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孙猴子大闹天宫
贾芹也不焦不怒,反而笑盈盈问道:“珍大爷,你说贾府是你自个的,还是全族的?” “当然是我的……我就是土皇帝,你们全都是臣民下人。” 这是贾珍内心最真实的嘶吼,如此大逆不道当着长老会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一旦说出岂非站在了所有人对立面? 故作一副大义凛然,“贾府当然属于全族的,蒙族人抬爱,我也仅仅是贾府的话事人!” 话音落下,他心中莫名不安。 总觉贾芹在下套。 看着几名宿老欣慰颔首,稍觉心安。 贾芹冷笑道:“呵呵……政老爷,我若是能让宁荣二府两千人一致同意一件事,是否能高于几位长老的决议?”。 贾政沉吟道:“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若贾府上下两千人同意一件事,当然高于族会!” 贾珍戏虐道:“你准备让两千人同意你不交这一万二千两?” “当然不是!”贾芹玩味道,“如果召集全族表决…… 将宁国府库银全部取出,按人头均分, 将宁国府的庄子卖掉,也按人头均分, 将宁国府的内宅卖掉,也按人头均分, 你猜,他们会不会同意? 如此善举之后,会不会选我当族长呢?” 轰隆隆。 轻飘飘的话语如惊雷炸响。 贾珍差点一个趔趄。 分别人的东西,无需任何代价大秤分金,是头猪都能想明白,除了塔尖之人,全族都愿意干啊! 而且还能裹挟汹涌的民意。 一席话下来,几名宿老也陡然变色,贾政和贾琏更是一脸震惊,贾珍顿时面色紫涨,浑身颤抖。 贾珍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即将喷发的怒火,道:“祖上留下的产业,岂能均分?” 贾芹戏虐道:“我自个挣得银子,不是让你用相同手段欲强取豪夺吗?” “桀桀桀……”贾珍深知和贾芹讲理根本行不通,图穷匕见,阴恻恻道,“这是族会的决议,你即便不同意,也由不得你了!” “我不给,你要强抢?”贾芹冷笑道。 “怕是你不知族长的权利吧?!”贾珍阴笑着,大喝一声,“护法何在?给我捆了,先棒打二十,如不服继续打,一直打服为止!” 只见五六个护院凶神恶煞包抄而来。 众人惊奇的发现,贾芹松柏挺立,嘴角噙着淡淡的讥讽,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慌乱。 贾珍暴打贾蓉或者族人时,一个个不都是噤若寒蝉、引颈受戮吗? 特么的,不对啊! 他反而……像发现猎物的狼,双眼晶亮迸射出灼热和兴奋。 这是要造反? “杀!” 贾芹舌战春雷,一声爆呵,如同炮弹般弹射而出。 任督二脉打通,内力倍增,加上前世的自由搏击和无下限疯狗拳,检验实力的时候到了。 借起步之势,魅影掠过,护院队头目最强壮的蛮牛,连人影都没看清,感觉苍鹰从天扑下,破风的音爆呼啸而来,下意识举起双手护住脑袋。 “嘭” 一声闷响,蛮牛便感觉被狂奔的巨型犀牛撞上。 摇摇晃晃还未清醒,“嘭”的又是一鞭腿撞击在硕大的牛头上,眼白一翻,“duang”的一声倒在地上。 秒杀大护法? 一帮宿老原本看戏般,满脸得意,笑容逐步凝固,直到面色阴沉。 贾芹更是狂性大发,如猛虎下山, 如魅影般在剩余几人身影攒动,时而惊若翩鸿,时而婉若游龙,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灵动如猴。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和骨裂,前后不足五个呼吸,五人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剩下一人见状撒丫子便跑。 “这也太不经打了,还没热身呢!” 贾芹一脸遗憾,皮笑rou不笑的向贾珍走来。 