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479章 七皇叔出手
第3卷479章七皇叔出手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小人初三就能回来了。·”老管家一张老脸满是不敢置信，他每年也就是年三十回去，初一下午就得回来，给人当下人的，即使没有卖身，也终是不自由。 “没事，你老年宵后再来吧，邱府不比的那些大家族，整个府上也就我一个主子，府上也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多陪陪家人，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个时间能回个家。” 看邱若寒是真心真意给他放这么长的假，老管家老泪纵横，连忙要跪下叩谢，却被邱若寒给拦住了。 “吴管家你这一年甚是辛苦，邱府上上下下都要你看着，多休息几天也没有什么，我府上其他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不然我也让她们轮流休息。” 咳咳，邱若寒虽然大方，但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大手一挥说，全部放假，也不想想这么大一个邱府，要是没有下人和护卫，她一个人那怎么活呀，天天打理这宅子就够呛了。 “姑娘宅心仁厚，定有大福报。”老管家那叫一个激动呀，那叫一个感激呀。 遇到一个好主子，对下人来说绝对是福气，于是……老管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细致地指导邱若寒如何与这些权贵人家来往，甚至一些各府上的**也没有瞒着邱若寒。 “这永宁伯府，家里有一个庶长子，颇得伯爷宠爱，送礼的时候给这庶长子稍带上一份，那永宁伯定会高兴。” “永顺侯府不用太在意，这是前朝降臣，皇上封为永顺侯就是要他们一族记住永远归顺，顺从，他们手上没有实权也不得帝宠，这年礼对比其他同等的侯府，要减三成，以示对其他侯府的尊重之意。” “荣贵男爵与皇家沾着关亲，不能把他当一般的男爵看，这年礼记得要再加一成。” “林大人是太保的学生，平日颇得太保大人的青睐，姑娘和他们拉拉关系有好处。” “陆大人今年刚被革去了血衣卫指挥使的职务，虽然留着一条命在，但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了，姑娘要送礼可以，绝不能在这个当口上，您这是摆明了要与皇上打对台。” …… 各种歪歪绕绕的琐事，能把人的耐心耗尽，好在邱若寒头脑还算清晰，虽没有全记住，但七八成还是记住了，以后和这些人家相处，也就知道如何应对了。 可即便管家精神好，配合得当，邱若寒还是忙到子夜才结束，在下人的引领下，邱若寒打了个哈欠，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正准备沐浴更衣，却不想老天爷看不得她闲，暗卫来报，苏公子来了，人在手术室。 得，今晚别想睡了。 这个时候来找邱若寒，而且一来就去了手术室还能有什么事，邱若寒也不敢耽搁，把下人都打发走了，让暗卫等她片刻，进去换了一套衣服，提着药箱便与暗卫朝手术室走去。 邱府的手术室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到处都空荡荡的，丁清也不担心有人发现，所以一进去便点好灯，邱若寒只朝有光亮的那间走去就行了。 一推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邱若寒皱了皱眉，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她，绝对没好事，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丁清怎么会受伤。 “若寒，你终于来了，快，快。”丁清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迎了出来，见到是邱若寒，当下松了口气，焦急的样子和白天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邱若寒看丁清没事就知道受伤的是谁，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左臂染血的孙卿挡在她的面前。 邱若寒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白了孙卿一眼：“怎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受伤的样子，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孙卿面色微红，颇为不自在，好在有面具挡着看不到，孙卿身形一侧，将身后的画面露在邱若寒面前。· “这一次来找你的不是我，是他，你快看看他，他估计要废了。” 孙卿身后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血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到什么颜色，那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用走近，邱若寒也知道那人伤得不轻，没空与孙卿和丁清多说，邱若寒提起药箱就往手术台走去，看到手术台上的人，邱若寒惊呼：“王七，怎么是他。” 王家七公子，王锦寒，王锦凌的嫡亲弟弟，那个清贵如兰的少年，此时却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四肢还有一些扭曲。 “我在王家暗牢里找到他，他的情况很不好，四肢被人折断了，琵琶骨也洞穿了。”