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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童生就开始榜下捉婿了?

    寒门帝师第一卷第112章童生就开始榜下捉婿了?不管能不能体悟徐鹤文章的精彩,但这并不妨碍扬州城的学子和百姓们都记住了今年府案首的名字……徐鹤。

    徐鹤本以为念完文章后,人群会渐渐散去,没想到大家反倒是循着刚刚储渊的声音都来看他。

    之前那位举人也找了过来。

    只见他穿着一身圆领袍衫,见到徐鹤后非常客气:“小友文章做得太好了,不知师从何人?”

    小友是国朝士大夫称呼童生的客气说法,童生进了学,成了生员,那就可以称之为老友;若是不进学,没有秀才功名,就算八十岁,也还称小友。

    徐鹤客气回礼:“后学自幼跟随徐家村社学谢夫子读书!”

    对方一听,徐鹤只是个社学学生,顿时失去了询问谢夫子姓名的想法。

    在他看来,一个社学的夫子能教出府试案首来,只能说明这徐鹤天资聪颖,跟夫子的学问无关。

    人群越聚越多,徐鹤也懒得解释,拱手就想告辞。

    谁知对方笑道:“本人姓王,家住城外保障湖边,小友若是有空,可以去那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我家在哪,你若去了,我扫榻相迎,咱们也好在一起切磋学问,互相砥砺!”

    周围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对徐鹤的认识加深了一层。

    现场大多数人的学问,不足以支撑他们听懂徐鹤文章的妙处。

    但一个举人老爷的【折节下交】足以说明了一切。

    而且这位举人老爷可是说了,双方见面那是【切磋学问】、是【相互砥砺】。

    这就不得了了。

    一个举人跟一个童生切磋学问,这只能说徐鹤这个童生将来前途光明,最少在这王举人心里,是可以跟他一样,学问上是有考中举人能力的。

    这时,围观之人中有海陵县的学童,听到举人这番话后骄傲地大声对周围人道:“这徐鹤原本就是我们海陵县的县案首!”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哗然。

    县案首,今日又中了府案首。

    这说明什么,对方已经锁定了六月份道试的一个生员名额。

    按照规矩,县试案首就有很大概率被大宗师取中,成为生员。

    如今徐鹤又是府案首,那只能说,徐鹤的生员名额已经板上钉钉了。

    原本大宗师还可以驳一驳县令的面子,但无论如何,一个堂堂知府的面子,对方是肯定要给了。

    王举人惊喜道:“原来小友是县试、府试双案首,真是失敬了!”

    说完,他郑重拱了拱手。

    考中童生本来就已经很难了,甚至大魏朝有考童生比考进士还难的说法。

    因为参考人数太多,里面各种牛马都有,想要挤入最终五十人的名单殊为不易,想要县试与府试全都考第一名,那只能代表这人是真的牛。

    别说一个举人,就算是一个进士,也不敢说自己重头再考一次,能得县试、府试双案首。

    “徐案首,你家人可给你找媳妇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不懂那么多,他们只知道徐鹤很厉害,既然这样,那就来点实际的。

    ……

    徐鹤心中残念,这才哪到哪,刚成为童生,就有人榜下捉婿吗?

    刚刚那人一下子提醒了众人。

    徐鹤年纪轻轻,虽然身体略显单薄,但唇红齿白、长相俊美,再加上学问这么好,这……

    这不就是最佳的女婿人选吗?

    “是啊,徐公子,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长辈?”

    “徐公子,我家有小女,年方二八,不仅容貌清秀,还帮着她母亲cao持家务,很是贤惠!你考虑一下呀!”

    “郑屠,就你那女儿,膀子比我腰还粗,拳头比沙包还大,这叫清秀?”

    “王老三,你坏我好事,且把前几日赊欠的rou钱还来!”

    “郑老板,你说得没错,侄女清秀可人,便是皇宫做娘娘都可去得!”

    “……”

    眼看着情势越来越复杂,徐鹤一头冷汗,拉着储渊等人挤出人群溜了。

    好不容易跑出人群,停下一看,众人衣衫褶皱,刘志高甚至跑丢了一只鞋,十分狼狈。

    储渊抹了把额头的汗:“小鹤,我看刚刚那些准备榜下捉婿的眼神,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

    徐鹤有些无语,这次他是亲身体会了这个时代普通人,对读书做官的热情。

    能不热情吗?

    不管是读书人还是普通百姓,他们其中大多数看中的是徐鹤这个人吗?NONONO!他们看中的是徐鹤将来的无限可能。

    想到刚刚郑屠女儿沙包大的拳头,和比腰肢还粗的胳膊……徐鹤沉默了!

    结婚需谨慎啊,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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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距离扬州几十里外的海陵县城十胜街。

    徐家后院中,谢氏正带着丰筱竹一起剥着蚕豆。

    “丰姑娘,你歇着吧,你是客人,又是千金大小姐,哪能让你做这些事!”谢氏笑着劝道。

    丰筱竹微微一笑,显然跟谢氏已经很熟悉了:“伯母,cao持家务不就是我们女儿家应该做的事吗?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娇贵的,在家里我每日也帮父亲处理很多家事的。”

    谢氏闻言打听到:“你母亲呢?”

    丰筱竹低下了头,轻声道:“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

    谢氏见她难过,一把搂住丰筱竹,轻拍她的后背,红着眼道:“苦命的孩子,跟我们家小鹤一样,他年纪还小时父亲就走了!”

    丰筱竹擦了擦眼睛,勉强让自己平静一点问道:“徐鹤哥哥的父亲是怎么……?”

    谢氏叹了口气:“考中了生员后,参加乡试,在路上遇到贼匪劫道,别的同窗都逃回来了,只有他,尸骨无存!”

    丰筱竹见谢氏眼泪簌簌流下,又反去安慰她,心中却在想:“一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家庭,没了顶梁柱,他竟然还能读书,想来吃了不知多少苦!”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锣鼓之声。

    谢氏擦干眼泪,强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许是街坊们谁家娶亲。”

    突然,嘈杂声中院门被人“碰碰”敲响。

    “谁啊?”谢氏大声问。

    门外传来徐鹏激动的声音:“婶子,婶子,快开门,是报喜的人来了,鹤哥儿考过了府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