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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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地方空旷,现在天气太热,村里人都是一早一晚下地干活,最热的晌午争取在家,不然大太阳下人会中暑晕过去。 陆安想着刚刚风里传来的断断续续话,“儿子……拐……别人……”,虽然她们压低了声音,但乡村的安静足够让陆安听到只言片语。 用脚趾头都能拼出来他们说的什么。 古代的农村,像陆安家里这样只有一个女儿的,背后免不了被叽叽咕咕。这回家里又多了个阿衍,风言风语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再加上小虎他娘这样一个充满恶意的长舌妇,陆安一个头两个大。 自己听到没什么关系,韩氏听到就麻烦了。她身体刚有点起色,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跑去她跟前估计能再气出一口血。 陆安回头看着那些人,这一张张的都不是嘴,是不定时炸弹啊。要是能离这些人远一点就好了。比如,搬家?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扎了根似的在陆安脑子长着了。一路走一路想,连什么时候到家都没注意到。 回去后大人的生意其实谈的差不多了,陆安也懒的问。 铁板豆腐的口感非常好,祝家是做豆腐的,能闻着商机过来也是聪明人,不是太贪心这合作就能成。陆家并不以豆腐为生,也不会去欺负人。只要吃晚饭去和隔壁的陈屠户家商议好便万事大吉。 至于陈屠户,也不会太过分。毕竟嫩豆腐的做法是陆安一点点告诉他的。若是陈屠户想独吞,乡里乡亲的风言风语能戳断他俩脊梁骨。 更何况陈屠户家同时做rou和豆腐两个生意,豆腐摊子铺的不大,就算一心要强留下豆腐方子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结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和祝家合作共赢才是最好的法子。 陈屠户虽然算不得有多聪明,但至少不蠢。 这些人情往来让这里那对便宜爹娘去忙好了。还是红烧rou要紧。 大福小胖子早就馋的在厨房门口挪不动脚了,看到陆安和阿衍出现在大门口,瞬间笑的见牙不见眼。 吃完午饭陆景堂和祝氏夫妇去了陈屠户家,三个小孩蹲在门口的大树底下看蚂蚁。 阿衍用他挖来的那一大块泥开始捏泥人。说是泥人,其实就是捏个指头粗的短泥条,然后再在上面扎三个洞当做五官。在手心团个泥球,然后上下捏个窝窝就是花盆,再掐朵小野花插里面。 大福要玩摔“哇唔”。陆安自己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个发音“哇唔”的东西到底该怎么写。大福倒是念了段顺口溜出来,“薄薄的底,厚厚的堰,一摔哇唔摔两半。” 这就是用泥捏出来个薄底厚沿的矮盆一样的东西,然后倒扣着用力往平地上一摔,强气流一冲击,泥底就飞炸开了。玩法就是两个人一人一块同等大小的泥来捏“哇唔”。谁的底摔的比较烂,摔出的瓣数多,谁就能从对方手里赢走一小块泥。 陆安在心里翻白眼。小孩子玩的东西,就是幼稚。 真香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虽然陆安捏的稀巴烂,又丑又摔不飞,还是玩的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祝氏夫妇就乐呵呵的领着大福回去了。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韩氏也心情很好,被陆景堂扶着往村子北边沿着小路散步。 陆安洗干净手睡了个回笼觉后出门瞎溜达。阿衍自然是跟着。他对这里还不算熟悉,跟着陆安让他有安全感。 陆安要去的地方是村子南边,不过小桥,顺着河岸往南走。河堤上是长片的杨树林,人踩出来的小路很窄,而且河堤很陡,碎石很多。树林再往外才是可耕种的农田。 这里是陆安穿过来的地方,也是原主死去的地方。 太阳西落,照的水面波光粼粼,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陆安晃晃悠悠,终于在一块大石头前停下。这大热天的,怎么忽然感觉有点冷呢?阿衍抱着胳膊暗想。 原主的记忆她其实没保留下多少,仅剩的那一点也模模糊糊的像裹了一层纱,越想不起来越烦,越烦越想不起来。 太阳越来越沉,橘色的光束穿过树干剑一样扎向河边的一块小碎石。原本毫不起眼的石头忽然像是披了戎装一样刺进陆安的眼。 陆安沉默的盯着看了一会,把石头捡了回来。 其实有两块,闪着陆安眼的是上边那块小的,拇指大小。下边的土里半埋着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只冒出个尖尖。