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彦修的交易
接下来的日子里,沐念初表面上还是跟向往常一样,为百姓义诊。 暗地里却还是做起了拿钱卖命的老本行。只是这天,星辰阁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星辰阁,会客厅中, 沐念初面带刻有朱雀图形的半面阁主面具,正襟危坐面对着这位身份尊贵的客人,现任高丽的王,明宗冷彦修。 “不知今日王上大人亲自造访,有何指教?” 沐念初依旧面若冰霜,边喝着茶,边问。 “沐阁主,既已知孤的身份,便已知晓孤此次为何而来。” 冷彦修拿起面前的茶,轻闻了闻。便继续道。 “孤曾听闻,星辰阁在江湖中,手眼通天,情报网遍布高丽,杀手满天下。无论有什么需求,只要出得起价,都可得偿所愿。不知此消息是否属实。” “看来,王上大人此次是有被而来!那既然如此,王上大人想让我星辰阁做什么?” 这件事说起来也得怪她,数月前她设计窦思思和亲突厥,引的匈奴部落群起效仿。 因窦朝勾结突厥之事,使得高丽陷入内忧外患,突厥与匈奴都是在马背上的民族,都是强敌。 如果以高丽如今的处境,无论是与其任意一方开战,对高丽来说都,没有赢的可能。 如今的高丽,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涌动。 此番,冷彦修前来恐怕不只是单纯想与星辰阁谈笔交易那么简单。 如果沐念初没猜错的话,冷彦修应该是想先借星辰阁的手,替他扫清所有障碍,再以星辰阁为乱党之名,一举歼灭星辰阁。 冷彦修真是心思缜密的可怕,难怪人常说自古伴君如伴虎。 “考虑的如何了?代姑娘?”冷彦修这声代姑娘,叫的沐念初有点惊愕失色。 为了不让冷彦修察觉出什么,沐念初随后脸色一转,眼神鄙凝,冷笑道。 “代姑娘?哈哈!王上大人,是觉得气氛无趣,搁这说笑话呢吧!全高丽上下都知道,代家于两年前卖国已被王上下旨,满门毒杀了!王上居然在此称我为代姑娘,是何用意啊?” 沐念初仿佛是听到什么特别搞笑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后,眼神冷冽的冷笑,看着冷彦修。 “代姑娘不必急着否认,孤之所以会知道你就是代昭昭,也是有理由的。” “你先是下令屠杀参与两年前代家卖国案参与者,接着费尽心思算计在突厥散布窦思思的画像,引得那耶律图色心大起,以攻打高丽为由,逼迫朝廷,求娶窦思思。再来就是屠杀窦家满门,顶替窦思思和亲突厥,间接屠杀突厥王。” “如果你不是代昭昭的话,那孤所说的,这些桩桩件件看似与你无关,却又和代家有关的事件,怎么就会这么巧的凑到了一起?” 冷彦修胸有成竹的把玩着手指,玩世不恭的讲着。 “你们不会真把当孤成了像民间说的那样朽木难雕了?不然,你们以为孤是怎样坐稳皇位的?” 冷彦修言语轻浮却略带点威胁的说着。 民间传闻,当今的王上冷彦修,实际上是个目不识丁,五谷不分,朽木不可雕的酒囊饭袋。 如今看来,真人与传闻确实是有很大的出入。 “呵呵,就算王上大人都知道了又怎样?代家满门自己已经惨死了,难道王上大人还想对我痛下杀手不成?” 沐念初站起来,摘下面具,宛如冷艳的妖姬一般摄人心魄的笑说着。 这是沐念初来星辰阁第一次在客人面前摘下面具,以真容示人。 “痛下杀手?哈哈哈,如果孤真想杀你的话,怎么还会留你到现在呢?早在你屠杀朝廷重臣的时候就动手了。美好的事物本就是用来欣赏的,可不是用来打打杀杀的。” 冷彦修边说边走到沐念初面前,像条毒蛇靠近猎物一般,用手背在沐念初脸上轻轻划过。那动作,危险中又带撩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上大人应该是来谈生意的,而不是来找本姑娘叙旧的!” 沐念初转身越过冷彦修,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 “谁叫代姑娘生的如此美艳动人,让孤一时半会差点忘了自己说来谈生意的。” 身为帝王,后宫佳丽无数,唯独像沐念初这种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危险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有种想征服她的欲望从冷彦修心里油然而生起来。 “据孤了解,突厥现任的王耶律齐与你倒是有几分“交情”,不妨我们就先从他开始动手?” 据他的探子回报,耶律齐勾结窦朝父子陷害代家卖国,前几日,还残杀了沐念初的师父和师母。想必,对他应该挺恨之入骨的吧! 冷彦修走近沐念初,玩世不恭的在她耳边挑逗的说。 “好啊,正好我这有笔账想找他算算呢!”沐念初歪着头妖媚的冷笑着说。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冷彦修不知道哪里变出两壶酒,拿了一壶给沐念初。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虽然,你看起来蛮危险的!” 沐念初边说边笑着看了一眼冷彦修。举起酒壶就和他手里的酒壶碰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孤讲话哦,你是平生第一个,不过,如果那个人是你,我还是挺乐意的。” 朋友,说着唬人的,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沐念初冷笑着摇了摇头,并往嘴里倒了口酒。 冷彦修和沐念初计划着,以让永安公主回门之名,引诱司空月入京,并对其进行绞杀。
“念初,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 “念初,该死的应该是你,我们死的好无辜!”沐念初依旧做着同样的噩梦。 “师父,梅姨,对不起,对不起。” 从睡梦里惊醒的沐念初,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布满了汗水,刚要走下床想倒水喝。 只见窗外黑影闪过,鬼鬼祟祟的潜入她的房间。 沐念初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朝黑影刺去。黑影直接闪身躲到了沐念初身后,单手紧箍住沐念初双手,手上的匕首也顺势呗被抽走了。 “你是谁,到我房内想做什么?” 沐念初扭动着手臂,试图挣脱束缚,不料,那人的手越箍越紧。 “沐念初,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不是故意杀老阁主和梅姨的,我是失手。” 黑暗的司空月看不到沐念初愤怒到快发疯的表情,只知道她一直想努力挣脱束缚。 “司空月,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沐念初挣脱的更加厉害,她用脚狠狠地踩了司空月一脚,司空月吃痛,松了手。 得到自由的沐念初,转身“啪”的一声,沐念初给了司空月一记耳光后,并用力推开他,敌视地瞪着他。 那nongnong的恨意,蛰疼了他的心,黑眸闪过一抹痛楚。 “沐念初,你要一直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沐念初不语,只是恨恨地看着司空月。她不会忘记他是怎么杀害师父和梅姨的,她也不会忘记代家满门是因为什么才含冤的。 她恨他,她好恨。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司空月看着她,低问。 沐念初撇开脸,冷冷说道:“司空月,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是不是要我死,才能从你手上解脱。” 那冷漠又伤人的言语让他闭上眼,身音低哑的说:“你说,要怎么样你才会不恨我?” “除非你死!”沐念初瞪着他,不顾一切的吼着:“除非你死,司空月,除非你死否则我的恨会永远存在。” 看着那张苦涩的俊庞,剩下的狂吼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是吗?”司空月轻嘲的笑了。“也许,哪天真的会如你所愿。” 他一边低语,一边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这场对决,也许从头到尾,输得都是我。”说完,他放下手,转身离开了。 而她,则是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的话,她不懂,可心,却莫名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