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新年之夜并非只有盛大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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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兰卡，丰收教堂！ 凌晨时分，通风良好但寂静幽深的地底，晕黄的煤气灯光芒受到玻璃的庇佑，稳定没有摇曳地照耀着无人的、安宁的过道。 在三个小时之前，这里曾有盛大的烟火晚会表演，有脸上涂着浓厚油彩，表演杂技的小丑，有穿着廉价燕尾服表演纸牌魔术的魔术师，所有人都在为新年的到来而庆祝。 莱茵河畔，希普利警察局，穿警察制服，头戴徽章软帽，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霍林顿坐在值守室内，随意翻看着面前堆叠的愚人报纸、色情杂志和出版书籍，并分出小半精神注意外面，防止有人在新年之夜搞事情。 他双腿舒服地翘在方形桌子上，后背依靠在黑色麂皮椅子，感受着一旁壁炉带来的温暖，脱去的外套和礼帽则都挂在入口位置的衣帽架上，手枪正静静靠着墙壁的腋下枪带中，处于方便拿到的地方。 一般这样的豪华配置，只有在帝都赫顿马尔警察局才有可能出现，因为隐秘教会入侵问题，法斯兰卡造成了极其夸张的伤亡，据不完全统计，在车站区域被黑山羊幼崽直接踩踏死亡的警察，神职者，牧师就多达100多人，其他职员出现的伤亡另算。 正因为如此，帝都对法斯兰卡市新的安保力量和资源投入，几乎达到了整个格蕾瓦霍郡的巅峰。 已经死亡的神职者家属得到了巨额赔偿金安抚，警察部门生活配置调高，薪水调高，受伤的人几乎全部提上了一个层次，其中分得利益最多部门，则是沉睡与绯红之神的守夜人组织，他们为保护整个座城市，付出了近乎团灭的代价。 以上这些报告，均来自官方统计，而唯一没有列入保障安全名单的，只剩下平民伤亡，然恰恰平民的伤亡，却是在这次超凡事件中最高的，直接死亡接近人，后续因污染死亡，还有人左右...... 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而出，霍林顿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捏了捏太阳xue，以此对抗脑袋的沉重和身体的疲惫。 虽然他在此之前是经常凌晨五点睡，中午十二点起的警察，但是，这都必须归功于北十字区，榆木路那些美丽的站街女郎，而前段时间北十字区几乎被黑山羊全部破坏殆尽，勉强幸存下来的站街女郎，也都遭受了大量的污染，这让生活在法斯兰卡的绅士们望而止步，毕竟活着，总比一夜风流要好上许多。 “该死的隐秘组织，在那里搞事情不行，非要在北十字区，害得我都没办法找乐子了！”霍林顿无声嘀咕了一句，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还有报纸，色情杂志和愈发丰富的小说。 他原本想的是用睡觉来打发今天的值班，但也因为之前的隐秘组织入侵，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不说上大街巡逻，至少是醒着，第一时间可以做到通知四神教会的神职者小队，所以他不能睡觉，那样很容易忽视掉外面的动静，忽视掉万一存在的情况。 呼，霍林顿端起咖啡杯，小心翼翼吹了一口。 他抿了抿，让咖啡豆独特的香味徘徊于口腔，让丝绒细腻的液体缓慢流淌进食道，汇聚在胃内。 “不愧是帝都运来的奥匈利河谷地带的咖啡，浓郁的香味，很好喝，同时也很提神。”霍林顿赞叹一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奥匈利河谷地带位于根特王国北方，一直奥匈土着占领的地方，主要胜产优质咖啡豆，一百年前根特王国在奥匈利河谷地带建立了殖民政权，覆灭了原本的奥匈土着。 挂钟在寝室滴答滴答的走着，今年的法斯兰卡以外下起了大雪，导致温度骤然下降，这是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的景象。 外面刮起的鹅毛大雪越来越大，但值班室的房间内依旧温暖如春，霍林顿随意拿起一本色情杂志，发现是讲在迎合男性方面，女性应该穿怎样的服装，才能更好把握住绅士的心。 “昨天值班的是菲斯克那小子，没有想到他对这方面还有研究……”他好笑低语，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 或许是受到最近十几年纺织技术突飞猛进的影响，这本色情杂志上不仅广泛使用了模特试穿插画，更有创作者的内容。 “这套内衣真不错，模特长相也不错，金黄波浪长发是我喜欢的类型，她的吊带丝袜看起来很诱人……”霍林顿悠闲翻看，并仔细评价起来。 他是一个身心都发育非常正常的根特男士，作为警察和赏金猎人工作的霍林顿来说，他对家庭来说要比一般绅士顾家，对孩子和夫人都十分友好，但同时也有着根特绅士特有的习惯，那就是对漂亮的姑娘也一向非常欣赏，特别是穿着诱惑内衣的漂亮姑娘。 如果这上面的模特也是站街女郎的话，那就好了……霍林顿忽然感觉沉重，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超凡事件发生，他就将自己的妻儿转移到了郊外的小镇，等待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才接回来，然而这个决定，也是让他在夜深人静时感受到惆怅的直接原因。 他继续翻看，忽然看见了最后一页上的创作者日志上，居然有每一位模特的信息，其中一位就在法斯兰卡市。 桑格娜·恩格斯！身高1米65，体重110磅，信仰沉睡与绯红之神，爱好拍摄内衣杂志，特殊需要需支付5镑，地址：法斯兰卡市，贝克街廉租区。 霍林顿突然惊喜起来，连忙翻看杂志出版时间。 “三天前，居然是三天前，感谢绯红之神，上天眷顾啊。” 霍林顿合拢书籍，高兴地喝完咖啡，站起身穿上衣服，驾驶着警察局配置的马车离开了值班室。 外面的世界早已经一片雪白，远处耸立的丰收教堂塔顶尖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装，在黑夜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条主干道上，还残留着烟花绽放的火药味，满大街飘荡的烧鹅香味，以及桥洞下被冻到哆嗦的呻吟声，和野狗们翻垃圾桶争抢食物撕咬的惨叫声。 霍林顿双手拉着缰绳，按照杂志上的地址快速前行，不过半小时，来到了明克街的廉租区。 咚！ 咚！咚！咚！ 激烈的敲击声豁然响起，回荡在了大雪飘荡的明克街，给这条由黑砖砌成充满古老中世纪风味的主干道增添了一抹惊悚的色彩。 霍林顿吓了一跳，精神猛地紧绷，他本能地从腋下枪袋里取出左轮，调整了弹仓和扳机，然后迅速从马车上跳下，靠向路边掩体，寻找声音的来源。 咚！咚！咚！ 砰！砰！砰！ 拍击越来越剧烈，霍林顿遁声望去，忽然在街道的尽头，听见了一道令人牙酸的呲呲声，看见了一扇绘有裸体女性浮雕的黑铁对开大门。 “明克街昨天我才巡逻过，根本没有这扇大铁门？”他眼睛一眯，心跳如同擂鼓。 砰！砰！砰！ 霍林顿看见那扇铁门在轻微晃动，感受到了它所承受的磅礴巨力。 “不会吧……我只是在值守时找个漂亮小姐探讨人生，就遇到事情了？？”霍林顿握住枪把的右手泌出了冷汗。 但很快，他想起了往日守夜人约瑟夫先生对他的叮嘱：无论听到什么声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是区别正常现象的事件，直接上报。 对，先报告，守夜人队伍昨天已经回到了法斯兰卡，虽然他们看起来还并没有完全康复......霍林顿拿出了之前做赏金猎人时的经验，一下冷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