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夏四家

    大夏王朝，都城上京城已经存在上千年，大夏国建国近两百年。

    占地三百亩的大夏皇城恢弘大气威严庄重，各宫殿鳞次栉比，因为夏族人最多，皇族也是夏族，所以对外一直称作大夏王朝，皇城有三个紫禁城那么大。

    皇城之外还围了三圈车马道，整个都城地已经超过一千八百亩，乃是当世罕见的巨城。

    此时的朝堂上一位脸色微微苍白的中年帝王眉头深锁，他身穿金色五爪秀龙长袍，脚踏五彩龙纹靴子，双眉入鬓，眼神深邃，听着下面的大臣禀告他眉头紧锁。

    启奏陛下，南方七州二十三府已经连续四月未有一滴雨水落下，持续大旱高温，此番南部七州农田庄稼只怕是颗粒无收，臣恳请陛下免除此地百姓的徭役与赋税，说话的是户部尚书韩尚知。

    这韩尚书是大夏二十年前的三甲进士，不过中进士时已经三十多岁，是朝中有名的石头很是难惹，他背后是皇室的身影，此人未曾投效朝中四大家任何一家，这时候一位叶家的官员对着身前的人说道，他知道前面的人要开口了。

    臣以为韩大人此言不妥，如今南方虽然大旱，但南大营叶统领正在与南越国大战，三十万大军的消耗何其庞大，人力物力粮食这些都是紧缺之物，南方原本就属富庶之地，偶有一年灾荒不必惊慌，这赋税可减，徭役却是不能免的由其是这兵役。

    说话的是叶家叶天明，官致兵部侍郎正三品，也是叶家实权人物，刚刚从西部大营调回上京城，他是叶家培养要拿下兵部尚书的存在，兵部尚书现在是空缺的，本来由大夏军神韩远山兼任，但如今韩远山在东部征战，这一实权职位四大家早就垂涎不已，但皇室也是拼死拖住寸步不让，皇室也想安插忠于皇室的人员，因为这个位置太重要了。

    他口中的叶统领正是叶家当代家主，南大营统帅叶天啸，现在是南大营的一把手，整个南部的军队最高统帅，叶天啸就是他的同胞哥哥，虽然他们都是扎根上京城，但南方本来就是叶家的老根据地，现在即便是大旱，他们也不想让人指手画脚，甚至是染指哪怕皇室，南部大部分官员均是叶家子弟。

    而且这种时机，正是叶家扩张势力的大好时节，若是徭役都免了，他们如何找理由征兵，毕竟南大营三十万是养五十万不也是养，还都是在叶家的掌控之中。

    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若不是他叶家想要兵部尚书，其他五部他弄个尚书随随便便的事。

    大夏的朝堂由四大家族把持，每一家都颇具威势，有些领域甚至超过皇室，两百年来根深蒂固，彼此之间有时争斗不休，有时沆瀣一气，皇室也在利用各家权势平衡自身统治。

    皇室也曾铲除过几家，不过很快又浮出几家，却是杀之不绝，之后还有些还相互抱团，一时之间难以制衡，如今的四大家除了韩家，但其他三家猖獗无比。

    叶侍郎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南线大营在开战，我朝疆域内部更是不能乱，试问千百年的暴乱那次不是由饥荒、天灾、瘟疫等自然灾害为导火索引起，如今南部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如若再行压迫，只怕是南部会产生内部暴动。韩尚知叫他的官职正是在提醒他只是侍郎，他还有些稚嫩，他来出言也是想看看叶家这位新扶持的人物究竟如何。

    朝中的大臣也是看着两人辩驳，这是皇室和叶家的交锋，另外几家乐见其成。

    韩尚书为我大夏cao心其心可表，下官佩服，不过我想大人你过于担忧了，且不说南方各个州府皆有驻军，就这灾荒我叶家子弟多在南方早已说动各州府乡绅开仓振济，如今各地按当稳妥，拖圣上洪福国泰民安，何来暴动之说，且我本欲奏明此事，幸得大人先行提点，说着话奏折已经呈上，他第一天上朝又岂会没有准备。

    皇上看着手里的奏折，确实是叶家各地官员都在南方游说各地乡绅赈灾救民情况，各个州府甚至开仓几日放粮食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这叶天明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内心一叹，叶家果然还是叶家，这些世家都是人才辈出，奈何皇室人才凋零，他知道这叶天明又是朝中一个难缠的家伙了，不过另外几家也有人抗衡他倒是不必担忧。

    韩尚知脸色一冷，他知道这些世家只怕是采用了不光彩手段，威逼胁迫的那些乡绅才会开仓放粮，不然那些人会被他叶家说动是咄咄怪事，但是他也懒得争辩，若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动摇对方，那这些世家就不是世家了。