孙卿说到这里时，语气异常沉重。 如果邱若寒没办法医好王锦寒这几处的伤，那王锦寒即使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一个永远躺在床上，一动也无法动的废人。 这一点邱若寒比孙卿更明白，可就是明白她才更愤怒…… 那个卓尔不凡的少年，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废人，即使见惯了生死、伤残，邱若寒一时也接受不了。 “是因为锦凌的计划，对不对？” 虽是疑问，可邱若寒心中已经肯定了，要不是因为王锦凌的计划，王锦寒这个不管家族事务的少年，怎么会被关入王家暗牢，还受如此酷刑。 王锦凌拿自己的命去算计王家就算了，反正命是他的，她也管不着，可在出手时，他就不能想一想，他身边的人嘛。 要知道，权利斗争，牺牲的永远是身边的人。 “这件事是个意外，王锦凌早就派人保护好了王锦寒，并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得远远的，告诫他无论王家发生什么事都别信、别回来，结果王锦寒听到王锦凌出事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唆使下回了王家，然后就被王家人关入大牢，逼问他王家家主令牌的下落。”不管喜不喜欢王锦凌，孙卿还是替他解释了。 他还没有那么小人，这个时候给王锦凌上狠药。 “哼，这样就可以摸平王七受伤的事实嘛。”邱若寒愤愤不平地道，好在邱若寒没有失去理智，即使气得不轻，手上的动作也依旧利落连贯，将药箱放在一边，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开始剪王锦寒身上的衣服。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手术室响起，看着那把散发着森冷寒光的剪刀，丁清缩了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孙卿有心想要解释，可王七受伤是事实，孙卿闭了闭眼：“这件事情在王锦凌的意料之外，王锦凌要知道了会更自责，没有人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王锦凌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他闯入王家偷令牌，意外得知王锦寒落入王家那群挑事的人手里，王锦寒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在权利面前，亲情会变得极薄弱，王锦寒是王家人不错，可早已隔了七八代，王锦寒在他们眼中是敌人，对敌人何必手软。 “家族斗争，只论成败，有斗争就有牺牲，是我多事了。”邱若寒也只是生气，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王家的事她没有立场生气，她不过是一个大夫，对王家来说，她是一个外人，她的愤怒于事无助力。 将王锦寒的上衣全部剪掉，露出里面血rou模糊的肌肤，看着那些鞭伤、烙伤、还有铁梳刮过的伤，邱若寒恍惚了一下。 这些伤和血衣卫的刑法真像，王家居然拿这么狠的刑具来对付自己族人，真够狠，王锦凌看到的确会自责死。 罢了，罢了，她生那些没用的气做什么，她又不是正义使者，王家的事她插手不了，王锦凌与王锦寒两兄弟的事情，她也不能插手，说不定王锦寒根本不怪王锦凌呢，她何必做这个恶人。 再说现在救人要紧，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王锦寒身上的伤医好，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了，邱若寒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对孙卿和丁清道：“你们先出去，孙卿身上有伤，也需要包扎，王七身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好，有事去苏府找我。”孙卿深深地看了邱若寒一眼，黑眸闪过一丝欣赏。 在权利斗争面前，那所谓的仁慈、善良、正义、高贵通通都没有用，权利斗争没有对错，只有死活，邱若寒这么快就想明白，确实足够冷静与足够理智。 丁清看邱若寒面无表情，瞬间就将负面情绪收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是夸她有大将之风，还是鄙视她冷血无情。 前一秒还同情王锦寒，怎么下一秒就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了，这女人也未免太善变了。 “孙卿，遇到上这么一个女人，我同情你。”丁清拍了拍孙卿肩膀，朝正厅走去。 孙卿可以走，他不能走，邱若寒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他得帮忙坐阵邱府，一连消失两位王家公子，王家人不可能没有动作。 孙卿没有理会丁清，离去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小木屋，才离去…… 孙卿与丁清走后，邱若寒也把王锦寒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全剪了下来，随即启动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寒做检查。 王锦寒全身多处骨折，琵琶骨洞穿，多处软组织受损，严重缺水，高烧不退，并且伤口多处发炎、腐烂。 最严重的是他的肝脏被钝物所伤，肝脏破裂出血，急须手术。 这样的王锦寒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既然王锦寒都没有放弃自己，那她邱若寒也不会放弃王锦寒。 