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何止年
下车,艰难带回一大包衣服。 天色已经一摸黑,天空的星星倒是出来的不少,很少看到有这么多星星的夜晚,马路上一路狗叫,这些狗叫声不让人觉得吵闹,反而倒是让这样的黑夜显得更加寂静了。 到家时,爹爹奶奶正看着电视,还没有吃饭等着木木回来一起吃饭。 照旧的晚饭,红豆稀饭,配的腌的咸菜,腌的萝卜干。 木木坐下来,拿着筷子一点点的挑着稀饭粒吃。 爹爹看着好像没有胃口的木木说:怎么不好吃吗,红糖白糖都有,加点糖搁稀饭里好吃,你们小时候吃稀饭都要和糖。 木木摇了摇头说:不和红糖了,有点晕车了,吃快了害怕吐了。 奶奶:晕车是受罪,我最害怕坐车了,想到汽油味都想吐。 喝点热水缓缓,好了些,木木大口喝着稀饭,头也不抬,已经用不着调羹了。 爹爹看着木木笑着说:木木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我们比赛吃稀饭吗?我打赌说,一口气能把一碗稀饭喝掉,你们都不相信。 木木:记得,全是骗我们的,把我们几个小孩崇拜的到处和小伙伴炫耀,说我爹爹一口气可以喝完一大碗稀饭。 奶奶哈哈大笑起来:的确是头也没抬的喝完了,不过是喝一口咽一口,一口接一口不停歇,谁都能做到,只不过你们小孩子当真了。 木木:就是因为爹爹的这个技能,让我们都学会了,一碗稀饭头也不用抬几次,就全部给咽肚子里去了。 爹爹:这不好吗?温度刚刚好的时候都吃下去了,省的冬天吃的慢,都凉了。 木木:咸菜都没夹两口,一碗稀饭都吃完了,哪里好嘛! 奶奶:就是就是,全吃稀饭了,菜没吃就结束了。 木木:平时我在学校,一碗稀饭,别人刚喝两口,我闷头一顿狂咽,一下就吃完了,别人都夸我吃饭有效率,我啊现在都刻意的放缓大口,用正常的速度吃掉一碗稀饭。 奶奶哈哈大笑起来。 木木问:婚宴是明天中午开始吗? 爹爹说:是,明天你大伯也回来,你大妈带誉枫一早先过来,你姑父带丹阳吃饭前能赶过来。 木木问:姑姑不回了吗? 奶奶:她说她同学这周乔迁搬家,之前就说好的,这次过不来了,她带丹熙去那里,你姑父带丹阳来这里。 木木:哦,好久没见哥哥了,刚好见见面。 爹爹感叹的回忆着说:说起来,我还记得丹阳小时候,瘦瘦的,一直瘦瘦的,小胳膊小腿还不如你胖呢,他吃面条的时候就喜欢把两支筷子并拢,面条一圈圈裹上去,然后开心的说吃鸡大腿喽吃鸡大腿喽。 奶奶笑着说:他啊从小就跟别人干不一样的。 木木: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去偷人家地里的玉米烤着吃,烤好了一粒一粒的剥,一边剥一边吃,最后剥出来个旋转楼梯的造型,玉米地的主人走过来本来要过来凶他一顿,看到他手里的玉米,和满嘴的黑灰,又笑了,让他不能在偷了。
奶奶接着说:这孩子机灵是机灵聪明也聪明,就是不用在学习上,尽会调皮捣蛋。 木木点着头赞同的说:对,小时候跟在他后面没少干架,非要骑二八大杠自行车带我,腿短坐不上坐垫,右腿掏到大梁底下骑,晃晃悠悠的把我带沟里去了,幸好池子里没水,又是冬天边缘都是枯草穿的也厚,摔下去也不疼。就这,起来还要带我,我是不敢坐了。 奶奶说:这男孩子调皮也是天生的,你呀,小时候也没少闯祸,跟男孩没区别,可也别说,上初中怎么突然就文静下来,有女孩子的样子了。 爹爹笑着说:初中课业重闹腾不起来了。 木木心里说着,青春期到了变得敏感脆弱了。 爹爹又盛了一碗稀饭,吃着腌的萝卜干说:你爸爸打电话说,今年过年提前不了了,只能过年前一天回来了。 木木:哦,知道了。 煤炉上的水开了,木木冲着水,小屋子里升起一团热气。 奶奶在热气里,眼睛湿润润的说:回来过年就好,一年到头就盼着团聚的那几天。 爹爹没有言语,跟着点了点头。 年对于老人来说何止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