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试探群臣

    只是，曹霖和孟氏极其痛苦，自己的儿子大婚，他们俩竟然无缘参加婚礼，也无法接受儿媳参拜。他们更纳闷的是，自己夫妇入京两年，始终没见儿子曹髦来拜见，但是，曹髦又关怀备至，常派虎将过来探望及问安，并常送来好吃好用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曹髦是为了保护他们俩，才不与之相见的。

    毕竟，皇帝出行，随从诸多，肯定会惊动司马氏的。

    一旦被司马氏获悉曹霖夫妇在京都，以司马炎的性格，必派高手暗杀曹霖夫妇，或是挟持曹霖夫妇作为人质。所以，曹髦也耐着性子，不着急去拜见这对恩人夫妇。

    保护好曹霖夫妇才是最重要的。

    ……

    当天，郭方以陛下大婚为名，给京城的各私塾免费发放新造纸张和万钱，赢得了各私塾的暗中称赞，无数学子暗暗宣誓效忠曹髦，宣誓效忠大魏。

    利用朝廷文武大臣前来祝贺曹髦大婚之机，三千多名锦衣卫乔装成各地给皇帝进贡珍宝物资的押夫、挑夫、马夫，将卧牛山各矿区提炼的金、银、铜、铁护送入宫，并上缴与青素、青荷掌管，作为战备之用。

    曹髦当了皇帝，一直鲜有招揽太监和宫女，早就谋划在后宫辟出更多的地方、更大的空间，来存放战略物资。对他而言，享乐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在未来与司马昭的决战中获胜，彻底收回皇权。

    ……

    当夜，司马昭以求见郭太后的名义，率领自己麾下众文武，握剑带甲士进宫，偷听曹髦与卢菲的洞房花烛夜的动静。

    待听到卢菲的阵阵响声，司马昭这才满意离去。

    卢菲的异域风情，带给曹髦不一样的享受。

    只是，郭晓文在她的寝室里，与鲁皓月、肖穗秋相拥而泣，甚是悲苦，泪水涟涟，整夜未干。

    ……

    此后，曹髦与秦朗商议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并颂扬司马师、司马昭，也故意让卢菲在旁听着。

    卢菲带来的陪嫁丫环，亦不时的出宫向司马昭禀报曹髦的情况。

    但是，这一切都在陶树、于晃、典刚及其亲信甲士的监控下。

    作为与曹魏曾经的仇敌，卢菲又是鲜卑人，可不像郭晓文那样富有心机。

    她是奉旨成婚，与曹髦并无感情。她对曹髦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帅哥，也不感兴趣。她每每和曹髦做完那事，便翻身而睡，根本不与曹髦言语沟通。

    她入宫的目的，就是一心只想相助其父卢奉，也就是戴胡阿泥狼重新崛起，以便将来选择一个好时机，重回鲜卑当首领。最重要的是，她得从曹髦这里获取无数的钱粮，以暗中补充其扩充军备之需。

    卢菲粗通汉语，能简单的与曹髦、侍卫、太监、宫女聊天。她武功了得，个子很高挑，腰很细，脸蛋很美，金发碧眼。

    因为她的曾祖母是被她的曾祖父抢来的，她的祖母是被她的祖父抢来的，她的母亲也是被她的父亲抢来的，数代混血。

    所以，她的美很独特。

    她的声音，她的言语，她的动作，都很独特。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惹来异样的目光。

    此时，在后宫，她恐怕是所有女子当中最高个的了。

    但是，她虽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脑子却相对简单。

    但不管她目的如何，对于她这种异域新鲜美味，曹髦是要尽心品尝的。

    而且，曹髦也不怕她有什么目的，他的秘密治国重器郭方，已经派了些得力的锦衣卫潜伏到卢菲父亲卢奉身边或周边。

    只要卢奉敢有异动，必被诛杀。

    自与卢菲成亲之后，曹髦便没去过郭晓文、鲁皓月、肖穗秋的寝室。

    ……

    司马昭发现，卢菲报来的都是好消息，都是曹髦和秦朗对司马氏歌功颂德的话。

    而且，曹髦的饮食，卢菲及其带来的丫环都无法下毒，因为曹髦在食用餐食之前，其餐食先提取些喂狗，然后再由太监、宫女、侍卫尝试，接着又由青素和青荷尝试，最后才是曹髦饮食。而皇宫厨子做饭菜、烧水，皆由来自曹髦家乡的侍卫监督，还有华露、青素、青荷不时来检查。