    不错，南方目前来看你叶家子弟做的不错，能有这分忧国忧民之心，实属难得，皇上垮了一句，毕竟他是君主动荡最是不愿看到，他很清楚越是乱叶家趁着这种机会势必会做大，不乱才是最好。

    那依陛下看南线是否要曾兵，目前东部在战，北方敌寇蠢蠢欲动，朝中无军可调能否让南部自行征兵，以防南越国大军压近，毕竟周边各国属南越与鬼方最为强大，叶天明有些担忧的建议道。

    皇上万万不可，这南方自行曾兵且不说这些新军目前上无战力，光是这粮草，立马就要入冬只怕就得增加一倍，如今南方颗粒无收，这些粮草都得朝中调拨，我军在东线激战更是惨烈，所需甚多南线战况没有东部激烈，所以粮草均以备不时之需，这是韩尚知神情焦虑的说的，他怎么会给叶家做大的机会。

    臣赞同韩尚书所言，如今我大夏正与东部鬼方和南越开战，北方流寇与雪国指定会按捺不住，我大夏虽无惧夹击，若是腹背受敌均是不妥，如今之计，应是固收南方，集中全力支持东线韩元帅先击退鬼方，南线三十万大军依托月轮河固守，南越只要不是百万军事倾国来袭都能抵挡。

    说话的是太尉风行天，他同样是四大家族的人，还是风家家主，司职当朝太尉，位列三公之一，真正的一品大员位极人臣，他也是站在满朝文武最前端之一的人。

    当朝的官制在六部之上不是三省而是三公，分别为宰相、太尉、太傅，其中宰相和太尉权利最大，太傅更多是身份象征，太尉统辖天下军事，在兵部尚书之上；宰相是统辖所有军政和六部机要，太傅多管教育科举统辖翰林院，太尉与太傅又被称作左右相，虽都是三公但以宰相为尊。

    皇上有些皱眉道：依众亲家所言，朕看这徭役肯定是不能免的，南方在开战是不错，不过目前人员折损并不多，兵役人员增加多少待定，等司马相国与吏部还有你们兵部等南线实际战况汇总后再行定夺，另外赋税减半，毕竟战火一起百姓流离，朕甚是心痛。

    如此处置相国以为如何，皇上说完还问到一人，可见其分量。

    此人五十出头模样，立于百官之首，身形高大，高眉深眼，一身紫袍，长袍花边金色云纹闪耀，高冠华丽，虬髯飘然，他便是司马如风，当朝宰相。

    陛下圣明，司马如风装模作样的说道，他心想这韩远山不在朝中，没想到叶家和风家倒是先掐起来了，由其叶家还想乘机做大，不过皇上虽然胆小但并不昏庸，又怎么会看着叶家做大，这般处置也算不错。

    就在朝中讨论甚是激烈的同时，宫门外的一个老太监领着一个小太监对他说着当朝的局势，只听老太监说道：咱家告诉你小安子，论这当朝局势，这大夏四大家最是耀眼，朝中各个要职部门均是四家族人与党羽居多，宫中只怕是也有他们不少耳目，先由这些世家说起吧。

    皇室抛开，这司马家是大夏当之无愧的第一流世家，老相国司马如风为宰相，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其小儿子司马长空为西部统领也是一方统帅，且被称最年轻的统领，他司马如风是司马一族的族长，他家对皇室威胁最大。

    其次是风家，风行天是当朝太尉，贵为左相地位与司马如风不相上下，他也是风家的族长，他弟弟风行云为北大营统帅，这一家也是一流世家，对皇室威胁也是不小。

    再次是韩家与叶家，韩家有大夏军神韩远山韩老元帅，他威震八方也是韩家族长，如今正率军在东部大战鬼方国，韩老元帅膝下无子，这些年也与皇室走得近，不过威胁也并不是没有；叶家叶天啸为南线大统领，此时也与南方南越交手，他亦是叶家族长，叶家朝中式微但叶家上一任族长还活着，那老头是上一任太尉，军中不少将帅都是他一手提拔，那是当年与韩远山齐名的人，这叶家也是威胁甚大。

    后面这两家较之前两家稍弱，但也是有限，这四家都是超级大势力，甚至皇室的藩王都差他们太多，皇室的藩王不得参政掌权，也不得在地方司职任命，这是祖训和大夏王朝的开国国君规定。

    小太监听的神往，接着问道：那朝中还有其他势力吗？就没有人效忠皇室吗？

    当然有，忠于皇室的还是不少的，就如咱家还有你呀，你记住了，入宫了吃的是皇家的饭可要忠于皇家，不然脑袋随时要搬家的，还有如户部尚书韩大人那样的正义之士，当然最有影响力的还是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当年可是经常独自一人抗衡四大家名仕。

