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大龄萝莉

    深夜，诺顿馆，会议厅。

    学生会全体委员出席会议，本届主席恺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目视前方，头顶上方悬挂着加图索家族的凤凰家徽。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几乎每个人都低着头。

    “三年来的第一次，我们将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所以这是我们在这里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恺撒淡淡地说，“对我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沮丧如山般沉重，恺撒掌握学生会以来，他们一直是“自由一日”的赢家，在恺撒的领导下，学生会终于成为可以和卡塞尔学院最传统的兄弟会“狮心会”抗衡的社团，即使出现了被称作“超a”级的楚子航，也没能从他们手中夺走诺顿馆，而现在他们不可思议地输在一个新生手上。

    “我们输了，输得很彻底。”一名资深委员说，“从今天起至少一年内，这个地方不在属于我们。”

    所有人头脑微垂，一副失去精气神的样子。

    “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不愧是我恺撒·加图索的追随者！今天输了又怎样！”恺撒冰蓝色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胜负欲。

    “下一次自由一日过后，这里坐着的还是各位！如果不是，我这个学生会主席就地革职！同时也会为今日的话语付出赔偿！”激昂的话语回荡在会议厅内。

    “凯撒！凯撒！凯撒！”海啸般的掌声和呼声灌满了会议厅。

    “各位——”凯撒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停下来，海啸般的声音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我已经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馆，作为明年学生会的活动地，把我们的东西搬走，这里从午夜12点开始就属于路明非了。”

    “在论坛置顶一条信息，如果路明非加入学生会，除了先前应允的，还会赠上一辆布加迪威龙。”凯撒威严的声音传遍会议馆每一个角落。

    “我很期待他能带来怎样的风波，我想楚子航也一样期待。诺诺，你的侧写发现了什么？”凯撒环顾所有人。

    “很怪！非常非常非常的奇怪！”诺诺听闻，神情瞬间从漫不经心变成严肃认真。

    “一开始侧写给的反馈就像是个久经岁月的老人，给人一种和光同尘的感觉；后来就更古怪了，我的侧写像是在扫描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诺诺说到这顿了一下，“可他就站在那！甚至还对我说话！”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凯撒大笑，他渴望强大的对手！

    “来年坐在这里的一定是我们！”凯撒自信的笑容浸染了整个会议厅，将众人心中的阴郁照亮。

    ……

    寂静的宿舍，月华透过窗户泼洒进来，路明非坐在铺上，看着窗外一轮漂亮的圆月，月光投射在教堂尖顶的红瓦上，舒爽的夜风幽幽地吹在他的身上。是个漂亮的地方。

    “不多时了。”路明非感受着那不断壮大的先天之气轻语。蜕变出第五世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了。

    “三十多岁了，长得还跟未成年一样，还是路鸣泽干的。”路明非感受着学校的每一缕生机，最终在一位体态娇小的“阿姨”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挪开。

    “别睡了。”路明非手里捏出一枚金豆子，弹向呼呼大睡的芬格尔。

    金光划过被月光勾画的宿舍，“碰”的一声砸在芬格尔的额头上。呼噜声戛然而止。

    “嗯~！”芬格尔捂着脑袋，在铺上扭得像只挣扎的毛毛虫，强忍着疼痛发出便秘的“嗯嗯”声。

    一缕清风抚过，额头的剧痛消失了，渐渐肿起来的皮肤也恢复如初。

    “嗯~哎？”刚才还在捂着头的芬格尔停了下来，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去买些吃的。”路明非看着停止蛄蛹的芬格尔说。他现在心情很好，想要尝一尝以前可望不可即的珍馐。

    “啊？可是没有钱啊？”芬格尔一愣，他不只没钱，还倒欠了不少。

    “没钱？”路明非沉思，他也没钱。想到这右手探入虚空，点点涟漪荡漾，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沓面额100的美金。

    “够了吗？”他将两沓绿票扔给目瞪口呆的芬格尔。

    “够了！绝对安排妥帖！”芬格尔抄起落在桌子上的美金，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

    “我以前吃的都是什么啊！”芬格尔两只手并用，将眼前精致的珍馐塞进嘴里。

    芬格尔秉承着浪费可耻的思想，将路明非唯一动过一口的煎鹅肝塞进嘴里，再把半瓶香槟“吨吨吨”的灌了下去，丝毫没有询问“钱是那来的”想法。

    “收拾一下”

