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警察对经济术语的解析
白炽灯在别墅内亮着，整个客厅只有盖亚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财经类节目，那聚精会神的模样就像是某个富豪在关注最近的经济环境、随时准备兴风作浪。 咔。 开门声从门口传来，劳累了一天的周末手上搭着西装外套，在进屋换鞋的时候顺手拽松了领带，等他总算舒服了一些，耳朵里听到电视机里不断蹦出的名词时，扭头看了一眼只是稍稍露了个小脑袋、其他都隐没在沙靠背处的盖亚：“盖亚，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节目？” 盖亚都没回头的回应道：“黑帮总有一天会洗白，很多意大利黑帮、犹太黑帮的个案表明当黑帮头领年纪大了以后他就会慢慢离开那个血雨腥风的世界，所以，提前储备一些知识是有用的。” 这小家伙的小大人模样很让周末受不了，无奈的问道：“你看的懂么？” “有一些单词不太明白，不过我都记下来了。”盖亚高举自己的右手，挥舞着一个笔记本，那意思是他并没有空口说大话：“对了，周，什么叫模式创新？” 周末思考了一下，他实在不太明白该怎么和盖亚解释：“模式创新就是改变固有的消费观念，比如之前的我们都习惯了先付费后免费，也就是说购买一样物品需要前给钱，把东西买回家以后才可以免费试用；现在的模式变了，比如先免费后付费，意思就是先给潜在用户一个体验的机会，在让用户决定是否花钱购买，买车的时候就有个试驾环节，在试驾的时候是不需要花钱的。 换了鞋走到沙边坐下的周末看着一脸懵懂的盖亚笑了，盖亚整张脸都在凝固，可就是没听懂：“能不能，用一些我能听懂的词？” “这样，---妓---女---在街头的工作是先收钱后办事。那么妓女离开了街头，到了一家正经公司任职，随后和2o个男人先后生关系，紧接着迅辞职并给2o个男人分别相同的信息。写‘我怀孕了，需要5oo美元做人流’，这时，她受到了1oooo万美元，这就叫模式创新。也就是先免费后付费。” 盖亚愣了半天，点点头说道：“哦，懂了。” “众筹呢？” 盖亚又问道。 周末顺着话题继续解释道：“---妓---女---的谎言被揭穿了，2o个男人相互知道了他们和同一个女人生过什么，于是，所有人都拿出了25美元，最终，那个女人只收到了5oo美元，痛骂职场还不如街头，这就是众筹。” 盖亚拿起笔迅记录着。等写完又问道：“什么是创投？” 这一大一小正在探讨经济学学术性名词的具体含义时，楼梯上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慢慢走了下来，她的脚步很轻，似乎不愿意打扰他们的性质，不过她的脸上却带着从极度紧张到慢慢放松的表情，像是原以为遇到了难以接受的事，结果最后才看到劫后余生。 “这个比较难。”周末仔细琢磨了一下解释道：“那2o个男人凑了1ooo美元买营养品，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又将孩子以1oooo美元的价格卖掉……” “周！” 笑容突然僵到了她的脸上，周末猛然间回头刚好看见尤达的脸…… “呃。尤达，我只是，只是……” 嗒、嗒、嗒…… 拖鞋声快响起，她这个时候带着浑身火气从楼梯上冲了下来。走近时一把抢过盖亚的笔记本，盖亚马上说道：“周，你太让我失望。” “我……你……你们……商量好的吧？”周末看了这两个人好几眼才说出了断断续续的话。 她转头看着盖亚：“你，上楼去睡觉。” 盖亚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为什么？” “因为你困了。” 盖亚在她的强行压制下，漫步走上了楼梯，此刻她才态度严肃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为什么和盖亚说这些？” 不对！ 周末从没见过尤达如此关心盖亚。更何况尤达平日里和孩子们交流的话语也未必就比自己层次高多少：“夏洛特？”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周末那张脸突然冰冷了下来，整个人应该有的炙热完全消失，再也无法温暖这个家：“你，怎么会出现？” “你听说过医疗手段能让第二人格彻底消失吗？”夏洛特没有任何隐瞒，记忆中有过精神病院那一点点经历的她，肯定知道那些医生会对周末说什么。 她用手拨动着丝说道：“我讨厌这么长的头。”而后随手将笔记本扔到桌子上问道：“周，你得告诉我这段期间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栋房子里？” 坐在沙另一端的周末转过了身体，对着电视说道：“你没上网查一下么？” “我才刚刚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就穿着这件衣服，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事后’避免麻烦的药！”夏洛特一脸无奈：“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能看见熟悉的人是醒来以后唯一让我感觉到欣慰的事，可我听见的是什么？没人会这么解释那些名词。” 夏洛特刚刚醒过来，当她迷茫的走出房间，原本还在为这栋大房子感觉到惊讶，可走下楼看到熟悉的周末和盖亚后，这才稍微感觉到了一丝放松，起码这个氛围很温馨，不用让她沉浸在茫然无措的环境里，只是……接下来生的似乎并不那么美好。 “生了很多事……”周末用有些冷漠的语气说出了生过的所有事情，时间在他的叙述中慢慢流淌，等他把一切都说完，夏洛特用无法接受的表情愣在那说道：“我……现在是通缉犯？” “没错。”周末点了点头，解释道：“不用担心，至少，现阶段不会有警察大肆围捕你，所以，白天尽量不要出门，以免那些看到通缉令的打举报电话。” 夏洛特再度陷入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之中：“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除了等，没有任何好办法，我已经在解决这些了，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有些惜字如金的周末开始让夏洛特起了疑心，他的态度和最开始与夏洛特接触的时候完全不同，加上之前夏洛特所看到的，这时，夏洛特说道：“你和尤达……你们……事后药是你们的……” 对于微表情专家来说，周末的表情和所描述的事件联系在一起了，夏洛特能从他的态度和表情中看出很多周末并未说出的内容，就如同周末对夏洛特的态度很像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区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女人，毕竟这个‘其他女人’不可能和‘心爱的女人’一样懂自己，虽然她们拥有完全相同的身体。 事实上尤达也的确和夏洛特不同，也许尤达听见周末的那些一本正经的胡扯后会干脆的笑出声来。 可是，这对于夏洛特来说是一个危险信号，长期霸占这具身体的她清楚知道该怎么通过药物的控制来限制对方出现的时间，现在周末和尤达成为情侣了，万一他们…… “你打算怎么办？”夏洛特问出了非常关键的问题。 没想到的是，周末转过头迅融化掉了脸上的冰霜说道：“我现在也没想好。” 夏洛特在这一秒就明白了，立即揭穿道：“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