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皇太孙的鹰派教育
,日月江山永为明 “诸位,旧思想要改变一下了。”朱瞻垶看着面露难色的文渊阁大学士们,语气并没有任何的激动,反而是满满的平静。 “瓦剌,不再是能够与我们大明相匹配的敌人了。” “我们大明近两年有新法令的加持,贪官虽然不至于完全消失,但却也可以极大地削减数量。” “同样的,在晋商和东南海商这一批吸取百姓和朝廷鲜血的蠹虫消失之后,大明的物价也能够得到平抑。” “在这样的内政下,在多了原本属于桑麻棉以及奴儿干都司的土地后,我们大明虽然仍旧不能随便发动像之前对鞑靼那样的战争,但却也不再瞻前顾后了。” “现在是瓦剌求着我们开通互市,求着我们收购他们的羊毛,是求着换我们大明的粮食,而不是我们大明害怕他们越过长城,害怕他们来侵略我们。” “我还记得在北征时杨荣和金幼孜两位大学士曾经就靖康之耻的问题跟我争辩过,说我们大明朝的儒生不再是赵宋时期那么软弱的儒生了,明儒和宋儒是不一样的。” “但现在,我看不到什么不同……” 如果说前面的话是朱瞻垶在驳斥黄淮的理论和想法,那么最后这句话就可以说是在拿巴掌咵咵抽黄淮的大嘴巴子了。 不对,不是黄淮,是整个大明的儒生。 但朱棣没有丝毫的着急。 虽然大孙子这种举动可以说是得罪了整个大明的儒生,但这却是他乐于见到的,因为作为皇帝的他很清楚,如果大孙子跟那个大儿子一样的话是压不住这些文官的。 文官要尊重,因为他们是朝廷治国的第一委派人,是充斥在整个大明上下各个阶层的人,但同样的,文官也要敲打,不然的话宋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文官把持朝政,还没有胆子,就只知道让人去议和、议和再议和。 “殿下,您这话就过了吧!”黄淮能忍得住被朱瞻垶这么怼,但金幼孜有些忍不住了。 “过了吗?”朱瞻垶面色不改,丝毫不惧。 “作为大明的皇太孙,我很希望儒生能够硬气起来,因为在我看来武将是大明的嵴梁,文臣就是大明的支柱。” “但金大学士不觉得你们有些太过于畏缩了吗?” “我很理解你们想要在和瓦剌的互市中开放羊毛交易的想法,因为这是能用最小的代价换来和平的方式,但金大学士你也要知道,这种换来的和平也只不过是泡沫,一触即溃。” “从汉时的和亲到唐时的接纳,再到宋时的奉承,为了得到和平我们中原可以说是什么都用过了,但最后证明并没有效果。” “既然这样,我们又为什么要给敌人甜头尝呢?” “文臣是大明重要的组成部分,爷爷对士子的重视你们也看在眼里,在我看来,想要瓦解一个民族,那么只需要抽掉男人的嵴梁和血性,丢掉女人的廉耻和善良。” “金国就是这么做的,牵羊礼不仅抽掉了男人的嵴梁和血性,还让女性丢掉了廉耻,所以赵宋一蹶不振了。” “我不想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在我们大明的身上,所以在攻下阿鲁台部之后我向爷爷建议筑京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惧怕,才能让他们丢掉血性,才能让我们大明安生。” “如果注定有一方要受到伤害甚至是覆灭,那么我希望是敌人,而不是我们大明。” 说完,朱瞻垶朝着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说话这件事儿实在是太浪费口水了。 此时的黄淮等人已经被朱瞻垶给说麻了,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朱瞻垶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最起码在正经场合是不会的,所以他今天说的这一切不是引经据典就是像赵宋那样有前车之鉴,说得黄淮等人连反驳的想法都提不起来。 这些道理他们不懂吗?怎么可能。 相比于武将,文臣的想法要更复杂一点,在他们看来这天下的安稳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没有能够与之相比的存在。 比如他们的名声。 不能说这些文官以自己的名声为重、以天下为轻,只是他们在有办法安稳度日的时候往往都会选择这么做,因为这样做没什么风险,虽然会留下隐患,但却能够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 就以现在的瓦剌来举例,互市能够换取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瓦剌现在的实力算不上是强大,虽然也有一些实力,但还不足以跟大明相比。 如果真要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以现在的大明和瓦剌来说,在不考虑到将领、天气等这些不可抗力因素,只考虑实力的差距,那么胜者无疑会是大明。 