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赚了大钱
“三碗不过岗”彻底传开了，整个永平府都知道了惠兴楼有上好的烧酒，价格还便宜。 活动结束后，惠兴楼几乎每天都客满为患，城外的矿工，城中的百姓，都排着队买。 即便遇到青皮流氓过来闹事，也被王安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一说一，王安这老小子虽然贪婪，但确实给办事。 这家伙隔三差五就让赵致给他送酒，送去的酒可不止他一个人喝，甚至还用精美的瓷瓶装起来，送到了知府大人的府中，用赵致的酒来走自己的关系。 酒精是一种成瘾性饮品，在成瘾性食物缺乏的明朝，酒精几乎没有任何替代品。 尤其是赵致售卖的烧酒酒精度数比较高，这更加促进了酒精的成瘾效果。 一旦接受了赵致所售卖的烧酒，便很难喝下其他的酒液。 即便是永兴楼的酒，也无法和赵致的相比。 没有杂醇，加上香精调味，那种对味蕾和大脑的刺激感，远不是普通米酒所能替代。 惠兴楼摇身一变，从永平府的一个苍蝇小馆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 高度白酒带来的刺激感，在这小冰河时期，给那些苦力劳动者带来了极为欢快的满足感。 赵致在家也彻底的放开了，从拼宝宝上买了更大的塑料罐子，埋在自家后院，大量勾兑烧酒，以防止不被之需。 ...... “第三千七百四十五枚，第三千七百四十六枚......” 夜色如同墨一样晕染开来，赵致蹲在自家堂屋中，数着这几天赚来的钱。 面前放着大竹筐，里面全都是满满当当的铜钱，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散碎银子。 赵致拿起一枚铜钱，放在油灯底下仔细端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一枚万历年间的金背制钱，含铅量少，含铜量高，呈现金黄色，这种钱要比普通钱币贵一些，一两市银，折合六七百左右金背制钱。 赵致手中的这枚金背制钱上面有一层包浆，在油灯下温润很多。 面前有两个竹筐，都是将近一米高的大竹筐，赵致从左边的竹筐中取出一枚铜钱，计数之后，将其扔进了右边的竹筐里。 左边的竹筐中还有一大堆铜钱，看上去少说也有六七千枚。 所有的钱加起来，折算成银子，差不多有十两左右，这是今天一整天所赚取的钱财。 十两银子平均下来差不多是一万枚铜钱，也就是二十八斤酒的售价，加上给王宝的抽成和王安的供奉，加起来，也就是售卖了六十斤酒的样子。 六十斤酒，也就是现代一个稍大些的水桶所能装的那么多，距离“三碗不过岗”才五天时间，这个销量还能再提升。 如今，赵致手中有将近六十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巨款，足够还上积欠。 至于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食用酒精和香精等东西，根本不怎么值钱。 看着满框的铜钱，赵致倒吸一口冷气，“不管什么时候，卖酒永远都是暴利啊！” “叮叮当当！” 赵致笑眯眯的将手中的铜钱扔进竹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竹筐中那黄橙橙闪烁着光泽的铜钱，是赵致的立身之本啊。 可要赶在崇祯九年之前，拉起一支千人队伍，这些钱还远远不够。 一想起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屠刀，赵致原本火热的心，再次黯淡下来。 梁翠拄着拐杖坐在旁边，脸上多了不少担忧。 自从赵致的老爹去世之后，梁翠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现在冷不丁多了这么多的钱，她心中多了不少忧虑。 久穷乍富，恐怕会出问题啊。 “这钱，我这心里怎么不是很踏实啊！” 梁翠看着正在数钱的赵致，开口说道。 赵致笑了笑，把一枚铜钱扔进了竹筐，笑眯眯的看向梁翠：“这有什么不踏实的？上下都打点过了，这是我自己靠本事赚来的钱，有什么不踏实的？距离还钱的日子不剩多久，我早就将积欠的钱赚够了！” “你能把握住就好！”梁翠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等我赚够了钱，就把祖宅赎回来，同时再找一些好郎中，给您好好的瞧瞧病，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致一边数着钱，一边说道。 