是绝不接受一些非常私密的信息，出在神山邸报的公开发行版上也不敢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的。 三花猫也没什么胆量敢把这些东西写在的写在诛神录上面，反正她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只要尺度稍微大一点，就会被神山邸报删减屏蔽. 幸好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都是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小团体内部也不会随意泄露的这些东西，这是大家姐妹相处必须遵循的的一些底线罢了. 还好自己也没在那些神山邸报的内部流程版本中发现这些私密的信息，不然自己可能根本就没脸见人了。 这些事当然不能向时jiejie告诉了。 不然她都会觉得晚辈们搞得花样繁多，“品种”复杂，对自己都会有一种带有偏见的目光审视自己。 只好赶紧搪塞过去了，还拿这个世界的土著自嘲，来暗示林守溪不如自己懂得多。 至少那些武学的姿势都是自己向他提议的。 “陛下，显生之卷的信息是楚映婵……楚姑娘主动提起来的。 也许林守溪和慕姑娘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也没怎么在意。”时以娆回答道。 当小禾明显以含糊其词的口吻和自己回答的时候，实际上时以娆就知道这次向小禾问问题，也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小禾也肯定藏着掖着的。 于是时以娆也就顺着她的意思，也给小禾的理由找了一个合理的论据，把她的情绪稳住就好，怕他想到那个人又瞒着她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绪又变得非常不稳定了。 像刚刚小禾在谈及楚映婵的时候，突然故意直接喊她的名字，这点就有些奇怪。 所以自己无形中有意提醒一下小禾，给她留住了面子。 希望后面的时候，慕师靖和小禾尽量少说些话吧，毕竟自己又拉不下脸来叫他们闭嘴。 可这个时候慕师靖，却仍然是个话茬子，还是过来插了一段话。 但慕师靖，虽然表现的和以前有些一样叽叽喳喳的，这次至少，也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的。 她对时以娆说道； “时jiejie我就说，林守溪根本没怎么上心。 他和我明明一起参与圣壤殿的试炼，怎么对这个真正的显生之卷没有任何在意之处。 看来他对楚jiejie也不是真心相待，不可能连这么关键的信息也记不住。” 慕师靖也学会了捧一踩一，反正林守溪现在也不在场，说他的坏处，转移矛盾和移注意力准没毛病。 当然这些话，也是慕师靖臆测的，《诛神录》也没有提到林守溪当时的想法。 只=现在慕师靖学会判断形式了，她看到时jiejie和小禾现在都已经“攻击”林守溪了。 自己又喜欢看热闹，不嫌事情多，现在却像是被忽略的对象，=不攻击林守溪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小禾听到慕师靖这么说，也是难得感觉慕师靖有这么好好说话的时候。 关键是慕jiejie还攻击了林守溪和楚映婵之间听上去十分动人且感动的故事 自己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她对慕师靖说道：“慕jiejie说的真好啊，谁知道林守溪当初在不死国和楚映婵……楚jiejie说得什么了。 连这么重要的信息林守溪都记都忘记了，她又能对楚jiejie做到什么呢？” “小禾meimei说的也正和jiejie心意。楚jiejie那个坏仙子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会把她说的很重要的信息给随手忘掉吧。” 慕师靖见小禾难得罕见地附和自己的话语，也是赶紧说小禾也说得对，加紧按照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她还把拉着小禾的手握得更紧了。 小禾夸着自己和慕jiejie姐妹情深，还一起讨论着那段经历林守溪到底隐瞒了楚映婵什么信息。 时以娆想到这，也是对模范姐妹有了全新的理解。 这个小团体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懈可击。 一看楚映婵不在，她们就群起而攻击。 她刚刚还为小禾来了一句“交代”而有些惴惴不安。 现在听到她们莫名其妙就开始攻击楚映婵了，自己的信心倒是增进了不少。 