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监控缺失

    “是我报的警。”旁边看热闹的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

    “我刚才听到有人喊抢孩子，我就报警了，我也没想到那个女人喊的是假的。”

    中年人表示很无辜，他只是好心而已。

    “不是当事人报的警？你也是当事人吧？”黄正转向于川。

    “嗯，我是。”于川点头。

    “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其中一个当事人走了，麻烦，也只能先了解清楚再去找人了。

    “你抱一下，我做笔录。”他把怀中小孩又转给了同事。

    同事看着瞪着小眼看他的小女孩，不由看向旁边的同事。

    “我录。”然而他同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执法记录仪。

    看着黄正拿出纸笔记录，于川开始向他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带我的外甥来做雾化，看到这里没有人排队，就站在这里等，等了十几分钟轮到我们了，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大妈，说轮到她了......”

    “看，我的手机都被她掰坏了，今天才到的天为S1折叠屏，售价9999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故意损坏他人财物价值超过5000要负刑事责任的，对吧？”

    黄正看了一眼于川的手机，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你的手机损坏价值有没有5000，也不是你说了算，必须出具相应的证据证明。”

    说完他不由劝道：“其实你们这只是普通的纠纷，没必要上升到刑事的高度。人都会犯错，都有不清醒的时候，事情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这样，大家还是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谈比较好。”

    万事和为贵，为了避免矛盾被进一步激化，加深当事双方的仇恨，遇到的纠纷他们都是以调解为主。

    “那她把我手机掰坏就算了？”于川有些生气。

    “你也别激动，她损坏你的手机我们肯定要让她赔偿，不仅如此，还要让她道歉。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何必和老人一般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实际损坏价值有没有5000都不一定。”

    黄正才说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随之响起：“道什么歉，他抢我孩子还要我道歉？”

    “而且他手机也不是我弄坏的，是他诬陷我。”

    刚才消失的宋琼华去而复还，而且还是刚才的那翻说辞。

    “你是另外一个当事人？”

    “你们两人说的怎么不一样？”

    黄正来回观察，发现两人都没有心虚的表现。

    “她是你什么人？”他指着同事抱着的小孩问宋琼华。

    “是我孙女。”宋琼华很自然的伸手从警员怀中把孙女抱了过来。

    “既然是你孙女，你怎么扔给陌生人就消失了，你不怕被人抱走吗？”黄正问道。

    “不是我给他的啊，是他抢......”原本宋琼华还想说于川抢的，不过想到刚才张璐等人都在现场看到，也就临时改了口。

    “我刚才也是怕他打我，我是被他吓跑的。”

    黄正皱眉，这说辞可不怎么高明。

    “身份证请出示一下。”他说道。

    看了宋琼华的身份证，又道：“你也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宋琼华开始说了起来，说的自然是于川插队还抢孩子，对掰手机一事拒不承认。

    “既然你们双方诉说有差异，那就看监控。”

    于川看了看还在做雾化的江一凡，对还没走的张璐说道：“你帮我看一下外甥吧，我马上就回来。”

    “我要上班啊！！”张璐瞪眼，这种事她可不愿意做，上级可不会觉得她这么帮助病人是好人好事。

    不过于川这次也学了宋琼华，扔下外甥就走，走之前还对江一凡说了句：“这阿姨有手机。”

    江一凡眨巴着眼看着张璐，从嘴上拿开雾化管，“阿姨，我要看动画片。”

    张璐：“......”

    一行人来到医院的监控室，在黄正的要求下，值班人员调出了监控。

    从于川来之前开始，在监控中可以看到宋琼华的确比于川先到，不过她把东西挂好之后，站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两三分钟后于川出现在监控中。

    “我就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她都没有出现。”于川说道。

    “倍速播放。”黄正对工作人员说道。

    视频加速，一直到14分钟后都是于川和江一凡在那里排队。

    “你不是说是他插队吗？”黄正问宋琼华。

    “是他插队啊，我东西都挂在那里的。”宋琼华依旧嘴硬。

    黄正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严厉：“阿姨，你要弄清楚，我们不是你戏耍的对象，问你的问题，你就要如实回答，你如果提供虚假言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穿上这身制服，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国家，是人民，是权威。

    对他们说谎，就是心中无法，挑战权威。

    “本来就是我先来的，你凶什么凶。”宋琼华不满嘀咕。

    黄正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

    也就是事情不大，不然像这种在视频证据面前都还嘴硬的人，当得起一个拒不配合罪。

    不过如果等下视频中不是她说的于川抢孩子，那就是诬陷。

    但令人意外的事发生了，视频中于川从江一凡手中拿过手机后，视频突然跳了一下。

    卡顿之后，画面中，宋琼华抱着的孩子已经在于川怀里了。

    “怎么回事，视频怎么少了一段？”众人愕然。

    孩子怎么到于川怀中的，根本就不知道。

    “卧槽，搞什么？”于川的心莫名的沉了一下，宋琼华掰他手机的画面竟也没有，居然直接跳过去了......