    路明非消失在宿舍内，使得芬格尔的下巴差点脱臼。芬格尔也不在拖拉，飞快的将眼前的残局扔到垃圾袋里，拎着垃圾袋消失在月光里。

    ……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一个影子抄着双手缩在转椅里，低着头。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其他人都离开了，在安全系统休眠的间隔里，摄像机不工作，你进入是没有记录的。”诺玛的声音，“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再次让安全系统休眠。来这里有事么？”

    “见见老朋友，不可以么？”转椅里的人笑了，“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繁多的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庞大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超级主机，仿佛海水逆涌入江河。

    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都在以十倍的速度闪烁，而且越来越快，最后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下室的节奏。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仿佛飘雪似的。

    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半透明，闪烁莹莹的微光，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微笑。

    “EVA。”转椅里的人慢慢地伸出手去，进入了那束光。

    “你所能触摸到的，只是空气罢了，为什么还要伸出手来？”EVA轻声说。

    “我只是喜欢握着你的手而已，这是我的习惯。”男人低声说，那些荧光的碎片落在他手心，转瞬消失不见。

    “这大晚上的。”平淡的话语使男人额头冷汗密布、汗毛竖起，身体下意识的紧绷。

    “芬格尔，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跟着小情人见面？”路明非的手落在芬格尔的肩上。

    “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芬格尔费力的挤出来一句话。

    “S级新生——路明非。你违反了学院的规章制度。”EVA看着站在芬格尔身后的路明非，一行虚拟的文字飘了过去，正是校规中的一条。

    “残存的一缕意识，科技也挺有趣的。”路明非看了一眼虚幻的EVA。

    “你来此作甚？”

    “大佬~我来可是为了你啊~”芬格尔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为了让你通过3E考试啊。”

    “用不着”路明非说。

    考试过不过对他来说无所谓，他留在这里是因为想要体验一下校园的生活。是去是留完全取决于他。

    “走了。”话落，路明非消失在芬格尔的身后。

    “呼——太可怕了。”芬格尔感觉到身体的压力消失了，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有所缓和。

    “就靠你了，我得去补充一下精神了。”芬格尔从座椅上颤抖的占了起来。

    “包庇一个神秘新生而已，虽然你的目的可能不是这个。”EVA说。

    “乏了乏了，跟个怪物做室友真难啊。”芬格尔一屁股坐在转椅上。

    “啊！晚安！”芬格尔发出一声怪叫，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顺着来时的线路返回。

    “晚安”EVA脸上露出不应存在的灵动与忧愁。

    ……

    “大佬！”芬格尔的大嗓门回荡在303的宿舍里，令路明非心情烦躁。

    “欠抽是吧！”一只虚幻的手将芬格尔拎了起来，两条腿这空中奋力的踢踏，可却毫无作用。

    “考试还有一分钟...”芬格尔停下了挣扎，半死不活的说。

    “……”路明非什么也没说，直接消失在铺上，只剩下悬挂着的芬格尔。

    图书馆二楼，路明非出现在距离教室只有几步的位置，身穿纯白半袖，脚踩着人字拖，在最后一分钟走了进来。

    “李嘉图？造型挺独特的。”诺诺看着衣着清凉的路明非打了声招呼。

    “你只差最后的四十七秒就丧失了考试资格！”曼施坦因愤怒的说着，“这么重要的考试衣着居然这样随意！”

    诺诺指了指唯一的空位，“到你座位上去，快开始了，这位就是监考老师，风纪委员会的曼施坦因教授，我负责收答卷。”

    曼施坦因冷冷地扫了路明非一眼，看了一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路明非打了个哈气，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以前成绩不太理想，所以他打算满足一下衰仔的虚荣心。

    “大龄萝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路明非发现个“熟人”

    “怎么路鸣泽的因果扯到我身上了。”路明非为自己附上一层混沌，隐去了自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