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三阵同破离樊笼,千魂上人拦去路
葫芦谷中法阵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阵法中的人马无论是宁国的战士还是南蛮国的战士都需要人贴人的站在一起才能不被法阵伤害的地步。 吴耀祖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许旷破阵的进度,不过得到的答案却是时辰未到,还需耐心等待。 许旷这时候念头急转,知道怕是拖不下去了,如果事不可为,他或许只能强行将吴耀武带出法阵了。他抬起手示意吴耀祖靠近自己,准备随时发动符箓。由于此刻阵法中已经很拥挤了,吴耀祖不得不强行闯过人群挤到许旷的身边。 好一会儿吴耀祖才走到了许旷的旁边,许旷害怕自己的眼神出卖自己,所以没有去正眼看他,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许哥,还没好吗?兄弟们怕要等不及了。”被许旷抓住,吴耀祖也没有丝毫怀疑,在许旷发动符箓前低声嘀咕着,似乎知道现在催促许旷不太合适,立刻又岔开话题继续说道:“怪事真是扎堆了,太阳都没落山,天边怎么红光冲天啊!” 此刻许旷已经将符箓激发了一半,根本没有搭理吴耀祖的询问,可是听见天边的红光时不由精神一振。顾不得继续催动符箓,许旷连忙抬头望向了东南方的天空,果然有一道红色的光芒照射在天空。 “啊”的一声惨叫从许旷身边传来,吓了许旷一跳,他回头看去大叫的竟然就是之前还和自己聊天的吴耀祖。他用手指着被许旷紧紧地抓在手中的胳膊,许旷这才发现,原来他看见天边五尾妖狐发出信号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收紧了握住吴耀祖手臂的手掌。他是练气顶峰的修士,灵气早已将rou身冲刷得千锤百炼了,他无意的发力对吴耀祖这种普通人是完全无法抵抗的巨力。哪怕吴耀祖也算是身经百战的武将了。 “让众将士准备,破阵的时机就要来了,一旦我发令,你立刻带领众人冲出葫芦谷,路上不可有片刻停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许旷也知道不是道歉的时候,放开吴耀祖的胳膊后便开口安排道。 吴耀祖从许旷的言语中听出了其中的凶险,没去计较自己的手臂,连忙答应,转身就又钻进了人群,去安排将士们撤离的顺序。 许旷又将目光投向了东北方,他早就和珍珑道人预定好了,许旷每破除一个法阵就会亮起一道灵光,当两道灵光都亮起后,那珍珑道人也会亮起一道灵光,只要这道灵光亮起,三方便同时出手破开法阵。 由于法阵还没将阵法中的人都炼化掉,说明散修联盟这里还在苦苦坚持,如果没有珍珑道人来抵挡法阵的发动,这葫芦谷的将士们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因为他们是丝毫没有抵挡法阵的能力的。 没让许旷等太久,已经期望已久的散修联盟射出了一道照亮半边天的灵光。许旷没有丝毫犹豫,从怀里掏出了珍珑道人提供的一张纸符,狠狠地砸在了早已算好的法阵阵眼。 只是这一击,整个葫芦谷竟然晃动了起来,吓得那些南蛮国的联军一阵sao乱都以为是发生了地震,宁国的戎边军要好一些,他们已经收到了将要破阵的消息,各个严阵以待没有丝毫的慌乱。 “跑!”感到阵法被破,许旷没有片刻犹豫,大喊一声,带头向着谷外跑去。 吴耀祖也是已经准备多时,大手一挥带着所有的将士跟着许旷向外逃去。南蛮国的联军慢了半拍,但是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一窝蜂的跟随这戎边军身后向外逃命。 跑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许旷终于带领着剩余的将士逃出了山谷。一众将士无论是宁国的戎边军还是南蛮国的联军都是丢盔卸甲,浑身脱力地停在路边呼呼喘气。 吴耀祖跑得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此刻看着剩余的将士却有些悲从中来,原本数万人的大军,此刻连上南蛮的残兵怕是也不到万人了。 “此战之过不在你,我会让宁国国主解释的。”看出吴耀祖的伤心,许旷便出言安慰。 “我并非是怕国主怪罪,只是如此多患难与共的兄弟就这么死了,心中不甘啊!”吴耀祖脸色悲悯,咬着牙说道。 “此时幕后之人绝非你能抗衡,不过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轻易饶过此人的!”许旷也同样升起了几分怒火。 “不想饶过我,你还想怎样?”随着许旷话音,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许旷知道大事不好,不敢有丝毫犹豫,给吴耀祖使了一个眼色,自己腾空而起,跳上翠竹舟,向着宁国国度的方向飞驰而去。 翠竹舟作为上品的法器,速度也算得上出类拔萃,许旷自负只要给自己一炷香的时间必然能逃脱对方的追击。