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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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是北宋皇室南渡后,偏安国都杭州,不思北伐,终其一朝都未能收复旧都——汴州,即今日之开封。 南宋君臣上下,只知在杭州醉生梦死,夜夜笙歌,连文人墨客都看不下去了。 于是,有诗人在酒馆之内,挥笔疾书,在墙上写下了此诗以讽刺南宋统治阶级。 但我朱由崧不会偏安南京,定会用尽全身智谋,收复京师,将清狗赶出山海关,顺便把闯贼李自成收拾了。 奉天殿朝堂之上,朱由崧决定扩军:“诸位,京营共两万人,朕决意将其扩充至四万,每营一万,分为神机、骁骑左、骁骑右、盛武四营;神机营全配火器,鸟铳、三眼铳,各式火炮皆需配齐;骁骑左、右二营为骑兵,盛武营为步兵,皆配斩刀、腰刀,亦或弓箭。” 广宁伯梅春领旨后说道:“臣遵旨!神机营本就为京营编制,只是久疏战阵,稍加训练就能重振旗鼓;骁骑左、右二营一半配斩刀、腰刀,一半配弓箭,不论远射或是冲杀皆可破敌;盛武营为棉甲步兵,腰刀、弓箭皆需配备,防御、近战必能独当一面;臣必定严加训练,让四营成为纵横天下之劲旅,北伐之先锋!” “广宁伯,整军经武之事消耗甚巨,还需高辅所领之户部全力配合,方能保证供给。” “臣高弘图接旨,定将全力以赴,保障新军后勤;只是……”高弘图欲言又止。 “高辅,有话直说,无需多虑。”朱由崧说道。 “禀皇上,江北高杰、黄得功、刘泽清、刘良佐四镇及武昌左良玉部拥兵自重,已有尾大不掉之势,且于辖地之内私收赋税,从不上交朝廷;江南虽为赋税重地,但其余各镇亦消耗甚巨,如不广开税源,恐难支撑。”高弘图继续说道。 “高辅,赋税之事,此前已经商议,于嘉定建造通天灯塔,并建立港口,与南洋各国通商;朕已与礼部三位大臣议定,通商关税按十税二征收。” “禀皇上,十税二乃大明祖制,臣无异议;只是眼下江南商税才为根本,其规模庞大,税源充足;但不少商贾应税不税,少税漏税,臣以为应全数整顿,以增税赋。”高弘图斩钉截铁的说道。 “高辅,江南贸易皆需严查,如有商贾瞒报货物或贩卖私货,不按大明律法缴纳税赋,严惩不贷!” “臣接旨!臣即刻派户部严查江南所有府县,绝不漏查任何商贾!”高弘图说道。 “禀皇上,早在先帝时左良玉坐镇武昌,就有拥兵自重之嫌;另江北四镇自恃有拥立之功,飞扬跋扈,不听朝廷号令;此五镇不除,大明将永无宁日,请皇上明察!”姜曰广说道动情处,开始激动起来。 马士英不高兴了,自己为凤阳总督之时,四镇皆为其部下。 虽然后来他也有点控制不住了,但姜曰广这样说,摆明是在隔山打牛。 还有左良玉,马士英与他也有私交。 “姜辅此言差矣!四镇皆在淮河一线,为大明镇守长江以北,如无此十余万重兵,如何防止清军南下?还有,如不是宁南伯左良玉率军驻防武昌,谁来阻止顺军南下?至于私收赋税,不过是权宜之计;朝廷无过多饷银,只能暂给五镇征税之权!” 高弘图不悦了:“马辅,江北四镇在各自辖地以武力征税,已有数次,搞得民怨沸腾、谈虎色变,就差拿起屠刀宰割百姓了!” 马士英对暴力征税也有所耳闻,但此话从高弘图口中说出来,就必须予以反驳:“高辅,征收赋税本就艰难,再加上少数刁民聚众抵抗,如不武力镇压,何以继续?” 朱由崧清楚,大明不能乱,绝不能把五镇逼急了,挑起内战。 眼下四镇及左良玉还是拥护大明的,虽然有暴力事件,但只要不投降清军都可以适当容忍。 因为,四镇中战力最强的高杰已被史可法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已经有所收敛,并同意从瓜州北上驻防徐州。 黄得功虽然脾气暴躁,但为人耿直,仍然忠于明朝皇室。 只有刘泽清和刘良佐是墙头草,但只要本皇帝御驾亲征,守住临近清军的徐州、凤阳、淮安几州县,此二人也不会有异心。 至于左良玉,虽然跋扈,但久为明臣,也不会轻易投降。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大明皇帝我——朱由崧必须加紧整军经武,早日率军进驻江北四镇的防地中心——明中都凤阳,不仅可以树立威信、居中指挥,四镇也会有所收敛。 “诸位,无需过于争执;各位皆为大明股肱之臣,都应为北伐竭尽所能,鞠躬尽瘁,而不是相互责问。” 朱由崧说道激动处,站了起来:“朕发誓,两年内定要收复大好山河,不平辽东誓不还!” 大臣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还是以前那个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皇帝么? 在他们印象中,朱由崧不是喝酒就是抱起歌姬往寝宫跑,还有就是那个恶心的龙阳之癖。 自从上次大校场百步穿杨后,皇帝变了——不是在乾清宫批阅奏章,就是去大校场练兵,还一门心思准备北伐,复我大明山河。 有几个大臣开始从惊讶变得泪眼模糊,他们也被皇帝的变化感动了,连号称“jian臣”的马士英也泪如泉涌,开始用衣袖擦拭面庞。 