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将埋葬众神同人在线阅读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诚的表演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诚的表演

    第一百四十七章真诚的表演

    时家家主知道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基本上没有什么辩解的可能性了。

    多余的辩解只会造成时以娆对他的更加厌恶,家主活下来的机率可能还更少点。

    而且,凭心来说,时以娆说的话非常正确。

    时家正是在他的统治之下,风气一步步地变坏。

    时家家主只为了他的权势能够更进一步,充分利用了人贪图享乐这一特点,用着所谓的人间美妙事物去腐蚀时家的长老和子弟们。

    这点无论如何,时家家主也逃脱不了他的责任。

    只是,时家家主做这件事情本来是有他的理由的。

    经历了很久之前那一晚的剧变之后,时家家主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光明和正义在权势与关系面前几乎一文不值。

    他以前追求光明和正义的结果就是连自己唯一有情愫的那名女修都保不住。

    后来,他选择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天想着怎样利用阴谋诡计帮他取得权贵们的信任。他的地位反而步步高升,最终坐上了时家家主的位置。

    家主已经把融入黑暗,成为黑暗乃至制造黑暗成为了他接下来做人的准则。

    打心底里,他就认为他做的这些事情是完全符合他的利益的。

    并且这些人也在其中怡然自得,沉溺于这种极乐之事的享受之中,对时家家主也十分拥戴。

    你好我好的事情,本来就是能够双赢的,时家家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为什么要犹豫呢。

    只是家主也十分清楚他如果将时家搞得乌烟瘴气,时家的在神山的竞争力估计也会降低不少。

    时家家主虽然在成为家主之后基本上算是坏事做尽了,可他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十分清楚。

    他知道自己无下限地勾结龙尸和邪神,屠杀同族子弟,腐化家族的事情,在以前时家的规矩中哪一条都算得上是死罪。

    可为了他的权势能够进一步巩固,他不想像以前家主那样只是时家那些长老们共同推举出的一个傀儡而已。

    时家家主必须要让现在的时家子弟和长老们知道拥护他当家主,是有实打实的好处的。

    哪怕这样的好处对时家的长久发展十分不利,时家家主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好处发给大家。

    只有在他当家主的日子里,时家能靠着自己的阴谋诡计,在神山的大家族中享有一定的地位,能够凭借家主的凶狠手段,震慑住那些人间诸国和神山的修士们,时家家主就认为他的统治基本上算是取得了重大成就。

    此时时家子弟们因为沉溺于与女修暗度气运而忽视了修行境界的提升,甚至好多神山的修士靠着他们平日里的刻苦修行也差不多到了和这些时家子弟们境界差不多的地步,时家子弟们也是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子弟们认为只要靠着家族的荫庇,他们哪怕没有修行境界,这些神山的修士还不是要在他们这些家族子子弟面前唯唯诺诺,比他们境界强却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接受他们的嘲讽。

    而这些修士却不得不在时家扶持起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宗门之中开始从普通的杂役做起。

    时家长老们自从有了家主替他们出谋划策以后,他们也懒得在和时家家主开会的时候动脑子思考问题,他们只关心他的钱财收入一年是否比一年多就行了。

    反正此时的时家家主在他们的眼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时家所有的大事要事,全部由时家家主一人决定,时家长老们只管举手赞成就行。

    这样,看起来,时家家主似乎搞定了时家子弟和时家长老,时家的上上下下也几乎全部听命于他一个人的命令,其他人似乎只要负责贯穿执行时家家主的命令就行了。

    但如长此以往,时家整个家族进取的精神就会消失殆尽。

    时家子弟们沉溺享乐,忽视修行;时家长老们热衷钱财,不思进取。

    时家整个家族似乎只有家主一个人在为家族的长久未来做打算。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哪天时家家主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失去控制整个时家的权力,整个时家将迎来群龙无首的局面。

    这个时候的时家子弟和时家长老们正如刚刚之前时家家主咒骂那些不听他命令的侍卫们一样,真的就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想要给这一切找到一个罪魁祸首的话,那么时家家主肯定首当其冲。

    只是时家家主没料到追究他罪行的日子来得这么快,在他家主权势如日中天的时候,被他平时没怎么注意的时以娆逮住,在这里接受他的问询。

    时以娆说在他当家主统治时家的时候,时家大部分人都身负罪孽,时家已经堕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这个责任时以娆现在才知道都是时家家主有意为之的,并不是他有心无力,没能力改变现状的结果。

    这种情况发生了,时以娆还问时家家主现在还有哪里需要狡辩的地方,她现在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听时家家主慢慢编出他的谎话。

    这是一句反讽。

    时以娆现在面对时家家主的时候,也逐渐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开始主动出击攻击时家家主,想当面指责时家家主的过失。

    她想让时家家主面露忏愧之色,这样时以娆便能顺利地问出时家家主和那位皇帝陛下所做的交易了。

    时家家主看到是时以娆这次直截了当地主动问自己需不需要主动编造出一些信息,心里也是诚惶诚恐。

    他做这些事情可以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甚至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一些手段腐蚀时家的长老和子弟,巩固自己的优势和地位。

