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排排坐，分果果
江之强离开公司回去休息后。 林嘉竣心中强行压制的欢喜，才终于释放了出来。 这一次，《虎胆龙威》在北美票房上的成功，都不是林嘉竣最开心的事情。 让林嘉竣最高兴的是，是江之强所说的美国年轻人掀起了中国功夫热这个事。 这一个情况，江之强在之前的电话里尚未提及过。 今天林嘉竣也是第一次得知。 不枉他在北美宣传中花费那么多的心思。 《虎胆龙威》开拍前，林嘉竣苦心孤诣，给程龙在这部电影中加入了那一段跑酷镜头。 他之前曾经预估，程龙这一段镜头亮相后，事情后续的大概几个发展方向。 林嘉竣当时预计，最差的结果，是电影票房失败，程龙在好莱坞毫无动静。 而他猜想的最好结果，就是程龙通过这样的表现，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现在，江之强带回来的消息表明。 事情的发展，甚至比林嘉竣预计的最好结果还更进了一步。 可谓是意外惊喜。 坦白讲，无人独处之时，林嘉竣也曾扪心自问。 自己心中对华语流行文化的一丝野望，到底能不能实现，又或者有没有必要？ 赚点钱，和女朋友快快乐乐的过上好日子，难道不轻松不享受吗？ 但是，林嘉竣最终确认。 如果真过上这样的日子，虽然也会很快乐，但当几十年后他终老之时。 回顾一生，那时候林嘉竣一定会很后悔的。 如今，江之强带回来的好消息。 让林嘉竣可以在心中大声的地对自己说，他的选择没有错。 这一点，对林嘉竣而言，尤其重要。 这种实现自我理念的满足感，甚至超过了金钱收益带来的快乐。 当然，在赚钱的同时，还能实现自我抱负，那就更加让人快乐了。 因此，林嘉竣此刻是双倍的快乐。 同时，他也把最近积撰在心里那一丝无人分担的压力，全都释放了出去。 林嘉竣恣意放松自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躺’。 过了一会，这个举动把敲门走进办公室的郭启行吓了一跳： “阿竣，你没事吧？” 林嘉竣立马弹起来：“表哥，没事，我现在很开心。” “没事就好。” 郭启行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后，随后带着些许狐疑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一小段路。 郭启行隐约听到身后办公室内，传来了表弟的一阵笑声。 他晃晃脑袋，不再理睬。 在心里，郭启行只当是这次江之强带回的《虎胆龙威》票房成绩，让表弟高兴傻了。 郭启行已经知道。 这一次，《虎胆龙威》这部电影。 在美国的票房成绩，表现相当不错。 …… 当天晚上，林嘉竣回到家中。 忍不住和女朋友王组贤分享了心中的喜悦。 表现得比平时稍微激动了一些。 事后，王组贤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轻声埋怨道： “像头蛮牛一样，也不知道心疼人家。” 林嘉竣呵呵一笑。 突然起身把王组贤横抱起来。 然后往旁边的浴室方向走去。 留下佳人的娇呼声在房间内回荡： “啊，我的衣服……” 很快，浴室就被弥漫的水汽包围。 一室皆春。 …… 两天后，凤凰影视会议室。 凤凰公司的林嘉竣，江之强，郭启行。 嘉禾邹闻怀，何贯昌。 德宝岑剑勋。 洪金保、程龙师兄弟。 一行八人，关起会议室的大门来。 排排坐，分享《虎胆龙威》这次北美票房的成果。 林嘉竣坐于主位，但是会议先由江之强这边开始。 “各位，这一次《虎胆龙威》在北美上映，下画后，一共取得9204万美元票房。” 顿了下，江之强声音有力的补充一句： “这個成绩，排行去年北美电影年度票房第六。” “各位，我们成功了！” “啪啪啪啪啪……” 不用林嘉竣带头，会议室内已经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巨大的动静，让会议室外面的凤凰影视员工频频侧目。 会议室内，等大家的情绪冷静下来后，江之强继续讲述。 “第一周，上映前三天，500个票馆，单馆仅得不到1500美元的票房。” “说真的，当时我觉得这部电影的成绩，最终可能不会太理想。”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已经从不同的渠道了解过。 第四天，程龙飞过去美国，打了一场‘大官司’。” “哈哈，承让承让！”坐在会议桌另一旁的程龙，略有些得意地向在座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笑着回应一番，江之强继续接着主持会议。 “至于打官司的过程，在这里就不必细说了。 总之，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官司，从开始到结束，足足花费了我们七百多万美元。” 说到这里，江之强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 看到大家对这场官司的花费没人提出异议，他继续道： “不过，花费虽高，官司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到了第一周的周末，《虎胆龙威》的上座率就攀升到65%以上。” “第二周，派拉蒙将《虎胆龙威》的上映银幕，扩充到超过2000块. 