不过她们样攻击来攻击去的，显生之卷的真正秘密她们还是没有真正了解。 接下来还有很多信息她们需要知道。 该把他们攻击的对象转向神山那些家族才行。 时以娆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还是出来替这个攻击打了个句号：“ 陛下，慕姑娘。楚姑娘讲的信息也非常重要。 也许当时林守溪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信息会会对神山世界产生怎样的影响。 或许你们也需要知道显生之卷会记载了那些神山家族和宗门的种种恶行。 当时林守溪来圣壤殿的时候，也没说要看过这段完整的显生之卷。 他匆匆忙忙在炼化邪神以后，就去祖师山处理了哀咏之神之的入侵，没能再想起来看一下显生之卷，这确实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不过这次他又来到圣壤殿，总算有机会可以和我们一起揭开显生之卷的秘密了。 我还是说说我之前回时家的故事吧。” 小禾和慕师靖见时jiejie又是语重心长地分析了一番，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太得意忘形的，把时jiejie给忽略了，于是立马又是做出一副很端庄的样子，端正地坐在火堆旁边，聆听时以娆的回忆。 “时jiejie我知道这事该从哪讲起了。之前你不是说黄衣邪神为什么要将自己所做的所有恶事全部记载在显生之卷上了。 还有你说时家使者的嫉妒之心也是显生之卷所需要的，时jiejie的回忆还是停留在了那位时家使者带你去见时家家主的那一刻。” 小禾这次也显得很有礼貌，直接将时以娆从哪处讲起，都帮时jiejie回答了。 这次也是她也是怕慕师靖又会不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再问时jiejie问题，或者再次和自己拌嘴，影响时jiejie过去的故事完整性，这可就不行了。 这也是她为报答时jiejie在宫家救了小团体一命的恩情，从现在开始做的一点小小贡献。 她知道这完全不够，但也必须要从此开始了，她也不能确定以后见到时jiejie的机会多不多，但现在能够利用仅有的相遇机会，为她做点什么，也算是抚慰自己的愧疚吧。 慕师靖分析了目前的形式之后，还是觉得这次什么都不说最好，只是点了点头作罢。 时以娆又唱起了她的独角戏。 …… 《诛神录》的中对显生之卷的记载，最为详细的介绍莫过于楚姑娘对林守溪的那段解释。 除此之外，《诛神录》本体中也没有更详细的介绍了。 当时林守溪问楚姑娘神明是怎么来的，她说不知道，却提及了圣壤殿中那本真正的显生之卷，还说从未有人失窃过。 确实，如果没有经过那位黄衣邪神的允许，接近那本真正的显生之卷，很有可能会被里面的混沌给污染。 曾经有圣壤殿的侍卫和侍女好奇，想要接近显生之卷，只是触及了书脚的一页之后，就突然变得癫狂起来。 书中也说到，一位人神境的修士接近他，也有可能会遭受反噬。 林守溪还问到圣壤殿除了那位皇帝和七位神女，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楚姑娘接着就给林守溪介绍了圣壤殿中大大小小的官职和守卫，还提到了最严苛的就是血脉。 前面也提到过，拥有这种血脉，通过血脉测试以后，哪怕在圣壤殿做一名小小的侍女或者侍卫，就能在圣壤殿中得到一份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必再忍受神山那段辛苦的修行日子了。 楚姑娘也是在书中第一次提到了也是在《诛神录》中提到了壤生者和仙来者的区别。 我前面也讲到过，只有拥有仙来者的血脉，才能在圣壤殿拥有较高的地位，仙来者血脉强厚者才有资格成为罪戒神女。 只不过林守溪的这个问题都是林守溪喃喃自语“混沌”之后才问的。 林守溪之前问楚姑娘为什么这本显生之卷么这么“邪乎”。 楚姑娘却说了一段神乎其神的话。 楚姑娘强调神明，说“真理是混沌的，要想明悟混沌，首先要与混沌融为一体。” 这是《诛神录》的原话。 林守溪本来还想知道这书中什么的力量，能使人神境的修士变得十分癫狂，可惜《诛神录》对这一段的记载在此就戛然而止了。 后面林守溪却问到的是关于圣壤殿的基本介绍了，对显生之卷的疑问却没有向楚姑娘问询。 再后面就是林守溪和楚姑娘遇到戏女，然后发生在不死国的一段感人……赶路的故事了。 对混沌的事没怎么再提了。 其实显生之卷的背后的一切秘密都跟楚姑娘说的混沌有关。 这是《诛神录》突然中断而未提及的东西。 现在该让以饶告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