    只是这次是他计划考虑不详,被那位看起来像一个小女孩的皇帝陛下摆了一道。

    他还是小觑了那位皇帝陛下玩弄权谋计策的手段了。

    可如今这种情况,时家家主也必须为他能在今夜活下来拼尽全力。

    他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这位时以娆的性格了和特点了。

    她和其他那些他用阴谋诡计对付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以前他在时家当家主的时候,时以娆只不过就是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身体和外貌此时也没有发育成熟,只是由于她的血脉特殊才引起了时家家主的一点注意。

    那个时候,时家家主认为就时以娆就是一个小丫头,对他在时家的统治根本造不出一点的威胁,她在时家的时候基本上她一个人做了些什么,修炼了什么法术,时家家主压根就没怎么关心。

    家主只知道时以娆平日里也不受那些大团体喜爱,因为她还在恪守那些修士们最初坚守的誓言,要与那些神明们不死不休,斩杀世界上一切龙尸和邪神,好为她死去的娘亲和父母报仇。

    这和时家那些大团体喜欢享乐,忽视修行的宗旨是违背的。

    她后来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经常在时家一个人做着自己喜爱的事情。

    家主此时在意的,只是她的血脉能够保证他和时家长老们谋划的一些坏事情成功的概率要大一点。

    印象之中,家主除了为她出生之时准备一场盛大的出生礼外,和她受不了时家这样的乌烟瘴气及时劝阻了他之外,时家家主就没有怎么额外关心时以娆的行动了。

    也有可能是这样的原因,时家家主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时以娆对垒,基本上屡屡落入下乘。

    这次她的一番反讽和诘问,让他平日里用来对付人的手段在对时以娆使用时也基本失效了。

    时家家主在被侍卫们控制的时候,也总结了他在时以娆和那位黄衣邪神面前失策的原因。

    他把时以娆和那位皇帝陛下当成了平日里他所对付的大部分人去处理了。

    家主用他熟悉重复的cao纵人心手段去对付这些大部分人是行得通的,可对付时以娆和那位皇帝陛下使用这些手段可就不行了。

    时家家主平日里对付的大部分人都几乎具有人性的普通弱点,有的贪婪嫉妒,有的愤怒狂躁。

    之前他只有跟这些人打交道,他不用多久就能将这些人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并能对称下药,根据他们的弱点各个击破。

    时家家主用他早已炉火纯青的cao纵人心的手段去对付这些人,可以算得上是一试一个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时家家主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总以为时家家主给他们提出的计策和想法最符合他们的利益,可时家家主却悄然从这些做法的施行中从中受益,被他们玩弄的人只是浑然不觉罢了。

    时家家主看使用了这么多他引以为戒的cao纵人心成功之后,他也想当然地认为他能够用同样的cao纵人心的手段去对付那位皇帝陛下。

    他起初探知到了嫉妒之心的重要作用后,认为那位皇帝陛下一定对此很感兴趣,他正好可以利用皇帝陛下贪婪的特点布下这个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太过自信,还认为那位皇帝陛下在此时看清了局势,是一个聪明人,主动暗示自己可以夺取时以娆的冰封仙脉。

    这样就导致了他过于轻视了时以娆在其中发挥的关键作用。

    家主哪怕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时以娆已经突破了人神境的境界,可家主自认为他有了时家监牢的限制和鬼狱刺的弑神作用,他能够很轻松地控制住时以娆,也没怎么把时以娆放在心上,对她的实力还是不够重视。

    结果,时以娆现在她的境界虽然在监牢里面被限制,可时家家主也没能料到她居然还在境界被限制的情况下拥有了cao纵寒冰降临的能力,用着所谓的大日冰封之术让他手下的这些侍卫们胆颤心惊。

    而他更觉得耻辱的是,时以娆不但用实力控制住自己,她还能巧妙分析了当时监牢里的形势,唆使了这群侍卫们反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卫们拿绳子捆了起来。

    这次连她玩弄计谋的能力,都远远超过了自己。

    家主在没有充分了解时以娆能力和特点的情况下,就想着怎么把她牢牢控制住。

    他还是太轻敌了。

    而直到时家家主被他们控制主绑起来的时候,他还想着怎么利用时以娆来圣壤殿不久,利用她对皇帝陛下的不熟悉挑拨她和皇帝陛下的关系,从而想尽能地在时以娆面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这个时候家主才发现他之前还在延续着他之犯的一系列错误的。

