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家人
周末的下午，天气很晴朗，阳光都洒到了客厅里。夏思羽预约了时间去看医生，可是出门时，看到茶几上的钥匙，她想，应该是孩子们忘记拿钥匙出门了。 早上陆清江去了公司加班，下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夏思羽只能一直在家等着，怕苏锦月和孩子们回来时没有钥匙进不了家门。 夏思羽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不安地等着，因为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夏思羽必须出门的时间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回来。夏思羽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手机，开始在客厅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夏思羽走到门边，看到推门进来的陆清江。难得周末陆清江不用加班那么久，今天早早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夏思羽有些兴奋地和陆清江打招呼。 “恩，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情就回来比较早。”陆清江进门后，扫视了一圈家里，没有看到孩子们在家。“他们出去了？”他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轻声地问夏思羽。 “嗯。”夏思羽走过去，坐在沙发边沿那里看着陆清江。她，习惯了坐在沙发边沿。 陆清江看看外面的太阳，阳光暖暖的，明亮亮地照在客厅里。几只猫在客厅走来走去。“今天我们给猫洗澡吧？天气挺好的。”陆清江看着从他脚边走过的猫，又看看夏思羽，温柔地说。 “好啊。”夏思羽笑着回应。 前几次都是夏思羽给猫洗的澡。怕猫抓她，夏思羽总是小心翼翼抓着它们。有时小猫乱动，她只能用力地抓着猫。小猫往她的手掌上歪着头，她战战兢兢地，以为小猫要咬她。但是小猫一动不动，歪着头睁着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觉得小猫那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和搞笑。好不容易洗完之后，她还是觉得猫身上还是臭臭的，好像自己给它们洗的还不是很彻底。 夏思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陆清江给猫洗澡了。她想念陆清江给猫洗澡时，那种耐心和认真，还有温柔的眼神，有时她都想做陆清江手上的那只猫。 陆清江在洗手间，把水龙头打开，开始认真地给猫洗澡。 夏思羽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下，就转身回了房间。虽然她也很想陪着陆清江一起给猫洗澡，但是她下午预约了医生。预约的时间早就过去了，虽然现在过去也是迟到，但她还是准备好包包要出门。 陆清江抬头，看到夏思羽拎着一个包出来，有点惊讶。“你要出门吗？”他手里边抓着猫，边转头问夏思羽。 “恩，我要出去一趟。刚才看到他们把钥匙落在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怕他们进不来，我就家里等了一下。你现在回来了我刚好可以出门了。”夏思羽看着陆清江说。 陆清江有些不高兴，难得两个人有空一起给猫洗澡。可是夏思羽也没有办法，她要去医院治疗自己的腿脚。 夏思羽准备出门时，听到孩子们在门外的嬉戏声，她急忙走过去开门。 “回来了。”看到孩子们，夏思羽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陆里欣走在前面，没有理会夏思羽的招呼，进门后就去玩自己的。陆里然跟在她后面进来。 “你们是不是忘记拿钥匙出门了？”夏思羽又转身看着孩子们，笑着问。 “是啊。”陆里欣提高音量回道。 “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抽屉里了。”怕他们找不到，夏思羽跟陆里欣说了一下，但是陆里欣也没有理她。 “我出去了，爸爸在家，在里面给猫洗澡。”怕陆里欣误会，明知道他们没拿钥匙也要出去，夏思羽和他们解释。 “爸爸回来了？”陆里欣听到夏思羽这么说，兴奋地跑进去找他爸爸了。苏锦月此时也进来了，夏思羽微笑和她点点头，就出门了。 夏思羽到医院的时候，签到已经迟到了。她重新去护士站那里排了号，才去找医生。 医生诊室门口的走廊上，已经有很多病人坐在椅子那里等待叫号。夏思羽找了个边边的位置坐下来，然后开始漫长地等待着。 