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大帮(二)乔装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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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二看得呆了。 从怪客怀里掉落的原来是块画布,但见那画布中女子神情淡然,唇未施脂,脸色微黄,像久未饮食之人,但其顶上发髻高耸,色泽乌黑,又显气血充足。 再往下看,只见这女子身着紫裙,身材丰隆,两乳处凸起,与黄蜡的面容极不协调。再看她腰间,一条红色抱腰紧紧束着,裙袖宽大欲垂于地,轻纱披帛(飘带)贯穿两臂。 臂上双手,指如削葱,右手拈一莲花,贵气之中泛出隐隐仙气。 过了多时,林老二才把画放入陆适怀中,拈起碎瓶边的白粉,凑近一闻,猜觉是种高明的灵药,那客人喝毒茶毒酒不昏迷,想是有它的功劳。 他转过头来骂道:“狗贼子,你倒是色心不减,竟揣幅大家闺秀的密画。” 客人苦笑,正待辩解,林老二又从他怀中取出一块手帕。 “呵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一个莽汉,如何用这等女子的手帕?我林老二向来杀人不眨眼,今日撞见yin贼,杀了更欢!”林老二摸摸那块雪梅香帕,又放近嗅嗅,只觉香气扑鼻。 客人怒道:“臭鳄鱼!放下那帕子。” 林老二把帕子藏入袖中,反手一巴掌,打在怪客右脸,只见这客人面皮脱落,沙泥褪去,胡茬也都掉落在地。 原来怪客相貌清隽,一点不怪,先前乃是易容现身,他实际约莫十八九岁,但眼神忧郁,似乎心事重重,与方才笑骂打闹的豪迈之士不相匹配。 林老二诧异问道:“你到底出自何门何派?” 对方笑道:“你爷爷姓张名两万,无门无派,先前告诉过你,偏又来问,我看你这‘机灵鬼’蠢笨得紧。” “张两万,没听说过,是谁家的狗杂种?”林老二既惊且疑,情知这怪客内力不俗,应当不是此地乡间人物。 怪客道:“狗杂种骂谁?” 林老二脱口而出:“骂你……”话音戛然而止,怒视怪客,想要发作又怕损了威严。怪客虽则被俘,仍旧像个无事人,咯咯大笑。 此人实是龙虎山上的小陆适,八年过去,他已长大成人,武功精进,只因初出山林,怕在江湖上着了道,丢天师府的脸面,是以不将实言相告。 却不知他为何突然下山,眼下距离张炅与灵光所定之约尚有两年,更不知他怀中的金饼与画布有什么特殊? 而那小陶瓶中的白色粉末正是天师府的灵药“仙鹤延命散”。原来陆适在山中八年,白天习武,夜晚学文,这文也非是经书文字,只是些江湖上的礼节、规矩、圈套等等,于是乎他虽初次下山,却也觑破了恶人诡计,知道那茶酒中有毒,是以在饮用前,偷偷服下了百毒不侵的‘仙鹤延命散’,竟也得无事。 陆适所心心念念的帕子,正是当年阿黎师姐所赠,多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不曾抛弃,如今见这雪梅手帕被恶贼玷污,他气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他将“正一元气”使到第五品,但这土龙筋打制的“缚龙索”甚是奇特,越绷越紧。运功一久,他那中毒的右掌伤势更重,不住地震颤,再欲动动指头已然不能,只得强运元气,将之逼在右腕,以抵抗毒气上升。 林老二见他顽固,无可奈何,捡起地上一块金饼,觉得分量甚重,仔细一看,一面光洁,一面印有四个篆文,其中一字已经被人以强劲指力抹去。缓缓念道:“萧…御制”,忽而双手一抛,顿了半天不敢说话,待回过神来,问道:“张两万,你这金饼从哪里偷来的?” 陆适胡诹道:“屁话,你爷爷自己家的财宝,还用偷?” “啊!”众人显得难以置信。 林老二心道:“这金饼上书‘萧御制’,分明是建康城里的皇宫御宝!皇宫内有精兵甲士死守,便是只蚊蚋也难以出入,这人年纪轻轻,武功虽不错,但此等武艺在江湖上一抓一大把,绝无可能于皇宫中来去自如。” 继续思忖:“所以…莫非他是皇室子弟,乔装打扮来到此地,要来赚取我等不成?是了,他先前说要押我等去见官……而且寻常侠客大多不近女色,这人藏佳丽之图,怀处女之帕,必不是行走江湖的亡命之徒,倒像个风流公子。 想来,我帮中又犯下许多大罪,去年一时糊涂,劫了一队女国商队,把那些贵族女子jian的jian,杀的杀。朝廷与女国素来交好,怕是今天派遣密探要来巡捕也未可知。 这人孤身前来,大队人马藏在外围接应,到时一声号令,我等逃也逃不及。只是,只是,为何偏偏冒险让皇室子弟来作前锋?待我套他一套。”机灵鬼果然脑力惊人,霎时便猜想出这许多情景。 林老二语气缓和,问道:“张兄,你可是从建康而来?到此又有何贵干?” 陆适听他问得奇怪,但显然已温和许多,想是在顾虑什么,于是他顺应答道:“不错!你这臭鳄,笨鬼,现在才猜到老爷我的真身。老爷我从建康城来,奉皇帝之命,要来拿你们这群龟孙。” 此时天晚,小二提来灯笼,两个大汉也各擎一根火把,照得人人心中发毛。灯影丛中,陆适见众人面露胆怯,他心中得意,想来随口一说便正中对方下怀。 