    他总以为皇帝陛下和时以娆像他以前对付的那些人一样,肯定具有人性的各种弱点。

    像那位皇帝陛下,家主给她打下的标签就是她的贪婪和任性,这是时家家主跟她在圣壤殿秘密见面时所形成的刻板印象。

    可如果皇帝陛下要是她外面那幅小孩子的心性也是装出来的,那么时家家主从开始就走向了错误的道路。

    她知道自己在玩弄人心的手段方面首屈一指,于是故意表现出一小孩子的模样,以一种任性的态度和时家家主打交道,

    同时还不时地和在时家家主面前表现出对奇珍异宝的贪婪心态,经常要时家家主为她去收集各种增长她邪识的材料,时家家主便由此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家主从开始的想法就错了,他又怎么能根据他cao纵人心的手段准确拿捏那位皇帝陛下的弱点呢。

    而她派过来的时以娆,说不定也是皇帝陛下精心安排的人物。

    皇帝陛下故意暗示自己可以夺取她的冰封仙脉,可能并不是把她作为交易的筹码送给自己,更有可能是让自己主动攻击时以娆对她动手,她完全能够凭借她的实力反击自己,最终将自己制伏。

    这可能才是皇帝陛下的真实想法。

    她将计就计,故意抛出了冰封仙脉这样一个巨大的诱惑等着自己往里面去钻。

    家主反而在贪婪心理的人作祟之下,想方设法想要夺取时以娆的冰封仙脉,就会使用各种手段对付时以娆。

    这样时以娆可能以前对自己还有一点不错的感观,在这个时候也只会感到愤怒,会想方设法地把时家家主除去。

    从刚刚日者的叫嚷声来看,时以娆也对皇帝陛下和自己的这场交易毫不知情。

    但这也恰恰说明皇帝陛下心思的缜密之处了。

    时以娆初来咋到没有多久,若是皇帝陛下直接告诉她这个交易的详细细节,说这不过是一场虚以委蛇的把戏,时以娆在刚刚肯定就会露出一些破绽被自己看出来。

    这个时候,如果她完全知道这个交易的细节,那她在一群侍卫们被包围的时候就不会露出一副慌张的神情了,而是在那个时候就直接选择动手了,而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就对自己动手。

    时以娆也应该是被那位皇帝陛下当成了一个棋子,这个棋子完全不按固定程式出手,反而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选择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对手最关键一击,从而让对手不知所措,败下阵来。

    而此局最为巧妙的是,棋子反而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棋子的存在,它完全不知道棋手给它下达了样的命令,它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把自己摆在最关键的地方。

    时家家主显然就是这位棋手的对手了。

    他现在被这名棋子扼住了咽喉,接下来的路数只要稍有不慎,形成的局面就很有可能被这个棋子拆成好几片散裂的碎片。

    家主必须要下好剩下的棋局,才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棋局之中盘活过来。

    而他接下来的对手反而不是那位棋手,反而是这位被那位棋手当成棋子而浑然不觉得的时以娆。

    之前,家主也自以为成功限制了时家的境界之后,就能高枕无忧地对付时以娆了。

    可现在,他在现在这种形势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也必须要掌握时以娆跟平常他对付的那些人所不同的地方。

    只有准确地把握住时以娆的特点,他才能在她的诘问和反讽之中存活下来。

    时以娆和那位皇帝陛下的特点又完全不同。

    皇帝陛下骨子里就是黄衣邪神,她谋划阴谋诡计的手段现在想来,比起自己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时以娆刚刚和自己谈话时,一直将光明正义常常挂在嘴边,她这幅样子简直就像年幼时的自己。

    这样一心一意追求光明和正义的人物,时家家主也完全明白他们骨子里容不得一点污秽和邪恶。

    像之前时家家主一直利用人性弱点cao纵人心的手段,对付这些人反而是不适用的。

    因为时家家主年幼时深有体会。

    在那夜的生死危机发生之前,时家家主完全认为自己是一个追求正义,刻苦修行的少年。

    他当时修习课业的时候,也正是看到了课堂上有人嬉戏打闹的行为,他才出手阻止那些时家子弟胡作非为,他也因此结识了那位女修,体验到了和一位异性单独相处是什么感觉。

    只是后来的情况无情地粉碎了他当时的追求,他选择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最后到了现在他反而在主动制造黑暗。

    现在时以娆只是因为她的特殊血脉和天才般的修行资质,才没有遭到黑暗的侵蚀,才能在心中永葆一颗对光明和正义追求的纯洁之心。

    时家家主年幼时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他知道这样的人最好和他们真诚相待,和他一起谈论理想和大义。

    只是目前时家家主已经被黑暗侵蚀,他要想让时以娆放过自己一马,必须要以真诚的态度告诉她目前想要知道的一切。

    而且,这个时候最好要选择自我攻击自己,诉说自己的悔恨和无奈。

    如果还想着挑拨她和那位皇帝陛下的关系,时以娆只会更加厌恶自己。

    只有全部承认所有的罪过都在自己的头上,同时强调自己过去的悲惨经历,时家家主才有活下来可能性。

    于是,面对时以娆的反讽,时家家主开始了他真诚的回答。

    同时,时家家主以一种“万方有罪,罪在朕躬”的态度开始了自我追责的真诚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