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320章 杀人于无形
第3卷320章杀人于无形 这一刻苏绾想死的心都有,抿着唇不说话,可偏偏邱若寒不放过她:“看样子苏绾小姐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若寒就不耽误夜城主找别的大夫,夜城主,苏绾小姐,请……”邱若寒起身,摆出送人的架势。· “我……”苏绾正想说,我没有,就被一阵sao乱给打断了,兵器相碰的声音,还有打斗声和喊杀声。 “发生了什么事。”夜城主连忙站起来,正想出去查看情况,那sao乱声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七皇叔和崔东明带着大批人马走了进来。 “夜城主,苏绾小姐,怎么,本王一来,两位就要走吗?”七皇叔步履潇洒,可仔细看,会发现他额头上的汗珠。 七皇叔一出宫,听闻西区小院发生的事后,快马加鞭朝西区小院赶来,生怕来晚了,邱若寒就被夜城主给欺负去了。 要知道,在夜城主眼中,夜叶的惨况,是他和邱若寒一手造成的,夜城主带重兵进城,直奔西区小院,要说是来保护邱若寒,鬼也不信。 看到邱若寒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七皇叔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两人神线交汇,无视的交流…… “陵七皇叔,你怎么会在这?”夜城主反应算快,可还是愣了一下。 “这是东陵,本王在这里很奇怪,倒是夜城主,怎么会在这里?”七皇叔走了进来,无视站在那里的夜城主,直接跃过他,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 翟东有明有样学样,把夜城主原本坐的那个位置给占了。 哼,欺负邱若寒没爹没娘是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没爹没娘的孩子也是宝。 于是,大厅里六张椅子全坐满人了,除了夜城主和苏绾外,站着的人只有随七皇叔进来的侍卫…… 西区小院邱若寒只是暂住,小小的一个庭院以精致为主,占地实在不算大,会客厅已是整个庭院最大的一间,可这么多人挤在厅内,显得会客厅极小,苏绾和夜城主的身形也就更明显。 苏绾还好,虽面色凄然,可依旧落落大方,不见半分局促,邱若寒暗道一句,苏家的教养其实很不错。 夜城主就尴尬许多,堂堂夜城城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奚落,可偏偏邱若寒、七皇叔几人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他站在那里,像个下人一般。 七皇叔一进来,就以主人自居,吩咐下人上茶,又问了崔浩亭和云潇几句,待到一杯茶喝完,让人续杯时,这才抬头,好像刚刚看到夜城城主:“夜城主,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来人,给夜城主看坐。” 七皇叔礼仪周到,夜城主有气发不出来,只得讷讷的一笑:“七皇叔事忙,忘了本城主也是正常。” 侍卫也逗,椅子搬上来,居然直接放在中央,夜城主一坐下,就正好与七皇叔、翟东明面对面,明摆着对立。 七皇叔示意下人奉茶,人家不懂礼貌,咱不能不懂礼貌。· “夜城主不请自来,本王一时忘了,还请夜城主不要见谅,不知夜城主前来我东陵,有何贵干。”七皇叔很厚道,并没有一味的刁难夜城主。 夜城主虽然有气,可却不能发,刚刚那声响,就是笨蛋也明白,他带来的精兵勐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被人给反制了。 无论在哪,手上有兵你就是老大,这是东陵的地盘,他要和七皇叔硬扛,倒霉的只有他,再说他今天主要目的,是请邱若寒医治夜叶。 夜城主暗暗吸了口气:“七皇叔,本城主受贵国皇帝邀请前来东陵,今天不请自来,是希望邱姑娘能出手,救治吾儿,此事皇上也是允了的,可邱姑娘却执意不肯。” 之前夜城主一直没有说皇上同意过,就是想要在最后关头,说邱若寒抗旨不遵,到时候还能把七皇叔拖进去,可不想…… 他失算了,在宫里,皇上都制不住七皇叔,难怪皇上要与外界合作,联手对付七皇叔。 七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邱若寒,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你为何抗旨不遵?” 说的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却像是关心,邱若寒从容的起身,对上七皇叔的黑眸,眼中的笑意更甚:“回七皇叔的话,从始至终夜城主都没有提皇上,若寒不知有圣上的旨意,所以绝没有抗旨不遵。” 邱若寒略一停顿,一副委屈的样子,继续道:“七皇叔,若寒实在不明白,夜城主有皇上的旨意为何不直说,反倒是带重兵上门,开口闭口便是要若寒和府上人的命,若寒实在不知,夜城主这是何居心。” 邱若寒再次告状,夜城主隐瞒圣上的旨意想要陷害她,她便以此为攻击,暗指夜城主意图陷害她,再把责任推到她头上,说她抗旨不遵。 “夜城主,可有此事?”七皇叔的语气冰冷,翟东明不着痕迹地拉开自己与七皇叔的距离,免得被寒气所伤。 “绝无此事。”夜城主完全不要脸,否定的理直气壮:“本城主早就说过圣上有旨,奈何邱姑娘说,她只听七皇叔的话,皇上的旨意她不遵。” “邱若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抗旨不遵。”七皇叔为表示公正,开口训斥邱若寒,可谁都知道,七皇叔这是在偏帮邱若寒。 夜城主带着旨意来请邱若寒,邱若寒不去是事实,这事闹大了,皇上不管夜城主有没有说旨意的事,都会怪罪邱若寒。 理亏,他能保邱若寒的命,可终改变不了邱若寒抗旨不遵的事实,传说去对邱若寒的名声有碍,皇上心里也有隔阂,对邱若寒很不利。 孙思行坐在邱若寒的下手,几次想要开口替邱若寒说话,都被邱若寒给制止了,听到七皇叔开口责问邱若寒,孙思行再也忍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张脸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 “七皇叔,我一直陪着师父接待夜城主,夜城主根本没有提圣旨的事,夜城主这是信口开河,诬蔑我师父。”孙思行又急又气,一句话说得飞快,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孙思行紧紧握拳。 “思行,坐下。”邱若寒冷脸呵道,看似呵斥孙思行,实则是为了保护他,她和夜城的怨是结定了,没有必要把孙思行拉进来。 “师父……”孙思行倔强的道,眼中闪过一抹委屈,为邱若寒也为自己。 邱若寒的脸色立马柔和了下来:“思行,别担心师父,师父没有抗旨不遵,七皇叔明查秋毫定会还师父一个公道,师父不会有事的。” 安抚好孙思行,邱若寒转而对夜城主道:“夜城主,你说若寒抗旨不遵,可有证据。” 邱若寒绝不会承认这个指控,夜城主早就料到,也不着急,指着门口的尸体道:“那就是证据,邱若寒抗旨不遵,滥杀本城主的护卫,邱若寒你敢说,这些护卫不是你杀的吗?” 那些护卫,七皇叔一进来就明白是谁杀的,那么特别的伤口,除了邱若寒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这些护卫确实是我杀的。”邱若寒很干脆的承认,或者说认罪。 杀人,并不是死罪,在权贵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普通百姓和下人的命。 “邱若寒,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不信,邱若寒能知道他留了这一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夜城主一口咬定若寒抗旨不遵,若寒没有什么好说的,事非曲直咱们可以去找皇上评定。夜城主不提这些尸体,若寒差点都忘了,若寒的暗器还留在他们的体内,那东西可是七皇叔耗费无数心血给若寒找来的,每一颗对若寒来说,都意义非凡,要是找不回来,若寒可是会心疼死。” 邱若寒含情脉脉的回头,朝七皇叔展颜一笑,七皇叔也不负她所望,点头附和,证明邱若寒所言非虚。 七皇叔此举,无疑是证明邱若寒的话没有假,而邱若寒的手枪也就过了明路,以后再拿出来,就不用担心被人质问,只要推到七皇叔身上就行了…… 一箭双雕! 两人似约定好的一般,在凤轻转身的刹那,七皇叔亦抬头,视线交缠,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情意,眼中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别人…… 此情此景,要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那谁也不会信,想到流传在市井中的流言,云潇和崔浩亭相视一笑,两人心中已有底了。 无风不起浪,那传言怕是真的,七皇叔与邱若寒关系不一般。 苏绾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不甘和杀意。 邱若寒,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手心湿漉漉的,可苏绾却不觉得痛,因为她的心比这伤更痛。 邱若寒一个孤女居然得到了七皇叔的青睐,而她堂堂苏家嫡女,却被家族放弃,像货物一般买卖,她不甘心! 咳咳…… 翟东明不爽地出声,打断七皇叔与邱若寒的“深情对望”。 太过分了,他们这么多在这里,七皇叔和邱若寒居然把他们当空气,忽视的彻底。 翟东明磨牙,一双眼在邱若寒和七皇叔身上扫来扫去,摆明了要看两人的笑话,他就不信这两人会不害羞,可是…… 让翟东明失望了,七皇叔和邱若寒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很自然的收回眼神,邱若寒更是大方,朝翟东明一笑,从小腿处取出一把大号的手术刀,转身对夜城主道:“夜城主,那些暗器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请允许我把它们取回来。” 说完,也不管夜城主同意与否,邱若寒直接上前,蹲在尸体旁。 “邱若寒,你要做什么?你这是对死人不敬。”夜城主起身,想要制止邱若寒的行为。 邱若寒那件暗器的厉害,他是见识过了,正想留一点回去研究,看能不能仿造出来,哪能让邱若寒取走,可夜城主刚一起身,就有数把大刀,横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之前,他怎么威胁邱若寒的,七皇叔就怎么威胁他。 手上有兵,你就有当大爷的本钱。 “七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城主气极,可形势没人强,不得不坐回去。 “夜城主,稍安勿躁。人死在我东陵,我东陵自然会负责。不过死一个要负责,死十个、百个、千个也是要负责,本王不介意多杀一点。”七皇叔这是威胁夜城主,他要敢乱动,就把他带来人马全部杀个干净。 邱若寒正准备动手挖子弹,听到七皇叔这话,噗嗤一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敢欺负她,真是活腻了。 “噗……”手术刀干脆利落地插入伤口处,邱若寒手腕一动,当的一声,子弹刚好跳了出来,而伤口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刀口几乎看不到。 好精准的手法。 崔浩亭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看邱若寒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之前,他对邱若寒能不能医他的病,只抱三成希望,横竖他命不久矣,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他有五成把握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邱若寒刚刚挖暗器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似没有什么章法,可崔浩亭却明白,邱若寒这是手法巧妙,她的落刀避开了血管和二次伤害。 对一俱尸体都这么优待,这并不是尊重尸体、小心翼翼,而是习惯成自然,邱若寒对人体很熟悉,而下刀的动作,她也应该是做了千百遍,熟练到只要一出手,就能精准的找到自己要下刀的位置,并且分毫不差。 木有意外,云潇也因邱若寒的举动,眸光闪动,久病成良医,崔浩亭和云潇都不是外行,邱若寒一出手,他们就能明白,邱若寒到底有没有值得他们费心的价值。 邱若寒手法巧妙,动作也快,十一颗子弹全部被挖了出来,邱若寒抽出一块白布,隔着布将子弹拾了起来,一一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