这让我们在第二周最终取得了接近4000万美元的票房。” “第三周，放映银幕继续扩充，上座率稍微下降，但我们拿下的票房，同样有3000多万。” “加上前面第一周，和最后第四周的表现。 《虎胆龙威》最终总的票房，我们一共拿下了9204万美元。” 说到这个地方，江之强伸手指了一下林嘉竣： “这一切，都得益于我们林生对程龙这场‘官司’的指点，我个人，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说完这句，江之强突然向林嘉竣鞠了一躬，以表感谢。 林嘉竣立即站起来，伸手虚拦，无奈道：“Bill，不必这样。” 这时，程龙也大声补充道： “是的，如果没有林导演的剧本和拍摄指导，还有他的宣传方案，这部电影不可能成功。” 这一点，前往美国和江之强一起运作‘官司’方案的程龙，确实深有感触。 所以这一句话，程龙是真的有感而发，并非刻意奉承。 会议室内众人，于是一起给林嘉竣奉上掌声。 林嘉竣感到很不好意思，连连止住众人： “大家不必这样，Bill，你继续讲下我们这次的真正收益。” 听到这话，洪金保的掌声第一个停了下来。 其余几个人也相继停下鼓掌，一起看向江之强。 江之强看了下手中的文件，给满脸期待的众人，说出了大家最想要了解的答案： “扣掉所有宣发成本，包括打官司的费用，以及院线方的票房分账等等。 这一次，我们从好莱坞大约收回了2261万美元的票房纯利润。” 看到大家正要欢喜出声，江之强伸手作阻止状。 “别急别急，还没完。 在后续，我们还将陆续获得超过1200万美元的正版录像带收益。” “所以，这一部《虎胆龙威》。 我们五方从好莱坞能够拿回来的利润，至少有3461万美元。” “好了，我的汇报完毕！” 说到这里，江之强停了下来。 会议室内，先安静了三秒。 旋即，‘嘭’的一声巨响。 跟着有人惊呼出声： “顶佢个肺，那岂不是快有三亿港纸？” 众人齐齐吓了一跳，全都扭头向出声的人望去。 洪金保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讪讪地收回手掌，不断致歉： “失误，一时失误！” “哈哈哈……” 就连邹闻怀和岑剑勋都被这个胖子逗得笑了起来。 会议室内，除了林嘉竣心情还算平静。 其余人等，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喜形于色。 《虎胆龙威》在北美获利接近三个亿港元。 哪怕是份额最小的洪金保和程龙，也各自能分到2700万左右。 如果加上《虎胆龙威》亚洲票房的收益，程龙和洪金保各自的获利，都超过了三千万。 需知道，不算《虎胆龙威》这部电影。 洪金保去年全年的收入，也只不过是一千两百万出头。 如今，洪金保不过是跟在林嘉竣身后分了一次羹。 就让洪金保的收入比他自己辛苦一整年，还翻了三倍。 这样的情况，也难怪洪金保会失态。 同时，另外几方的收入，也是十分的惊人。 嘉禾在这部电影中占26%的收益，加上亚洲票房，至少能获利超过8000万港元。 德宝一方，占21%，加上亚洲利润，总共能获取7000万左右的利润。 至于占33%最大份额的凤凰影视。 这一次，全部利润所得，将超过1.1亿不止。 大家拿工具各自给自己一方算了一下。 得出具体结果后。 于是，皆大欢喜。 林嘉竣等众人算完账，稍稍缓解了情绪后。 接替江之强主持起会议： “所有的开销明细，一会我会让江生拿给大家过目。” “这里，我要补充一点，实际上，我们在请会计师和律师核账方面，还额外花费了两百万美元。” “不过，如果不这样做，也许派拉蒙最后能给我们算出一个亏本的账目来。” 听了这句，邹闻怀深有感触，他和身旁的何贯昌对视一眼。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何贯昌，这时开口： “林生说得不错，好莱坞的电影公司，吃人不吐骨头，幸好，林生考虑得周到。” 岑剑勋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没错，这些鬼佬，一个个精得很。” 说完这句，岑剑勋突然问道： “林生，什么时候开始拍下一部电影？我们德宝一定投资。” “对对，我们也一定投资。”洪金保和程龙这对师兄弟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还一起看向邹闻怀。 邹闻怀嗤笑一声，说道： “怎么？你们以为嘉禾会错过吗？” 林嘉竣闻言失笑，说道： “好了，大家先看下这次开销账单的明细，至于下一部电影，我还没考虑好。 等下一部电影考虑好了，我尽量带上大家。” 于是，接下来，众人开始低头查看《虎胆龙威》北美开销的账单明细。 如果谁有疑问，就提出来，让江之强当场解释。 整个分钱会议，从上午9点，一直持续到中午12点半。 本来林嘉竣想要请众人一起吃顿中饭。 结果另外几方都急着回去自己公司盘点。 于是，五个投资方，约了一个时间。 等到所有账款到账后，再另行举行庆功宴会。 众人随后便各自散去。 等众人离开后，林嘉竣去了一趟公司洗手间。 然而，等林嘉竣去完洗手间回来。 他却被郭启行告知。 嘉禾的邹闻怀，中途折返，在林嘉竣的办公室内等他。 对方说有事情与林嘉竣单独聊一聊。 进了办公室，随手关起门。 林嘉竣便看到，邹闻怀正背着双手，站在他办公室的窗户旁。 默默无言往外眺望，等待着林嘉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