    卢菲受命而来，也想过要对曹髦下毒，尽管她与曹髦共枕而眠，但是，不杀曹髦，无法平息她心中对曹魏的仇视仇恨。

    司马昭选她为曹髦之妃，还真是选对人了。

    不过，卢菲入宫多时，发现自己毫无下手的机会。

    曹髦及其麾下诸将，对后宫控制太严了。

    她有时候想趁曹髦折腾她之后熟睡，动手行刺曹髦。

    但是，皇帝的龙榻前，站着数名太监和宫女。

    这些人既是伺候她和皇帝睡觉的，也是监督她的。曹髦早就习惯了龙榻旁有人盯着自己睡觉，有人盯着自己此前与郭晓文、鲁皓月、肖穗秋睡觉，反正那些人是太监、宫女，无所谓。

    卢菲因为是鲜卑人，所以，性格豪迈，也不在乎，反正男女之事，自然天成。

    就是让她感到苦恼的是，她无法对曹髦行刺。

    为了迷倒曹髦，卢菲让几名陪嫁丫环给曹髦侍寝。

    如此，每天晚上，曹髦都如同一匹脱缰奔腾的野马，在大草原上纵横驰骋，快乐无边。

    ……

    凡是涉及到司马氏之事，曹髦必言谢，必感恩，总是对司马师千道万谢。

    尽管司马师已经死很久了。

    曹髦真是对司马氏这么感恩吗？

    可为何曹髦又死死的控制那支新御林军不放手？还秘密更换了宫中的所有甲士？

    华露留书一封，悲愤离职，含悲而去。在留书中，她严厉斥责曹髦背信弃议，让她白费青春，沦为药师，并重提华曹两家之仇，声言将来崛起，必砍杀曹髦。

    否则，誓不为人。

    ……

    司马燕听闻消息，也是痛苦万分，终日以泪洗脸。

    她想嫁与曹髦为妃，没想到却成了曹髦的jiejie。

    ……

    曹髦忍痛的与卢菲及其陪嫁丫环作乐嬉戏，朝政大权表面上全落入了司马氏。

    青素和青荷也很痛苦，她们俩以为长大了，就可以嫁给曹髦了，没想到曹髦身为皇帝，竟然对婚姻也无自主权。

    连日来，她们俩也很消沉，幸好有三百条狗相伴。干脆，她们俩挑选十条彪悍的大狗，将三百条狗分成十组，每组由其中一条彪悍大狗为统领，对三百条狗进行更加艰苦的训练。

    对训练不到位的狗，不给狗粮，如此惩罚。

    不到十天，三百条狗本领竟然迅速得到了提升。

    ……

    肥水不流外人田。为填补自己出任相国之后遗留大将军一职的空缺，司马昭向曹髦建议，封长乐公司马孚为大将军，封司徒高柔为太尉，封司空郑冲为司徒，封尚书左仆射卢毓为司空。

    司马昭想晋升谁，想加封谁，曹髦一概答应。

    尽管司马昭也有些讨厌司马孚天天在演戏，但是，司马炎酿成的几次与曹髦麾下将士的大冲突，都是司马孚在努力化解，而且，一般文武大臣还看不出来，证明司马孚智慧确实很高明。故所遗大将军一职，司马昭还是给了司马孚。

    新婚蜜月也就个把月。

    甜蜜期和新鲜期过去了。

    这天，曹髦在青素和青荷的陪同下，召集裴秀、钟桧、司马望、司马孚、高柔、郑冲、卢毓、阮籍到太极东殿，把自己用新造纸写好的一篇文章，传给诸人阅看，并请众人署名，然后誉抄传给文武百官。

    此文是曹髦亲笔所写：论当今皇帝的仁政。

    这是曹髦为自己歌功颂德的文章。

    裴秀抱拳拱手，躬身说道：“陛下，微臣文拙，写不出这样的好文章！”

    他率先婉拒。

    钟桧随即起身，伏地参拜，说道：“陛下，微臣素来重武轻文，文武百官皆知，若臣手书此文，百官必笑臣假冒作者。”

    司马望见状，也起身又伏地参拜，说道：“陛下，微臣患有腰疾，近日无法伏案挥书，请陛下见谅。”司马孚也趴地参拜，并说：“老臣年迈，老眼昏花，除此之事，老臣皆愿为陛下分忧，就是此事，老臣甚是无奈。”

    众人纷纷找借口推辞。

    曹髦一笑，说道：“朕造出的新纸，送诸位爱卿每人百张，以后写奏折的时候，就用新纸写吧，不用拿着那么粗重的竹简送朕批阅。

    另外，朕托司马孚大将军给相国大人送一千张上等好纸。好啦，尔等回府歇息吧！”

    他说罢，起身转身而去。

    典刚领着甲士进来，给众官员分发新纸张。

    “哗！好纸！”

    “此纸哪里造的？真美！”

    “太好了！以后就不用竹简写奏折了。”

    “当今圣上真是聪明，竟然造出这么好的纸来。”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圣上造纸，怎么我等皆不知？”

    “相国大人知道吗？”

    “如果相国大人不知道，他可能会发大火。”

    “老铁，扎心啊！”

    “说此屁话作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无妨！只是造纸，陛下也无不妥，造福于民嘛。”

    “陛下有事不与相国大人相商，已经不妥。”

    “陛下乃一国之君，擅断些事，有何不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