很晚的时候，陆清江给夏思羽发来信息。 “去哪了？什么时候能回家？晚一点要出去吃饭，等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出发。” 夏思羽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前面还有很多人在等待，等到她时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左右。等看完医生，她还要去楼下等待取药，然后再坐地铁回去，到家也要很晚了，那时晚餐时间都要过了。 孩子们很久没有和两个大人一起吃饭了，夏思羽也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们聚聚。她迅速地回复陆清江：“我就不去吃饭了，还没有忙完事情，你们一起去吃吧。” “好吧。”陆清江换语音回复。夏思羽听得出来陆清江有些无奈和不开心，她心里也不好受。 晚上夏思羽回到家，陆清江他们都出去了，家里空落落的。她煮了点东西吃，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很晚了陆清江好孩子们都没有回来，夏思羽只能继续开着电视，不过也没有什么心情看，她不停地换台。小猫们不时跑到沙发上，在她的身上磳，她又和小猫们玩了一下。 天气有些冷，小猫们又挤到沙发旁边的纸箱里面睡觉。那是陆清江为家里的猫准备的暖窝，放了一些厚的垫子，让几只猫温暖过冬的。 猫mama从旁边的沙发上走过来，到了夏思羽旁边时停了一下。它看了一眼夏思羽，然后从前面走到夏思羽的腿上。 夏思羽愣愣地看着猫mama，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以为猫mama只是从她腿上经过，没想到猫mama却在她的腿上蜷缩起身子睡起来。 “搞错了吧？”夏思羽一动不动，看着猫mama说。 猫mama看着夏思羽，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线，安安静静地睡着。 夏思羽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平时都是小猫们坐在她的腿上取暖，而猫mama，一直都喜欢坐在陆清江的腿上取暖，这是它第一次走到夏思羽的腿上睡觉。夏思羽想，或许是平时自己对小猫们很好，猫mama才想要靠近自己吧？这么一想，心里竟觉得温暖起来，连猫，都是这么有感情。 夏思羽，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而猫mama，在她腿上安静地睡着觉，直到陆清江他们回来。 孩子们的说话声在门外传来，然后开门的声音。夏思羽连忙起身，站在门边看着。 陆里欣手里提着一个蛋糕，气昂昂地走了进来。陆里然和他mama苏锦月跟在后面。 “今天是你生日吗？不是明天吗？”看着陆里欣手里的蛋糕，夏思羽很疑惑，问了句。但是，没有人回答她。 孩子们之前一直说生日的日期，夏思羽记得是明天的。昨晚她还想了一夜怎样给陆里欣过生日，一晚上都没睡着。 陆里欣把蛋糕放到餐桌上，就去旁边玩了。陆里然和苏锦月也坐到沙发那里玩起来。没有人和夏思羽说话，她只能坐在沙发边沿等陆清江回来。 陆清江是去停车了，很久才回到家。 陆清江进门后，看到夏思羽自己坐在沙发边沿，又看到放在桌上的蛋糕。旁边都是孩子们和他们mama的吵闹声，他走到桌边，然后轻轻地问夏思羽：“那里还有蛋糕要不要吃？” 夏思羽有些感动，只有陆清江这样问她，他们3个人进来都没有理她一下。不过她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心里有些难过。 “我下去走一下。”夏思羽和陆清江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陆里欣今天过生日，她竟然不知道，也没有陪陆里欣一起过生日，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失职，至少住在一起的人都会去参加的。 夏思羽很失落地在小区里走了好几圈，心情一直很压抑，她不想那么早回家，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待着。 陆清江下来找她。刚才她摇头的时候忍住眼泪的样子，陆清江应该看到了，也感受到了她的失落。 “怎么坐在这里？”陆清江站在沙发旁边，低头看着夏思羽问。 “女儿的生日不是明天吗？”夏思羽抬头看了一眼，问。随即又失落地低着头，看着地面灯光映在地板上的倒影。 “明天要上班，所以今天就提前过了。”陆清江回答。他说活还是那么平静，内心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水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不在微信上说？