    现如今老太傅是常年卧病，不怎么上朝了，他乃是大夏王朝第一大儒，名为方孝同，礼部不少官员都是他的门生，他这太傅之位，四大家也想染指，就等着他老人家咽气儿呢，老太监说着竟然眼泪汪汪，表情带着说不出的心痛。

    朝堂之上，司马如风正说道：陛下，臣以为，现如今东部战事焦灼，南方也起战火，北方又虎视眈眈，西部蠢蠢欲动，陛下应该再增加一部分新兵，以防各地增援之需要，南北大营相距数千里，东西大营更是相距万里，短期若是一方被破恐难以增援，且各地调拨一时间也只怕不够，需早做准备。

    皇上看着这老狐狸，他知道对方又在借机打什么注意，但对方确实说的在理，如今乱世已起，大夏的地理位置虽然辽阔，但也导致了四方皆是敌人，司马家每一代宰相都是一心想要一统天下的大才，他赵家皇室如今人才凋零，可用之人并不多，他也有些无奈。

    臣附议，相国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战况尚不明朗，有一支随时能出动的大军增援四方，实乃天下之幸陛下之福，这是太尉风行天的话语，想借机做大势力他也想，他风家军中威望可不弱。

    司马如风看着他笑盈盈的说道：太尉大人有心了，我朝若是多些太尉大人这等忠良之士，何愁我大夏不兴。他心想难得这老家伙今日没有唱反调。

    臣附议，这是叶天明的声音，没办法这些老狐狸，单独他叶家曾兵，这几方不答应，现在也只好跟着司马家走走场子了，他看了一眼韩尚知，暗道这老头虽然也姓韩，可惜不是韩家世家之人，要不然四大家他叶家就成了最垫底的了。

    那好，相国大人所言，此军多少人合适，且由谁统帅和cao练，皇上赵英杰问道，他知道四大家有三家赞同了，他再反对也是无用，战乱起也需要后背援军。

    臣以为叶侍郎曾为北方大营副统帅，这只大军由他挂帅cao练最为合适，这是叶家的工部尚书叶林桂。

    一时之间各种争辩之声响起，三家都想争这后备军主帅之位，三家都想争韩家人未参与。

    但最终由宰相司马如风建议由禁卫军统领赵无极担任cao练将军，暂不设统领主帅之位，赵无极是皇室赵家之人，最是合适，由此各方再无异议。

    叶天明回家之后，立马将今日朝堂的事叫人快马加鞭给到叶家南大营叶天啸，同时告知朝堂让他叶家固守的意志。

    那人刚走他身后又出现一黑衣人说道：大人，在南大营附近发现小公子叶云星踪迹，大房已经派风云堂执事叶元杰过去了，此事是否告知家主？

    那孩子不是已经死了？还有叶元杰走了多久了？

    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上一次没死就算了，这次竟然如此明目张胆，他声音有些冰寒的说道。

    回大人，叶执事已经出发十五日，小公子应该是当时没死，据说是大公子叶云峰亲眼所见，他汇报着也在想，只怕此时是已经死了。

    真是胆大妄为，都走了十五日了，京城到南大营快马最多八日，现如今禀报还有何意义，他冷声说道。他知道叶星必死了，现在再告诉叶天啸没多少意义了，世家子弟之争有时比帝王家还要残酷，他本就是叶家子弟何其清楚。

    “你不要声张，让人去打听一翻，做的隐秘一些，看看能否找到证据，关于大公子不利的都悄悄抹除掉，不要留下一丝痕迹，叶天明再次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低语吩咐。”

    是，属下遵令，此人说道便闪身消失了。

    ……

    大夏王朝南大营，此时叶星已经在军营了，他如今将脸弄的黢黑，在一个小队当小伍长，每日他早早就起来修炼，然后再跟着队伍出cao，一切如常，他来了一个多月已经适应。

    他们这些新兵还未上战场，需得cao练三个月才能上场厮杀，不然那是去送菜。

    莫小武伤势已经痊愈了，到大营报到后他们便塞给领头的百夫长一些银票，因此莫小武在账内躺了一个半个月，现在才爬起来，期间叶星往返多次带了不少名贵药材。

    此时有叶星加上莫小武还有另外三位，五人聚在一颗柳树下，他们都是伍长。

    星哥，小武哥已经好了，这一次咱们能去端了凤溪湖那一伙匪徒吗？少年冷声问道，这是一个光头少年，他叫陆九，是个狠茬子，他最是佩服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