于是他继续诹道:“林老二,你不是要杀了我这yin贼,你心中更欢么?来来来,爷爷的脖子长着呢,你用你那鳄齿刀来磨磨看。 嘿嘿,皇帝陛下发付我来之前,特地让同泰寺的住持和尚预知一番,送我八个字‘遇乾则困,有惊无险’。这‘遇乾’可不就是‘余干’么?”(注:古时‘乾’与‘干’同行。) 林舵主怔一怔,继续问道:“张兄想必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吧?若是如此,皇帝又怎会让你冒此奇险,而不另挑些高手来办?” “此言差矣啊!老爷我不光是皇帝陛下的红人,还是他的郎婿、朝廷的驸马。今天到此,哼哼,乃因这公主刁蛮,老爷我大不耐烦,借机出来玩玩。 待把你们一网打尽了,回去请旨也是大功一件。以后老爷我要取个美妾偏房,这刁蛮公主便奈何不得我,她那父皇心中有数或能同意则个。” 陆适胡编乱造,只因他素来对朝廷和官兵心怀恨意,想来他爹娘曾被五大散人杀害,当是之时,大梁官兵也听从使唤甘做狼狈。此番信口开河,正好那皇室开刀,不停作弄于林舵主。 小二双腿一软,径直跪下,一颗脑袋如同捣蒜,拼命磕头,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小人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驸马爷驾到。难怪爷爷您…自称爷爷,那这画中的仙子定是公主了。不对…肯定是驸马爷相中的…哎哟。” 林老二一脚将他踢开,陆适怫然不悦,骂道:“林老二,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在朝廷驸马面前撒野?!说出来,吓破你的鼠胆,这屋后十丈外藏有七大高手,三百精兵,我只需大吼一声,你这破店顷刻间就要荡然无存。” 林老二半信半疑,从后门缝中瞥去,但见门外黑漆漆无有光亮,这亥末时分的小镇,安宁寂静与平日无异,不见任何风吹草动。
陆适道:“夜里寻针,岂可得乎?如此轻易被你觑破行踪,那还叫高手么?” 众魁梧大汉觉得有理,纷纷坐倒在地,显得沮丧不已。林老二道:“到了这步田地,也管不得许多,只能先宰了这狗屁驸马,到时再悄悄溜走。” 小二觉得不妥,细声道:“舵主,驸马杀不得,我帮固然声势浩大,但终究敌不过朝廷的千军万马呀。 不如好生将驸马爷释放了,他不是爱美色吗?送他几个美女淑丽享用一番,不愁他不打道回府。” 林老二面露欢喜,道:“老子总算没白疼你,去取我解药来。” 陆适心下大安,只觉这臭小二无心插柳柳成荫,帮了自己大忙,待会儿脱身了可留他一条性命。 小二洋洋得意,道:“驸马爷,您且好生坐着,小的取好药就来给您解毒。”陆适点头不语。 “慢!”林老二诡计多端。 林老二忽然想到什么,说道:“驸马爷,小人还想请你商量件事,这…您手握重兵,小人手里也有些美女,姿色不俗,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若是对味,您不妨吩咐手下撤退,如何?” 陆适听得乱七八糟,心道:“不好,我编造得过分,这歹人来个投其所好,怎么办?倘若不答应他,一是露了马脚,二是毒药难解,终究无法脱身。好好好,老子算是豁出去了。” 转而哈哈大笑,道:“哎哟,林老二,算你有点眼力劲,不过,这精兵壮马在七大高手的掌控之中,离得又远,我也无能为力。 要是我一吼,只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将进来,我到时拦也拦不住,你想啊,这被绑成粽子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陆适的心思也甚周密,想要趁机松绑。 林舵主轻抚额头,陷入沉思,过得许久,取出怀中的雪梅手帕,塞入陆适口中,双手一拍,甚是得意。 这招高明,既没有杀了所谓的驸马,也堵住了他发出号令的嘴。陆适连连叫苦,但他仍信林老二非给他解毒不可,只因他运功逼毒,将真气冲在手腕以下,但那诡异的绳索一得力便紧缩一圈,勒得他手腕青紫,手掌早已失去感觉。 他运功也不是,不运功也不是,左右为难,这些都被林老二瞧在眼里。林老二虽不愿松绑,却也不敢贸然让他受伤,所以必然递出解药解毒。 然而,这林老二并未取出什么药瓶,只是将身一团,在地上打个滚,顺势脱下牢牢贴附在他背部的鳄甲。用力一挤,那嶙峋的鳄甲上渗出点点绿汁,林老二顺势提起陆适右掌,将之紧贴鳄甲,与绿汁相接。 陆适吃痛大喊,但口牙被塞,哪里发得出声,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已觉右掌能够动弹,掌上接着点点汁水,湿漉漉的,掌心却由青紫变得通红,已然恢复如初。 林舵主轻松写意,道:“驸马爷,以毒攻毒,是我们‘土龙帮’的一贯作风。” 陆适一骇,点点头,心下忧惧:“难怪‘土龙帮’大有席卷武林之势,其狠毒残忍,可见一斑,却不知我如何逃脱。” 便在这时,门外忽传来阵阵紧促的马蹄声,众人大惊,陆适也是不知所措,难不成真有官兵追捕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