捏在手里,触感和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材质瞧着非石非玉,是有点老旧的银灰色。上面除了粗糙不平的棱角外,表面有些凹凸不平的纹路线条,陆安盯着仔细瞧,最终也没分辨出来这是自然的沟壑还凹陷的花纹。 这块石头的材质像极了现代研究所里的那个祭坛一样的大磨盘。 陆安现代不是学地质的,她并不能分辨出来各种石头之间细微的差别。但这么相像,位置又如此巧合,很大概率就是了。 两个小孩开始上窜下跳的扒拉石头,最终也没再找出来一块。 在太阳藏起了自己的半张脸的时候,两个泥猴子放弃了寻找。 陆安往河提的上头爬,想绕上去走顶上稍微宽一点的路。刚爬上去远远的就看见几个人说笑着走过来。陆安默默的缩回了脑袋。她认不全人,碰上了要强行打招呼很是尴尬。 顶上乡村土路两边杂草丛生,俩小孩往斜坡上一躺,上头的人自然是瞧不见,彼此说话旁若无人,也没什么避讳。 “陆秀才家新捡的那个小孩你们见着没?” “见着了见着了,白白胖胖的……” “怎么着,这是,自己不能生,就去捡了个儿子回来?”有低低的笑声传入陆安耳朵。陆安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是真的闲。 “人家可是秀才老爷哎~”有人夸张的拉了长音。 “呦呦,你个泥腿子,开始酸了?” “我酸个啥,秀才老爷不也是没儿子。嘿嘿,我儿子可是都满地跑了。” “下不了蛋嫁个秀才有什么用,病秧子一个,没福呦……” 陆安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这个声音,刻薄尖酸,又含着点阴狠心毒。 又是小虎他娘。这一家子,哪都在,真是阴魂不散啊。 陈力的事情,她知道多少呢?若是一点不知情,不像。陈力和她两人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不可能完全瞒过。若说她全知道也不像。陈力牵扯的可是让那些个官都忌讳的大事。她说到底还只是一个村妇,知道的多了不会还像现在这样自然。
说长道短拦不住,嘴长在她自己身上。陆安嗅着青草的香气,思考要怎么办。 陈力已经去大牢里思考他的人生了。小虎他娘最多算个从犯,罪不致死。小虎就是彻头彻尾讨人嫌的熊孩子一个,但还不至于让他落到父母双亡的凄惨境地。 最后陆安决定,只要这群人不把废话讲入韩氏耳朵,就暂且不管她们。若是让韩氏听进去一星半点气着了,那就等着脱层皮吧。 祝你们平安。 陆安坐起来,盯着渐渐走远的一群人模仿记忆中电视剧里的反派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回到家陆安就去厨房扒拉出来一堆土豆,另放在一个小框子里撒了点水。 最后满意的挑出两个长的最标志的,转头对阿衍道:“铁板土豆要不要尝一尝?”胖汤圆阿衍自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晚上阿衍添柴,陆安在小炉子上煎土豆。 “你们和祝家伯伯聊的怎么样啊?”陆安一边给土豆翻面一边问。 “跟你上回猜的一样,他们想买这嫩豆腐的方子。跟陈屠户家也说好了,他们也愿意卖。今天就是探探口风,明儿他们再过来一趟谈谈价钱。”陆景堂带着点小得意说道。 “爹你觉得这方子值钱吗?”陆安是个小财迷,却还是有点不太了解这个世界。 “我估计,得五两银子。”陆景堂像唱戏一样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胡须,对韩氏比了个五的手势。 “小安你觉得这个价儿怎么样,这毕竟是你琢磨出来的方子。” “我觉得可以。”陆安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烫的直吸气。 “慢点吃。”韩氏递过来一碗温水,温柔的说。 “我爹主要是教书,娘你身体不好,我跟阿衍又太小了。咱们做这铁板豆腐生意一次两次还行,是做不长久的,反倒不如把方子卖了,既得了钱,又结个善缘。挺好的。” 韩氏听了这话又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低低说:“我这身子不争气,拖累了咱们一家子……” 陆安没说话,决定把这安慰人的机会先留给便宜老爹。 等陆景堂那边安慰的差不多了后,才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说道:“现在不是在存钱慢慢调理了,我呢,是神仙下凡,会赚好多好多钱,请最好的大夫给你调理身子。我们不盼着娘你能徒手拔树,养到没病没灾就行。” 说完想象了一下韩氏倒拔垂杨柳的画面,呃……算了算了…… 阿衍倒是没怎么说话,他见过好大夫是什么样,只要钱够,韩氏的身子没什么问题。 “调料的方子他们没问?” “那倒是没有,他家主要是豆腐生意,也不是调料生意。”陆景堂回答道。 看来简版十三香和以后还能再赚一波钱。 “呀!趁我不注意,土豆都快被你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