但同样的,大明在打赢这一场仗后自己也会很伤,在还要编撰永乐大典、支持郑和下西洋的前提下,朝廷很可能会陷入一个不敢随便乱动的境地。 说得过分点儿,等那个时候,朝廷可能在发生天灾人祸之时连赈灾的粮食都拿不出来。 实际的情况加上名声所累,文官们的立场就不需要多说了,时间长了,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想法和行为,他们甚至都不会考虑大明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做到什么样的情况。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安南明年肯定能拿下来,甚至还能啃下原本暹罗的土地,而这边自古以来都是粮仓,一年三收的稻谷只有在少数地方能够做到,安南无疑就是。 奴儿干都司的开发也在进行中,虽然很慢,但却证明了是可行的,而且战争之后的俘虏也可以加快那边的开发。 因此,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大明的情况或许不会太好,但也不会很糟糕。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冷场许久,朱棣终于是开口打了个圆场。 “回头朕让人将安南收服的各部落情况以及奴儿干都司那边开发的情况给你们送去,你们都好好看看,然后再想想太孙今日所说的,再给朕一个最终的决定。” “下去吧。” “臣等告退。”黄淮等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行礼告退。 虽然朱棣说的不是很多,但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朱棣的想法,这些话无疑证明了朱棣是向着朱瞻垶的。
事实上他们都不知道,也不了解这对祖孙其实早就对瓦剌的问题做好了打算。 “说的不错。”见人都走干净了,朱棣拉过大孙子一阵虎摸。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你这玩儿的挺好,而且压得最狠,给的枣儿也是最小的,反倒是让他们接受了。” “其实孙儿对黄淮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该走的人都走了,朱瞻垶也就不再拘着了。 “黄淮他们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思想有些僵化,如果再提前个两年,那他们的想法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现在不一样。” “他们虽然不知道郑和船队远洋的真正任务,也不知道我们大明未来将会拥有什么,但就安南和奴儿干都司的收复和开发就已经足够让我们大明有足够的底气了。” “互市的确是一个好法子,能够兵不血刃的暂时解决边境的问题,时间长了甚至还能够捏住瓦剌的命脉,但这都是不长久的。” “互市是权宜之策,无论是对瓦剌还是对我们大明都是,但同样的,我们大明在休养生息瓦剌也是一样的,孙儿不想错失良机。” “就像现在这样,我们的确是要开放互市,也要在互市的内容上加上一条羊毛的贸易,但却不能由着黄淮他们做决定,因为按照他们的想法那就真的只是互市了。” “可孙儿想要用瓦剌的血rou滋养我们大明!” 说到最后,朱瞻垶的表情都有些变了,语气也变得有些恶狠狠的感觉。 但这让朱棣很高兴,因为这样的大孙子正对他的脾气。 “所以,垶儿你是想先不同意跟瓦剌交易羊毛,然后趁机压价?” “对啊。”说到这里朱瞻垶就有些兴奋了。 “你看啊,因为这羊毛咱们大明连桑麻棉的种植都缩减了很多,为的就是保证移封草原的藩王有足够的收益,但瓦剌的加入无疑会让藩王的收益降低。” “这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都还没吃饱呢,为什么要把饭分给别人呢?” “再说了,瓦剌这次带来的羊毛孙儿虽然没看,但正如孙儿之前说的,他们肯定是在开春的时候剪下来的,里面杂物肯定不会少了。” “这也是个正当的理由,毕竟优劣有别,咱们不可能给孬好货同样的价格吧?” “瓦剌因为看到了咱们大明在弄羊毛,所以早在去年他们就略微增加的羊群的数量,今年增加的就更多了,所以他们不得不同意。” “最后,咱们虽然会压羊毛的价格,但却也不会不给他们一条活路,最起码他们的收益是远胜从前的,这还不够吗?” 朱瞻垶越说越兴奋,脸上还有了一丝意气风发的感觉,这让朱棣多少有些感慨。 不愧是自己的孙子啊,这不仅要把别人卖了,还要让别人帮着数钱。 既让瓦剌毁了草场,还让他们的羊毛卖不上价格,最后瓦剌还得感恩戴德。 甚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