    “可能是当时监控器卡了一下。”工作人员解释道。

    他把视频又往回拉了一点，但到刚才那里之后，视频依旧卡顿后就跳过去了。

    从前后的时间可以看到，跳过了9秒。

    孩子在于川怀中，手机在地上！

    “那几秒视频呢？”于川急问。

    工作人员对他摇头，“监控出问题，没拍到。”

    “也就是说，那几秒的视频没有？”

    “是啊，没拍到肯定就没有啊。”

    于川人麻了，从脚底麻到头皮，这他妈什么狗屎运，怎么偏偏就缺了最关键的几秒。

    没这几秒，事情可就要复杂很多。

    “你们这是什么破监控，搞什么飞机啊！！”他气得简直要抓狂。

    “嘿，监控坏了关我什么事，你对我发什么火。”工作人员不干了。

    宋琼华也在一旁拱火，“同志，你们看到了吧，我哪里说谎了，我孙女就是他抢过去的。”

    “你们先不要吵。”黄正皱眉看向监控，后面的画面就是宋琼华跑出去叫人之后的画面。

    “暂停。”当看到宋琼华把孩子给于川，黄正指着画面问道：“你说他抢你孙女，那这次你为什么还主动把孩子给他，你觉得这逻辑通吗？”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胆子小啊，我害怕啊。”宋琼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黄正看了她一眼，转向工作人员，问道：“监控室刚刚有人来过吗？”

    宋琼华抱着孩子微微转过头去，工作人员摇头，“没有人来过。”

    “那这监控你动过吗？”

    “嗨，我动它做啥，同志你不会怀疑我做了什么吧，这明明是机器的事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工作人员叫冤。

    黄正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笑道：“走程序嘛，规定我们要多了解情况，你也不要多想。”

    这太巧合了，刚好差关键几秒，由不得黄正起疑心。

    不过他现在的任务是了解事情经过，也没有时间慢慢调查，只能仅限于问问。

    他又突然对宋琼华问道：“你把孙女留下后，去哪里了？”

    宋琼华回道：“我跑下楼了，后面看到你们来，我才敢跑回来的。”

    “从哪里离开的？”

    “楼梯。”

    “调楼梯监控。”

    “同志，楼梯没有监控。”

    工作人员说着，调出了过道的监控，可以看到宋琼华跑进了楼梯间，过了一会又从另外一楼监控的楼梯间出来。

    黄正很头疼，这监控偏偏缺了几秒。

    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现在却变得复杂了。

    “走，去雾化室。”只能一个一个的问了。

    回雾化室的路上，宋琼华对着于川冷笑连连，气得于川牙痒痒。

    在经过护士站的时候，看到江一凡正在那乖乖的坐着看手机，想来是雾化做完了，不过张璐不在旁边。

    于川也没有打扰他，反正好几个护士在那里，他不信这么多人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小外甥还能丢。

    丫的说好的喜欢狗，结果却对手机形影不离，渣男。

    雾化室内，与于川一同做雾化的都已经走了，好在还有刚才排队的人在。

    “你好，刚才你看到他手机是怎么坏的，孩子是怎么到他怀里的了吗？”黄正对相邻雾化器旁的一个妇女问道。

    那妇女看了宋琼华一眼，说道：“是她掰坏的吧，孩子好像也是她送过去的。”

    她与宋琼华不认识，公安问话，自然要如实回答。

    不过宋琼华立马插嘴：“你亲眼看到我拿他手机了？那我问你，手机在他手上，我是哪只手去抢的？”

    “啊，这......”妇女愣住了。

    “你说啊。”宋琼华咄咄逼人。

    妇女皱眉想了一下，道：“她当时刚好挡住我，我只看到她的动作，她先这样，然后又这样掰了好几下。”

    她做了一个手往前推的动作后，随即双手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