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点改革，新政的支持者
“就算百姓可以卖粮换钱，难保不良贱商趁机压价，盘剥百姓。到时候，税粮换不到对等的税银，老百姓就被你害惨了！” “你这想法太天真！” “就算咱禅位给你，这么治天下，天下会很快被你搞乱的。” 还是李治好，李治的性子，一定会按着他制定好的国策走下去。 逐渐让大唐强盛起来。 李泰动作太猛、太冒失，弄不好天下就不姓李了。 这一刻，李世民又觉得，皇子李治似乎更适合做他的接班人。 面对李世民的“痛心疾首”，李泰面不改色，笑道：“父皇，儿臣只是拿商州府作为试点。” “若是真出现了你说的问题，儿臣就撤消新政，也来得及。” “哼哼！”李世民冷笑两声，“你就算只拿一府之地做试点，推行难度也几如登天！” “不要以为你自封了秦王，又有监国的名分，百官就会完全服从你。改革税赋，牵扯太大，会动不少人的利益，朝廷中不可能有人支持你的。” “而且你这‘新政’本就是错的，推行中必然出现问题。” 李世民十分不看好地道：“就凭你手中的金吾卫，还有一个宋璟，把问题都解决？独木难支，难！到时候商州推展不开，骑虎难下，别说父皇没提醒你。” 说罢，李老头背着手，迈着小步子，去后殿睡午觉了。 只是商州府一地作为试点，李世民觉得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随他折腾吧！ 而李泰目送李世民离去，嘴角噙着笑。 这一次，他还真要用金吾卫和宋璟，将商州府乃至整个天下的税赋征收方式都变革了！ 税赋改革，国家大计，谁敢挡路就弄谁！ 第二日，早朝。 李泰一身青色衮龙袍，坐在金殿之上。 “诸位大臣，父皇还在静养，这段日子还是由本王监国。” 李泰淡笑说道。 御阶之下。 诸位大臣对李泰的话都嗤之以鼻。 陛下不是偶感风寒吗？ 怎么养了一个月还不见好？ 借口，都是借口！ 分明是给秦王殿下继续监国找理由！ 陛下看来是准备继续在幕后，观察朝局动态，不知有何深远布局。 吾等，当仔细小心啊！ 文武百官，大多都在心中告诫自己。 现在还没人怀疑，秦王李泰竟囚禁了天子。 主要是李泰一个失意皇子，深居禁内，无权无人，实力上不可能囚禁皇帝！ “今日，有三道旨意颁布，群臣听旨！” 这些日子，李泰主持早朝十分干练。 有事宣旨，无事退朝。 所以早朝的时长，从李世民时期的两、三个时辰，一下子缩短为半个时辰。 文武百官都感觉轻松不少，渐渐适应了李泰的节奏。 一旁的殿前太监，从侍从捧着的锦盒中取出第一份圣旨。 打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经查，商州刺史庞相寿、县令卢祖尚欺君罔上，目无法纪。择日问斩，夷三族；商州府其余各州县主官，凡涉案者，一律处死！余者依法判刑。 钦此！” 这道圣旨颁下，朝中百官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群臣无论良jian，一时都有些心惊胆寒，说话都不敢大声。 李泰坐在金銮殿上，俯瞰阶下群臣表现，暗自满意。 震慑群臣，把众人的心神都放在前朝，放在大案和改革上。 便没有人吃多了撑的，去想老李一月不上朝，也不召人入宫问话，是不是宫内出问题了。 李泰要折服老李，让其心服口服地禅位让贤，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最好不要起兵戈，搅的天下大乱。 他故意让群臣议论了片刻，方淡声道：“此案乃陛下钦点，诸位大臣若对庞相寿等官员的处置无异议，刑部这边便下文书到商州，督促宋璟执行吧。” 陛下钦定的罪罚，群臣谁敢有异议？ 百官齐声道：“臣等无异议。” “嗯。” 李泰微微点头，示意殿前大太监宣读第二道圣旨。 殿前太监从锦盒中取出第二份圣旨，展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永兴县公虞世南” 御阶下，被点到名字的虞世南，身形都不由微微颤抖。 圣旨中斥责他兼并民田，这都是事实！ 而且侵占的民田还真不少！ 依《大唐律》，可谓罪大恶极，不赦之罪！ 联想到第一道圣旨，对庞相寿、黎元两人夷三族的惩处，虞世南岂能不怕？ 当听到“只是要求无偿退还百姓田产，且并无其他惩罚”时，虞世南松了一口气。 陛下，还是顾念旧情的。 不，他哪里会念旧情！ 他只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毕竟，他们是陛下的老乡，是跟着陛下一起打天下的。 这大唐，至少有一半，是他们勋贵打下来的！ 将来，也需要他们及后代子嗣去帮老李家守天下！ 兼并一点民田，又算什么？ 永兴县公虞世南还得意地冲岑文本打了个眼色。 此前圣旨要派御史查商州秋税案的时候，岑文本就满脸忧色，惴惴不安。 虞世南当时就告诉他，陛下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不就是占了百姓几亩水田？ 陛下的江山是他们打下来的，将来还要靠他们来守，不会真的处置他们。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至于无偿退还百姓田产，只保留朝廷赏赐的土地？ 开玩笑！ 朝廷赏赐的那些，怎么够一家老小吃的？ 表面上遵守圣旨，私底下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陛下不可能深究！ 抱着这种想法，虞世南出列，表示认罪，并一定遵旨照办，绝不让陛下为难。 李泰见虞世南出列认罪，微微点头，没有多说。 虞世南是不是真心悔改，他现在不必清楚，观后效就是了。 真愿意无偿退还民田，那大家都好。 敢阳奉阴违？ 哼，让你知道老李家的屠刀有多快！ 处理商州勋贵之事，由于虞世南认罪积极恳切，没有掀起什么风波。 百官对此，也没有多做讨论。 都是陛下决定的事，没有讨论价值。 李泰示意殿前太监宣读最后一份圣旨。 这才是今日早朝的重头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商州府的税赋贪腐触目惊心，特此合并征收税银。 既方便朝廷核税、征税；也杜绝地方官员作弊贪墨，欺上瞒下胡乱摊派。 先以商州五州十三县为试点！待商州的公侯勋贵们退还侵占的民田，户部即派人协助御史宋璟，清丈商州田地，重绘土地图册；并核算百姓应缴纳税银数目，通告全府，使郡县百姓尽知。 此事，既是秦王建议，便交秦王督办！ 钦此！” 群臣一片哗然。 秦王才监国几天，怎么敢大放厥词，擅言国家大政改革？ 自古变法和改革，都是受人抵制的！ 当即，许敬宗就要谏言反对。 “臣尉迟敬德，支持秦王殿下改革大唐税赋！” 在几位文臣开口之前，鄂国公尉迟敬德抢先开口，大声表态，支持秦王殿下。 他的话说完，人才走出班列。 郝处俊，被尉迟敬德这么一打岔，都不知怎么开口了。 “臣……臣屈突通，也支持秦王殿下改革税制！” 在尉迟敬德的不停打眼色下，蒋忠公屈突通，也走出班列，表态支持秦王。 两位国公坚定表态支持李泰改革，一时间朝中人人侧目。 李泰在金銮殿上乐了。 他本以为这第三道圣旨宣读后，朝中反对之声定然如同狂风大浪，向他席卷而来。 结果，竟然有两位国公率先表态支持！ 尉迟敬德，屈突通！ 自己在朝中，算是有了一支外戚势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