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戏弄
周围几乎一边倒的议论让曾泽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他几乎可以预想到，此战之后他必将成为年级的风云人物，将和那些家伙去争锋了。 至于杂毛狗，将永远成为过去式。 可是，现在这个踏脚石竟然敢无视他！ 还看向他的哥哥曾海！ 曾泽虽然惧怕自己的哥哥，但完全说不上真心实意，他只是想借着曾海的势力壮大自己。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这个初始灵兽只契约了一只老鼠的废物哥哥差，总有一天……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怒火再一次从满溢的虚荣心中熊熊燃烧。 “混账！我才是你的对手，看向我！你这个懦夫！” 然而周子矜完全没有理他，仍然面带微笑地与曾海对视。 曾海心里的不安愈发严重了，他可不是曾泽那种没有眼力的蠢货。这只焰尾犬……绝对不简单。 “倒数三秒后战斗开始！” “3！2！1！” 曾泽迫不及待地命令长尾猴朝周子矜的焰尾犬靠近。 而，周子矜呢，虽然收回了目光，却直接在场边坐了下来，似乎是站累了。 焰呢，也不紧不慢地向前跑去。 场地不大，很快，焰就进入了长尾猴的投掷攻击范围。 一块块土石被长尾猴捡起又丢向焰，看那技能使用的样子，竟然也达到了B等，投掷的速度、准确度和威力也提升了不少。 可是，现在的焰已经今非昔比。 他速度不减，甚至骤然加速，却灵巧地躲过了所有投掷过来的土石。 土石砸在地上和土林上便一下碎成了粉末，像是火炮的硝烟一样。 看到这一幕，周子矜满脸笑意。 “焰，围着长尾猴绕圈，游斗，假装攻击。” 接受到契约内传来的战术，焰前冲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继续加速朝着长尾猴冲过去。 长尾猴则在曾泽的命令下一边后退一边继续投掷，试图维持与焰尾犬的距离，采取放风筝的战术。 可惜，没有了树林，猴子的速度怎么能够猎犬相比？ 眨眼间，焰就到了长尾猴身前。 “以为近身我就没办法了吗？天真，尾打！” 然而，焰其实没有攻击的意思，刚靠近，一等长尾猴的尾巴扬起，便侧身转向，斜着从长尾猴身边跑了过去。 尾打自然打了个空。 看起来就好像是焰被长尾猴的尾打技能给击退了一样。 跑到长尾猴身后的焰又转了个身，从另一个方向再次攻击过来。 “继续，尾打！” 焰又在快要被击中的时候躲开了，绕到了长尾猴身子的另一侧。 焰似乎不愿放弃，又继续继续进攻。 “蠢货！你这只杂毛狗的狗爪子实在是太短了。一寸长一寸强，永远都不可能攻击到我的长尾猴！” “继续尾打，我倒要看你的好运能坚持多久！” 这样几次之后，焰仍然毫发无伤，长尾猴和曾泽都已经有些急躁了。 长尾猴的灵力已经被浪费了不少。 曾泽不是傻子，他已经发现焰尾犬能躲开尾打不是好运，而是有着远超普通灵兽的闪避能力。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长尾猴与焰的挪移奔跑，以及不断打在空地上的尾打技能，周围已经扬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尘土。 最开始的那些尘土还未完全落下，刚刚击打出的又正在慢慢升起。 这些沙尘一开始并不起眼，也只是零星的小块区域。但在焰游斗的刻意引导之下，现在已经遮挡了大部分的区域。 而长尾猴也被引到了这些沙尘中央。 “双裂爪。” 飞扬的尘土之中焰突然从长尾猴的身后窜出，双爪之上灵光流动，泛起骇人的寒光。 唰！唰！ 吱！ 两道爪芒交错而过，长尾猴突然发出痛苦的吼叫，整个身体也被巨大的冲击力给冲到了地上，向前方不停地滑去。 砰！ 去势不止的长尾猴直接撞在一根水桶粗的土柱上，又是一阵尘土飞扬。 看上去有安全级上等的实力，但其实完全发挥不出来。指挥僵化，自以为是，尾打也不过是C等。 还真是高看你了，周子矜在心中默默地说到。 焰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似乎也与周子矜一样觉得这些天的努力如果就是为了这样一只废物猴子，实在是有些可笑。 当然，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焰绝不会再把后背交给长尾猴。 更何况，裁判还根本没有宣判。 变化来得太快，曾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长尾猴就已经被击倒，狼狈不堪地撞到了土柱上。 当他意识到长尾猴处在沙尘中想要改变命令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这一切让他措手不及，也更加激起了他的嫉妒与愤怒。 他心中有一簇叫嫉妒与憎恨的火焰在燃烧，似乎要破坏眼前所有的一样。 “学长，钱准备好了吗？哈哈哈！” 