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明窍

    刘琦单脚离地，借助旁边的一侧石头，右脚一登，石头微微晃动。瞬间，刘琦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朝凌云拉近。

    凌云也不慌，见躲不开，手掌一缩，化掌为爪，朝刘琦的手抓去。

    两人一碰，瞬间身影错开。凌云感觉手指一阵酥麻，方才抓到刘琦的手掌时，如同抓到石头一般，没讨到好处。

    另一边，刘琦也是震惊不已，他的手掌此刻有一股狂暴的力量，还未散去，虽然不是很痛，但是会影响手掌对于灵气的感知。

    “师兄，我输了！”凌云明白自己无法奈何刘琦，这毕竟仅仅只是比试，而且很明显，刘琦并未使出全力。

    看来自己的实力，在遇到根基较深的开窍五重对手，胜的可能性很小。凌云心里叹道。

    “你未必会输！如果我们同等实力之下，我不是你的对手。”刘琦望着对面的凌云，摇摇头。面色复杂，但更多的是赞赏。

    他明白，凌云就如同那困在浅谈的龙，早晚有一天会腾飞的。

    听到刘琦的话，场下的其它师兄弟，顿时议论纷纷，不敢置信。不过两三场战斗下来，凌云的实力摆在那里，想不认可也不行。

    “诸位师兄告辞！”凌云见天色已不早，微微行礼后便离开了。

    月上中天，圆润如玉。

    清泉边，凌云盘膝而坐。月光洒在泉水中，一道小人影，慢慢在光线中浮现，开始舞动。

    似乎感觉周围灵气的异常，凌云双眸一睁，静静地望着湖面的光影，那道练拳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凌云没有练拳，而是目光顺着光影的角度望去，隐约看到湖底下有一物体在发光。

    嘭……

    一道水花四溅，凌云跃入泉中，朝着那放光的物体游去。

    入手冰凉，如同一块寒冰般，借着月光望去，似乎是一块半只手掌大的乳白色石头。

    石头离水后，那道练拳的影子，也瞬间消失不见。放入水中后，月光照射下，那道影子再次浮现。

    “看来就是它了！”拿起石头，塞进怀中，凌云便爬上了打坐的石头。

    拿起石头，借着月光细细望去，石头透彻无比，里面隐约有一块黑色的物体，长约半指，但是看不太清。

    凌云试着注入灵气，发现石头可以正常感知，但是碰到里面黑色的物体，便感知不到，仿佛不存在一般。

    灵窍震动，凌云引出一丝灵气，如切菜般，将灵气顺着石头的表面切去。咔嚓一声，石头碰到灵气后，直接裂开，里面黑色的物体也缓缓露出它的真面目。

    “这是？”望着这块黑色物体，凌云感到很奇怪。

    似乎像一枚书签，上面只写了一个“镇”字！它的质地非常坚韧，不知是什么金属，凌云试着用灵气去切割，发现丝毫无用，而且灵气触碰之时，它也没有丝毫反应。

    望着这个镇字，凌云的意识不自觉探去。嗡！地一声，似乎脑海中有一声钟声响起，凌云只感觉脑海一痛，瞬间昏迷过去。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来到一片漆黑的空间，这里尽是断壁残垣，幽魂四处飘荡，如同人间炼狱。忽而，一阵金戈铁马之声响起，似有千万人在战斗。忽而，无数哭喊声响起。

    他努力的睁开眼，望向天际处，只见那里有一块石碑，横跨天地。无数的幽魂朝石碑撞去，瞬间消失。

    这时，一道剑光，划破天际，狠狠地砍在石碑上，石碑散发出一阵黑光，将剑光吞噬。

    “我们还有希望吗？”一道声音幽幽响起，满是不甘。

    “神碑不灭，九幽不存！”一道道喊声，汇聚成一句话，响彻这片天地。

    ……

    呼！呼！呼！

    凌云意识不止被什么拉扯，瞬间回到了现实，脑袋剧痛不已。不知为何，他感觉非常伤感，眼睛似乎有些湿润。

    “嗯？”意识感知灵窍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灵窍扩大不少，而且，已经开窍二十八。

    这意味着，他已迈入开窍四重，也意味着他的明窍正式开启。

    师傅曾说，无窍体，从暗入明，体内灵窍之间需要连窍。在这过程中，有的人身体会发生突变，如有的人，手臂会强化，力大无比；有的人腿部会强化，健步如飞；甚至，有的人，血脉会强化，滚滚如龙，具体奇异之处因人而异。

    但是，他的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咦，那个东西呢？凌云打量了一下身边，并未发现那个黑色的物体。这时，他感觉神识之中，似有什么东西，意识一探，那神秘的黑色物体，正散发着幽光。

    在检查完自己的身体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修为大幅进步外，灵窍也拓宽了数倍，而且他感觉灵气吸收的速度，已是以往的数倍不止，这意味着他的修炼速度又加快了。

    他还发现一件非常惊醒的事，他神识感知的距离似乎更远，已达数丈。

    这难道是从暗入明，身体变异之处？凌云有些疑惑。

    对于神识，他一直不明白。师傅曾告诉他，神识即意识，亦可修炼，但一般也是化溪境之后的事，所以他并未多问。

    如今，他感觉自己在遇到刘琦师兄，基本可以完胜。灵窍内，五行灵气周而复始的循环旋转，旋涡之中，灵气吸纳速度已是之前的数倍。

    他有预感，二十九窍应该在明日便可打开。

    休息片刻后，他缓缓舞动之前的神秘拳法，这次他的意识并未全部沉入体中。他想留一部分感知灵窍内灵气的变化。

    只见，他身体一动，手臂周围半尺内的灵气瞬间被抽光，吸入体内。一拳挥出，空气中似有爆鸣声。

    “灵气竟然瞬间被抽空了？”凌云有些震惊，要知道灵气被抽空，这是什么吸收速度。

    如果在战斗的时候，你每轰出一拳，对方周边半尺的灵气被抽空，这让对方怎么攻击？尤其是在开窍境，灵气不能离体的情况下。

    想到这点，他回忆起今日在试炼场上，如此恐怖的吸收速度，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也意味着，可以一直与对方消耗下去。如果对方实力碾压自己，那灵气吸收速度再厉害都没用。

    “该回去了！明日得问问师傅！”凌云不在纠结这些问题，望了一眼天色，转身朝火宫殿走去。

    夜色渐深，玄天涯之上，两道身影迎风而立。

    “师兄，你如何看凌云这小家伙？”风寒天突然开口道。

    “很不错！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体质特殊，领悟能力竟也如此之强，竟然能想到将火宫殿那三小子的技艺融合到战斗中来。”无崖子语气之中尽是赞扬。

    “我想让他走那条路，你意下如何？”风寒天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就这么一个徒弟，你舍得？”无崖子并未感到意外，似早有预料。

    “我辈修士，不与天地争一回，来这世间有何意义！”

    “师弟，我不如你！”无崖子望了一眼风寒天，叹口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师兄，你还记得师傅当年说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

    “长生渺渺，大梦成空！不踏仙路，终为蝼蚁，不入神门，皆成尘埃！”风寒天开口道。

    “神门真的存在吗？”无崖子喃喃问道，似乎是在问风寒天，也似乎在问自己。

    他的问题，在风中慢慢飘散，注定无人回答。玄天涯上，两人久久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苍苓宗这片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