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顾不过来
“驾车的马?”宇文焕俯身吹了吹雪地中残存的半枚马蹄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他们是请了个军师,传令下去五日后尽野营攻洮漳,再知会西军一声邀他们打顺泗。” “是!” 第三日中午,秦固载着南时到了天和城下:“看时辰快吹午饭号了。” “这你都算好了?” 秦固笑着伸手接她下车:“原本我打算晚上在这歇是你一直着急,看来今天咱们又得在车上过夜。” 不等南时反驳,城中主将当即开城相迎:“臣叶航参见殿下,将军。” 南时忙拍开他的手去扶人:“叶将军免礼!” “叶叔,初到天和还适应吗?” “劳将军挂心,都挺好的。” “殿下可知我为何调叶将军来这儿?” “你说过叶将军从前是东军镇海关的守将善用水军,这离青叶泉不足二百里再往北就鉴亭湖,叶将军正好可以一展身手。” 老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起来:“殿下抬举臣了。” 在这位西境资格最老的老将面前,秦固难得放下包袱露出少年般的得意:“怎么样我教的不错吧。” “你小子,是殿下悟性好!行了累了一路先歇会儿,我去叫伙房开饭。” 见升骑快步向这边来,秦固轻叹一声:“看来歇不了。” “殿下、将军,北境急报!” 南时看不出他的情绪,心中更是紧张:“怎么说?” 秦固将信递给她:“有仗打了,亏得有你催我,不然还真赶不上。” “宇文将军不来西北吗?” “他?他的心思在涧德。” “你的心思还在归凤呢,谁也别说谁。” 秦固微微俯身小声道:“明明是在你这。” “少来!快走!” “身子还受得住吗?” “好多了,咱们骑马赶路还能快些。” 席间秦固先开了口:“叶叔,一会儿帮我们备些吃的,再挑两匹马。” 老叶听的愣了一下:“这就要走?房间我都让他们收拾好了,好歹住一晚。” “打完仗回来住。” “可殿下这伤还没好,要不你自己去。” 南时忙停下筷子:“叶将军我没事,总得抓住机会好好跟将军学,不能总拖后腿不是?” 秦固无奈叹了口气:“我是怕一个没注意就让殿下给跑了。” 老叶精明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一对儿年轻人:“也好,我这让他们准备。” 秦固守着南时给马换鞍:“不舒服就停下后面有车跟着。” “不回鄂陵了?” “对!直奔漳庆,快的话明天中午我们就能到泾阳。” 老叶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走向秦固:“将军,让我儿子跟你去吧。” “你小儿子高云?” “是,都二十了也该让他长长见识。” “叶叔,你家四个孩子,老大高平战死,高鹏重伤断了条腿行动不便,高蕙早就到了许人的年纪,就剩个高云,你舍得他娘同意吗?” 叶航强忍苦楚故作轻松笑了笑:“前几年老大死的时候高云就非要当兵,我那婆娘不同意,去年接老二回家的时候才松了口,我就让高云在军中历练了半年看他还算有点本事,知道你要路过这我们一家子昨晚就商量好了。 蕙儿说三哥执意要走她就不嫁人了,一辈子留在家伺候我们两个老的和她二哥。我叶家家境不差,我也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大不了招个女婿来,将军就收下高云吧。” 话说道这份上秦固也不能推辞:“那,就让他……” 南时在一旁听得真切:“将军,我能做回主吗?” “当然可以。” “叶将军若是不嫌我无能,就让您的小儿子留在我身边!” 整个西军哪有比公主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叶航深施一礼:“岂敢,能随侍殿下跟前是他造化,老臣求之不得!” 秦固伸手扶人:“给他一刻钟收拾东西。” “早都准备好了!” 老叶一招手旁边望楼跑下来一个年轻的士兵:“父亲!介山哥!臣叶高云参见殿下。” “没点规矩,忘了你是个兵了!” “是,末将见过秦将军!” “不耽误你们父子道别,我们先去北门。” 秦固转身牵马带着南时离开:“殿下是不忍心?我家、齐家、还有你亲舅舅家,将官一级所有人家都是这样,你顾不全。”
“顾一个算一个吧!”南时长舒一口气:“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给他选个好地方,你就当我在收买人心。” “嗯,最好能给殿下凑出一只卫队,即忠心又能打连仇人都一样。” “未尝不可!就怕你不愿意。” 秦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再说吧,那小子来了,上马!” 南时拍开他的手:“不用扶,别让我在新下属面前丢了面子。” “慢点!” 秦固上马回身招呼身后的少年:“高云,去追上前面的飞骑!” “将军,我爹说了我得听殿下的。” “你!” 少年无惧秦固的恐吓走到公主身边:“殿下您说。” 这一天她可等小半年,南时心中暗呼痛快:“跟着吧不差你一个。” “是!” 南时打马先行,秦固却没动,叶高云到底还是年轻在他的威压下步步后退讨好道:“介山哥你和殿下……是真的吗?” “你小子知道还在这给我捣乱!”秦固脸色稍缓冷哼一声:“不像吗?” 叶高云摇了摇头诚恳道:“不像,感觉殿下挺怕你的。我爹可说了让我护好殿下,不能让你分心误了正事。” 秦固只觉得有气哽在喉间却不得不咽回去:“罢了,那你就跟着吧。” “等等我,你骑的执风我这马哪追得上啊。” “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去打仗?驾!” 南时有伤跑得不算快,秦固很快追了上去:“疼不疼?还行吗?” “还可以,你又吓唬人了?” “他自找的!” 南时拉他停下:“等等他,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置气。” 秦固顺势捉住她的手:“他比你还大一岁有什么不懂的?他在替那些老将监视我们。” “你也知道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啊?那还不放手。” “不能放,我得让他们看清楚。” 南时挣不开只能放弃抵抗:“你可真行!还有闲心想这些,说不定这会儿北边都打起来了。” 秦固这才放过她:“你说的是,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