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酒配美人
千字醉每年都开三坛好酒，引得无数人前来竞拍。一大早酒楼刚刚开门，就有人蜂拥而入。一楼大堂是普通人待得地方，二楼包厢早有贵人坐镇，这是惯例。 长生站在二楼俯视下面，以她对师傅的了解。老头儿绝对混迹在人群当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 酒楼的老板是个胖掌柜，看起来挺富态的，就是废话有点多。什么承蒙关照啊，什么感谢莅临的。 “老板，少说废话！上酒！” “就是，张老板每年都是这些陈词滥调，不如快点上酒，给我们尝尝。” 大周王朝开国百年，国泰民安，一片繁荣。周人生活安泰，难免多了一些追求。好酒、好茶、好美人。 于是坊间酒肆林立、茶铺兴盛，嘿嘿，勾栏妓寨之间当然也好少不了美人。 张老板鞠了个躬，十分开怀的说道：“这些年多亏各位照看‘千里醉’的生意，今日开坛之前，我特意请了‘桃花债’的袅袅姑娘为各位献舞一支，为各位助兴！” 袅袅二字一出，大厅的客人们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像是点燃了两簇火把。 ‘桃花债’那是什么地方？长安城有名的美人窟，更是千金散尽的地方。 袅袅是半个胡人，腰肢纤细，容貌妩媚。一颦一笑如同春花初绽，跳起来舞如同杨柳轻拂。桃花债里数得上名号的美人，今日大家能一睹她的舞姿，心里都燃了一把火。 咚…… 咚咚咚…… 鼓点一声声响了起来，一袭紫衫的女子踏着鼓点飘飘入场。她的腰肢纤细的不堪一握，身上带着勾魂的香气。袅袅轻纱拂面，一双妩媚的眼睛中有流光溢出，仿佛看穿了你的心。 咚咚咚……咚咚…… 她的长袖如同一道烟雾，缠绕在她的身侧。 柔软的腰肢刷的弯了下去，让人担心会不会折断。 “急破催摇曳，罗衫半脱肩。” 她跳的香汗淋漓，衣衫滑落，露出一点香肩，大厅里的呼吸声仿佛都急促了一下。 “曲尽回身处，曾波犹注人。” 一曲舞毕，袅袅看向大厅的人流波顾盼，轻轻行礼，飘然离去。 大厅安静了那么一霎那，瞬间哄然。 “袅袅！” “袅袅！” 呼喊袅袅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所有人都为刚刚的女子痴醉，为刚刚的舞蹈勾了魂。 长生靠在栏杆上，鼓了鼓掌。美人果然是美人啊，这一曲拓枝舞跳的，柔中带媚，让人惊艳。不过以袅袅的身价，按理说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 除非…… 长生一笑，除非她是想跳给什么人看。而那人，正巧在二楼的某个包厢中。 只不过这不是顾长生要考虑的，她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抓住老头！ …… 三坛好酒搬上来，自有品鉴师一一品鉴。 倒出的酒清香四溢，闻着醉人。 长生站在高处，仔细的看着大厅里的人，看看到底有没有可疑的人。老头肯定舍不得花钱坐包厢，绝对混在人群中。 “妹的，老娘的钱全被他坑走了。”长生想到这点，磨了磨牙。她来长安的时候，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带来了。那晚在寿王屋顶上偷窥的时候，老头把她的私房钱全摸走了。 拍卖进行的如火如荼，好几个着装普通的人频频举牌，估计是哪家的小厮出来竞拍的，正主儿都坐在楼上呢。 长生半眯着眼睛，看着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菜上了楼，进了一号包厢。 她摩拳擦掌，嘿嘿一笑。老头，你的易容术再高明，我也能抓到你！ 长生一想到自己的私房钱能回来，功力又能解封，就觉得兴奋。 那个中年人进了一号包厢竟然许久没有出来，她不得已，只能悄悄地靠近听着动静，防止师傅逃跑。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生耳力过人，就算里面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她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到。 “公子自前月一别再无音信，袅袅思念成疾，没有办法才来到这千里醉。”袅袅的声音娇软的厉害，带着隐隐的哭声，下一秒仿佛泪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谁这么好命，竟然能得到袅袅的芳心。长生心里暗暗羡慕着，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听着里面的动静。 啊喂，你是个女人，干嘛羡慕别人…… 袅袅跪在地上，微微仰着头，双目之中含着眼泪，轻轻一碰就要掉下来似的。 主位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锦袍，器宇轩昂。观其五官，眉目开阔，不似jian诈之人。是憨厚老实，心思清明的男人，也难怪袅袅会倾心于他。欢场女子，可不是求得一个良人吗？ 对方一瞧见袅袅泪眼盈盈的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忍。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扶她。 袅袅的纤纤玉手拉住他的胳膊，顺势扑进他的怀里，低低的啜泣着，“公子怎能如此狠心，说丢弃袅袅半点不带犹疑。难道在公子心里，袅袅当真没有半点地位吗？” 站在房间里的中年男子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 长生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急了。师傅难不成要看活春宫吗？听袅袅的话音，分明是要跟那个男人发生点什么，他居然还不出来！ 袅袅坐在那人的怀里，身体娇软的不成样子。低低的哭声，直往人的心里钻着。 这位的心痒痒的厉害，抬头看了一眼房中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点头，从开着的窗户翻出去。 他一出去，脸上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手在脸上拂过，竟然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 “嘿嘿，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老头从屋顶翻下去，从巷子里拖出一个人。那人的样子，赫然就是他刚刚易容装扮的中年男子。 老头隐匿身形之后，中年男子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楼上的包厢，心里叹了一口气，低语道：“殿下对一个女人都如此心软，怎能成就大业。” 催眠术而已，老头催眠了中年男子，让他的意识里存在了一段记忆。所以在中年男子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满心以为自己是守着楼上那位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打晕过。 道家术法博大精深，找遍大周朝，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恐怕都寥寥无几。 长生蹲在角落里，听到里面传来袅袅娇媚的声音。 “公子，奴家好想你。” “我也想你……” 调子已经完全变了，长生脸色一变，就要往外走。 老头绝对是从窗户跑了，结果她刚要走，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她硬生生的扑门而入。 而里面袅袅衣裙半褪，那个男子正伏在她的胸口肆意亲吻。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