目光对视,贾珍顿感对方眼中的冰冷和一丝让他肝胆欲裂的东西。 “那是杀气?” 贾珍毛骨悚然,寒毛直竖,颤抖道:“你想作甚?你敢造反叛族?” “呵呵……” 没想到贾芹展齿一笑,烛光下白森森的牙齿格外刺眼,“珍老爷知道孙猴子为何敢大闹天宫吗?” “为何?”贾珍下意识问道。 “因为,孙猴子无人能治……”贾芹戏虐道,“我打了他们,你又如何?我不rou你,你又如何?报官?还是把我除籍?” 贾府的族老顿生一种荒谬感。 孙猴子就是造反,又如何?护法又治不了。 报官?族老强占的吃相传了出去,恐怕是要笑掉大牙。 除籍?这个孽畜已然是神京第一才子,有银子有地位,怕是巴不得除籍,天高任鸟飞。 见贾珍面露怯意,贾赦梗着脖子道:“大乾孝道治国,你忤逆族长,对抗族老会,若报官判你个流放都是轻的!” “多大点子事?你们不就是想要我银子吗?不就是想骑在我的脖子上,扛着你们走吗?” 贾芹轻笑着,自顾自倒了一杯guntang的茶,“我年轻冲动做事不顾后果,你是族长要多担待,倒杯茶给你赔不是!” 贾珍一愣一愣的,想到自己毕竟是族长,心中却略感安慰。 下意识接过茶,不料贾芹手指一滑,一杯guntang的茶泼向贾珍胸前。 “嗷呜……” 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穿透书房,直冲云霄,在宁国府回荡。
贾珍顿时感觉胸前火烧火燎,瞬时,像猴子般,边惨嚎边乱蹦乱跳。 “老爷怎得如此不小心?!” 贾芹好心上前搀扶着,随之对赖升吼道,“还不快去叫太医?!” 一股内力,顺着腰眼直逼肾脏。 贾珍又痛又怒,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腰眼针刺般的痛楚。 “孽畜……你是故意的……” 贾珍歇斯底里的吼道。 “pia” 贾芹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就是故意的?你,意欲如何?明知我穿着御赐黄彪袍居然还敢下令对我私刑?你可知道,皇威不容挑衅?” “除籍,还是报官?就算我不穿这身黄袍,凭我解元的身份,官府都不得对我动私刑。 你,好大的胆, 你,想造反吗?!” “pia” 又是实实在在的一耳光。 贾珍牙齿与鲜血起飞。 一口气上不来,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 老太太听到响动,在凤丫头等人的搀扶下,快速来到书房。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的五人横七竖八呻吟着。 几名宿老吓得几乎口吐白沫。 贾赦、贾政、贾琏梦魇般呆呆傻傻。 而贾珍软在地上生死不知。 满地鸡毛,一片狼藉。 老太太毕竟是见过风浪的,很快镇定:“快,叫太医!”随即脸色阴沉,“政老爷,发生了什么?” “这……”贾政语塞,似乎三言两语还真解释不清楚。 贾芹大义凛然道:“老太太,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强盗贼子,明明看着我穿着御赐黄彪袍却要行刺于我,无视皇威等同造反,我不得已出手,略微惩戒一番!” 不是动辄抬出族规吗? 大帽子谁还不会扣吗? 老太太一怔,顿时面色阴沉如水。 穿着御赐黄彪袍还真不能施家法,但你把护法打伤,族长满地打滚,又是几个意思? 贾芹又指向贾珍,“我好心给珍大爷敬茶道歉,他却故意将茶水打翻,没想到烫着了自己。” 老太太狐疑地看向几人,锁定呆若木鸡的贾琏:“琏儿,是不是这样?” “里面黑,我没看清!”贾琏嚅嚅道。 他敏锐的感觉到,贾芹已然势成猛虎,真如孙猴子般,无人能治。 “我就说一句,都是一家子骨rou,切莫欺人太甚,逼虎跳墙!” 宿老贾代儒说完,便起身颤巍巍走了,毕竟之前与贾芹还有些许香火情。 老太太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