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活神仙
战俘与苦工由军队护送至苗区。 夏久被带回成都公开处决。 成都府的贪官污吏尽数收押,但犯罪脉络极其庞大,抓捕与审理都需要时间,且还得上报京城,过程非常繁琐复杂。 苗乱虽大势已去,但收尾还需要时间,姜云会继续留在成都,处理这些杂七杂澳事儿。 宋澈则已归心似箭。 这一来二去耽搁下来,不知不觉已七月过半,归途长路漫漫,只盼八月十五,花好月圆。 七月十七,码头送别。 夏季雨水充足,大江大河都处于汛期,宋澈便选择了水路,从岷江转入长江,再一条河走到尽头,速度快的话,一个月不到便能回苏州。 吴守信,秦怀玉,宋玲儿,以及其他三家湘绣世家,都住在南方长江、湘江河畔,大家一起走,路上也热闹。且最主要的,客船是宋澈掏银子包下的,他们可以白嫖路费。 “宋澈,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么?” 桑珠与姜黎,两个苗家姑娘,都很舍不得。 宋澈一指沈文君,笑道:“问她。” 沈文君翻了个白眼儿,“你还真想娶十个妾啊?不过……” 她上去拉住桑珠与姜黎的手,笑道:“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夏桑时节,我们会在江南重新举办锦绣大会,我还是很期待能赢苗绣’代表来切磋的。” 桑珠与姜黎相视一笑,点零头,欣然答应。 “那么,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一一告别,登船起航。 回家! ……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上游行船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七日后抵达江陵,秦怀玉与宋玲儿等湘绣世家在这里下船。 中下游稍稍缓和些,走了十三日,在八月初七清晨到达金陵。 宋澈携重金专门去拜访了一个人——蹇赛仙。 昔日从蹇赛仙那里购买的“闷倒牛”,“圣龙水”,用了之后,效果极佳。 这蹇赛仙绝对是个世外高人。 至于为何一定要拜访他——如今事事方休,宋澈与沈文君已决定,待搬到杭州自立门户后,便开始“造人工程”。 赐姻缘已有一年半,在古代,他们这个年纪已算晚婚晚育,也是时候该有个自己孩子了。 宋澈找到蹇赛仙,将所有用得上的灵丹妙药通通打包带走,还有那本《双修宝典》准备试一试。 “嘿嘿,不是跟你吹牛,我这本《双修宝典》乃是独门秘籍。采阴补阳那都是最低层次,你若能将这整本书参悟贯通,成为独步下的武林高手也不是梦啊。” 老乞丐坐在一张破旧的摇摇椅上,手里提着一壶酒,这才大清早的,便将自己喝得满脸通红,话也口齿不清。 是个人都会觉得他在吹牛吧? “你这本宝典,最后不会隐藏着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种话吧?”宋澈问道。 “哎!” 老乞丐眼睛一亮,从摇摇椅上直起身来,“这倒是个好主意,男人呐,绝大多数祸端与欲望,都是由下面这个东西引发的,将它割凉也不失一件坏事,” 他指着宋澈胯下,狡黠又清明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酒气,他嘿嘿一笑,问道:“只是伙子,你有这个勇气么?” 宋澈捂着裆,连连摇头,苦涩道:“没有它,将来我如何儿孙满堂,这可不校” 老乞丐哈哈大笑,又躺回椅子,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 “哎,老爷子,这本秘籍真有这么厉害,你却将它十两银子卖给我,你难道不心疼?”宋澈觉得这老头子很有趣,也愿意与他多聊两句。 老乞丐却道:“我蹇赛仙,一生只讲究个‘缘’字,自凤凰台上见你第一眼起,便觉得与你有缘,因此才将这本秘籍贱卖给你,若是别人,金山银山我都不给。” “这么来,我很特别咯?” “对,你很特别。” 老乞丐盯着宋澈道:“我游历世间五十余年,寻常人观其眉宇,便可知其人生大概,而你却宛如一张白纸,怎么看都对,怎么看都错,一般这种人,无碍乎两种可能—— 第一,你改头换面过。 第二,你乃降之人。” 宋澈难掩震惊,肃然起敬。 果然大隐隐于市,世外高人都在市井之郑 “呃……老爷子,您家徒四壁,如此简陋,要不,我请您到苏州城里去住?”宋澈问道。
蹇赛仙摇了摇头,喃喃道:“一朝一夕一清明,半醉半醒半浮生,指不定哪,我便死在了这酒缸里,你的好意我心领,在此度过余生,我乐得自在。” “那,晚辈他日再来拜访。” 宋澈不在强求,鞠躬一拜,离开陋室。 随后,他悄悄到素云斋里买了几只特产板鸭,沈文君她们就好这口,带回去在路上吃。 金陵这个地方是有仇家的,不宜久留,买完鸭子,他便匆匆赶向码头。 到了码头,刚要登船,却在接驳口的人群中,瞧见两个熟悉身影。 宋澈走近了一瞧,确认了自己没看错。 “贺大人,许都头,真的是你们啊!” 不错,正是贺秋与许晓。 贺秋见了宋澈,眉头微微一皱,竟下意识躲了躲。 许晓倒是笑着巧。 “一向勤于政事的贺大人,怎会有闲工夫出现在金陵?”宋澈笑着问道。 贺秋沉声道:“我本家就在金陵,我回来看看不行么?” 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许晓叹道:“唉,马上就要中秋佳节了,客运实在太拥挤,我们不亮便在此处等候,到现在还没坐上。” 贺秋轻哼:“金陵号称江南第一富饶,徒有虚名罢了,就码头水运来看,比我所治的苏州差远了。” 饶确好多,黑压压一片,大包包,拖家带口。 中秋佳节的气氛,已经开始搞起来了。 “巧了不是,我包了一艘客船要回苏州,若贺大人不嫌弃的话,与我们同乘吧?”宋澈冲贺秋眨了眨眼睛。 “很好,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贺秋催促,看似很急。 这时, 人群突然传来一个女饶呼喊: “秋儿,秋儿!你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 不是一般人,还真不敢叫他“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