高弘图、姜曰广、王铎、梅春、朱国弼及另外几位尚书、御史、侍郎都老泪纵横。 众臣皆呼:“臣等遵旨!不平辽东誓不还!不平辽东誓不还!” 等呼声渐停后,大明皇帝朱由崧问道:“王辅,工部与吕宋商贾沈思南可已开始接洽,商讨通天灯塔建造之事?” 王铎回复道:“禀皇上,臣已与沈思南接洽,准备明日前往嘉定,以确认通天灯塔建于何处。” 朱由崧补充道:“通天灯塔高三十丈,选址务必稳固;除此之外,还需选定港口位置,建造市舶司署衙等;朕意,市舶司由户部管辖,所收赋税直接上交朝廷。” 高弘图、王铎皆领旨。 下朝后,朱由崧回到武英殿,开始处理政务。 大殿门口则站着九名亲卫,均从孝陵卫中选拔,领头的名叫戚虎。 此人居然还是抗倭英雄——戚继光的后人,如此忠良之后,完全值得信赖。 这时,戚虎走进来说道:“禀皇上,马辅求见!” 朱由崧叫他传马士英进殿。 “臣马士英参见皇上。” “马辅请起,可有要事?” “禀皇上,今日上午,臣收到一封密信,里面说道沈思南名为南洋巨贾,实则为吕宋国丞相!” “吕宋不是已经灭国?何来丞相?” “禀皇上,吕宋虽已被佛郎机人攻灭,但王室却带着大量财富流亡民间,在南洋数国之间来回藏匿;丞相沈思南忠于吕宋王室,通过经商天赋将其财富扩大了数倍;而他身边的一名随从,就是吕宋国王;那日臣宴请时,就发现沈思南对其中一位随从毕恭毕敬,原因就在于此。” 朱由崧从一开始就感觉,沈思南来头不简单,没想到还真是,看来叫郑成功去查下底细是必须的。 “马辅是说他身边有位随从是吕宋国王?” “信中确实写明,此人为吕宋王室之后,自称吕宋国主;最重要的是,二人只将部分金银装于五艘海船之中,其大半财富仍藏于南洋中一荒岛之上;看来此君臣二人,还是不相信大明呀。” “人之常情而已,无需介怀;尤其是远到它国,如不留后手,万一有所闪失,将永不能东山再起。”
“禀皇上,大明财政稍显匮乏,如能得此财富,则可解燃眉之急;臣以为可将吕宋国主扣留,逼沈思南说出荒岛位于何处。” “马辅,万万不可;大明禁海已久,急需开放通商,让沈思南在嘉定顺利扎根,具有极大意义;如果第一位通商巨贾被大明扣留,以后谁还敢来?” “臣明白,臣遵旨!” “朕只关心,此信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禀皇上,此信为一孩童送至礼部大门,上面写有马士英亲启;守卫问孩童是谁给的,说是一位头戴斗笠、脸罩面纱、一身黑衣之人,并未见其真面目。” “马辅,锦衣卫已被裁撤,无人可用;朕令你派人密查黑衣之人,而后上奏于朕。” “臣遵旨!” 马士英退下后,朱由崧继续翻阅着奏章。 突然,一份左都御史刘宗周的奏本露了出来,他打开翻起来。 奏本大意是说,秦淮河边有座享誉南京城的私家青楼——满庭芳,其内有一位从北方来的绝色歌妓——鱼落雁,其相貌与琴棋书画连秦淮八艳都望尘莫及。 朝廷官员中上至辅臣、下至七品小吏,为了尽早一睹芳容,不惜一掷千金、互相加价,如此糜烂,让百姓怨声载道。 秦淮河畔官家青楼与私家青楼林立,众多歌妓中李香君、董小宛、柳如是、陈圆圆等八人才貌双绝,艳冠秦淮,故名八艳;其中陈圆圆被人带去京师,送给了吴三桂。 朱由崧怒了,早在明宣宗时期就规定官吏不准前往妓院,现在朝廷财政吃紧,原来都被你们这些违法乱纪的家国蛀虫贪污了。 “戚虎何在?速传左都御史刘宗周觐见。” 不一会,刘宗周来到武英殿。 “臣刘宗周参见皇上!” “刘御史请起;你上奏说各级官员挤破头,就为去满庭芳一睹歌妓——鱼落雁风姿,可有此事?” “禀皇上,确有此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秦淮河边众多青楼中,不少歌妓本就是南京人;上下官员一掷千金之事,早已在百姓之间流传,搞得民怨沸腾。” “朕只想问,你说的上至辅臣,可是实情?” “禀皇上,确为实情。” “那好,是全部辅臣,还是其中几位?又是哪几位?” “禀皇上,臣……” 看到刘宗周有点犹豫,朱由崧说道:“刘御史但说无妨,朕绝不外传;但如有隐瞒,则治你欺君之罪。” 刘宗周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禀皇上,上至辅臣指马辅、王辅二人,其余三位辅臣不在此列。” 朱由崧心想还好,没有超过一半。 “那往下尚书、侍郎、总兵、还有候、伯,哪些去过满庭芳?” “禀皇上,小半皆去过;尤以诚意伯刘孔昭、忻城伯赵之龙为最,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朱国弼、东宁伯焦梦熊次之,其余勋贵、达官亦不在少数。” 朱由崧觉得,刘孔昭、赵之龙、徐允爵、焦梦熊四人确实可恶,如不是自身犯了王法,还真不知怎么收拾你们。 但眼下棘手的是,各级官员都去过,虽然只是小半,但人数也不在少数,处理和不处理都难。 思考片刻过后,他说道:“刘御史,如今大明第一要务是北伐清军,收复京师;这道奏章,朕先存放,等有用之时再拿出;你记住,你没有上过奏章,朕也没有跟你聊过此事。” 刘宗周退下后,朱由崧决定今晚还是去秦淮河畔满庭芳看看,去会一会这位绝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