梁翠却不以为然的道：“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白花钱而已，还是将这些钱攒下，留给你以后娶媳妇用，喝再多的药，也没什么用！” 赵致数钱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加快了速度。 夜越发的深沉，梁翠坐不住，早早的回屋睡觉去了。 梁翠的房间早已经大变样，床上的三两芦花被，也换成了温暖厚重的棉被。 这棉被自然是赵致从拼宝宝上买来的，除了这些之外，还购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具，若不是害怕被人发现，赵致甚至都能将整个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数完了钱，不多不少，折算下来刚好十两银子。 将这些铜钱装好，埋在了后院当中。 后院的地面下，埋着一个巨大的塑料桶，里面装的是赵致早已经勾兑好的烧酒。 用塑料管子，往三个大木桶中抽了一些，留足明天售卖的酒液后，将大塑料桶盖上，再次埋入地下。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用泥土封住口的陶缸，里面也装了一些酒，只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 木桶中酒液摇晃，香味弥漫，赵致开始思考起前路。 “等赚够了钱，就该购置田地，招募人手，扩大生意，训练兵丁了。城中人多眼杂，若是招募人手，难免会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看来，地方只能放在城外了。” 赵致很明白，想要cao练人手，就必须要避开城中的百姓。 在势力未成形之际，任何风浪都能要了赵致的性命，一切都应小心为上。 赵致蹲在地上，再次将菠萝手机拿出。 打开明朝吧，那个帖子下面多了很多回复。 这好几天时间一直忙着没看，积攒了不少未读消息，和之前一样，玩梗的居多。 那个“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回复最多，差不多有七八段，每一段都是数百字的长篇。 大概看了一下，主要意思就是对赵致的穿越表示质疑，还调侃了几句，但也有一些干货。 其中一条是这样写的：“永平府虽然在历史上名气不大，但是蕴含着不少铁矿，楼主可以涉足私矿产业，为崇祯九年建奴入寇的到来做好准备，武器的打造不需要多么精良，建奴最精锐的士兵是白甲兵，这些士兵数量并不多。 皇太极登基之后，将每个牛录的兵员数量改为两百人，其中披甲数量在六十人，等到崇祯七年，也就是楼主所在的年份，皇太极把每个旗的牛录数量改为每旗三十个，这样一来，满洲八旗拢共就是两百四十个牛录，算下来的话，也就是四万八千人，其中披甲士兵在一万四千四百人左右。每个牛录的白甲兵在二十到三十左右，按照三十算，白甲兵加起来也才七千两百人。 楼主不要患上恐满洲的病，他们真不算什么，只是明军更垃圾而已，满八旗这个披甲率才百分之三十，这可不是我胡说的，是《满文老档》中清楚记录的，这本书是皇太极时期用满文撰写的官修史书，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照我说，只要不是遇见白甲兵或者那些精锐的披甲兵，剩下的根本不用怕，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怕个屁。我汉家男儿，岂能怕他胡人！ 明朝万历初年编写的《四镇三关志》中，清楚记录了当时各镇的兵备情况。督抚标下各兵力披甲率最高的达百分之二百零一，最低的是百分之四十二。扶院标下披甲率最高的达百分之一百二，最低的百分之十。总兵标下披甲率最高的是百分之九十八，最低的是百分之四。 这还只是正德到万历年间的兵备情况，要是放在明初，数据将会更为恐怖，不是我吹牛，就建虏这种货色，别说放在明初了，即便其进关全盛时期，放在正德年间，也就是给那些明军将士送人头的份，屎都能给他们打出来。 一帮垃圾也能进关入主中原，只怪明军太辣鸡，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是一肚子气，朱翊钧、朱由校、朱由检这三个王八蛋，真是该死啊！ 