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大皇子齐王
两帮人剑拔弩张,对峙起来。 这时,那三十岁灰布服的鹰钩鼻男子却独自从殿后走了进来。 “国师不必如此,王府尹也是奉命行事!” “参见齐王殿下!” “参见齐王殿下!” 王昙善带着一众捕快对着那人跪了下来,大礼参拜。 这灰布服男子,正是被先帝封为齐王的大皇子殿下! “齐王?”相国寺方丈一脸错愕,不知道齐王为何现身在人前。 新帝姜居不是先帝长子,先帝的长子正是眼前的齐王! 然而先帝废长立幼,自然不会把长子留在京城,于是便封大皇子为齐王,令其就藩。 藩王未得召唤,不能随意入京。 然而齐王不知何时悄悄潜入了京都,还一直躲在大相国寺内! “既然消息已经走漏,本王再躲着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随王府尹走一趟。这几日本王隐瞒身份,藏身在相国寺内,倒是害了国师了。”齐王给相国寺方丈使了个眼色。 两人早有默契,方丈哪里不懂齐王的意思? “老衲实在不知齐王驾临本寺,招待不周,望殿下海涵。若是老衲知道,定不至于对殿下如此失礼。” 王昙善冷笑:还在这演戏?把本官当傻子不成?谁不知道是你个老东西把齐王藏在寺里?假装不知道又有什么用?该治你什么罪就治你什么罪,你以为你躲的掉吗? “齐王未奉诏私自入京,可是犯了大忌啊。”王昙善眯着眼睛对齐王说道。 “父皇病重,本王挂念父皇病情,多次上书请求入京探病,然而本王的奏章一直未得朝廷回应。身为人子,本王怎能对父皇的病情置之不理、不闻不问?是以本王便孤身一人扮做士子,进了京城。” “齐王是何时进京的?” “三日之前。” “为何殿下要躲在大相国寺?” 王昙善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齐王: “殿下既然心中挂念先帝的病情,前日为何不进宫探望先帝?而是躲在这相国寺里?齐王可知,如果齐王前日进宫了,还能见到先帝最后一面。先帝昨日龙御宾天,齐王竟也未曾现身宫内?齐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尽孝道,可是本官却看不到齐王有任何孝行!”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如果齐王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尽身为儿子的孝心,那么前日和昨日两天,齐王都未曾进宫,齐王的孝心又在哪呢? “本王是前日晚间才到的京城,入京已经是亥时,时辰太晚,宫门已闭,是以未曾进宫。 等到昨日本王做好准备,却惊闻父皇驾崩的消息,本王心中震动,悲痛不已,本王本已经打算不顾一切,冲入皇宫,长跪在父皇灵前。 但是本王在相国寺内认识的一位先生阻止了本王,先生劝说本王,父皇驾崩,正是太子继位的关键时刻,如果本王昨日进宫,现身群臣面前,岂不是要故意与太子争位?” “为了避嫌,本王只好强忍心中悲痛,只在太和门外遥遥给父皇磕了九个响头。” 齐王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心口,眼睛也红彤彤的,像是在强忍着悲伤。 “齐王这套说词,倒是说的过去。不过齐王还是去宗人府辩解吧,本官只是奉命来请齐王殿下,殿下请!” 王昙善见齐王应对自如,毫无破绽,也不与他多做纠缠,他作为新邺府府尹,本就管不到皇室宗亲头上,今日也不过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前来抓人。 至于事情的真相,自然有别人去查。 “国师也走一趟吧,即便国师毫不知情,这新邺府府衙,国师也是要去的。” 王昙善又笑眯眯的对着相国寺方丈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虽不知情,相国寺却着实收留了齐王,既有此因,当有此果报,老衲便随府尹走这一着,还请王府尹容老衲换身衣裳。” 相国寺方丈宝相庄严,一脸悲苦的向着王昙善合十作揖。 王昙善心中虽然知道这老东西是要去做安排准备,联络臣子。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情王昙善根本就打算去管。 他今日奉命抓捕齐王,已经是惹了一身sao了,再去多管闲事,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王昙善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该走的流程还得走完,于是又对齐王说道: “对了,齐王说的那位先生,可还在相国寺?也一并请那位先生去做个人证吧!”
“先生就在后院。” “劳烦齐王带路,为卑职指认一下。”武护尉上前。 王昙善看着齐王的背影,心中千思万转:这齐王能进京的时机抓的如此好,刚好在先帝驾崩前一天入京,要说没有朝臣与齐王串联,他是万万不信的。 齐王既然进京了,明显是要趁着先帝驾崩的时机,争夺皇位,然而先帝驾崩,齐王却又引而不发,按兵不动。 王昙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齐王殿下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 总不至于真像齐王说的那样,他是出于一片孝心才进京的吧? 这话说出来,也就骗骗鬼了,不,这话鬼都不信! “然而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让齐王选择了观望不动,没有发动呢?” 王昙善心中思忖:“齐王只有长子身份,还被先帝远远的赶出了京城,如果想要继承皇位,只有趁机干掉太子!太子一死,先帝没有了继承人,群臣自然要另择新君,而齐王作为长子,又素有名声,到时候与齐王交好的朝臣提出让齐王即位,齐王就有很大几率登上皇位了。 难道是齐王刺杀太子的计划失败了?又或者齐王没料到先帝昨日便驾崩了,没来得及发动?” 这时一个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王昙善脑海,那人一双丹凤眼,鹰视狼顾,令人如临深渊,如见神明。 ——丞相周楚暮! ‘周楚暮’这个名字出现在王昙善脑中,便挥之不去。一想到周楚暮那鹰视狼顾的样子,王昙善便打了个冷战。 王昙善直觉这件事与丞相周楚暮又关,一个念头不由出现在王昙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