如果他告诉我是这个原因出去吃饭，我无论如何都会去的。可是他，竟一个字都不提。”夏思羽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再也没有说话…… “我再陪你出去走走？”陆清江看着夏思羽低头不语，建议到。 “嗯。”夏思羽点点头，然后从沙发上起来，先走出去了。 他们在小区里转了几圈，陆清江一直陪着夏思羽说话，考虑夏思羽的感受，夏思羽的心情才稍微好些。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孩子们都在洗澡，他们也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在孩子面前，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在一起很近的相处，更何况现在孩子们的mama还在家里的情况。 早上，夏思羽起来时，看到大家都不在家。家里有些乱，她就想在家打扫一下卫生，然后再出门转转。 夏思羽想先收拾桌面的东西，就先从客厅的茶几开始整理。当她走到茶几那里时，看到茶几上放着孩子们和他们mama苏锦月的合照。照片里，孩子们拥着他们的mama，笑得很开心。夏思羽抿了抿嘴，转身又整理其他的地方。 客厅都收拾完了，夏思羽开始收拾起房间。她先走到孩子们的房间，因为房门是开着的，她顺便可以进去帮忙整理。 当夏思羽走到房间门口时，一抬头，就看到房间的床头墙上正中间，贴着孩子们和苏锦月的几张合照，非常醒目。夏思羽的心里突然很难受。所有照片，都是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就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可是没有必要这么醒目地，提醒我你们才是一家人吧？”夏思羽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然后继续没事一样地整理房间。 这几天，苏锦月一直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开车带孩子们去了很多地方玩，还拍了很多照片打印出来。 夏思羽都有些羡慕苏锦月会开车，也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学车，要不然，她也可以像苏锦月那样，孩子们想去哪，都可以带他们去。 苏锦月来了之后，夏思羽都没怎么进去大房间，除了做卫生。陆清江除了进去拿一些他的衣服之外，早上叫孩子们起床的时候，他也只是敲敲门，然后打开一点门缝，站在门口和孩子们说话。夏思雨在房间里，都觉得陆清江这样做，是为了让她不要乱想，也不至于太尴尬。 苏锦月和孩子们一起出去外面玩了。夏思羽从房间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孩子们吃过早餐后的桌面有些乱。墙角地面的垃圾应该也是从房间扫出来，然后堆到客厅墙角也没有放到垃圾桶。夏思羽吃了点早餐后就开始收拾。她把碗收好，拿到厨房洗好，然后又到客厅把地面的卫生都做好。她打开洗衣机，看到前一晚孩子们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就开机把衣服洗好，等晾好衣服之后，夏思羽才到沙发那里坐着休息。 茶几上，孩子们和苏锦月的合照一直待在那里。 整理桌面的时候，他们的照片夏思羽没有动，就让他们躺在原来的位置。虽然走到哪都能看到照片，但是夏思羽想，把照片放在哪里，那是他们的权利，她也没有权利去碰。即使她觉得，那些照片时刻都在提醒着她，他们才是一家人！ 陆清江下班回来后，走到沙发旁，看到茶几上出现的照片，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下，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走到孩子们的门口放衣服时，也看到了房间墙上多出来的照片，也沉默不语。 夏思羽和陆清江，两个人在客厅里说着话，但是对照片的事情，两个人却都默契地绝口不提。 晚上，大家都在客厅里。孩子们都在玩闹，苏锦月也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跟孩子们怎么玩闹就怎么玩闹，完全屏蔽了夏思羽和陆清江。 陆清江很安静，又坐在前面的桌子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周边再怎么吵闹，他都可以波澜不惊。 夏思羽坐在沙发边沿，看看他们几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又没人理她，就更觉得自己在旁边就像个外人了。她尴尬地无地自容，只能回自己房间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