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诡异的秦山寨
想要提兵追击，一面需要更多的秦山寨情报，另一面则需要将重新夺回的六县和宝山等县重新安置好。 大军调度，粮草辎重等，都需要重新安排。 原林将这些事情都交给马原，卢照林他们去安排，尤其是马原，常年驻守边疆，更有经验。 原林则一直在对照安策府提供的秦山连环寨地图，进行沙盘推演。 三日后，又一批后备军粮不知从哪里被征召过来，看来八贤王想拔掉秦山寨这颗钉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尤其是这次，在红山郡遭灾的当下，出兵西山郡，实在是忍无可忍。 同时，卢照林被召回。 此次大军出征，卢照林并无建树，反倒损兵折将，几次大军陷入危机都是他指挥的，看来得回去挨批了，估计这位州军牙将会退居二线了吧。 原林经过仔细调整，优化，只取三万精兵，余下兵马，分配驻守县城，先渡过这段时间，再做调整。 三万精兵，原林不计前嫌，分一万由赵狄统帅，麾下有将领许畅，卢莽，一万由想要复仇的陈子牙统帅，麾下将领甘争，屠果，原林自领兵一万，黑胡子和大花背跟随。 三万人携带了几乎所有马匹，按一人两骑，一骑驼粮草辎重，一骑驼人的配备，进山剿匪。 26日，原林大军绕过比拉山，没有遇到伏击。 27日，抵达雄马峰下，也没有遭遇伏击。 28日，进入秦山横岭范围之内，这里空气已经稀薄，白沙江的支流怒江浊浪滔天，翻滚不休。 29日，远远望见秦山寨的寨墙，耸立山脊之上，巨大的木桩如同一排排削尖的铅笔。 “罗将军，怎么打？”临近战场，而且是掏别人老窝，赵狄来请教原林。 打城都轻松拿下，打个山寨没问题吧？ “先侦查。”原林谨慎道。 秦山寨没那么好打，韦德世不愧为戍边老将，连环寨依地形而建，八十一寨像八十一座梯田一般，一座更比一座高，关键是这里高原缺氧，原林发现许多士兵水土不服。 这还没打，战力就先削减不止一半。 哪怕是神武卫，在这里也只能发挥七八成战力。 反观秦山匪，常年生活在此，说句不好听的，只怕秦山寨里的农夫，都比他麾下的士兵更有力。 陈子牙和麾下的屠果，都是西山郡本地人，陈子牙以前跟马原戍边，对横岭比较了解，对原林道：“罗将军，这里他们驯养一种鹫，体型庞大，猎隼不是对手，我们不能轻易放猎隼的。” “我知道，侦察兵已经去了。”原林没打算让猎隼侦查，这种事情，还是人最可靠。 不过高耸入云，直插苍穹的寨墙，会挡住大部分视线吧？陈子牙好奇，侦查兵又该怎么侦查呢？ 没想到，没多久原林说的侦察兵就回来了，他们似乎都没选择高地，不知道去哪儿侦查了一番，陈子牙甚至怀疑他们谎报军情。 “确定！”听得出，罗一刀很惊讶。 接着原林再次下令：“继续侦查，扩大范围！” 赵狄，陈子牙都惊讶的看到，更多侦查兵出去。 赵狄问道：“怎么回事？罗将军？” “他们说，秦山寨里，没人，作物已收割，整座秦山寨，空了！” 陈子牙惊呼：“啊？怎么可能？” 这秦山寨可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只有当年的那些戍边将士，才知道在这秦岭建造这座连环寨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 “所以，我让他们再探，这次，进寨。” 又过了一会儿，一部分侦察兵返回，下五寨已经确认无人，他们的士兵正继续沿着山寨向上侦查。 没有人，那也应该没有鹫，原林下令放猎隼。 虽然不是很适应高山气候，但短程侦查还是没有问题。 猎隼飞到上空成为一个小点儿，徐徐盘旋出代表平安无事的圆圈。 “走吧，进寨。”天色已渐晚，原林他们原本打算趁夜色奇袭，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士兵们需要休息。 否则到了晚上，还不知道这里的天气会怎样。 前两晚在野外宿营，尤其第一晚，竟然有数十士兵冻死，还是在陈子牙，屠果他们的各种建议帮助下。 这次征战注定不会那么容易。 秦山匪安然在这里打拼了快三年，朝廷大军都无功而返，不是没有道理的。 斥候每五寨返回两人通报情况。 原林的士兵入住了下五寨，现在中间五寨也是无人。 但八十一寨，真要跑遍也不容易。 原林看了看，入住那些民宅不行，太分散了，下令士兵重新驻扎，在便于疏散和集中的地方，靠房结营，能抵挡部分夜间的寒流。 保持基本的八卦阵营，可攻可守，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眼看造饭入夜了，斥候也才探查了下二十个寨，在这高山爬坡，看回禀的斥候一个个气喘如牛，赵狄建议道：“天已经黑了，他们肯定是弃寨逃走了，不如叫斥候回来，明天再探。” 原林断然否定：“不行，必须探完，继续调派两千人上寨，务求每一栋屋舍都要探查到，水渠，井口，柴房，茅厕，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原林来到一栋民宅内，感觉非常奇怪，里面的陈设完全没有动过。 就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实际上，在寨内，原林他们已经读到了特科情报人员留下的信息。 两天前，韦德世突然下令，所有寨民军事管制，然后强制迁移，东西一律不许带。 是在中三十寨集合，然后朝另一个方向下山转移的。 不过集合之后，似乎管制变得更严格了，神武卫斥候在中间的山寨里搜寻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人留下的明显信息。 两天前突然撤离，是暂避锋芒吗？ 那为什么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韦德世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多久，又有斥候满怀欣喜的跑了下来，他们还扛着东西。 “将军，从第二十五寨开始，我们发现了这个。” 两人扶着膝盖，大口喘息，他们扛下来的，是一麻袋粮食！ 竟然是真的粮食，而且看得出来，就是秦山寨本地种植的，只有他们这里，才产这种禾米，产量不高，但是耐寒，耐旱，能在高原高山生长。 “有多少？”原林霎时警惕起来。 “家家户户都有，不像特意堆积，更像是平常的存粮，就是撤离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取走。” 为什么从二十五寨开始才有粮食？下面却没有？ 原林愈发迷惑了，强调道：“不要冒然食用，小心有毒。”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原林再次拿出地图，指着秦山寨附近问陈子牙道：“这是秦山寨位置，这边呢？这边为什么是大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