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争!(1/6,求首订!)
杀死长生者正文卷50,争!安厌回到家时,心里还在仔细盘算今日玄仪真人与他所说之事。 让外界修士入关…… 他先去了余惊棠书房。 “伯父。” “有事吗?” “今日大朝散去后,天后又私下召见了秦、汉两国使臣。”安厌说道。 余惊棠神色微动,看向安厌道:“你在场吗?” 安厌道:“那两国使臣,又单独向天后献上了神药,并请求天后打开三界关。” 余惊棠顿时一惊:“你说什么?!” 安厌又说道:“天后并未同意,那两名修士所献神药也没接受。” 余惊棠却紧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厌见状,随后便又将那两名修士的全部说辞,为余惊棠复述了一遍。 “伯父觉得,这两人可信吗?” 余惊棠斜瞥道:“无论可不可信,也不能打开三界关!” 他伫立沉思许久,皱眉说道:“包藏祸心……包藏祸心!” “伯父觉得,那两人并未说实话?” “是真是假又如何,一旦打开三界关让外界修士进来,要让修士和我国百姓如何相处?他们若真到了穷途末路之时,那带来的,必然不会是善意!”余惊棠沉声说道。 月色凄冷。 余惊棠两眼凝视窗外无边的黑夜。 “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侄儿告退。” 安厌躬身退去。 玄仪真人所做这一切,是为了寻求登神大道。 但成神这种事,对安厌而言太过虚无缥缈了,他只觉得此事太过冒险,且十分不靠谱。 回到住处,院子里十分安静,香云和贞娘没见动静,连张全也是。 安厌忽觉一阵不对劲,不由停下了正要推开房门的手。 然而房间的门,却从里面自己开了。 一阵风从背后袭来,闯入房间之内,安厌目光往里面看去,瞧见两个人影。 穿着红衣,站着那人便是今日大朝、宴会上的汉使领首,罗之涣。 而坐在桌前的,则是一位明媚动人年轻少女,看上去十七八岁,姿容却极为艳丽。 “道友,又见面了。”少女笑吟吟地开口。 安厌一瞬间心念急转,看着二人神色镇定道:“两位贵为汉使,却私闯民宅,是视我玄唐律法于无物吗?” 少女闻言展颜娇笑起来,看上去正值妙龄,尽显妩媚之色。 安厌心里自然不信她真实年龄仅有十七八岁。 “这么说来,贵国有明文铁律,修行是违禁之事,我看道友才是视玄唐律法于无物吧?” 安厌不动声色道:“阁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少女笑道:“那墙角的蔽灵法阵,难不成是自己生成的?” 一旁罗之涣这时开口道:“道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等深夜冒着风险造访,自然不是带着恶意来的。” 安厌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 “道友是天后近臣,这修士身份天后必然是知晓的吧?”罗之涣开口问道。 安厌并不作答。 “今日在浮鸾殿,我和秦使所言之事,道友也全程在旁,不知尊下心里有何想法?” 安厌淡然说道:“伱们所求之事,天后不已经给过回复了吗?” 坐在那儿的少女这时突然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放到了桌面上。 “这是万炼灵丹,算作是见面礼如何?”少女很是大方地开口。 仅看那小瓶,便知不是凡物,安厌却没去碰它,淡然看着二人。 罗之涣道:“道友若助我等成事,便是开创真正修炼盛世的功臣,亦是我两国之恩人,我两国必将举国重谢!而且到那时,道友也可站到台前、遨游天地,不必再同现在一般掩藏身份了。” “两位找错人了,我不过一六品起居郎,这等大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坐在那儿的少女忍不住说道:“这可是万炼灵丹!” 女孩心里想着,难不成这玄唐的修士,是些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安厌并不认识,所有的天材地宝,他近乎都不认识,对于这些灵丹的药效认知也很匮乏。 但他心里清楚一件事,就是三界关一事,其关乎程度,可不是任何物件、灵药能够媲美的!他还不至于目光短浅到这种地步。 稍作思索,安厌问少女:“你吃过吗?” 红衣少女神色一滞:“我……还没到吃的时候。” “那你现在什么境界?” “气之境。” “多久开的气海?” 红衣少女轻皱眉头,说道:“炼身十二年,一月开气海。” 一个月…… 这女孩的身份地位,似乎比旁边的罗之涣还高,到此境界怕是吃了不少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即便如此,也花费了一个月。 