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买卖肖荷
天韵跪在地上,哽咽道:“夫人,妙涵jiejie,天韵真的会很乖,什么都会做的,不要丢下我,呜呜……” 说着说着天韵的金豆子,便扑簌扑簌的往下落,更是惊惶的揪住妙涵的衣襟,怯生生的抬头望着刘玲,生怕一松手,妙涵就会不见了一样。 妙涵吓了一跳,赶紧半蹲下抱着天韵:“别哭,别哭,夫人没有丢下你,我也没有丢下你,夫人昨晚只是回家过夜了。” 妙涵以为,她已经跟天韵说的很清楚了,夫人在清波巷租的房子只有二进二出,房间不够,因此昨晚才没带上她,可没想到,天韵居然害怕成这样,看她眼睛都哭成了核桃,妙涵便知道,这丫头昨晚肯定是一晚没睡。 刘玲皱眉,这孩子极度的缺乏安全感,看来,不能让她独自留在小阁楼了。 “好了,起来吧,地上凉,妙涵,清波巷的房子小,以后你便和天韵在这边睡好了,叶霄去城卫所了没?”刘玲往里张望了一下,她急匆匆赶来,就是想知道昨晚叶霄有没有睡个好觉。 天韵吸着鼻子站了起来:“大人昨晚快凌晨的时候才回来的,现在已经去城卫所了。” 凌晨? 那么晚! 他去哪了? 刘玲愣了愣,低头沉思了片刻,便开口道:“妙涵,你和天韵先进去做事吧,我带张严去趟城东集市。”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张严走了。 “夫人,今天好像没有赶集。”张严纳闷的说了句。 “我知道,我去哪买点新鲜菜,秦把子是南厨,做的菜口味偏重,又以酸辣为主,叶霄的胃要养,还是吃清淡些比较好。”刘玲漫不经心的说着。 张严恍然大悟,原来夫人是要去城东集市,给大人张罗菜色啊。 到了集市,刘玲一边指挥着张严买东西,一边不着痕迹的找那个妙手空空儿,大哥说他叫黄强。 初春,万物复苏,此时的绿叶菜已不算紧俏了,但刘玲看到有人挑着一筐娃娃菜,心情没来由的,就很敞亮,刚让张严去买一些,准备用绿油油的娃娃菜窜个豆腐鲜贝汤时,就看到黄强也挑着担子来摆摊。 这次他挑的不是蒸筐,卖的也不是馒头,而是几尾活鱼。 黄强看到她,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便拉扯着嗓子吆喝:“卖鱼啦,卖鱼啦,刚在烟霞河梳子石那边网来的鱼,鲜的很哩!” 张严听到卖鱼,便多看了一眼:“夫人,我听说,梳子石那边的鱼最肥美,要不,买两条?” 刘玲缄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买河鱼,买塘鱼吧。” 她常在天下杂闻散记中看到,山匪杀人,常常抛尸河中,裹于鱼腹,叶霄对rou类又极其敏感,不管黄强网的那些鱼,有没有吃过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觉得还是提防些,比较好。 正在这时,集市那头,传来一道悲泣的女孩哭声,听其声,童音还未褪,哭声中还带着惊恐和颤抖的喊着:“不要,呜呜……不要卖我,二叔叔,荷儿会很听话的,荷儿也不会跟哥哥争东西,呜呜……荷儿真的会很听话,什么事也能做,只要二叔叔别卖我。” “不卖你?不卖你,那来的钱给你娘买棺材,呸!小杂种,你娘那种贱货,早死早超生,天知道你是不是我肖家的种,给我好好跪着,否则,别怪我一脚踢死你。” 刘玲眉头一蹙,抬眼望了过去,就见一壮汉提溜着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把将其丢在街边,凶神恶煞的让其跪下。 那人!五官有点面熟! 是肖鑫连? 那人渣肖鑫林的亲弟弟。 下一秒刘玲定晴在那女孩的脸上,想到她自称荷儿,刚才还敞亮的心情,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李冬香被肖家的人折腾死了吗? 居然要把肖荷拉来卖钱买棺材。 “张严,李冬香死了吗?” 张严两只手提着不少菜,摇了摇头:“不知道,上回我送他回肖家湾,那张氏便冲着她拳打脚踢,估计就是死,也是肖家人害死的吧,夫人,您心软了?” 刘家的事,张严当然很清楚,李冬香那种女人,实在是奇葩,夫人又何必为她心慈手软。 刘玲踌躇的拧眉,视线数次扫过肖荷眼泪模糊的小脸,仔细想一想,她今年才四岁吧。 投胎真是技术活,从李冬香肚子里跳出来,上辈子肯定杀了不少人。 “肖家真就穷到,需要卖人,才能买棺材下葬吗?”刘玲此时,心情有些复杂,她在想,如果是刘致远,他会怎么做? 会怜悯李冬香的死,肖荷的可怜吗? 张严很严肃的答道:“应该不会,那肖鑫林,之前杀猪卖rou,赚了不少银钱,那张氏头上银饰也颇多,手上还有一个金镯子,不论怎样,也不可能需要卖身下葬。” 此时,黄强趁着有人围住他的担子,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这位小姐,买条鱼吧。” 刘玲冲他挥了挥袖子,正如那天让他摸走竹筒一样,微微挡住张严的道:“不用了,今天的菜买好了。” 黄强手快速一探,就收了回去,快到连早有准备的刘玲,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长袖收了回来,双手交替时,袖袋中的信,已经被他拿走了。 “银饰和金镯!”刘玲重复了一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是爹以前给李冬香置办的,不管李冬香是死是活,爹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来,就算沾了李冬香的气息,那也不是肖家的张氏能享用的。 信送出去了,菜也买的差不多,刘玲再度看了眼肖荷,转身带着张严离开。 “张严,你派人盯着,看看她被谁买走,另外再打听一下,看看李冬香是死还是活。” 终究还是个四岁的孩子,要不要收留,又或者另做打算,刘玲都觉得,从道德良心上来说,也应该掌握一下她的去向,屏除李冬香那种人,肖荷也算是她和刘宝,同母异父的meimei。 张严觉得刘玲有些心太软,但还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