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通吃剑法
吉祥赌坊是雍京城里最大的赌坊，偌大的大厅里，三张长赌桌一排，一共摆了几十排，每张桌子前都人头攒动，看起来极为壮观。 赌注从一枚银币到上千两金银的都有，李铁柱说，在里面还有贵宾赌桌，那都是大赌注。 四人挤到一张桌子前，站在离负责摇色子的博头最近的位置。 这张桌子的赌法很简单，猜大小。 博头看起来很专业，拿在手里上下左右一顿摇，往桌子上一放，除非是生了透视眼，一般要作弊是很难的。 看了几遍之后，龙羽就心里有数了。 第一次，龙羽用他的小银币押了“大”，赢了，变成了两枚银币。 第二次变成四枚，第三次变成八枚…… 不久之后，他们就有了一百两银票。 龙羽竟然一次都没有失过手！ “九爷，您简直是赌神啊！”青豆满脸崇拜地跟龙羽说。 “哼哼，等我通吃功法大成，我就是赌神他祖师爷！”龙羽心里说。 现在的他是炼体二段的武者，五感变得比之前敏锐多了，能够分辨出许多细小声音的不同。 他站在博头身边的位置，那骰盅在晃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听过几次，就掌握了那几颗骰子每一面撞击骰盅的声响规律。 就这样一直赢，到手一万两银子的时候，那个博头已经用很危险的眼神看着他了。 李铁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票，已经跟疯了一般，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喊大叫，但是龙羽却将银票收入怀里说：“走吧！” 这种大赌场，定然养着许多武者，背景也一定不简单。赢多了，以他现在的这点修为，带不走。 “什么？”李铁柱说。“今天手气这么好，再来几把多赢点啊！” “要留你自己留下，我先走了！”龙羽二话不说，率先离开了赌坊。 青豆豌豆都跟他一起走了，李铁柱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嚷嚷道：“九爷，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为什么不继续赌？” “亏你混迹赌场这么多年，再赢下去，你觉得我们能走出赌坊大门吗？”龙羽尚未说话，豌豆问道。 “咱又不是出老千，怕什么啊？” “靠运气赌博的，都跟你一样，输得连裤子都快穿不上了！那些大赢家，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龙羽摇摇头说。 “是吗？”李铁柱茫然地说。“难怪我总是输……” “舅舅，这一万两银票你都拿着。”龙羽将那些银子都递给他。 “什……什么？”李铁柱不敢置信地看着抓着那银票。 “不过，也不是都给你的。”龙羽跟李铁柱耳语一番。李铁柱连连点头。 回到琅琊城里第三天，就有李翠花的哥哥来求见。 他穿得跟个暴发户似的，跟李翠花好一顿抱头痛哭。然后掏出个小瓷瓶子，说这是他拿来送给龙羽的见面礼。 “这是什么啊？”李翠花奇怪地问。 “是培元丹。”李铁柱说。“九皇子正在炼体，应该会需要。” “哥哥破费了！”李翠花很惊喜地说。 “哪里！以后，只要有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meimei和九皇子的。” 李铁柱说着又拿出一千两银子，说是给李翠花留着打赏用。 李翠花本来还为徐通“四倍”的薪水发愁，此时惊喜连连，对李铁柱感激不已。 龙羽给三个宫人和李翠花每人分了五颗培元丹。当然，其实这些培元丹都是他从炼丹坊拿出来的那些，并不是李铁柱花钱买的。 对于奴籍来说，培元丹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这也是为何一旦成为奴籍，就很难摆脱的缘故。 如今龙羽竟然将培元丹分给他们三个，这等于给了他们每人五千两银子啊，三人对着龙羽和李翠花磕了好一顿头，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你们听好了，我龙羽用人，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忠心！”龙羽对他们说道。“以后，只要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我就一定不会亏待你们！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们脱离奴籍，成为武者！不过，若是敢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情，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炼体二段以上，就可以脱离奴籍，拥有平民的身份。 