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愁绪
真柄直澄用迷迷糊糊的眼睛朝着四周的众人看了一眼,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怒目朝向了光春的方向,好象光春欠了他什么的,光春一忖“难道昨夜他发现了我偷看他的臭事,还是……”正思量着,武士长屋忽然一片沉默,没有一丝的声响,那气氛是压抑的,压抑到面前飞过一只苍蝇都能听到它振动翅膀的声音 众人的眼神都朝向了光春和真柄直澄两人,他们发现两人身上不约而同的都发出了可怕的杀死,在普通人看来这两个人正用各自的双眼看着对方,好象要吃了对方一般,可是对于其中大部分人而言,两人的表情甚是不同,一人的眼神中透着不屑,另一人则是奇怪。 他们两人身上并没有戴上武器,否则他们还真怕早晨的时候就发现流血事件,他们认识真柄真柄直澄,他是一个相当野蛮容易暴怒的人,而另外一个人并没有多少人认识,只是有一些人突然说的一个名字“他就是枪之红鬼”众人这才好好端视起这个人来。 “阁下想要干什么?”光春冰冷冷地说道,他感到对方的杀气非常迫人,再加上他那庞大的体魄,两项相加更加让人有点窒息的感觉,可是他并不示弱,他也是从生死场中走出来的人物,而且他代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代表了整个平泉寺城的荣誉,他不能输。 “你是枪之红鬼明智光春?”真柄直澄也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气势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好象再前进一步就可能发生生死的决斗,他好象感觉到胸前根根汗毛都要竖起来一般,这是一种他兄长生气的时候才有给他造成的压力一般,而且有可能比他的哥哥还要迫人。 “不错!”光春并没有说别的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他连续遭到费解的事情,已经让他无法像平常一般如常微笑。 周围的气氛更加迫人,两人对望着,又是长长一段时间。四周的武士都感受到了摄人的气势,两股气势好象在空气中碰撞迸裂,套一句现在的俗话就是两人的意志已经在无形中打了五百回合。 真柄直澄的脸皮子一阵抽动,脸上那长长的刀疤在抽动中更加显得狰狞恐怖,像是异常生气一般,面色一整说道:“你就是与我兄长并起号称越前双雄之一的红鬼,等一下我让你记住你这个乡巴佬不配这个称号?!” “你配?”光春的嘴角一动,原来如此,对方原来在嫉妒,嫉妒自己和他的兄长被称为越前双雄,他被压在了身下。“好!好!嘿嘿嘿嘿……”真柄直澄阴笑了一阵之后,吊角眉一竖,用利刃一般的声音说道:“等一下就让你知道我配不配?” “哦,不要输了哭着喊着不认。”光春的脸色一变,全身上下突然杀气全无,好象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这个让围观的众人感到了异常的心悸,一些有心人顿时感到了一丝迷茫,有此人在自己还有机会奋迅吗? “等一下让你知道谁哭谁笑?”“阁下准备如何对付在下,是你们一起与我拼斗还是我一个人和你们一群拼斗?”满口的鄙夷让真柄直澄一阵抖擞,如此直接的侮辱让他难以接受。 “我独自一人足够!”“办得到吗?”“嘿嘿,你认为呢?”“就凭你一个吗?”就在此刻,两条身影从真柄直澄的身后来到了他的两边,一个懒头,另一个扁头,两人尖利的声音说道:“还有我们,三良四德!” “好好,我说吗?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英雄呢,原来是一个狗熊呀!哈哈……”真柄直澄一见这两个兄弟一起出现脸色一滞,满脸的怒气对着那两名还在摆动作的三良四德吼道:“你们给我滚一边去,这个是一对一明白吗?”这个明显是在对光春说话。 过了一会儿两人各自穿了一身行头出来了,光春拿得是一把太刀,虽然他明白他的枪术比刀术强,不过此刻是在马下所以还是用太刀来得方便,而是他近日来一直在参验佐佐木政宗的中条一刀流和宫本武直的两天一刀流,武艺大涨,自信除了佐佐木政宗和宫本武直外整个越前只有极少数人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已经能够在百招内击败前田利家。 真柄直澄按照体魄穿上了一件巨大的铠甲,手中拿着一把五尺三寸的太郎大刀,两刀一比较起来,光春明显吃了大亏,可是他的表情并没有一点委屈,只是各自看着对方的刀和脚步,此时谁动都没有什么好处,一动就可能暴露出马脚。光春在观看着对方,这个是他从佐佐木政宗那里学来的,一切的武艺都有相通之处,一定要观察对方的招数然后一招毙命。 “啊啊啊啊……”真柄直澄突然大声呼啸起来,抡着大刀呼啸而来。 “妈的!这算什么?”光春一阵后退,一抵后脚跟然后巧妙的移动了一步,将对方的直线攻击给让了过去,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用如此简单又有点野蛮的招数冲了过来,“从第一招来看对方好象只是会用蛮力,那么我先看看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不是?” “啊啊啊啊……”真柄直澄再一次大声呼啸起来,这一次是一边抡着大刀,一边慢慢走着,想要将光春砍下脑袋,此时是在比武,杀死对方是可以的,所以他并不顾及什么武士道义,对他来说挡在他前进面前的只有死人,就是他的哥哥也一样,只是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罢了。 “看来你要赌上性命了,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吧!”光春左手拔出了一把短刀,右手一整太刀,挪动了两步再一次晃开了对方的攻击路线,摆开了一个正式的动作,这个是两天一合流的基本动作,当然还是不是后来由宫本武直的儿子武藏成名的招数,只是他的雏形罢了,不过气势也是非常足的。 “竟然躲开了我两招必杀的绝招!”