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中鬼村
天渐渐黑了下来，本来就不怎么亮的月光，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后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了看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只能显示时间23点，耗子的手机也一样没信号，我俩点着电筒继续摸索着。翻过我们村后面的山终于不再爬坡了，路比较平缓，我们走了那么久就是没看到村庄，也没有牛的踪迹，四面漆黑一片，这不免让耗子我俩有些着急，越着急就越容易失去方向感。 “老苏，你有没有感觉我俩一直在打圈圈，怎么走都在树林里，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耗子用电筒四处照照问到。 其实我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感觉一直在绕圈子，旺财也慢慢的跟在我俩后面，早就没了刚出来的那股兴奋劲头。 “这世上哪里有鬼，我俩可能迷路了，在兜圈子，就算有鬼，我从我爷爷那里学的两招也够用了，一会应该就能走出去，找村子休息一下了”。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发毛，虽然不相信世上有鬼，不相信鬼打墙，可是说的人多了自己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怕耗子没了找牛的劲头，这才扯开话题，用了望梅止渴的典故。 “你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你知道我耗子胆子特别大，一个人都敢睡坟山，你爷爷苏老爷确实有一套，村里的怪事都找他，不过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就你那点皮毛，做噩梦遇到女鬼都对付不了，遇到真的还能指望得了你”！耗子打击我了一通说道。 “哎，停停停，别说鬼了行不行，大半夜的我俩还在深山里，换个话题行不行”？我心里越来越发毛这才让耗子扯开话题。我爷爷因为不希望我以后走他的老路给人看阴宅，做鬼事，就啥也不打算教我，经不过我再三的请求，也可能是有些东西他怕失传，他这才多少给我念了一点《静心咒》和找阴宅的口诀，书籍呢早就失传了，我爷爷也是背给我听，然后我默默的记下来，但我从来没有在现实中用过！ 我俩又绕了一会，突然耗子停了下来，用电筒照着树上小声的说道：“老苏，你看树上蹲着一只野鸡，我俩有口福了”！ 我顺着耗子电筒照射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根不怎么粗的树枝上蹲着一只野鸡，惊慌失措的动来动去，准备飞走，但四下都是黑的，又有电筒的照射，所以暂时跑不了。 “我来照电筒，你把它打下来”。我和耗子说道。 耗子把电筒递了给我，从地上摸索出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石头，用力打了上去，一下打在那野鸡的翅膀上，啪的一声野鸡从树上掉下来，刚一落到地上这野鸡撒丫子就跑，横冲乱撞，耗子我俩还没反应过来，旺财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我俩也急忙追了上去，追了几分钟就看不到旺财了，把耗子我俩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浑然不知我俩已经追到了一处空地，周围都是低灌木，已经出了树林，我俩坐在地上，一人点了支烟抽着，喝着水，突然间，灌木丛中沙沙作响，我急忙握紧手中的镰刀，耗子也拿出了柴刀，嗦的一声窜出来一条大狗，像一条狼一般，嘴里咬着刚才耗子打下来的野鸡，这正是耗子的旺财。 “旺财，好样的”，耗子摸摸旺财的头，把野鸡从狗嘴中取下，这时野鸡还活蹦乱跳的，耗子一用劲，就把野鸡头拧了下来，扔给旺财吃着，随后又对我说到：“老苏，整点柴生火，烤鸡吃”。 我从旁边捡了些干柴，在没有杂草树丛的地方生了一小堆火，又和耗子把野鸡的皮扒了下来，扯出内脏给狗吃，随即就把野鸡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还没烤熟就一人分了一半凑合着大饼也不管沾满野鸡血的手就大吃了起来，还好大饼是咸的，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咽。 我和耗子吃完野鸡，还尤意未尽，只吃了个半饱，这时火已经熄灭，只有几个火炭了，为了省电我俩也没点电筒，没有了火堆的光芒周围也逐渐黑了下来。我俩正抽着烟，我看到耗子背后不远处居然有灯光，我急忙让耗子看，耗子转回身去看了看说道：“老苏，那里一定有人家，要不我俩过去看看，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再找牛”。 我同意耗子的意见后用我俩喝的水把火浇灭，现在也不用担心没水喝，只要有人家，一定能整到水，再说我俩也有其它办法找到水。我俩收拾了东西就往有火光的地方走去，看起来不远结果走了好久才走到那有火光的地方。 这个村庄不大，就5家人左右，就在山的箐沟边上，因为村子周围有许多竹林大树，所以我俩才看见一点点灯光，箐沟里还流着一条清澈的水，房子都是用松树竹子搭的，还用松油熏过，黑漆漆的，用松油熏是为了防蚊虫，看起来特别的古老结实，但也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是身处这样的环境。 我看着有灯光的一家，敲了敲门外的篱笆，没啥反应，耗子直接用柴刀用力的敲，大声的问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年已七旬的老奶奶走了出来，一头的短发像罩上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年来的千辛万苦，老奶奶手里抬着一支大红色的蜡烛，招招手让我们进去。 房子的确很破。黑黑的旧式窗棂，斑驳的土墙，黑乎乎的屋顶，还有那一推便“吱扭吱扭”作响的黑木门，里面就一张供桌，一张圆形的桌子，四个石凳，好像为我们准备似的，里面还有一间黑屋子，显然是卧室，蜡烛的光线照不到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我刚坐下隐隐约约看见门外有一个人，竖着双毛毛的耳朵，一双像猫一样的瞳孔在往里面看，我刚想起身出去看看，老奶奶说道：“别吓到我们的客人，进来吧吧，别害羞”！ 老奶奶说完，只见一个低眉垂眼，阿娜多姿，羞羞答答的女孩子扯着衣角走了进来，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耗子看得有些发呆，我则感到这女孩有点过分妖艳，刚才我看到毛茸茸的耳朵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因为光线的问题。 “你俩先坐一会，让小花倒点水给你们喝着先，我去叫村里的人出来准备大餐吃”。老奶奶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我刚想准备阻止就已经看不见她的背影了，我总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小花就是刚刚进来羞涩的姑娘，她倒了两杯水给我们后就坐在我们对面，我闻了闻挺香的茶水，喝了一杯还想喝，小花又给我倒了一杯，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喝了，耗子则色眯眯的盯着小花看，我发现小花也时不时的看我和耗子，就好像饿急了看见一块五花rou似的。 “我们这里好久都没客人来了，奶奶和村里的人一定高兴坏了，一会就会弄些好吃的招待你们的”。小花说道。不难看出小花的脸上露出高兴又难掩兴奋的表情。 我急忙推脱道:“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俩也就吃点热食，喝点水，借宿柴房一宿就行了”。毕竟现在都半夜2点多了，让人家一个村的起来招待我们真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我们这里平时不来外人，也不与外界接壤，所以村里没有通电，只能点蜡烛，村里人特别好客，等会你们就放开了吃，吃得白白胖胖的才好”！小花被耗子看得害羞，掩着嘴笑道。 这时老奶奶推门而入，让我们去村中空旷的地方吃饭，人多才能坐得下。 我们跟着老奶奶和小花一会就来到了吃饭的地方。只见村里的人已经生起了篝火，围坐在篝火边就等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