平民有进入军队或炼体门派的资格，可以买土地或房屋，如果有足够的机缘，甚至可以跟贵民甚至炼道士通婚，改变自己的命运。 脱离奴籍，是所有奴才的梦想。 “九皇子，我青豆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要不然，就让我被狗咬死！”青豆指天发誓。 “被狗咬死？” “是啊！小时候是个叫花子，最怕狗了！”青豆摸着后脑勺傻笑道。 豌豆说：“我们都是命苦的奴才，能够遇到九皇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无论什么情况，我万窦都不会忘记九皇子的恩德。” “是啊是啊！我也一定会做个最忠心的丫头！”玉桂也说。 “那就好！”龙羽满意地点头。 暂时解决了培元丹的来源问题，龙羽继续在后花园炼体。 如今为炼体二段，着重淬炼筋脉。 筋脉的淬炼，不但能够增强力量和抗击打能力，而且，可以使得人体的柔韧度、灵活度达到一个极强的程度。 强筋阶段，最适合以通吃剑法第一段作为炼体功法。 剑法与掌法不同，掌法注重由内而发的“力”，剑法则更侧重于力量的巧妙运用，更大的作用在于锻炼心智的灵巧与变化。 所以，剑法是必须在掌法的基础上方才能开始练习。是掌法的延伸和升华。 炼体二段，正常人一月服用三粒培元丹，但龙羽却直接一次性吞下了三粒！ 强大的热力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的脸又开始发红，随着有意识的引导，热力深入血rou，走入筋脉之中，脸色便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一来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培元丹，二者，如今他知道如意葫芦对于治疗身体创伤有奇效，就将那小葫芦贴着丹田处佩戴着。每次练剑之时，丝丝凉气入体，随时压制着因过量服用培元丹而形成的火毒之气。 因而，每日三粒培元丹，炼化起来竟比当初只服用一粒更轻松。 东周国气候温暖湿润，后花园里林木茂密，错落有致，他不想破坏这里的景致，只折了根树枝当剑，一招一式施展通吃剑法。 与掌法一样，刚开始，因为筋脉不够强韧，许多剑招根本无法施展。随着他日夜不缀地高强度练剑，渐渐地，他的筋脉变得越来越强韧，剑法也越来越精妙。 一些时日过去，通吃剑法基本能够施展大半。 每日里，李翠花他们都能听到后花园响起“呼”“呼”的破空之声，奇妙的是，那声音高低起伏，忽快忽慢，竟然跟乐曲一般动听。 那声音一日比一日响亮，到了后来，他们就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去一看究竟。 “呼-呼-呼……” 追随着声响的方向，四个人为了不打扰到他，躲在假山后偷看。 只见他手持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在荷花池上方的空地上舞动。 剑式刚柔并济，时而飘忽，时而凝练，动作屡屡出人意料，令人无法想象其角度的转换。剑势柔软得似是惊不起水面波澜，行云流水，连贯洒脱。 那树枝的破空之声也空灵动听，如高山流水。 不多时，剑势突变，剑气陡然暴涨如虹，破云贯日，大开大阖，如怒浪卷霜雪，迅猛激烈。 那舞剑之声高亢紧密，如两军交战，万众搏杀！ 四个人看得几乎不能呼吸，然而舞剑之声倏然高入云端，惊心裂肺，震魂夺魄，仿佛无数将士倒入血泊，战鼓齐鸣，血染征袍…… “呼！”龙羽手里的树枝猛然脱手而飞，钉在四人藏身的假山上。入石三分，颤动不已。 “啊！”玉桂尖叫。 “你们看够了没有？”从他们进来，龙羽就发现他们了。 “好强的力量！”徐通眼神发直地说。“九皇子，这是什么剑法？” “这叫通吃剑法。”龙羽说。 “可笑啊可笑！”徐通突然哭喊起来。“我徐通用了大半生的精力，研读百川大陆三百种炼体功法，都不及这通吃剑法一成的精妙啊！” “大师，您不要这么激动嘛！”龙羽连忙将他劝了出去。“这是梦里的天人所授，自然比百川大陆的功法要强是不是！我饿得要命，我们先吃饭去……” 也难怪徐通如此反应！ 通吃剑法第一段，意在淬炼筋脉，招式和出剑的角度往往令人意料不到，而且剑式繁复多变，精微奥妙，潇洒俊雅，甚至连舞剑的声音也动听如曲。 龙羽在后来更是将陀螺步法融合在其中，就变得更加诡异难测，妙用非凡。 “徐大师，我能看出来，你真的可算是一代炼体大师。”龙羽说。“能与徐大师结缘，是龙羽的荣幸。” 徐通一改往日谄媚的模样，正色说道：“九爷，我万分感谢您的赏识！徐通没有别的本事，就是精通百川大陆各种炼体功法！以后，我愿真心为您效忠，训练家奴护卫！” “只是徐大师，你精通这么多种的炼体功法，为何自己却始终只是炼体二段？”