真柄直澄楞了一下,他本就靠着是他的那一身蛮力,除了蛮力外他还真没有学过几天本事,此刻一看到对方摆出了这一个奇怪的起手姿势让他异常的费解,不过还是低声喝了一声,“这种奇怪的招数,不过是好看的而已……再让你看看我的天下无敌霹雳长刀的厉害!” “那是什么?从刚才的武艺来看他一定学过富田流剑术,也有点像学过中条一刀流,也有北辰一刀流的迹象,可是现在他要干什么,这个是什么武艺?”人群中一名深究此道的三十岁模样的人物引起了众人的思索。 “富田势八,你说说看他的武艺如何?比起势源大哥和景政二哥来如何?”旁边一名身穿一件花白和服的男子道。 “不好说,如果从刚才的两个脚步移动来看,又从他刚才流露出来的动作来看,他学习的武艺很杂,杂得让人无法猜透,我也只是从他刚才的两次起手式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从他的气势来看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我的两位兄长前来的话还可能与其拼斗一番!” “不会吧,他那么强?!”那人满脸的惊异,“号称富田流高手的富田君也如此说话,那么我是不是……” “又开始了……”富田势八眼睛一动,轻轻的说道。 果然场面中真柄直澄又开始动了起来,他还是那个动作,轮着巨大的太郎大刀朝着光春的头砍去,口中大声呼啸着“喝啊啊啊啊啊!”光春连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他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只是小小的移动了一步,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躲开对方的攻击,而是挡在了直线攻击的路线上,两刀交叉,步子沉稳地像有千钧之重,人、神、刀已经融为一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让剧情看起来好看一点,暂时如此说好了。 四周的武士,似乎全部僵化,目光也凝固了。“呀”栗吼如石破天惊,刀光像骇电乍闪,出声与格挡出刀都用上了全力,直似要把空间撕开。每一个人的心都在这一瞬间也似乎被撕裂,刀光乍闪即逝,吼声仍激荡着空气,每一个在场者的眼球都已经突兀,呼吸也告停止。光春的两把刀仍是斜扬之势,但双脚却已经分开,前弓后箭。 真柄直澄的巨刀仍保持着砍下之势,这瞬间,一切都已静止。慢慢地,直澄转身、挪步,一步、二步、三步……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光春徐徐收刀,在场的慢慢缓过气来,好可怕的刀。
三良四德双双冲了上去,扶住了胸前渗出鲜红一片的直澄,他并没有死,也没有受到光春的致命一击,只是扭动着身子,看样子是拼命忍住不发出声音,但粗重的喘息可闻。 三良四德狠狠地看了一眼光春后,便扶着直澄去找城中医馆去了。此事后,光春的名声理所当然的更加大了,一招就击败号称真柄双猛之一的真柄直澄,名声大了也给他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他的生活更加丰富多采了。却说光春将两把刀放入了腰间,遥望着三良四德扶着真柄直澄向着武士长屋外走去,嘴角动了一下,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径直向着城外走去。却说在场的众人都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太强了,这个还算是一个普通的武士,有些聪明的立刻小跑着出去将这个重大的情报告诉他们的主子去了,稍显自负的也都黯然神伤。 正当光春走出一乘谷城三丸大门的时候,突然前面闪出数骑快马拦住了去路。光春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将真柄直澄击败就有人来报仇了,正当想要摆开姿势的时候。从马上跳下一人,摘下头盔,哈哈大笑起来:“恭喜大家!贺喜大哥!祝贺大哥与织田市方新婚愉快!”来人正是光春的好友桂田长俊。 本来桂田长俊应该是驻扎在鸟越城帮助平贺三河守一同对付一向一揆的,怎奈这一次新年评定会议中国主将鸟越城的统辖权给没收了,朝仓景通命令除了少部分人外全部回归了平泉寺城。桂田长俊虽然比中村幸雄心理稳定,却也是一个按奈不住性子的人,便报告了一声景通便与几人向着一乘谷来了。 此时跟在后面的中村幸雄、风见等人也都冲了上大声喊叫:“大哥!你在一乘谷好吗?”说着颇有深意的用一种**的眼神望了一眼光春,中村幸雄格格笑着低声说道:“大哥,听说一乘谷的夜生活可是很棒的……” 光春苦笑了一声说道:“新卫门,我那有心思搞这些东西呀!织田市方,你们认识吗?哎,我都要娶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为妻,你们还以为我有什么兴致去玩乐呀!还有瓜生楠……哎,不说也罢!” 众人一听也都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瓜生楠此人,也都见识过她为了家族荣耀而替父从军,而且还为了光春的性命抬回了越前,竟然要放弃这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大家都有点惋惜。 光春见四周情绪有点低落,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诸位,不谈这些事情了,今日诸位是刚刚来到吧!我们先去见一见殿下,然后我带着大家去一乘谷最大的钱汤一趟。”日本人把公共浴场叫做“钱汤”。 “钱汤……是不是男女共浴的……格格格格……”脑袋一根筋的中村幸雄一听到公共这个单词立刻想到了这里,**着笑了起来。弟兄们好久不见,人人兴高采烈,个个喜气洋洋。你捅我一拳,我拍你一掌,又是蹦,又是跳,自然有一番说道不尽的欢乐! 于是他们数人准备得当,起程向着二丸的重臣长屋走去,一路欢笑。这武士长屋坐落在三丸的一个角落,与二丸的直线距离并不遥远,也就是几百米的样子,可是一道又一道墙和曲轮将两边的距离无形中拉大了许多,一道又一道的巡逻的士兵从他们的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