包子也学周子衿的样子，气定神闲地坐在地上，看到形式大好，赶紧让饺子朝对面的曾海隔空吼道。 曾海没有去管包子的挑衅，他的目光在曾泽身上，看到曾泽脸上的狠辣，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行动。 场馆对战是不准使用药物的，被发现是要被严惩的。 但他不打算阻止。 周子矜这只焰尾犬的战斗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测，以安全级中等的实力把安全级上等的长尾猴耍得团团转，自己却毫发无伤。 他知道曾泽那天与他说的周子矜的实力肯定有水分，却也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不用些手段的话，曾泽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再说，用不用药是曾泽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随着沙尘渐渐落下，众人的视野也稍微变得清晰了一些。 长尾猴没有如预想的一样倒地不起，反而四肢着地，长尾高举，龇牙咧嘴，一副疯狂的模样。 长尾猴背部两个交叉而过的爪痕深可见骨，他竟然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似乎反而被激起了凶性。 “长尾猴，哈哈哈哈！感受到那股力量了吗？疯起来吧，继续进攻！” 吱！ 长尾猴直起身，抬起两条长臂，竟然做出大猩猩一般锤击胸膛的动作。 接着，便扬起夸张的长尾，携带着沙尘猛冲向焰。 这是？ 一旁原本像是透明人的裁判脸色突然一变，正准备阻止比赛，出声说点儿什么。 突然，他的肩膀一只大手紧紧按住，熟悉的声音也从身后响起。 “别急，老杨。这么有趣的比赛，咱们就再多看一会儿吧。” 有趣？这声音一响，裁判老杨就知道来人是谁，绷紧的身体也松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之间的战斗对你来说有趣在哪里，最多那个焰尾犬的指挥者确实有些门道罢了。 虽然违反规矩，不过既然后面那位都这么说了…… 谁让他就是最大的规矩呢。 “尾打横扫！” 就在距离焰还有三米远的地方，长尾猴轻轻跳起，瞬息间借助前冲的速度又向前移动了一米有余。 身体作轴，长尾如鞭，贴着地面上三十厘米的地方向焰横扫过来。 这一记尾鞭若真是打实了，不说直接伤害，如果焰被打翻在地，接着就必然会面临长尾猴的疯狂进攻。 可惜，他未能如愿。 焰只是轻轻后跳，躲过横扫过来的尾鞭，跃出长尾的攻击范围。落下后四腿微屈，轻盈地从侧面跑开。 显然，焰是打算故技重施，习惯游斗的他很快就抓住了周子矜的战斗思路。 而曾泽，并没有做出任何针对这种战术的改变，只不过更加无脑疯狂罢了。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之前曾泽是莫名上当，这次却是脑门上青筋毕露，毫无办法。 “这焰尾犬，好高明的战斗手段。” “是啊，风闻的等级肯定不低，不然没法在模糊的沙尘中准确掌握对手的位置和动向。” 一些经常观看战斗并且对焰尾犬有些了解的观众明显已经发现了焰尾犬战术中的要点。 “真正厉害的应该是坐在那里那位吧。” “是啊，全程坐在那里，几乎是一言不发……他是在全程通过契约交流吗？我们大二现在就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了吗？” 契约交流是所有灵师契约灵兽后就能做到的，但很多人还是习惯一边契约交流一边说出来，一方面是习惯使然，另一方面如果和灵兽默契不够，契约交流的质量不高，便还需要配合一些手势来说明。 尤其一些比较复杂的战术指挥，契约交流的质量如果不高，灵兽的理解能力跟不上，就算把战术转换为频繁的细碎指令，要执行到位也是无稽之谈。 稍微懂点行的此时都把敬畏的目光投向坐在场上的周子矜。场边的言论风向也开始向周子矜倾斜。 “我的钱是不是回不来了……” “这只长尾猴的凶性有些吓人啊，也不说不准吧。打架靠疯，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的。” “那是流氓打架！我看这焰尾犬完全是在戏耍猴子，获胜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的钱不想要了吗？” “滚！钱可以输，人品不能败，我说的是事实。” 看着场面上长尾猴仍旧是被焰尾犬耍得团团转，曾泽只能不停地破口大骂。而场边的议论更是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等级比他高，他还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明明实力比他强，却被他耍得团团转！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