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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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三辆黑色轿车从玉栋城驶出，第37师团特务队队长亲自护送“细菌战专家”进入中条山。轿车倾斜着向上爬行，一道道山岭、一处处危崖、一条条溪水从车窗前闪过，五十多华里后驶入中条山腹地。蓦然，一座巨大的碉堡蛮横地竖立在道路上。吴二柱知道，这座碉堡是日军特意堵住了通往煤矿的老路。轿车从碉堡北侧驰入新开的道路，蛇行十余里盘山路，在一座日军兵营前刹车。兵营大门南侧，悬挂着“中条山支部守备大队第二中队”的长条形铜牌。

    吴二柱举目环顾，耀眼的阳光下一览众山小，此处是方圆数十里的最高山峰，眼前的兵营则是将山头削平后建立起来的。这座山峰的海拔高度估计比平川要高出千米左右，平川现在正是酷热的末伏，这里却是凉风嗖嗖，单衣难御寒。吴二柱根据进山深度和此处的地势特征判断，眼前的兵营已临近魔窟。日军把通往煤矿的老路切断后，选择在这个最高山峰驻扎部队，便使这座兵营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恶兽，蹲踞在通向魔窟的入口处。

    特务队长对门岗说：“报告你们的部队长，南京1644部队的专家来了！”门岗到岗楼里打了一会儿电话，出来后，逐一检查了吴二柱八人的证件，开了大门，而把想跨进大门的特务队长严厉地挡住了，窘得一贯趾高气扬的特务队长非常尴尬。魔窟的守备部队虽然是从第37师团抽调组建的，但此时已编入731部队序列。

    兵营正面是一排四十多米长的钢筋水泥建造的平房，南北两侧的平房稍微短一些。一名少佐军官向柴俊发敬了一个军礼，说：“请大佐稍候，支部接各位的车很快就到！”柴俊发所扮演的上野教授，是大佐军衔，在八名神剑组队员所扮演的角色中为最高级别。十来分钟后，三辆深绿色轿车从兵营的后门鱼贯而入。从第一辆轿车里钻出来一位中佐军官，请柴俊发上了自己的车，把其他七名神剑组成员安排在第二辆和第三辆车上。三辆轿车在大院调头后，从兵营后门出来，驰进一条向东南方向延伸的狭长山谷。

    轿车环山谷北坡深深地前倾着缓慢地向下行驶。路很陡，右边是峭壁，左边是悬崖。大约五华里车程后，轿车向右拐，进入一个葫芦形山坳。山坳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其三面是高达二百多米的陡峭山岭，山坳的葫芦口被五米高的浆砌石墙壁死死地封住了，中间只留一道仅供一辆卡车可以出入的通道。通道上安装着两扇厚重的铁门，铁门两旁挺立着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吴二柱瞟了一眼手表，已快九点了，但阳光还只能照射在山坳西侧的山头上，山坳里仍弥漫着灰茫茫的晨雾。吴二柱根据屏录县同志提供的情况断定，这个山坳便是原煤矿场部所在地。但煤矿场部的原貌已荡然无存，山坳的地面被推平后，冒出了二十余座清一色的水泥建筑的平房。在灰茫茫的雾色中，这些水泥建筑犹如一座座隐隐约约的坟墓。进入这个山坳，便如同跨进了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