崇祯九年那次入寇，建奴出兵数量不多，总数估计撑死也就一万人，披甲兵更少，只要楼主能训练出一千精兵，足以应对，别高看那帮垃圾货色，他们只会欺负软蛋。 崇祯七年，他们虽然也入寇了，但数量不多，主要地方也不是楼主这，不用太过担忧。 对了，助楼主穿越愉快，要是将建虏干死了，记得去金陵明孝陵上两炷香，这老头子好歹也算是恢复中华了，即便你要建立新朝，上两炷香也没啥！” 密密麻麻一大段话，说的有理有据。 忽然之间，赵致有这么一种预感。 “他说的这些很有道理，莫非这家伙真是朱元璋？” 这个念头刚刚出来，就把赵致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呢，他又怎么可能是朱元璋呢？他怎么会跑到现代去？”赵致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把手机装好，将那三个木桶提进了堂屋，用木板和毛巾封好口，又用石头压住，这才回房休息。 和梁翠的卧室相比，赵致的房间明显寒酸许多。 没有厚实的棉被，也没有像样的家具。 一个土炕上，就几床发灰的铺盖和被子。 这是赵致从市面上买来的，没花多少钱，效果不如从拼宝宝上买来的。 微信里的钱就那么一些，赵致还年轻，用的差一些无所谓，市面上的东西就行了，没有必要用的太好。 躺在床上的他忽然想到了梁翠的病，于是打开了互联网医院app。 找到之前咨询的医生，点进了对话框。 从开始cao办三碗不过岗时，赵致就在互联网医院上咨询梁翠的病症。 这个医生是某省三甲医院肺部专家，诊费很高。 刚刚点进对话框，留言就弹了出来。 “根据阁下之前的描述来看，大概可以判断为活动性肺结核早期状态，但想要查明清楚，需要去医院传染科或者专科传染病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活动性肺结核是一种慢性消耗性疾病，若机体得不到营养补充，容易加重病程。建议平时饮食清淡，多蛋白，多蔬菜，多维生素……” 看着留言，赵致的眉头锁起。 刚刚穿越过来，赵致就严重怀疑梁翠的病是肺结核，如今看来，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这个病在现代算不上什么重病，可在这个时代，要人性命绝对没问题。 像梁翠这种免疫力低下，身体素质差的妇女，最容易得上。 赵致思索片刻，便开始询问诊治方式。 夜已经深了，医生没有回答，赵致只好关掉手机，闭上眼睛睡觉。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飘入了赵致的鼻腔，他转了一个身子，沉沉睡去。 自从发现了手机的购物功能之后，赵致就买了一些消毒水。 当时怀疑梁翠的疾病是肺结核，为了防止传染，于是就开始消毒。 …… 第二天一大早，赵致将那三桶酒提出了门。 街道远处过来了一辆手推平板车，推车的人正是刘江。 给惠兴楼送货，只能由他们两人来，这是赵致要求的。 赵致将木桶小心翼翼的放在平板车上，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 里面是赵致集中起来的散碎银子，和那些金背制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五两左右。 “这是你的那份！”赵致一脸真诚的看着刘江。 刘江微微一愣，有些错愕。 “这是干啥？” 他挠着自己的头。 “当初你帮我不少，现在我赚了钱，又怎么会忘了你？这是这几天的钱，只是最近我有事要做，加上母亲有病，只能掏出这么多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后面还会有！” 赵致把手中的钱袋子，塞进了刘江怀中。 “这这这，这怎么行呢？我什么事都没做，这赚钱的法子是你的，我只是跟着跑腿，管我几顿饭就行，哪里还用得着给钱？更别说你现在还很困难，你比我更需要这些钱！” 刘江急忙将怀中的钱往外面推，说着不要。 “好兄弟，你就拿着吧，你帮衬我这么多年，我现在赚钱了，怎么能忘记你？这些钱，只是开始，以后，我会赚的更多。还记得当年咱们发过的誓吗？苟富贵，勿相忘！” 赵致把钱再次塞进了刘江的怀中。 刘江眼中有泪闪烁，声音有些许哽咽：“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苟富贵，勿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