不过对方来者不善,如何会给许旷脱身的机会。陡然间一股无形灵压笼罩许旷,巨力加身仿佛山岳一般沉重,之前还快若流星的翠竹舟瞬间变为了负碑之龟,速度骤减。 对方的灵压恐怖如斯,必然是不折不扣的筑基修士,许旷也是眼皮急跳,心乱如麻。不过许旷知道此刻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年自己被血罗刹的灵压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一如待宰羔羊。如今虽然同样面对的是一名筑基修士,可是自己却今非昔比,自己也有能与筑基修士媲美的灵识,此前也曾和筑基异兽战了十几个回合。 话虽如此说,但是这无形的灵压还给了许旷极大的压力,他一边继续催动翠竹舟,一边将幻法无定镯放了出来,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周身。 只是许旷才飞出去了数十丈,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灰袍人竟然出现了许旷的正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许旷二话没有,调转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又是数十丈,同样的一个灰袍人拦住了去路。许旷连续转了几次方向,没有丝毫用处,无论许旷转向何处,都会有一个灰袍人出现在他的前方。这一幕对许旷来说绝对不陌生,当年在牛心山上,自己和幻音道人也是被这灰袍人拦住了去路,同样无论是从何方向都被拦住去路。经过这一番的折腾,许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些脸上带着面具的灰袍人包围了,再无逃出的可能。
到了这个地步,许旷反而不急了,他将翠竹舟停在半空之中,将这些灰袍人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想要分辨那一个才是千魂上人的本体。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你一个区区的练气九层修士,竟然能在我这灵压术下行动自如,真是了不起啊!”没等许旷分辨出来,正对着许旷的灰袍人出声说道。 “原来这叫灵压术,我想普通的灵压只有数丈的范围,前辈却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对我施加灵压,只是不知前辈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 “不要装傻充愣了,你破了我的三元归真练血阵,让我功败垂成,今日必然要你身死道消!” “前辈搞错了吧,我的确刚才从这法阵中逃了出来,却不是我破的阵,或许是其他人破阵的也未可知啊!” “没想到堂堂离辰道门的弟子,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这阵当然不可能由你一个人破除,但是葫芦谷的破阵人却是你无疑了。” “前辈你可不能仅凭猜测便妄下断论啊!” “哼,你刚才在葫芦谷中所杀的那名修士便是我的侄子,他已经通过秘法将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我,你还想抵赖不成。” 听了千魂上人的话,许旷就知道骗不过去了,立刻将话风一转,抬出了自己的身份。 “千魂上人,我劝你不要挣扎了,和我回离辰道门认罪吧。炼制如此血阵,有违伦理道德,必然会遭受天谴。我已通知了师门的长辈,他们不久就会前来。” “什么伦理道德,修道本就是损有余而补不足,将天地灵力注入己身,用灵石丹药和用血rou精华又有什么区别。你也不用诓骗与我,我知道你乃是偶然卷入了此事,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师门,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前来。不过只要你将从我侄儿的手中得到的血傀儡,我便会网开一面,让你安全离去的。” 听到千魂上人的花言巧语,许旷这才明白为什么千魂上人没有在拦下自己之后立即动手。想来那个被许旷枭首的修士,指挥的血傀儡定然是千魂上人所有,如今这个血傀儡便是能证明千魂上人是此事主谋的最好证据。难怪千魂上人此刻会耐下心来和自己讨价还价。 “千魂上人,我手中并没有什么血傀儡,之前你侄子在cao控血傀儡的时候将它自爆了,真是可惜了!”许旷自然不会承认,连忙否定。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不给,从你的尸体上拿也是一样的。”灰袍人的声音顿时狠辣了起来,言语间已经有些杀气腾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