输血、输液，补充水分、补充营养，降温、消炎，先保证王锦寒能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治伤，邱若寒手法很简单，先保命再处理伤口，先内伤后外伤。 肝脏上的伤不能再等了，邱若寒必须立刻动手术，打开室内所的灯，启动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寒的肝脏拍了一个片子，确定出血的位置，定好刀口。 担心王锦寒会死于失血性休克，邱若寒不敢耽搁，邱若寒深吸了口气，握着手术刀，在王锦寒的肝脏处，开了一个口子。 邱若寒早已习惯一个人做整场手术，即使这个手术要求更高，邱若寒也没有惊慌，找到肝脏的断裂处，把血吸出来，处理好伤口…… 邱若寒眼也不眨地盯着冒血的断裂处，一双眼红得像兔子，却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一眨，手上的镊子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王锦寒身上的伤有多重，有多难医治，邱若寒很清楚，甚至丁清这个外行也明白，所以他才会留在邱府，坐阵邱府。 别说一个晚上了，就是一天一夜，邱若寒也没有把握能医好王锦寒。虽然邱府上下都知，凡是邱若寒在手术室里，谁也不能打扰，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么配合。 天一亮，一个自称是王锦凌十七叔的男人，带着几个和王锦凌同辈的公子，还有一批家丁来到邱府。 王家人也是知礼的，虽然带来的人多，但却客客气气地依礼行事，递上名帖说是要见邱若寒，感谢邱若寒对他家大公子的照顾，这几天麻烦邱府了，他们是来接大公子回府。 言词恳切，客气有礼，丁清听到管家的转告，眼中却闪一道寒光…… 王锦凌失踪那么多天，王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王锦寒一被人救走，王家人就上门来要人，要说王家人没有想法，打死丁清都不信，那天王锦凌的小厮送王锦凌来邱府，知道的可不少…… 王家人这个时候上门，怕是担心王锦凌没有死，急着上门确定…… 王家的人见不见？ 在没有合适的理由下，邱府不能把王家人晾在外面，让王家有强冲进邱府的理由，但谁去见、什么时候见，却是有讲究的。 丁清坐在偏厅，摆足了大爷款，食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正在想如何应对王家，王家这么早就杀过来，怕是有备而来。 丁清虽然不知道，邱若寒要用什么办法医治王锦寒，但他知道，绝不能让人打扰邱若寒医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可背负不起。 管家立在下面，一言不发，丁清不说话他也不催，静静地立在下首，拿丁清当主子对待。 没办法，邱府就一个主子，邱若寒闭关了，邱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他只能寄望丁清拿主意了。 好在，丁清也没有让老管家失望，半柱香后，丁清终于开口了：“人来了咱们好生招待，王家人不是自持世家，君子之风，最是讲礼嘛，咱也不能怠慢了人家，把主子安排到正厅，下人则安排在院外。另外去请宇皇子，和宇皇子说明情况，请宇皇子出来招待一二，尽量拖延，我安排人去找七皇叔。” 王家以世家派头压人，那他丁清就拿皇权压人，有西陵天宇这个西陵皇子在，别说是王锦凌的十七叔，就是王锦凌的十七爷爷，也得乖乖地陪着应酬，拖个把时辰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个把时辰后，自有七皇叔接手，现在王家正内忧外患，王家这些不安分的人，都想学谢家，紧抱皇室大腿，这个时候哪里有胆公然得罪皇室。 管家一听这安排，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他就爱跟讲礼的人打交道，不怕你有理，就怕你和强盗一样，二话不说就上来喊打喊杀，他最讨厌蛮不讲理的人。 苏公子说得没错，王家人来了，咱们招待好就行，王家还敢在邱府动手不行，他们还要不要世家的脸面了。 在邱若寒与死神斗争，抢救王锦寒的性命时，西陵天宇苦逼地坐上轮椅，出来招待王锦凌的十七叔。 丁清准备充分，可王家也不是吃素的，王家早就知道西陵天宇在邱府，王家怎么可以有一点准备也没有，比起交际应酬，王锦凌的十七叔丝毫不比西陵天宇差，不过几句话的来回，王锦凌的十七叔就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王锦凌身上，再三提出要见王锦凌，接王锦凌回府。 西陵天宇一说王锦凌不在邱府，王锦凌的十七叔就开始哭诉，明晚就是除夕夜，王家的年夜饭还等着家主去主持呢，没有家主在场，王家的颜面也就没了。 王锦凌的十七叔不停地摆低姿态，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再三恳求西陵天宇高抬贵手放过王家一马，不要让王家在除夕夜出丑。 西陵天宇听得那叫一个气呀，不怕对方是强盗，就怕强盗有文化还有风度，这要求提得那个一个合理呀，言词那叫一个无耻。 他说王锦凌不在邱府，就是他不让王家人见王锦凌，就是刁难了王家，故意让王家出丑，这都是什么事呀，要不是看在欠邱若寒一个老大的人情上，他早就甩袖子“滚”人了，这鸟气受得…… 之所以是推椅子“滚”人，而不是拿王家治罪，是因为人家一没有说重话，二没明示，只一味地示弱哭诉，就算他想要治王家十七叔的罪，也找不到理由。 世家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即狡猾又无耻，难怪东陵的皇上要灭了世家，这实在是太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