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集体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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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后第三天上午。阳光斜射在盘蛇路断路处西边青黝黝的峭壁上，鬼子特战队的攀援绳仍然高悬在山桃树根下。皂角岭游击队正在这里召开会议。

    于婷心情沉重地对全体队员说：“同志们，我们当然应该感谢天龙山的狼群，他们确实为我们皂角岭立了一功。但是，请大家想一想，如果狼群不去青龙河觅食，没有偶然碰见日军特战队，那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结果很可能是，日军特战队摸到碾麦场边时，我们还没有发现。接下来又是什么结果呢？接下来的结果不堪设想啊！看戏的三百多名乡亲能逃出多少？同志们啊，在今后的抗日战争中，不可能再出现狼群救驾的偶然现象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极大地提升我们的防卫能力，保证做到万无一失。这样，我们才对得起父老乡亲，称得上合格的游击队！”

    吴二柱作了检讨：“以前，我们总认为，断了盘蛇路就万事大吉，根本想不到鬼子在夜间会从悬崖峭壁上下来，更想不到鬼子能从飞龙瀑上来，就是当天晚上听到青龙河里的手雷声后，也没有判断出敌人会从那里来。这说明我们对日军了解的太少了，对日军的作战能力估计得太不足了！我们打了几次胜仗，就不知姓啥叫啥啦！作为队长，我不称职。游击队的前途交给了我，全村人的命运交给了我，我很惭愧！

    “从战斗力素质来看，我们皂角岭游击队比起日军特战队，还差得很远！”吴二柱指着悬崖上垂吊着的攀援绳，“大家看一看这条攀援绳，三十多米长，鬼子能顺着这条绳在绝壁峭崖上爬上爬下，大家能行吗？我仔细看了，绳子上还沾着血，这说明爬上去的是个受伤的鬼子，这就太厉害了！我们也必须把这个本事学到手！

    “队委会研究决定，下一步的重点是提高游击队的军事素质。游击队员重新选拔。选拔的第一条，就是这条攀援绳。谁能顺着这条攀援绳上到崖顶，谁就能加入游击队。上不去的，游击队不要！当然，如果今天让大家上，我估计没有几个人能上去。上不去，就下功夫练嘛！你什么时候功夫练成了，什么时候进游击队。”

    悔恨交加的渡边，还有一个难题在等着他：怎么向上杉加彦大佐交代？

    特战队是上杉加彦的心头rou，现在这块心头rou被狼吃了，上杉加彦一定比自己更痛心！渡边拿起电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又将电话放下了。这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荒唐事，上杉加彦怎能相信？他一定是等不到听完就会把话筒甩掉！如此将电话拿起、放下，再拿起、再放下，反复多次，还是没有拨上杉加彦的电话。美惠子向他建议，应亲自前往上杉大佐处解释和道歉。渡边按美惠子的建议，上演了一出日本版的负荆请罪。

    上杉加彦虽然心如刀绞，但看到痛心疾首的渡边虔诚地跪在自己面前，便不好发作，只得说：“事已至此，悔恨也无用，你起来吧！我当不起你的下跪。”

    渡边起来后，上杉加彦又黑着脸说：“明天，师团长要给特战队授勋。你与我共同给师团长解释吧！”渡边只得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跟着上杉加彦去见师团长。

    此时的第20师团师团长牛岛实常，正在坐阵指挥，同防守中条山南端的陕军孙蔚如部血拼，以清除南渡黄河进入陕西的屏障。收到特战队捣毁陕西潼城国军炮兵阵地的捷报后，他十分高兴，计划给特战队嘉奖后，再令其袭击孙蔚如司令部，摧毁敌军指挥系统，然后一举消灭孙蔚如守军，突进陕西，实现帝国跨过黄河的战略突破。听了上杉加彦与渡边的汇报，牛岛实常傻了眼，这个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的荒唐悲剧是真的吗？但两个大佐绝不可能胡编乱造。牛岛实常指着渡边破口大骂：“不是你这浑蛋多此一举，特战队哪能有如此结局！你知道你给皇军造成多大损失吗？你知道你的罪孽有多大吗？……”

    骂得渡边脸红了、绿了、又白了，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牛岛实常不忍心再骂渡边了，便把邪火全喷泄在皂角岭，命令渡边：

    “你必须将这个皂角岭拿下！八路军的根据地，已经大大的破坏了帝国占领中国的图谋，使帝国的占领区反而成了共产党的天下。如果仅靠一支游击队，就能在一个县建立一块根据地，我们今后还怎么控制玉栋地区？如果不尽快把皂角岭这点星火灭掉，共产党的星星之火真可能在我们玉栋地区燎原，有可能滋生出许多皂角岭！”

    又指着上杉加彦吼道：“从你的第2联队抽出野炮支援渡边，彻底打掉这颗克星！”

    日军的一位中将师团长剑锋所指，竟是一个小小的皂角岭。这实在是个级别相差太大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