安厌对那瓶中丹药愈发不在意了,这些所谓的丹药,或许还不如多双修几次来的实在。 “两位还是请回吧。” 红衣少女呆了呆,她不由心想,这人听到自己一月开气海这般反应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她吗? 她这速度,已然是天资绝佳了,在莽汉不知有多少人艳羡憧憬。 “尊下呢,多久开的气海?”红衣少女凝眉问道。 安厌摇头:“我又不是修士,开什么气海,两位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红衣少女顿时气急,刚要发作却被一旁罗之涣拦下。 罗之涣拱手道:“道友,您要清楚,您若肯出手,帮助的可是一整个国家!” 他说着,翻手间掌心出现了一木盒。 这是在浮鸾殿时,他和穆元青要献给天后的神药。 “可惜了,我没那么大能量,配不上这东西。” 安厌说着,又将房门打开,做出送客的姿态。 罗之涣心下无奈,但面上仍带着笑容,说道:“无妨,这万炼灵丹,就当是和尊下交个朋友,我等并无恶意,尊下若改主意了,我等再来拜会。” 说罢,他同那红衣少女一起走出了房间,身形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安厌看着寂静的院子,目光闪动不已。 雒阳主街,一间十分寻常茶铺之内,又迎来了一位身穿灰袍、头戴斗笠的客人。 这人刚找了个座位坐下,便有伙计热情地凑了过来:“客官,想喝点什么茶,别看咱这儿店面不大,但各种名茶都有,还有新采不久的。”
这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案上,伙计见状顿时两眼放光,又注意到这人的手白皙修长,不像是男人该有的。 “你们店招牌吧。”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灰袍人目光在茶铺之内巡视,时而又看向街面,听着周围人的讲话声。 伙计很快沏好了茶端过来,看这人模样便笑道:“客官,天气这么热,您穿这么严实不觉得闷吗?” 这人没做回应,只是端着茶杯送入斗笠之下轻抿一口。 伙计有些自讨没趣,刚要离开又听这人开口:“你们老板呢?” 他这次听清了,的确是个女人的声音,稍楞片刻,伙计回道:“实在不巧,我们老板回老家去了,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来……是这茶不对吗,这就给您换!” 伙计将桌案上的茶端走,重新沏好一壶回来,却发现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影。 见此不由嘀咕几句,但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银,嘴角又露出笑脸来。 反正不亏! …… 下午,云湖中央小岛之上。 身穿灰袍之人坐船来到此地时,见到了亭下端坐着的身影,当即快步上前,在凉亭之外躬身施礼。 “见过宗主!” 玄仪真人指了下对面的位置,声音清冽地开口:“坐吧。” 灰袍人这才解下斗笠,露出一张秀美的脸来,二十几岁模样,她看着玄仪真人,淡笑道:“师姐,许久不见了。” “你来的倒快。” “师姐有命,怎敢怠慢,我接到传命后便连夜从燕州飞至了雒阳。” “师叔呢?” “师尊并不知此事。” “你就不怕她骂你。” “我只是来见师姐,师尊怎么会骂我,她也常惦记您。” 玄仪真人冷笑道:“是了,她贵为道母,心系天下,自是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灰袍人并没接这话,而是拿出了两个木匣,放在了石桌之上。 “这是师姐您要的东西,至纯至阴之物,以及开灵液,要这开灵液,是朝槿和露葵那两个丫头修行出问题了吗?” 玄仪真人看着桌上之物,颔首道:“有劳你了。” 灰袍女人轻笑:“师姐哪里话,你我姐妹何必言谢……师姐你重回灵境了?” 玄仪真人从石凳上起身,转首看向远处静湖。 “不,现在才是我真正地进入灵境,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灰袍女人感慨道:“看来师姐已然是寻到自己的路了……师姐有空时,也应常回山上看看,教中弟子都很想您。” 玄仪真人背对着她,身上道袍随风而动。 “扶摇,你不觉得,很多事不该是这样吗?我玄真从未行过伤天害理之事,世代以济世救民、辅国安邦为己任,为何还要藏于暗处。” 扶摇沉吟道:“国法如此,我玄真能幸存于世,已然是不易了,师姐,你还想求什么?” “求有何用,我只是,想争一争。” 六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